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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要想练成控叶术,对扶摇诀真气的轻重拿捏程度很重要,体内真气的储备更加的重要。
现在的他,连这一枚梧桐叶都无法驾控,又何谈那更加轻飘飘的羽毛?
若想把长风送雁咒练成,他真的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若论以往,邢天定然会觉得越是艰难,越有挑战,越是难以练成,越会干劲十足的去刻苦修习,但今天的他,却是愁眉不展,一脸苦相,扫兴的长叹了一口气。
“哎……昨晚我已经答应了药婆婆,每天只用半天的时间来练武,其余的时间都帮助她一起修习《青谷丹引》,一起炼制那颗神奇的丹药。怎知今天又突然接到要参加师试的消息……”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要亲身面对一位遨山宗主的武功对决,这俨然是一座可以压死人的大山,让他同样喘不过气来。
既要练武,又要炼药,林惊鹊的循循善诱固然感人,药婆婆的浩浩恩德也同样让人无法罢却,如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之事,倒真的是令邢天头疼不已。
一阵风卷了过来,吹得地上的梧桐树叶不停的打转儿,就和邢天此刻的心情一样,纠结万分,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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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邢天一宿都没合眼。
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老半天,终于豁的一下坐起身来,翻出了一杆毛笔,一张宣纸,扑在了桌面上。
“既然时间不够,就只能每天少睡点觉了。”
邢天一边咬着牙自言自语,一边用毛笔在纸上飞速的书写。
“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从另外的十个时辰都拿来用功!”
邢天在纸上划出了一个纵横交叉的表格,把子、丑、寅、卯等若干时辰全都罗列而上。再把每天要必行的功课一一填入其中。
他一边写,一边咬着笔杆自言自语:“每天丑时至寅时睡觉,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五点左右。卯时到午时去树林里练习控叶术,未时到申时去帮助药婆婆采集药材,酉时至戌时则和她一起按照那部《青谷丹引》筹备炼丹之事,亥时开始继续练习扶摇诀真气,到了子时,便把那三部医术好好的自学一番!”
一天二十四小时,十二个时辰,他只拿出两个时辰,也就是四小时的时间用来睡觉,其余的时候都排的满满的。
“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每天修炼的功课,为一年之后的遨山秋试做准备,也可以履行对药婆婆的承诺,和她一起完成那枚药仙丹药的炼制!”
他写完这个“表格”,找颗钉子挂在了床头的墙上,盘膝坐下,将上面的内容又浏览了一遍,双手平托在丹田之处,闭目开始了扶摇诀的修炼。
如此一来,邢天就真的按照这份计划上所列的时间行事起来。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所有的幸运、所有的机遇,都是建立在自身努力刻苦的基础之上,机会不会给没有准备的人,也不会无端光顾一个整天只幻想着获得金手指,幻想着天上掉馅饼,却不付出任何代价的人。不付出任何的努力,就只想装逼打脸,这全然是不切实际的意.淫,不成熟的异想天开。
所幸邢天本就是个狼孩儿的出身,在草原上吃尽了风餐露宿的苦,其磨练出的意志力也出奇的惊人,虽然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余时间被各自修行和功课塞得满满的,却一点儿也没有松懈的想法。
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两件事情,一个是修行,一个是炼药。修行本就不易,练习那控叶之术更加的不易。要想把控叶术练到家,他需要克服两件困难,第一是把体内的真气练得更加雄浑,可以连续不断的催生出清风来托举树叶;第二则是把真气运用的更加随心自如,使之为所欲为,再也不受约束和限制。
而说起炼药和学习医术,邢天就更加的头疼了。虽然以他的来至后世的头脑,去自学《青谷笔述》、《鬼门十三针》、《青谷毒考》三本医术绰绰有余,但那本《青谷丹引》却极为的晦涩难懂,直让人看花了眼睛。按照书中记述,若想练成那枚药仙级别的丹药,光各种药材就有近千余种,与此同时,还要讲这些药材以一定的比例互相搭配搀和,配制成数七种辅材,最终才能开始炼药的工作。
赤芍药、金铃子、香附子、旋覆花、白术、吴茱萸……各种各样的草药名目天花乱坠,一般人光听名字就会头晕眼花。遨山是个天然的草药库,各种草原应有尽有,但若是不去采摘,也不会自动的跑到药庐中来。接近千余种的不同名类草药,邢天全部都要识别外观,熟悉气味,牢记心间之后,再去茂林山野中去逐一采摘而回,或存放到透风温凉之处储存,或置之于阳光之下暴晒,再抽闲暇时间将其一一按照书中要求处理成所需的形式,分门别类的密封在罐中,等待最后炼药之时使用。
每天忙忙碌碌,时间当然也过得飞快,转眼之间,春秋夏至,匆匆又是数月已过,算起来邢天已经拜入遨山派约莫一年半的时间。
他不辞劳苦的为药婆婆筹备药材,也渐渐的对各种药材的外观、气味、药性、寒热等等熟悉的了如指掌,而诸般炼制丹药所需的各种药材,也按照《青谷丹引》中的描述一一置备妥当。只需待那一味幼狼宫血采集到位,便可以按期开始正式的炼药工作。
但所谓一心不能二用,他每天在置备药材的事情上耗费大量的心神,那扶摇诀和控叶术练习的进度却十分的缓慢。
这一日上午,他正在林间空地上托着一片梧桐叶,屏气凝神的练习控叶之术。那梧桐叶颤颤巍巍的飘荡在半空之中,像个跷跷板一样忽上忽下,邢天眼观鼻,鼻观心,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憋足了气力想让这梧桐叶在空中轻灵的翻一个跟头,但一阵气息吹来,愣是重重的扑在了梧桐叶的上方,呼啦一声响,梧桐叶像只死鱼一样拍在了地上。
邢天扫兴的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愁眉不展。
丛林之中走出一个人来,身材又高又胖,正是二师兄丁半山。他在树后面目睹了这一幕,摇着头道:“你自从练习控叶术的数月以来,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到底为什么?”
邢天支支吾吾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遨山秋试近在眼前了,你以这样的水平去和遨山宗主对决,岂不是丢人现眼?”丁半山的语气里尽透着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