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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茵好奇的看着那只丧尸猫,丧尸猫则是凄厉地叫了一声,猛地朝夏蕾扑去。
但由于这个角落地方不大,陈茵又挡在了夏蕾前面,丧尸猫先是跳到了陈茵的脑袋上,再张着利齿向夏蕾扑咬而去,夏蕾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见到陈茵已经将丧尸猫整个抓到手中。
陈茵看着手上这只拼命朝夏蕾挥动着四肢嗷嗷直叫的丧尸猫,可以看得出来它生前应该只是一只小猫,还没有完全长大,它的半边脑袋脑壳应该是被某种大型食肉动物的利齿咬开的,大脑已经严重缩水,还能看到有一些蠕动的虫子在里面,它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腐烂程度十分严重。
陈茵默默地在脑中搜索着一些形容词,非常认真地分析着这只丧尸猫的情况。
而那厢夏蕾看着陈茵手上那团血肉迷糊的鬼东西,惊恐地睁大眼睛,低声连说道:“快杀了它!快杀了它!”
陈茵把脑中能够想到的一些形容词用完,又看了看手中的丧尸猫,因为猛拼命想挣脱往前扑的关系,它前肢的利爪在陈茵的手上爪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
夏蕾惊恐地瞪的眼前的一幕,直到陈茵将那只丧尸猫的脑袋敲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她就看见陈茵蹲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丧尸猫的脑袋,甚至还缓缓将脸贴了上去。
夏蕾有些奇怪,但转念就想,这个女丧尸似乎与别的丧尸不太一样,或许他们丧尸间对相互也是有感情的吧,虽然那只丧尸猫在她看来异常恐怖,但丧尸的审美不同,说不定在这个女丧尸眼里,它还挺可爱呢?想到“可爱”这个词,夏蕾又看那只被敲碎脑袋的丧尸猫,不禁打了个冷战,直到最后,她都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已经疲惫到了极限怎么还有力气寻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陈茵正在吸收这只丧尸猫脑中的“气团”。
气团并不大,甚至与之前任何一只丧尸脑中的气团相比都还要稀少上一些,但陈茵却吸收得很慢。
因为气团很“纯净”。
对,没错,就是纯净。
陈茵将气团一丝一缕地吸收进身体里,就感觉到那些气团纷纷化做了欢快的小溪,开始在她身体各处恣意的游走起来,小溪每流过一个地方,陈茵就感到那个地方传来一阵阵清凉,这种舒爽的感觉超过了前面任何一次黑烟流转的感受。
陈茵又再贴近嗅了嗅,直到确实再无一丝气体溢出,这才往后坐到地上,体内那股气团仍在身体里不疾不徐地转着,陈茵往后一坐,便静静地感受起来。
直至第二天,不算强烈的阳光从门口处涌了进来,淹没过灯管的光线,也把夜晚那种冷寂的气氛驱散了不少。
陈茵睁开眼睛,如今身体里那股气团已经剩下十分之一不到了,全都聚集到腹中安稳地呆了下来。那些消失了的气团在一夜的流转中都已经尽数被身体吸收了,所以当这一个早上陈茵回过神来后,只觉得耳目聪明,神清气爽。
但她仍是一动不动呆在原地感受着这种感觉,就听见那厢的夏蕾原本平稳的呼吸一乱,似乎是醒过来了。
夏蕾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恨不得煽自己两巴掌!
她睡着了!她竟然睡着了!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在心底大骂了自己十遍八遍猪头,因昨晚看到那个叫“陈依”的女丧尸坐着一动不动的,她故意弄响一些零食的包装也没有反应,于是就打算再过一会叫她两声,如果还是没反应,那就是自己趁机逃跑的大好时机!
却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而且还睡得这么沉!外头天都已经亮了!
此时再怎么懊恼都无济于事了,夏蕾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那个仍旧一动不动的身影,逃跑路线是昨晚就已经想好的,她又再次确认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纰漏,便轻轻抬起脚,先绕到货架后面让那个丧尸看不到她再说。
陈茵觉得这个人很有趣,虽然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但一些细小的声音已经将她的形态活灵活现地反映在她的脑海中了,心中突然就兴起了一点捉弄她的想法,于是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弄出站起来的声音。
夏蕾已经顺利地绕到了货架后面,听到声音大吃一惊,用力将货架朝那女丧尸的方向一推撒腿就往外跑。这种小便利店的货架本来就不大,又是随时可以移动的,以夏蕾如今的力气推倒也不奇怪,然而她才刚冲到门口,突然间就看到那个女丧尸站在门外瞪着她!
