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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比纸薄(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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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讥讽的一笑的同时,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年轻男子,然后站起身朝着方才那位说出这番言论的老者道:“我是个外人,原不该在你们面前妄言,但是,在此我却是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小姐!”翠姑一见苗吟舒这是要多管闲事了,立即上前挡住她道,“您和冷公子的衣裳都湿了,还是先换衣裳吧,免得着凉!郎”

    “奶娘,这边的火大着呢,我暂时不冷!”何止不冷,心里还是一片火热的呢,当然不是因为火热的热情,而是对于这个苍翼国泯灭人性的所谓龙凤胎会祸国殃民的无稽之谈的愤恨引发的火热之情。

    “小姐!”翠姑焦急的看着苗吟舒,要知道这里可是已经快接近京城了,有些言论是不能随意发表的。她想要求助冷剑霄,但是冷剑霄却只是直直的盯着苗吟舒看,没有任何的想要制止的动作。

    “你有什么好说的?”老者显然还不甚开心苗吟舒将婴儿救出,面上的表情很是厌恶。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看待双生子,特别是龙凤胎。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所信奉的什么龙凤双胎是不吉利的,是妖孽转世,必须得舍弃一个才能保住另一个的安康和家族的言论,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没有任何的根据。他们不过是同时幸运的一起在母亲体内生长而已,你们不但不应该驳斥这种特殊的存在,反而是应该觉得这是一种幸运,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能有这样的机遇和幸福!”没法跟他们说这些取决于母体中受精卵的分裂或是同时排出了两颗卵子的科学依据,苗吟舒只能这样苍白的抒发心中的抑郁。

    她也知道落后的古代,人们的思想还是存在与古老而形成了上千年的封建迷信中,凭着她的一己之力,无法纠正根深蒂固的思想。

    可是,她自己的身世,她可以当做只是一场笑谈,凭着自己的努力和积极不去在意。却没法不在意机缘巧合下救出的这个一看就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生命。

    如果没有她和冷剑霄的恰巧路过,眼前的这些人早就已经放弃了她。孩子何其无辜,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孩子又将面临被遗弃的绝望,就像小吟舒一样。

    “哼!若是幸运的话,那朝廷又怎么会不给双生的女娃子入户籍!”老者依旧固执己见锎。

    苗吟舒知道与他们说也不过是白费力气,便没有再与老者争辩下去。只是看着面前这一对年轻的夫妻,大约是经历了这一场差一点就演变成生死别离的悲剧,值得欣慰的是此时二人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眼中闪现着坚定的目光。

    苗吟舒重新蹲下身,视线直直的盯着两人的脸问道:“你们可还想着将这么幼小的生命遗弃?”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老者,不约而同的空出另一只手紧紧相握着,由丈夫坚定的开口道:“爹!咱们不会舍弃任何一个孩子!他们都是咱们的亲生骨肉,就算入不了户籍,咱们也要将闺女抚养长大!”

    “哼!蠢货!”老者愤恨的跺着脚道,“你别被一个陌生人蛊惑了心智,想想看今天火是怎么燃烧起来的,一定是这个不该出生的丫头招来的祸事!”

    “这不关孩子的事,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油灯!”说这话的时候,丈夫明显的愧疚着低下了头,或许他差一点就因为一念之差而亲手断送了女儿的生命,因为在起火的瞬间,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一手抱着儿子,一把拽着还没有出月子的妻子先逃了出来的。

    “你早不打翻晚不打翻,偏偏她出生不久就打翻,难道这还不是上天看见你生了个妖孽而给你的惩罚吗?”

    “这位伯伯,你说是惩罚,我却觉得是福兆!”已经看出这对小夫妻是不会再弃了孩子的了,而身后的火势因为已经烧无可烧而渐渐灭了下来,浑身湿透的苗吟舒略略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便决定速战速决的赶紧回马车上换衣裳,便直接对翠姑道,“奶娘,你拿一百两银票出来给他们,让他们好好的建一座砖瓦房落户!”

    “一百两银票?!”众人惊呼,年轻夫妻的老爹亦是眸光闪了闪。

    一百两啊,那是什么概念?可是他们整个云村都凑不出来的银子啊!

