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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越接到吴王的命令只是做危险一番,借此以保护好自己的地位,成越当然不会用尽全力,只是阿诺不知道,她这番力道用下去,定是要了成越的命去的,害的成越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调动全身的力气去应对。
子轩的琴声越来越曲不成调了,阿诺被成越钳制,手指在琴上的那个机关处久久的摩挲,心中却不知道该不该去触动那个机关,若是发射出去,所有的一切就此结束,他就会站在那个位置上,他再也不会担心有人会要了他的命,子轲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人因此而去追究他,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一切一切,都会因此而实现。可是,他却会失去了阿诺,即便是站在那个位置上,身边没有阿诺的笑脸,他又怎么会觉得成功,理想和抱负的实现,没有了阿诺,他又怎么会觉得幸福,心有杂念,手上的力道不由的过大,啪的一声,琴弦已经断了一根,那边阿诺同成越的较量已经有了结果,果真,阿诺不敌成越,人已经被他控制住。
吴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弹琴之人,最忌讳心有杂念,儿子,你的心已经乱了,这琴,不弹也罢,你的确不适合弹琴。”
吴王的画外音,子轩已经明了,只是他也不明白,今天的打算,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晓,为何他父王却临时把阿诺找了出来,这般处处受制于人的确不是他所喜,眼下也只有先解决了阿诺的问题,才能好好的去处理他和他父王之间的事情。
子轩收起惨琴,说道:“儿臣谨遵父王教诲,必苦琴技,今天在父王跟前献丑了,还望父王降罪。”子轩的态度极为谦卑,叫人无可挑剔,果真。他还是那个滴水不漏的孟子轩。
吴王眉头一扬,“降罪,你真的希望我给你降罪么?以孤现在的状况,还有资格降罪于你么!”吴王说的一针见血。丝毫不留半点情面,仿佛眼前这个人不是他儿子,而是另外一个人陌生人一般。
子轩忙跪地附身,“父王这么说,可是要折煞儿臣了,父王为君,儿臣是臣,无论是君臣还是父子,儿臣都为父王而生死,请父王明鉴!”
吴王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你先退下吧,孤今天累了,以后没什么事情,你就不要再来打扰父王清修了。另外从明天起,你跟随大臣们开始参议国政吧,孤真的很累了,想休息休息了,既然你这么想要,孤便吩咐下去,挑一个好的日子。准备册封你为储君吧,希望你不要辜负孤对你的期望!”
子轩没想到今天他父王会决定让权给他,一直以为,他父王是个最爱权利的人,宁可把权利烂在手中,也不会拱手让与他人。现在这么说是个什么意思,是在示弱,还是在考验他,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唯有一个劲的磕头谢恩。不接受,也不拒绝。
吴王再次把手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子轩方起身,看了身边的阿诺一眼,依依不舍的离开,没有半丝的留恋,也没有一分的冰冷,只是一如他平日里的那份平淡,他知道,他不能再次在父王面前表示自己还在意这个女子了,否则,她将永久都会成为他父王要挟他的筹码,只有自己表示看开了,她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待子轩走后,成越这才松开了手,阿诺被他钳制的脖子终得意释放,脸上的神色慢慢的归于正常,吴王脸色一沉,看着成越问道:“不是说好只是做做样子么,她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等珩儿回来,你叫孤怎么同他说。”
成越揉着已经被捏断的左手腕,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丫头若是肯乖乖的配合一下,我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你只看到了她的脖子,却未曾看到微臣的手腕都已经断了。”
吴王仔细看了一下成越的左手,手腕之处肿的老大,显然是骨头已经错位了的表现,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这丫头下手也真够狠的,和那位简直是如出一辙,眉头一皱问道:“你看看,孤的御前侍卫大总管,被你弄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阿诺吐了一口气,心说你老人家找人演戏也要找个厉害一点的,让人看出他是在演戏也好,否则人家好好的一个在那里睡午觉,便会抓进来充当演员,是不是有点太不敬业了,而且,成越已经来真的了,她还要坐在那里,等着被动挨打不成!心中所想,口上却是不敢说,只得从怀中拿出那天子轩放下的刀伤药,说道:“这是家师独家研制的刀伤药,多了我嫌麻烦,少了不坏扔掉却也觉得太够奢侈,送给成大总管便好了。”
成越闻言,立即觉得他这骨头断的真是值了,陈琼大将军的医术名满整个天下,能够拥有他亲手调制的刀伤药是一种天分加后期培养的结合,这等事情,阿诺做不来,子轩却又不屑于去做,所以除了上次的关键时刻,他们居然都没有用过。
吴王微微点了下头,吩咐侍从上了茶果和点心,指了指对面那个位置,示意阿诺坐过去,阿诺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直面吴王。
“记得孤上一次同你们喝酒,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子轩还是个翩翩公子,心中没有那么都的仇恨,有的只是一片纯净,在孤身边长大的孩子,即便娇宠如子歌,都不曾有他那份纯净,孤很珍惜,所以另他不要涉足王位。”吴王话语开启,方觉好久都没有同人这么说话了,心中的宽慰不由的更进了一步。
阿诺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正巧是板栗酥,刘后死前的那张脸有在她面前出现,便冷冷的问道:“陛下可知子轩为何后期会变成那个样子,陛下又可曾知道,城东村的最后一家里,那个满头银发的妇人,是死于何因?”
