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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末尾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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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国之妖后倾城,071末尾之途

    空旷的大殿内,轻轻回荡着乐正彼邱凉薄低沉的声音。舒悫鹉琻

    乐正锦虞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眨了眨眼睛,将心头突乏起的酸意给掩了下去。

    “二殿下来找哀家便是说这些么?”乐正锦虞皱了皱眉道。

    她不明白乐正彼邱为何会跟自己提起母后来。

    乐正彼邱面上圣洁澄澈的笑容灿烂地绽放着,柔和地望着乐正锦虞的琉璃眸,如来时路上所见的那辽阔深远银波泛泛的长河,怡然生光。

    乐正锦虞迎上他较之龙泽殿冲天火光更为炽热的目光,不解的同时又极其不悦。

    乐正彼邱清冽一笑,“太后三年未曾回过北宜国,就不想念北宜的人与物么?”

    乐正锦虞不知道他与她在绕何口令,打何哑谜。却也不再言语,任凭他说下去。

    沐雨低垂着头站在乐正锦虞身后,她闻着空气中隐隐浮动的雪莲香,思索着貌似在哪里闻到过。

    乐正彼邱见她不言,便继续说道:“一个多月后便是父皇的六十大寿,父皇若是得知太后此番能回北宜为他祝寿,心中必当十分愉悦。”

    乐正锦虞的目光从他的面色滑到了他身下所坐的木色轮椅上,膝盖上的那团白雪映入眼帘。

    没想到乐正彼邱兜了一圈竟是为了让她回北宜国?他到底有何目的?

    乐正锦虞轻轻一笑,“北宜国皇上大寿,自然是件喜庆之事。只是哀家身为东楚太后,执掌凤印统管后宫,繁忙不必细说,哀家定然会为贵国皇上略备薄礼以聊表心意。”

    乐正彼邱闻言却不勉强,温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彼邱唐突了。”

    他微垂了垂首道:“彼邱告退。”

    身后的侍从立即将轮椅偏转过来,欲推他离开正殿。

    “对了,彼邱忘了告诉太后。”乐正彼邱似想起什么将头又偏向乐正锦虞的方向,“临行前皇后娘娘一直念叨着说想见太后一面。”

    乐正彼邱回首轻叹了一声,“皇后娘娘这两年身子骨一直不大好…”

    侍从推着乐正彼邱慢慢地出了未央宫。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离开时抛给她的那句话还盘旋在乐正锦虞脑中。

    身体忽然变得发寒,宫袍下的手掌紧紧地捏成拳状,她死死地盯着乐正彼邱离开的方向,愤怒的火苗充斥胸膛,他绝对是故意的!

    宇文睿面色发寒地盯着乐正锦瑟,陆太医颤抖着立在一边,乐正锦瑟的状态最近反复无常,他却无法找出根源来对症下药,止痛汤药熬了一碗又一碗,却还是不见好转,

    宇文睿用手搭上乐正锦瑟的脉搏,却探不出她有任何中毒迹象。

    正当陆太医在宇文睿冰冷的气压下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乐正锦瑟的腹部忽然又自发地好转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宇文睿盯着她额间方才溢出的汗珠问道。

    乐正锦瑟轻咬红唇,面容犹且梨花带雨,委屈地回道:“臣妾也不知。”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是怎么了,这两日腹中一直疼痛难忍,可宇文睿一来,她的身体便又恢复如常。

    她试探地开口道:“许是腹中胎儿折磨臣妾,而陛下来臣妾的永溪阁后,陛下的龙阳之气震慑住它,它便又安分了。”

    陆太医忙不迭地点头,虽知道还未到三个月胎儿断不会有如此反应,但是这般奇异的症状让他也无计可施,遂紧跟着附和乐正锦瑟道:“娘娘说得在理。”

    乐正锦瑟唇角咧开一抹笑意,趁机将身体靠近宇文睿的怀中,“臣妾想,定是龙儿想他父皇留在身边。”

    她期盼地开口问道:“陛下留下来陪着臣妾可好?”