这一下只差没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这丧尸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她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夏蕾眼角一瞥就看到门角处放着的一个灭火器,她冲过去一手操起来,大叫着就往陈茵头上砸去。
陈茵的速度却是更快,夏蕾也没看清她是怎么做的,手中的灭火器突然就被对方夺了过去,夏蕾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连退几步,猛地拔腿就跑!然而没跑几步就被对方追上来一脚踢得摔在地上。
陈茵扑过来,压制住夏蕾歇斯底里的挣扎,按在她肩膀伤口处的手用力一捏,夏蕾惨叫一声,动作慢了下来。
陈茵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变、丧尸、了!”
夏蕾猛地一静,她还带着一丝狰狞的表情瞪着陈茵。
“你、你说什么?!”半晌后,她干巴巴地问道。
“你要变、丧尸了。”陈茵这次说得更顺了,她松开对夏蕾的钳制,坐到一边。
夏蕾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想这个女丧尸怎么突然间就说话这么顺畅了,她只是躺在原地发着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如今看起来就像个死人,惨白中带上了点点乌青,瞳孔中也浮起了诡异的血筋。
“你、你骗人,你只不过、只不过是个快腐烂的家伙,你懂什么……”夏蕾喃喃自语着。
陈茵看着她的神色,突然间变魔术似地从身上掏出一面镜子,递给她说道:“你、看,看看。”
夏蕾就接了过来,缓缓地放到面前照了一下,然后她暴发出一阵尖利的叫声,将镜子猛地砸到地上,玻璃碎片飙溅一地,夏蕾一骨碌爬起来缩到墙角,抱着自己瑟瑟发抖,摇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那是假的、是假的!”
陈茵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很熟悉——那时她也是独自缩在墙角里,周围全是死气沉沉的空气,无助和绝望如同潮水般一刻不停地侵蚀着她,直至最后失去知觉。
回忆让陈茵呆了一阵,回过神来,她看到有蹒跚的身影开始从远处的拐角走了过来,显然是被夏蕾先前的声音吸引过来的。
陈茵看了眼夏蕾,见她仍是抱着膝盖将头埋在手臂中,对那些远远近近的丧尸低叫声听耳不闻,便抓起丢在一旁的灭火器,开始将那些家伙的脑袋一个个砸扁。
这片地方本来就没什么人,这一次吸引过来的丧尸也才二十几只,陈茵解决起来简直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这应该是身体被昨晚的气团改造了一晚的缘故,并且这种改造还给她的身体带来了别的一些东西,这需要她慢慢发觉,就像当初刚获得气团时她无意间学会自行催动气团流转一样。
可惜这二十几只丧尸再也没能贡献出新的气团,陈茵也不在意,她将夏蕾拎回便利店,白天到了,她不喜欢那些阳光。
夏蕾被她又丢到原先的角落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镜子中的自己吓坏了,夏蕾满脸呆滞,一动不动地任她折腾着。
陈茵先是又在货架上翻了一阵,找到一枚新的巴掌大小镜子收好,这才又蹲到了夏蕾的面前。这时她发现夏蕾的脸色又比之前更难看了一点,也许是因为之前有意志力撑着的关系,夏蕾的异变被延缓了很多,然而当她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这是压倒她内心最后一根稻草的东西,她身体丧尸化的速度就加快了。
陈茵只觉得有点可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跟她正常交流的家伙,也很快就要变成那种只会啊啊乱叫的家伙了……
当然了,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当中有自己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于是她想着,趁着这家伙现在还没变,多说上几句也好。
陈茵就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了半天,说道:“没、事,我、不打你。”做为第一个跟她说话的特殊存在,陈茵决定就算夏蕾脑中有气团,她也不会打暴她的头。
夏蕾:“……”
她终于回过神来了,也许是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受的惊吓太多,这一回神便仿佛是释然了不少,不过,虽然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但一想到刚才镜子里见到的模样,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已经变得那么丑了……
念头一起随即又被她嗤笑下去:这种时候还想着美啊丑的,她果然是无药可救了。
呵……容貌,如果不是这副容貌,她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吧。
她就看向那个认真盯着她的女丧尸,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她觉得对方额上的弹孔似乎愈合了一些,脸色也没昨天晚上那么吓人了。
“陈依……”她轻唤了一声。
“陈、茵,我叫、陈茵。”陈茵终于找到机会,急忙向她纠正了自己的名字。
“嗯,陈茵……”夏蕾惊奇地看着她——她真是一只聪明的丧尸,才一个晚上就能把话说得这么好了,惊奇过后想到自己不免又苦笑一声:“陈茵,你说,我会不会变成像你一样聪明的丧尸?”