吴王语塞,说道:“孤当然知道,那天晚上阿媛去找兰若了是也不是,后期他问她,她却什么都没说,抱着当初兰若送她的枕头枯坐了一夜。于是,孤便这般的心软了,这些年所受到的苦,都是孤给她带来的,孤还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她是凶手,孤也是凶手,孤又有什么资格去对她说一下什么!”
阿诺不知道吴王的理论是否正确,只是心中便隐约之间觉察到了痛苦与无奈,眼前这个人,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强大,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又失去了爱的老人,唯一不想被迫失去的东西,恐怕便是现在他手中的权利吧!
吴王见阿诺低头不语,忙接着说道:“刚才孤那么对你,实在是出于无奈,孤不想让他背上杀父弑君的罪名,孤只想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好好的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想走的那么凄凉。”吴王越说越是愤懑,以至于阿诺有点晃神,一直在疑惑,陛下他老人家是在跟自己说话么!“
阿诺忙辩解道:“子轩的性子我最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心底如水晶一般的透彻,陛下肯定是误解他了,他只是想过来为陛下抚琴而已!“
吴王冷冷一笑,说道:“不要以为那琴里的机关我不知道,孤虽然老了,但是眼睛不花,心也是明白的!”子轩拿的那把琴,名字叫兰阙么!那琴上的机关,便是孤年轻的时候装置上去的,所以当子轩拿出那把琴的时候,他先是一愣,这琴怎么会在他们俩的手中,后来猜想,这是陈琼送给子轩的,看来他已经忘记了当年的恩怨,没有去计较什么,反而亲自来教导他,培养他成为一个有着宽阔的臂膀和心胸的帝王,便从自我开始做起。
阿诺被吴王反问了一句,自知是自己理亏,便笑着说道,“陛下居然认识家师的琴,真是很有眼光呢!”
吴王缓缓的说道:“那把琴是当初孤送给大将军的,里面的开关,也是孤当时装上去的,今天的事情,我自然知晓他是怎么来的,他要做什么。现今他是孤唯一的儿子,这王位,早晚也会是他的,只是他现在已经沉不住气,急于想把孤解决掉呢!”
阿诺无奈的说道:“陛下的苦衷,想必子轩是不知道的,若是你们父子能够打开心结把话说明白,或许会是另外一个结果,不过现在还不算晚,陛下决定要试一试么!”
吴王摇头,幽幽的说:“算了,等孤死了,一切都会有定论,只是眼下,我们都需要冷清一段时间,来想一想今后应该怎么去面对彼此。”
吴王的身体的确看着已经很不好了,只是短短的说了几句话,却已经是脸色发白再强撑,阿诺不忍心再看到这位老人的颓废与无力,只要吴王肯出现在他们诸位朝臣跟前,他的江山便不会怎样,觊觎他的小国也不会蠢蠢欲动,只是现在他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大约时日已不多,心中一下子便开始留恋这个地方起来,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