    “还有,待孩子满了五岁的时候,若是天才还没有解除凤胎不能上户籍的事情,那你们便带着孩子前去骁都郡仓城县的十里坡找一个叫苗吟舒的女子!”

    她不知道这次别老宅的人叫回来会遇上什么事情,但若是从此久居在京城,那她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么不人道的政策给改过来。

    而五年之内依旧只能眼睁睁的任凭这么惨不忍睹的悲剧一遍一遍的发生着的话,她便退回十里坡,永世不再踏进京城半步。

    这一夜,因为云村的突发事件,苗吟舒没有了借宿的念头,一行人摸黑上路,半夜才到下一个镇上。幸得不过是个小镇,唯一一间客栈的生意也不是很好,他们才能入住。

    两个孩子早已经耐不住瞌睡,一沾床就睡着了。本也疲倦又加上那一番折腾的苗吟舒原想着也早些睡觉,但心中惦念着冷剑霄帮自己挡的那一根火棍。

    虽说他当时说无碍,也没表现出受伤的表情,她当时只顾着救孩子也就没太在意,但此时静下来,心中不免愧疚又担心。

    见他所住房间中的灯还未灭,苗吟舒轻轻的叩响了门。

    “谁?”冷剑霄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警惕。

    “是我!”苗吟舒顿了一下问道,“我能进去吗?”

    “哦!是舒妹妹啊!”语声立即一个转换,平时的那种轻佻又出现,并随即开了门,衣衫半解的探出头,“舒妹妹这么晚了这么还不睡觉呢?”

    苗吟舒微微一汗,暗自翻个白眼,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被火场掉下的木头伤到。”

    冷剑霄眼眸一凝,依旧笑意满满的道:“那根小木头不算什么!”

    他说不算什么,却不是说没有受伤。苗吟舒细细看他以门遮挡住的半边身子,隐隐可以看出应是听见她敲门而急急忙忙穿上的凌乱,不是很信任的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受伤?”

    “嗯!”他点头,但还是没有正面回复,反而戏谑的道,“我真是没有想到舒妹妹这么关心我,让我感动的痛哭流涕啊!”

    “好吧!看你生龙活虎的,想必真的没事!”直接翻个白眼,没有上便转身要走,“那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冷剑霄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正要关门,苗吟舒却是看准了他松懈的这一刻,飞快的转身,一脚伸进了门缝中,霸气的道:

    “让我进去!”

    冷剑霄没有料到她竟然来了这么一招,眸色一动,并没有让她进来,然而调笑道:“怎么,舒妹妹这是感恩我出手相助,想要以身相许了么?”

    苗吟舒横他一眼,果断的双手推门道:“快点让开!我今儿很乏,不想跟你浪费时间,看了你的伤口还要睡觉呢!”

    “我……”还想要表示自己没有受伤,但最终在苗吟舒坚定的目光下妥协的侧身让她进来,只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还要耍耍嘴皮子,“舒妹妹这么关心我,让我受宠若惊啊!我还以为你心中只有一个……啊……舒妹妹手下留情啊~”

    “你不是说没有受伤吗?不是说只是根小木头不算什么吗?”说她是故意也好,还是无意也罢,反正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且还准确无误的就拍在那根火木头砸在他身上的位置,自是让冷剑霄疼得龇牙咧嘴。

    “我这不是想要留个纪念,等着哪一天舒妹妹有了新欢忘记旧爱不搭理我的时候,我也可以拿着这个记号到你这里讨点怜悯么!”尽管烫伤的疼痛真不是盖的,但冷剑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却又在苗吟舒想要掀开他的衣衫检视伤势究竟有多重的时候,他却认真的阻止道,“别看!”

    “不看我怎么帮你上药!”不看他的表情,光听他的声音,苗吟舒也知道烫伤的估计不是一点点了,幸好她以防万一,随身带着只烫伤的药膏,也幸好她怀疑并坚持了进来,不然,这家伙还这是要顶着伤疤一辈子了。

    挥开他阻止的手,苗吟舒没有半点迟疑的掀开了他的衣衫,目光接触到他背上那一条狰狞的烫伤水泡,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低呼出声,眼眶一热,更忍不住埋怨道:“都烫伤成这样了,你还逞什么能啊?不担心以后吓跑老婆吗?”