    宇文睿眸子一沉,冷冽之气瞬间布满俊美的面容。目光锐利地盯着乐正锦瑟的腹部,尚未显怀,却似乎是想将他留在这永溪阁而不得出。

    他蓦地推开乐正锦瑟靠过来的身子,脚步向殿门走去。

    乐正锦瑟的肚子,龙泽宫的大火…宇文睿眸子里凝上阴寒,究竟是何缘故?

    不顾身后荣安等人,宇文睿忽然拔身而飞,身形快速地往未央宫跃去。

    他猛地推开未央宫的殿门,空气中的雪莲香味虽然早已消褪,但是习武之人的敏锐还是让他捕捉到了一分。

    乐正锦虞正沉思着,冷不防便见周身布满寒气的宇文睿回到了未央宫内。

    “谁方才来过?”宇文睿拧眉问道。

    不待乐正锦虞开口,沐雨恭敬地回道:“是北宜国的二殿下。”

    乐正锦虞点点头,“是乐正彼邱前来拜见哀家。”

    见宇文睿倏然变黑的脸色,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宇文睿的身边,望着他拧紧的眉头,疑惑地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琼美人身子有了差池?”

    宇文睿看着乐正锦虞缓缓地走向自己,绝美的面容上挂着不解,忽然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平静地回道:“她无碍。”

    感受到怀中的温香暖玉,宇文睿面色微换,紧蹙的眉头却未放开,他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她并未——”

    “启禀陛下,左相他们一直跪于宫门请求面圣。”有宫人从殿外走了进来,见陛下正抱着太后,快速将头垂了下去。

    乐正锦虞明显地感觉到宇文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暴戾,她立即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宇文睿怒不可遏道:“给朕告诉他们天火之说乃无稽之谈!让他们通通滚回去!”

    “是。”宫人立刻退了下去。

    沐雨轻瞥了乐正锦虞与宇文睿一眼,也跟着退出了大殿。

    乐正锦虞清楚宇文睿心头的怒气,嘴角随即绽开一抹潋滟的笑容,妖媚中带着无比的温柔,她轻轻上前环抱住宇文睿,将方才心中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告诉他,“陛下,再过一个月便是北宜国皇上的六十大寿,虞儿想回北宜国一趟。”

    宇文睿伸手将她扣在怀里,心头升起一丝不安,冷冽的声音飘向乐正锦虞的耳畔,“你说你要回北宜国?”

    乐正锦虞点点头,纤长的手指划过宇文睿的胸膛,也不瞒他道:“北宜国国君大寿,东楚自是要派人前往,虞儿想顺便回去探望皇后娘娘。”

    宇文睿立即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大掌紧紧地将手心内的柔软无骨包裹住,心中涟漪微荡。他倾了倾身子,准备无误地吻上乐正锦虞的樱唇。

    乐正锦虞被唇畔上忽然袭来的冰凉一惊,脑海中忽然浮现昨晚梦境中那如玉碎的深吻,她慌乱地低下头,竟想要躲过宇文睿的侵袭。

    宇文睿自是不会让她有所躲闪,猛地提起她的下颌朝向自己,森冷的目光让乐正锦虞仿佛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般,“你在躲朕?”

    乐正锦虞神色微怔,快速地压下心头的恍惚,“虞儿只是想起龙泽宫的天将之火…”

    似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的说辞,她抬起头凿凿地辩驳道:“现在所有人都在传虞儿与陛下…”

    “朕方才说过,所谓天火之说皆是无稽之谈!谁敢再胡言乱语,朕必杀之!”宇文睿冷冷地开口打断她。

    乐正锦虞被迫地着看向他,深邃的眸子似乎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幽黑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直直地探入她的眼底,想要撬开她的心境。

    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乐正锦虞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他黑色便袍上的云纹袖,“陛下不怕天下人议论——”

    “唔——”乐正锦虞还未说完的话尽数被宇文睿吞入腹中。

    炙热的薄唇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乐正锦虞的所有思想给束缚住,只能依附着他浮上云端又飘落山崖。

    少顷,宇文睿将一把她打横抱起,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红纱帐摇曳,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娇娥婉转,旖旎低吟。

    晕晕沉沉中,乐正锦虞听见他坚定霸气道:“即便天下议论,朕又何畏惧!”

