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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篆术第二关的比赛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可爱的镜花门女修最后宣布,四阶组胜出一人:田远——反正也只有他一个人,幸运的是他还走出来了。
三阶组胜出四人:陶昕来,霍清,顾流云,王平志——除开四个秘境中死亡的参赛者,还有两个一开始就斗得激情四射的参赛者斗完了手中的符篆就开始一边前进一边躲猫猫,到最后时间耗尽便自然而然被淘汰了。不过,陶昕来还是觉得,他们没遇上妖兽啊陷阱啊什么的,可见躲得还是很欢乐的。
二阶组无人胜出——本来二阶组也就两个人进秘境,这两家伙一进去就打起来,结果两败俱伤,最后谁也没落着好,都被淘汰了。可见,战略是多么的重要,这完全是作死的节奏。
陶昕来一直强迫式地去回忆跟着那田远入水后的诡异情景,听到结果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柳香儿在旁边气愤地瞪着王平志,道:“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王平志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不过语气倒很温和,“柳道友,比试比试,胜负乃是常事,王某不才,小胜一局,承让了。”气得柳香儿瞪着眼儿,鼻孔吹气,心疼肝也疼,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王平志跟柳香儿一起在那汪洋中追着陶昕来他们的方向前行,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虽然柳香儿开始也警惕了半天,但王平志一直没动作,她便一门心思想着追人了。可是没成想,这王平志就在她放松警惕之后,突然脚下一空,挣扎着掉进水里,还惊恐地叫救命。
柳香儿开始是犹豫的,毕竟他们在比试中,王平志掉水里了。她胜出的可能性就大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就应该赶紧走开,继续向前方已经看不到影子的方向追踪。但是她听王平志叫得凄惨。想着之前那两个被妖兽生吞活剥的两个参赛者的惨样儿,便又心软了。她想着到底是一条性命,虽然人品差了点儿,但在这地方丢了性命也不值的。她就当做个好事把他救起来,哪怕是让他耗到最后淘汰,只要命在就可以了。于是,她便跟着下水了。
结果,这王平志竟然是骗她的,就等她下水然后破了她的防护罩,不但抢了她剩下的空白符篆。还在水中对将她打得重伤,任由她沉入海底淹死。她永远忘不了这个小人笑眯眯地看着她沉下去,说道:“你多拿了我那么多符篆,一定良心不安吧,可惜。本来想一张符篆送你一程,可是前路渺茫,我是一张也不敢浪费啊。你放心,等我出去,会给你烧香念经以表感激之情的。”
于是,柳香儿就在窒息中恐惧地感受着死亡,最后被秘境弹了出来。她要四一早知道在秘境中死亡根本不是现实中的死亡。她是怎么都不会心软管那王平志的。可这王平志人品不好,运气却实在不错,居然还胜出了!
柳香儿冷哼一声,再不想看这人,很干脆地走了。怪她心软,给自己引来祸事。这个教训,她记住了。
第三关定在了三日后,这中间的时间便是给参赛者么调整、修养用的。陶昕来走出赛场,大小苏很快跟上来,高兴地道:“小师妹。你真厉害,第一个出来哦!”
陶昕来顿住脚步,看着前面不紧不慢走着的田远,眉毛微微皱了一下,神色也古怪起来。
苏子周问道:“怎么了?”
陶昕来问道:“那个四阶符篆师,田远,是什么来头?”
苏子全不解地问:“问他做什么,又不是三阶组的,跟我们又没关系。”
陶昕来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自己找到路出来的,是他带我出来的,也不是……”那应该不叫带吧,他那么做是什么意思呢?“我觉得他有些古怪……”
苏子周看向田远的背影,道:“如果你担心,我们再去打听打听他的消息,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第三关比赛,与他没多大关系,你好好休养,不要想太多。”
陶昕来点头,正要说话,后面有人叫道:“陶道友!等等我!”
三人转身,看到后面快步走来的霍清和顾流云。
霍清很自来熟地走上来,笑道:“恭喜陶道友第一个出来,说起来,你的符篆术水平真的挺高,我们后来可是眼睁睁看着你们越走越远,追都追不上啊。我想讨教一下,你是怎么让水行符走得那么快的?”
陶昕来一愣,脑中灵光一现,“真的那么快吗?我只是想着追人,没什么感觉。”
霍清夸张地道:“真的很快啊,你都不知道,我们可是眼睁睁看着你们两个越变越小,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两个小黑点消失在海天一色的水平线上啊……”他还文艺了一把。
陶昕来笑了笑,问道:“那你们怎么找到出路的?”