    “老婆?什么是老婆!”冷剑霄想说自己没有逞能,也准备上药来着,是她忽然跑了过来才打断了他的继续。不过,不想让她内疚而想隐瞒倒也不是假的。但,此时被她口中一个新鲜的词汇给吸引住了,便问道。

    “呃~”苗吟舒一顿,忘记古代人还不知道老婆这个称谓,掩饰的轻咳了一下解释道,“哦,一个地方的土话,就是妻子的意思!”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嘿嘿!这个称呼新鲜!要不,舒妹妹,你就看在这条伤痕的份上,做我老婆……啊!老婆你手下留情……啊!舒妹妹,我错了,我错了,不再胡乱说话了!”原是想要揩油的,不曾想小丫头下手一点儿都不留情,还故意在破了皮的地方用力按,就算冷剑霄是堂堂七尺男儿,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只疼得哇哇叫,并赶紧求饶。

    “我道你的皮有多厚呢,看来也不过尔尔!”苗吟舒暗暗鄙视自己的心软,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打不死的蟑螂,不但脸皮厚,生命力还很顽强,自己自责内疚个鸟啊!

    “舒妹妹冤枉我了,我的皮比纸还薄呢,哪里厚来着了!不然,也烫不出这么多的水泡不是!”就算他有内功护体,但当时一心只想要救她,自然疏忽了后背,才会被那根被烧得火烫的木头烫出了水泡。

    不过,也幸好学着她事先浇了水在身上,不然的话,恐怕是会连衣裳都烧着了,然后就不只是水泡这么简单的伤了。

    本还想要下手重点治治他总爱占自己便宜的嘴贱的,但听他提到水泡,又想到若不是他及时的护住自己,自己恐怕就不是被烫伤这么简单了,心中便不由的一软,手下也轻了许多。

    “你的脸皮要是比纸薄,那世上的人就都是满脸的红血丝了!”苗吟舒不由的想到后世学美容的时候学到的关于皮肤的构造,说表皮层是只有一张纸的厚度,太薄了便容易产生红血丝,于是他那样一说,她便不由的接嘴如是说道。

    “什么又是红血丝?”冷剑霄还真是个好奇宝宝了,又听见新鲜的词语,便又忍不住问。

    “没什么!”这要解释还真是有点犯难,大约是要给他上一堂皮肤的知识课程了。已经快要涂好药的苗吟舒懒得费那个精神,自然就敷衍了一下,“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好了!都涂好了,但你今晚一定要趴着睡了,仰卧的话在睡觉的无意识间可能会蹭破水泡,破皮太多的话,说不定会感染,你自己注意一些!”

    “嗯!明白,我还不想因为感染而真的留下可怖的疤痕,影响了我找老——呃,找老婆!”冷剑霄学以致用的本事还真是高的很,一边小心的穿上衣裳,一边痞痞的笑道。

    “你就贫吧你!”苗吟舒懒得理他,留下药道,“我明早再给你涂一遍,连着七八天,大约就能痊愈,至于会不会留疤,就看你自己当心不当心了!”

    这次出门携带的各种药类,可都是她从空间里直接种植,然后拿到悬壶堂,请山羊胡叫人磨制的,都是以池塘的清水浇灌的,药效自然要好于一般的草药。

    她之所以未雨绸缪的制了许多各方面的药物,原是因为小包子渐渐长大,越来越皮的喜欢冒险,她担心他受伤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次出门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嗯嗯!明白,为了我未来的老婆,我说什么也要当心,免得被未来老婆嫌弃了!”冷剑霄一本正经的点头,眉眼间却是带着某种情韵,就是说的话也是意有所指。

    苗吟舒再度翻个白眼,反正与他斗嘴斗习惯了,也不在乎他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胡言乱语了。

    只是,她却不知,有的人往往会以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来掩藏自己的心意,半真半假之间或玩笑或倾诉,只为博红颜一笑而已。