陈茵看着她,这句话太长,她需要花一些时间理解,但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聪明”这个字眼,并且确定这是一个夸她的词,于是开心的陈茵就越加努力地想要给对方一个完美的答复。
但夏蕾随即又勾了勾嘴角,说道:“呵,我在想什么呢,你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很特别的,也许全世界就那么一个,要不然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陈茵,你之前一定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所以就算变成了丧尸,老天爷也照顾你。”
陈茵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不够了,她只能瞪大眼睛,努力地将对方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夏蕾这时候也似乎是真的放松下来了,她靠在墙上喘了几口气,随手拿起一包零食打开包装,抓起里面的薯片就往嘴里猛塞,一边塞一边说道:“你知道吗,以前为了减肥,这种东西我连一点也不敢碰的,呵呵,要是知道有这一天,谁还管它肥还是瘦啊!”她边吃边说,笑得跟哭似的,薯片太干,一下被噎住了,她又拿起一瓶矿泉水猛灌。
“呼……爽!”夏蕾做出豪气的样子,又将身边的零食一一扯开,边吃边说道:“你也吃啊,来,一起……哦,对了,你应该不吃这些东西的哦。”
陈茵呆呆地看着她,就见夏蕾一边扯着嘴猛笑一边往嘴里塞吃的,可是眼泪开始不停地往下掉。
“哎?这是什么?”夏蕾拿手背抹了抹眼睛,抬起来看,“呵”的一声:“原来是TM的眼泪啊,我跟你说啊,这个世界上,就属女人的眼泪最不值钱了!”
“我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到处跟人说过‘尊严大过天’,‘为了尊严可以随时放弃生命’这样的话……对了,那首歌你听过吗?我是一只小小鸟……”她突然问道。
陈茵一愣,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貌似有点印象来着。
夏蕾“噗”的一声喷笑出来:“你这是听过啊还是没听过啊?”
陈茵也想笑,她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似乎放松了点,至少她感觉她成功地扯起了嘴角。
夏蕾就像发现新大陆似地看着她:“你、你笑了?原来丧尸也会笑啊!”她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乐不可支的事情,夸张地捧着腹。
就在陈茵想她要不要也学着那样笑一下的时候,夏蕾又继续边塞零食边自顾说了起来。
“那首歌里有一句歌词,是这么唱的:‘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我记得有人问过我,我一点也没有犹豫地就选择了后面那个……”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当我后来把身子给了姓史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选的是前面一个,什么狗屁的尊严……在命面前屁也不是!”
“姓史那家伙是我的高中同学,”夏蕾将零食放到脚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她说道:“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他那人看上去太孬,他一直追我追到大学毕业,班里的同学都知道他有个哥哥是混什么黑道的,叫我要小心他,就算拒绝也不要太过分,我当时也挺怕的,于是就照同学说的没有下狠心拒绝他,没想到这竟然让他以为我对他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毕业后,我回来家乡找工作,他还帮我忙前忙后的介绍……后来就听说他哥哥的那个帮会发展得越来越大了,我就更不敢明着说不喜欢他了,他缠得我越来越紧,我也不敢告诉父母,又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干脆去外地找我同学,在那边打工避一避好了!结果,周围就突然乱了起来。”
“我的性命是被他带着一群人救的,当天晚上我就把身子给了他!”
