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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儿!”叶斐然歉疚的唤了一声,想要松开她的手。
苗吟舒却反抓住他的,亲昵的靠着他道:“对!斐然你说得对,咱们只要是真心相爱的,就不怕那些不存在的虚幻言论!”
她可是后世过来的灵魂,现代化社会下,婚前试婚那可是流行趋势,可没有人秉持着古训婚前不见面的啊!
她要不是入乡随俗,咳咳,其实是假装矜持,怕别人觉得自己是怪胎的话,早就忍不住自己跑去见他了。
“舒儿!”叶斐然的心中一阵激荡,久别了十天未见的心爱人主动将软香软骨靠近自己的怀中,这样的折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呀。
光握着小手已经不能解渴了,而反正他们已经破了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了,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这些日子的相思苦赶紧的趁机宣泄出来,满足一下小小的空虚的心灵吧窀!
大掌松开的同时,长臂一揽,纤柔的身子快速的被他拥入怀中,猝不及防的苗吟舒低低的一声惊呼也被一双温润的唇瓣堵住,连同尾音都被如数的收入某人的口中。
“唔……”苗吟舒只觉得自己一瞬间恍若没有了本身的知觉,只能跟着他的节奏,在门外的石阶上被叶斐然带入浑然无我的境界中。
此时,正领着面无表情的言月来到小院中的翠姑立即止了步,羞红了脸赶紧的背过身去,低咳一声,不得不打断缠绵的两人。
而言月却死死的盯着纠缠在一起,仿若合二为一的两个人,冷漠的脸上一片死灰的苍白,颤抖的身子诉说着她心中的气怒和不甘心。
可是,她就算再不甘心又如何,叶斐然从来没有属于过她,将来也不一定能属于她。就算她能改变他的记忆又如何,他自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苗吟舒,那个什么都不懂,只有满身的铜臭味的乡下村姑。
她长长的手指甲抠进了手心里,很疼很疼,可是,外在的疼痛却疼不过心里那仿若被人挖了一角的痛,痛得麻木到极致,连脸上眼泪肆流也毫无知觉。
苗吟舒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就快要被一双狠厉的眼睛瞪得快要燃烧起来,尽管所有的感官都在随着叶斐然起舞,但是,她可没有兴趣像是一个戏子一般的上演激.情.戏给别人看。
原本环着他精壮腰杆的手指尽管已经绵软无力,但还是强撑着在他腰间的软肉处轻轻的拧了一把。
但正品尝着美味的某人压根就当只被蚊子叮了一口,不为所动的继续汲取着心爱之人口中的馥蜜香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苗吟舒无奈,意识渐渐回笼的她只能加强了手下的力道,狠狠的一把拧了下去。
“唔……”叶斐然吃痛,不由的闷哼一声,便被苗吟舒趁机挣脱了他的掌控,并站在了安全距离之外,娇嗔的瞪着他。
这时候的叶斐然,眼角余光已经看见了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古言月,但他就仿似没有看见她一般,完全就将她当成了隐形人,自己则对着苗吟舒幽怨的道:“舒儿,你好狠的心呐!”
这人……
苗吟舒被取悦了,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要不是左边那道视线快要杀人的话。
“好啦,快回去吧,以后可别再乱跑了,不然,要是传到了别人耳中,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的不是呢!”轻轻的推了推他的手,苗吟舒不让他趁机再缠上来。
他家女管家婆都亲自过来逮人了,她可不能继续留人啊!
唔~虽然,她也其实很想要和他腻歪在一起谈情说爱,但总还是要留几分面子给别人,不然,嫁进了人家家里,被人暗中使绊子就太不划算了。
“我不想走!我想吃你做的蛋挞!”可某人已经豁出去了,干脆就死皮赖脸一回了。
反正见也见了,规矩也破了,那还不如名副其实的与他家舒儿待个够呢。
说罢,叶斐然的视线这才落在言月的脸上,面对苗吟舒的温情早已经不复存在,冷淡的眼神与言月不相上下:“你先回去,本王要在舒儿这里吃过晚饭再回去!”