    ————

    再行了两日,便已是小年夜,虽还未到京城,但也已经接近。

    入京的官道更加的宽阔,因为已经是年下,所以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有的也不过就是如同苗吟舒他们这般进京与家人团聚的,或是出城回家省亲的。

    “小姐,咱们今夜在这附近借宿一宿,明日就能进京了!”大约是感觉到了快要接近京城的熟悉感,阔别了京城十七年翠姑言语中有着克制不住的喜悦。

    “翠姨,真的就快要到京城了吗?难怪这官道是这样的宽阔和平整,果然是天子脚下,连路都是不一样的!”冯晓青能够得到自家小姐的赏识,带着她一起到京城开眼界,自然是激动万分。

    特别是此时听翠姑说了明日就能进京城,激动的心情自然无法克制了。

    “是啊!京城可不是一般的繁荣呢?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聚集之地必定是千种荣华万般富贵的!”翠姑以着怀念的语气说着,也顺着冯晓青撩开的车窗帘看着外面,此时倒也不顾的外边北风萧萧,寒凉入骨了。

    “翠姨,你离开京城都有十几年了,你还能记得京城的多少呢?”冯晓青兴致勃勃的问道。

    “十七年了,记得的还真是不多了!而且,时隔久远,京城定然也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的!”翠姑似是想要在记忆中搜寻十几年前的京城适合模样,却觉模糊一片,当真是记不得多少了。

    随即,她又感觉到苗吟舒似乎特别的安静,便收回视线,看向了她,略略不安的问道:“小姐,您有心事?”

    苗吟舒轻轻摇头,想要否认自己的不平静,只是,眉宇间淡淡地清愁还是没有掩饰住。

    她的心事自然是离不开那个一走便是三年,而三年来还是只字片语都不曾捎回十里坡的费昀熠。不知道他在京城是不是过得不好,以至于没有闲暇执笔给她写一封信;或是过得太好,已经被京城的纸醉金迷迷惑到忘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穷乡僻壤处,还有一个女子日夜牵挂。

    所以,越接近京城,她的心里就无法平静。暗暗希望他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才没能给她书信,却又不希望他遇上什么难解的麻烦事,当真是矛盾的很呢!

    “我只是在想,回到京城,迎接我的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而已!”眸光从冯晓青掀开来的车帘看向外边,苗吟舒掩盖了心中的真实所想,但关于那个一出生就离开的家,她觉得自己也是有必要先了解一下的!“奶娘,趁着还有时候,你与我说说家中的情况吧。比如,有哪些人,做哪一些事的,只要你还记得的,就都说来听听!”

    “是!小姐!”翠姑以为苗吟舒只是因为即将要面对久别的亲人而心中激动的想要先了解,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所知的以前的侍郎府成员一一说给她听,让她感受一下大家族的温暖。

    虽然没有在预期的小年夜到达,但苗吟舒他们还是赶在了晌午时分进了京,繁华热闹的大街,即便已是该合家团聚的大年三十了,依旧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咱们找个地方先填饱肚子吧!”苗吟舒挑开车帘,首先冒出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小姐,再坚持一会儿吧,奴婢找人打听一下苗府怎么走,应该不要一刻钟就能回府了!”翠姑迟疑的说道,她是想着此时正是晌午,即便府中人已经用过反了,但他们回去,夫人一定会立马叫人准备饭菜的。

    不过,苗吟舒的目的可不单单是填饱肚子,而是肚子里的馋虫在翻滚,想要尝一尝京城的美食呢!

    “奶娘,回家定然过了午饭的时候,咱们初来乍到的就不麻烦人了,反正咱们也不缺银子,就随便找一家饭馆吃饭吧!”说是要随便找一家的,但苗吟舒还是朝后面招着手,让皎雪老二加快蹄子过来,然后问道,“冷剑霄,京城你熟不熟啊?有没有哪里的酒楼是比较有特色的,饭菜好吃的?”

    车中的冷剑霄微微怔了一下,接触到两个小徒弟也满是恳切的目光后,悄然一叹道:“对京城我也不是太熟,不知哪家的饭菜好吃些!不过,听说这几年新进开出的一家叫做悬壶酒楼的生意不错,物美价廉,比较受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