夏蕾说到这里,突然间倾身上来抓住陈茵的手,她眼里似乎有一种光,让陈茵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东西。
她说道:“我当时想,在这种时候,我还求什么呢?他毕竟爱我,他默默地追了我这么久,从来没有过一句怨言。‘找一个我爱的,不如找一个爱我的’,老话不都这么说么?我当时是真的这么想的,我想,就好好和他过下去吧,慢慢培养感情!”
夏蕾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她颤抖着,恨意上涌:“可是!我没想到那个王八蛋会把我推给他哥!他哥那么疼他,他只要拒绝就没事了,可是他答应了!他居然答应让他哥睡我!可我不答应啊!我抓着他哭,跪着求他……”
说到这里,夏蕾有些泣不成声。
她已经那么卑微地求他了,求这个她以为他爱她的男人,可是他竟然跟她说:“就一个晚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知道我很崇拜我哥,他的要求我是不会拒绝的,再说了,你都不是处了,跟我睡和跟我哥睡有什么区别?”
气昏了头的夏蕾当场就给了史成仁一个耳光。
接着她就被一直坐在房里看着这一幕的史成义绑到厕所里,他给了她几个巴掌,打得她脸颊高高肿起,鼻血流了下来,然后将她的头猛地按在装满水的水缸里。就在她以为她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史成义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拉了起来,她呛得眼泪鼻涕乱流,史成义在她耳朵边轻轻地说道:“看来你是个很有尊严的人,应该不怕死哦?”说着又猛地把她按下水里,一连五六次,她一次又一次体验到死亡那种彻骨的冷冽,最后她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爬到史成仁脚下求他救他。
可他只是为难地看着她,又看看他哥,说道:“你就乖乖听我哥的话就没事啦,不要总是这么犟!”
接着史成义让人将她的衣服剥光丢在空地上,周围围着一群在灯光下看不清模样的脸,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淫邪不怀好意的目光,夏蕾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就听史成义说道:“我弟弟这个小女朋友呢,实在是有点不太乖,哦,她虽然被人操-过了,但好像还不太懂怎么让男人爽,来啊,让她看看。”
接着就有人拖上来两个不停哭喊的小女孩。
夏蕾木着脸,她已经平静下来了,她说道:“你知道吗,那两个都还是孩子,其中一个……才十一岁!”
那一群畜牲当着她的面,轮-奸了那两个女孩,两个女孩到最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也许是死了,或是怎样,她不知道。接着在史成义的示意下,开始有人将那些恶心的浑浊液体喷到她身上,将她喷得满身都是,她一边干呕一边听史成义说道:“没事多沾点男人的精华,别整天搞得自己像什么仙女一样,最后还不是都要被男人操的。”
“那天晚上……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扭着身体取悦他、舔他,呵……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淫-荡、这么贱的时候。”
夏蕾说到这里,突然间哇的一声,将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到最后,便连着一些血沫一起吐了出来。她没跟陈茵说的是,她后来还是被史成义赏给几个心腹手下都玩了一遍,如果不是她全力周旋,鼓动史成仁表现出更爱她的样子,也许她就会被丢下去变成所有男人的发泄物。
说了一长串的话,她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脸上的青黑色更深了,她紧紧地抓着陈茵的手,拼命笑着说道:“可见,那狗屁的尊严什么也不是,你能为了活命就把它丢了,也可能只为了一块面包就把它踩在脚下,呃、呕……”
她又吐了一大口血沫,却开始“呵呵呵”地笑起来,她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应该一早就和他们拼个同归于尽……”
陈茵扶着她,她的眼睛开始往上翻白,脸上在不停地抽搐着,她显然在极力克制着,用力地说道:“我知道,我是个又贱,又没用的人,陈茵、陈茵,我求你、你帮我杀了他们!史成仁!史成义!帮我杀了他们!”
夏蕾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她忘了陈茵跟史成仁只有一面之缘,而史成义根本连面都没见过。
她一边不停地呕出一些带着黑色碎沫的血块,一边说道:“我要吃他的肉!一口、一口的……”话没说完,她突然在陈茵怀里一阵剧烈的痉挛,大张的嘴巴里已经满是尖细的牙齿。
也许是之前压抑得太久了,夏蕾一旦病变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
她一动不动地俯在陈茵的腿上,痉挛过后便剩下微微的颤抖,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古怪声响。
陈茵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