霍清道:“我们一直往你们两个消失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就走到头了,也就是上了岸,然后就自然而然出来了。”
陶昕来听到此语,心中一惊。他们找到的出路是在尽头的海岸上,为什么她则是在海底出来的呢?想到此处,她越发确定这个田远很有些古怪,甚至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田远是冲着自己来的。
“怎么了?”霍清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将她从神思中拉了回来。
她笑了笑,道:“大约是使用符篆耗费了太多精气,不自觉就恍惚了。”
霍清深深理解她的感觉,于是很体贴地道:“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还有三天就是第三关比赛了,到时候若有机会,定要向陶道友讨教一番。”
于是两方人告辞,各回了各处。
霍清走到一半,突然拍了一下脑门,道:“哎呀,忘了问她怎么让水行符走那么快了……”
顾流云无语地看了一眼他懊恼的样子,心想万符宗的人果然是符痴。然后就与他分道扬镳,回自己的地盘去了。
顾流云考虑着,既然妙真门真的这么厉害,他是不是该找个时间以顾家的名义去妙真与人切磋切磋,说不定古武又有了晋级的灵感。
田远回到自己暂且歇息的地方,缓缓地从袖中伸出一双白得没有血色的双手,这双手上浮着一层凝结成霜的白气,白气失去了衣袖的遮挡,便化作丝丝缕缕飞腾上升,让那双手上方的空气变得冷彻寒骨。
田远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藏得挺深……”
陶昕来回了住处,便静心凝神,入了识海。识海之中,四叔笑眯眯道:“丫头,悟性不错啊。”
陶昕来笑了笑,道:“四叔说的是我的符篆术吗?”她看着四叔身边的红毛和阿图一个兴奋地奔过来,一个笨笨地挪动小短腿的模样,心里便觉得温暖轻松。
她蹲下身子,红毛便顺着她的手臂攀爬到她肩头,高兴地抖了抖耳朵,道:“主人,你可算来看我们了。”
而阿图则伸出双手,张口道:“麻麻”,眼眸中是切切的眷念。
陶昕来把阿图抱起来,想大人抱着小孩举高高一样将阿图举起来,亲昵地用额头与它的额头顶了顶,道:“阿图又长高了,变沉了,来,让麻麻看看,好像瘦了啊……”难道是食物不够?她仔细看了看,发现阿图变化还挺大的。
比如它长高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笨重,但没有原来那么圆滚滚了,头上那两个小尖角,如今又长长了些,而且颜色似乎变浅了,还有它的眼睛,那眼睛的眼色也变浅了,浅了很多,都近乎白色了。
陶昕来摸摸它的小短尾巴,尾巴粗了些,长了些,而且,开始长薄薄的鳞片了。
阿图被陶昕来摸着尾巴觉得痒,便咧着嘴扭着身子呼呼吹气,惹得陶昕来和红毛都笑了。
四叔扬了扬眉毛,当看向阿图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深思,不过这时却不提阿图,却道:“不止是符篆术,我看你眼睛也好用多了吧。”
陶昕来想起这个事,把阿图放下来,阿图不愿意,硬是抱着陶昕来的腿,陶昕来便牵着它的一只小肉爪,走向四叔道:“四叔,这心法这么神奇,以后我是不是会有更多的技能?”
四叔一脸得意道:“自然会有,这可是我北斗……恩,不外传的内功心法,你好好修炼,虽然口诀也就那么几句,但这几句口诀里蕴含着天地阴阳的至理,修为不同,悟性不同,参悟的层级也不同,你参悟得越多,心法的层次也越高,对你的助益就越大,切切不可怠懈。”越说到后面,四叔就越严肃,但他心里却在想,好险差点说漏嘴,但愿这丫头没听出来,只把重点放在后面的话上。
陶昕来也不傻,四叔转话转得那么硬,她哪里察觉不到,只不过见四叔越说越正经,表情也变得很正经,便知道他是不愿意提这个的,于是便也装作没听到,正了正神容道:“多谢四叔,我一定好好参悟。”
四叔点点头,道:“如此就好。”说着,那锁链缠身的影子往后退去,越退越快,越退越远,只退到那绿幽幽的亮光之中。
陶昕来似乎听到他远远丢下一句:“阿图长得快,多带它去湿润和气温低的地方,还有,在人前不要叫阿图出来。
陶昕来愣了愣,低头看阿图,阿图的样子好像没听见一样。她再看红毛,红毛也没什么反应。那么,这是四叔单独跟自己说的?为什么呢?四叔知道有关阿图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