    乐正锦虞低低一笑,身子更为紧密地贴向他。

    宇文睿叹息一声,在她的额间落下轻吻“早去早回,朕等你回宫。”

    不日,东楚所有人都得到太后与琼美人一起随着乐正彼邱回北宜国的消息。

    后宫逐渐平静下来,龙泽宫的重建不再受到任何阻力,一切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望着因乐正锦虞的离开而变得安宁的东楚,朝臣更加坚定了乐正锦虞乃红颜祸水勾引陛下惹怒天威的事实,甚至一再期盼她自此留于北宜,不再回到东楚后宫中。

    即便日日对着陛下的寒颜,群臣也觉得庆幸不已,总比整个东楚毁在天怒之下要好。

    辘辘的马车声飘荡在广阔无垠的道路上。

    木色马车中,轮椅上坐着的男子嘴角一直浮着一抹轻笑,自离楚京开始便未曾消失过。

    刻着东楚醒目标志的车撵紧随其后,庄严肃穆的禁卫站立在两辆完全不同规格的车撵旁,警醒地守护着车撵中的人。

    萧瑟的寒风刮过,扬起大红的幔帐,入目便是如火的红色,如血的红色铺满整个车撵,美人秀眼微阖,红色宫装下倾城之姿尽显,娇媚慵懒地斜靠在撵中的软塌上。

    风轻轻吹拂起她的三千墨发,如黑海徜徉,偶尔惊鸿一瞥,便令人脚步再不能移动半分。

    乐正锦虞感受到风的闯入,琉璃眸微张,蓝天碧水撞入眼帘,虽寂冷却异常清新悦目。鼻翼间隐隐传来雪莲香的味道,周身刹那间被安宁祥和的气息包裹住。

    “现在是到哪里了?”乐正锦虞将脸瞥向一旁静坐在角落里的沐雨。

    沐雨撩起幔帐的一角,“启禀太后,现已过了聊城,正是往边境的方向行驶。”

    末尾的河流声浅浅地荡漾在耳畔,乐正锦虞想起上次宇文睿将自己从边境带回宫时,他霸道地将自己困在帝撵中,她未曾来得及观赏过沿途的风景。

    这条路是东楚通往各国的必经之路,算起来她已经走了几次。

    她记得最清楚的便是第一次从北宜国走这条路时的心情,黑暗笼罩住琉璃眸,身子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清寒如冰。

    似乎感受到她心境的变化,前方木色马车内男子唇畔微扬的弧度褪去,寡淡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微恙。

    白皙的手掌上,淡蓝色的血管凝结成的蓝莲花热烈地绽放着,心头被尖锐的痛感划过,清亮的星眸内浮起不可名状的波涛。

    乐正锦瑟恹恹地坐在后面一辆粉色的马车内,她其实不想回北宜国的,如此一来她便好些日子不能见到陛下了。可转念一想为了腹中龙嗣的安全,就算无数不情愿都逼退了下去。

    她无聊地掀开车帘,前方的大红车撵映入眼帘,无边的嫉妒溢上心头。

    身份的区别让她与乐正锦虞的待遇不可同日而语,连所乘都是天差地别。

    她嫉恨地瞥了乐正锦虞的车撵一眼,刚想放下自己的车帘,却无意中瞥见一道灰色的身影急速地朝乐正锦虞车撵的方向飞跃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