言月眨了眨眼睛,眨去了满眼的酸涩,也眨停了泪腺中肆意流出的眼泪,倔强的咬着泛白的下唇,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识趣的翠姑一听说王爷要留下吃晚饭,也赶紧的告退先去准备了。
“你瞧瞧你,言月姑娘的心都被你伤透了!”看着言月的背影消失,苗吟舒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为了你,我注定是要辜负很多人的心的,舒儿难道还希望我一一抚平她们受伤的心吗?”轻揽住她的纤腰,叶斐然若有所指的看着他问道。
“你敢!”苗吟舒当然知道他所指为何,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他这是在间接的跟她保证,云洮和冯玉燕的进门,只是为了堵住皇太后和宣德帝的口,他对她们不会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嗯!我不敢!”叶斐然则非常从善如流的顺应了一句,心情大好。
早知道见到舒儿的心情会是这样的好,那他这十天以来的忍耐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嗯嗯!今天开始,让那些破规矩都见鬼去吧,他要天天和舒儿在一起!
“你真要吃蛋挞吗?”两人手携着手出了萧十一的院子,苗吟舒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道,“这可是快到晚饭的时候了!”
“我可以吃完晚膳后当成宵夜吃!”嗯嗯!貌似这个主意非常的不错,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够在这里和舒儿斯磨到深更半夜呢?
某人心思有些不纯的肖想着。
苗吟舒的心却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因为身旁这个男子的笑容实在是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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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派出的人很快有了回报,果然,苗智忠的背后是有人在操纵着的,只不过,每次与苗智忠接头的时,那人都是以深色帷帽遮盖住整个脸,监视的人探不出那人的身份来历,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而叶斐然既然已经破了例破了规矩在成亲前见了苗吟舒,那也就厚着脸皮每天一下朝就光明正大的往隔壁跑,倒也方便了他与萧十一议事,并商量着做了完全的部署。
不过,显然皇太后老人家的耳目是非常灵通的,不过三四日,宫里就已经知道他枉顾了礼教,偷偷去见还未过门的媳妇儿了。
这不,这件事情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在今儿一下朝,李嬷嬷就守在朝堂外,等着叶斐然了。
“李嬷嬷!”叶斐然扶额轻叹一声,皇太后的动作还是比他预料的要晚了些呢。
“奴婢见过王爷!”李嬷嬷慈爱的笑着,福身行礼,“皇太后数日未见着王爷了,正想念着王爷呢!”
“劳太后牵挂,是本王的不是!”叶斐然恭逊的说着,心里却道,今儿想要再见到舒儿,恐怕就要是半夜了。
随着李嬷嬷来到慈宁宫,见皇太后正与云妃说着话,叶斐然倒是没有料到这一层,但很快就明白了皇太后的意思,她这是在间接的警醒他,别忘记他不日后的正妃是云洮,别将事情做得太过了。
“斐然见过皇太后千岁,云妃娘娘!”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行个礼,至于他究竟有没有将皇太后的暗中警醒放在心上,那就要看他自己的心情了,不是吗?
反正,不管是云洮也好,冯玉燕也罢,嫁给他便是他的人,他要宠便宠,要想不理会,她们自然也无可奈何。
他又不是皇帝,需要表面“公平”的对待每一个重臣的女儿以平衡朝纲。
他只要好好的宠着他真心喜欢的人儿就行了!
或者说,正因为他从小生长在山野,对于礼教下的人伦道德少了一层强制性的教养,倒是有着属于自己的真性情。
“然儿来啦,快过来让哀家看看!”皇太后显得非常的热情,招了手让叶斐然直接来到自己的身边,就像是一年两年没看见似的,拉着他上下打量,然后还嗔怪道,“你这孩子,成亲虽然是大事,但你也犯不着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有些事情直接交给下人们去做就成了,看这些日子,你都将自己给操持的清瘦了些呢!”
这是——哪儿跟哪儿?
叶斐然有些懵,不知道皇太后这是唱的哪一出。
但他是个机灵的,知道皇太后大约不会给他上眼药的。而且,此时还有云妃在,皇太后定然是在做戏给云妃看了,便顺应着她的话接口道:“让太后担心了,儿臣谨记太后的教诲!”
至于什么教诲,他们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太后对待王爷是真心的疼宠,王爷可真是好福气呢!”如今,皇后还在调养身子的阶段,最嚣张的冯贵妃又被贬为宝林,还在偏僻的院落里思过,如今的后宫中是云妃一人独大的局面。
不过,云妃处事向来低调沉稳,即便如今有着协理六宫的权利,但为人做事都没有留给任何人诟病,就是挑剔的皇太后,也不得不在暗中给她竖一竖大姆指。
不过,这样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才更让人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
这也是,皇太后为何在她面前演戏的缘故!
“斐然惭愧,总是让太后担心!”叶斐然自然顺着云妃的话说。
“你这孩子,既然知道会让哀家操心,以后就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府中给你的那些人,你只管嘱咐了做事就成!若是有做事不中意的,也只要进宫来跟哀家说一声,哀家自然会帮着你好好教训!就是哀家没空管,你皇兄和皇嫂,还有云妃也一定会向着你,会帮着你约束下人的!”
皇太后今儿的话,说得实在是有些无厘头,叶斐然听得云里雾里,只能猜想,是不是有人在宫里嚼了什么舌根了,皇太后这或许是在拿话堵着云妃,便只有唯唯应诺着。
“太后是关心则乱呢,依臣妾看,五王爷为人处世是无可挑剔的!何况,五王爷再过几日就要大婚了,臣妾想着,五王爷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会有自己的分寸,太后你就不用太过操心了!”云妃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还有着大姨子看妹夫,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云妃你是高看了这小子了,他毕竟是才回京城一年的人,许多的事情都还不懂,以后,还要依靠着你和洮儿多多提点于他,免得落人话柄!”皇太后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很是无奈的看了看叶斐然,就好像他做了很多出阁的事情一般。
叶斐然暗暗汗颜,但总算是在皇太后提到云洮时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最近进出舒儿家中的事情,大概不仅仅只有皇太后晓得了,而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吧?
而这其中之一之二的大约就是云妃和云家人了!
他们不方便直接来跟自己说事,便只有借着皇太后的口来提醒自己注意分寸了!
“太后言重了,王爷是个懂得进退的人,不需要洮儿和臣妾的提点就能做得很好的!”云妃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看着叶斐然的眼神也是赞赏的。
而当事人叶斐然却有些坐立不安啊,她们这些温和的言辞中,还真是有些暗暗的警示呢!而当下最不会出错的举动就是安心听两位的“教训”,不做任何正面回应。
至于,回府之后,他还要不要去私会一下他的舒儿妹妹,嘿嘿,那权利可就在自己身上了。
当然,做人还是要低调一点的,大不了他摸黑再翻墙头好了!
叶斐然心里打着自己的主意,皇太后和云妃则又彼此客套了几句,云妃便以还有宫中庶务要处置,告退离开了。
云妃一离开,皇太后就嗔怪的看着叶斐然道:“你虽然从小生长在山野,但你师父应该也教导了你礼教礼仪,怎的你却半点没有放在心上,做出有违礼教规矩的事情来,还闹的人家为自己的妹妹不平,过来哀家这边告状了呢?”
“是!儿臣知错了!”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先道歉总是不错的,叶斐然乖乖的俯首认错。
“哀家知道你真心喜欢的是苗家丫头,但是她的身份毕竟卑微,明明有亲爹,可人家亲爹还不敢认,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嫁给咱们皇室中人为正妻。”皇太后拉着叶斐然在身边坐下,苦口婆心的说道,“哀家也知道,你心中对于没有让她成为你的正妃这件事情怀疚在心,也觉得哀家和皇上没有体会你的心情,擅自做主让云洮成了你的正妃,屈就她与冯玉燕做了你的侧妃!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就算是所有人都会看不得你好,或是暗中下手,或是落井下石,但你要记得,哀家绝对不会这样来暗害你的,你可明白?”
皇太后的这番话说的一点儿都不隐晦,甚至是直接表明了,就算是皇帝是有私心或者不完全的信任他,但她却是真正站在他这一边的,着实让叶斐然参不透其中的奥秘。
皇太后对他的关切已经超过了作为一个姨母的本分了,不是吗?
可是,是什么促使她这样做的呢?据他回京的这一年以来的观察,皇上对这位母后还是很敬重的,母子二人在一起的感觉也很是和睦。这才该是母子相处的方式不是吗?可为何,每当独处时,皇太后表现出来的一切,却仿似在说,她与皇上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紧密,倒是好像他这个妹妹的儿子才是她的亲骨肉一般!
叶斐然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惊了一跳,暗暗压抑住不可能的想法,看着皇太后轻轻的点头:“母后,儿臣明白!”
其实,他很想说他并不明白皇室之中母子间还要表面和睦,实则暗中争斗是为了什么,但他知道这话就算是在他心中纠结着他彻夜难眠也不能挑明了问。
而且,皇太后与皇上之间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变得貌合神离其实并不在他关心的额范围之内,他最想要了解的还是他的亲生母亲的事情。
“母后,明日就是儿臣母妃的忌日了,儿臣想要早些回去准备一下明天祭祀用的物品!”忽然想起去年在自己回宫之前,自己的母妃就旧疾复发而没有来得及看自己一眼就撒手人寰了,叶斐然不由唏嘘,他回京认祖归宗也已经一年时间了呢!
提到自己的妹妹,皇太后的眼色似乎沉了沉,但很快的敛眉隐去眼中的晦暗,再抬眼时,已经换上哀戚之色:“是啊!妹妹去世已经一年了,这时日过得还真是快呢!可怜她一直牵挂着你,临了了,眼看着就要见到你,却忽然就撒手人寰,留下了一生无法磨灭的遗憾就这样走了!”
说到这些,皇太后取出丝帕轻轻的擦拭眼角的泪水,悲叹道:“她也真是个没有福分的!”
“母妃福薄,这也是天命注定,母后你就不用太伤心了!”叶斐然也唏嘘了一下,眼神却紧紧的盯着皇太后手中的丝帕看。
“然儿,怎么了?”察觉到叶斐然紧盯的视线,皇太后擦干眼泪问道。
“母后手中的这方手帕是……”绢帕是上好的云烟罗,绣着的也是雪中红梅,隐隐也有题字和署名,只不过被皇太后捏在手里看不太真切。
“哦!你是说这方绢帕啊!”皇太后的眼中再闪过一道异光,只是叶斐然的注意力都在绢帕上,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她眼神的变换,“这手帕是你母妃当年绣制的!因为她最喜欢阮烟罗,又特别喜欢雪中寒梅。所以,但逢每年初雪落下,红梅竞开时,她便会看着雪中寒梅,绣上许多的云烟罗绢帕,然后会送给你父皇与哀家。有时候,也会送几方给她要好的姐妹,或是服侍的好的宫人。当初,因着她的盛宠,宫里人可是都拿着能有她赠与的一方手帕而得于炫耀呢!”
皇太后似乎沉浸在对妹妹的回忆之中,眼神中隐隐闪着泪花:“可惜,她终究福薄,自丢了你之后,就终日郁郁寡欢,最终也没能熬到你回来。”
原来,母妃的绢帕不仅仅是那一日一个小太监手中有,还有其他人手中都有啊!
那,那个小太监溺水而亡的事情真的只是个意外,而不是有人不希望他知道有关于自己母妃的事情将人灭了口的?
可是,为何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凑巧?
有种如坠迷雾中的感觉,叶斐然只觉得每一件事情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纱。
“然儿,你也不要太伤心,她去的时候是知道你已经被找到了的,是含笑着去了的,也算是全了她那些年的心结了!”皇太后轻轻的拍抚着叶斐然的手背宽慰道,“而且,只要你平安,我相信她在天之灵就会越发的放心了!”
是不是放心,那还真是不好说?恐怕更多的是担心吧!
皇太后在心中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