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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楼内有一堵圆形的围墙,开业至今未向外开放,从外看去,只见一栋两层的阁楼,踏进一看,院内布置别有洞天,穿过阁楼的长廊,一丝凉意袭来,院内四周均有一座假山,潺潺的流水自假山流下,汇聚在中央的池中,更贴切的说是建造在水上的舞台,水没到脚踝的位置,周围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
“大小姐都按您的吩咐布置了。”陈东平为今天可没少下功夫,每一个细节都亲自把关,尽善尽美。
环顾了一圈,叶谷雨甚是满意,“不错,比我预期中的要好。”
银白色的月光散在水面上,伴着粼粼的水光,优美的舞姿与夜色相融,只是想想那个画面,她自己都要醉了。
“大小姐满意就好。”陈东平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大小姐对二少爷那么上心,二少爷一定很感动。”比翼双手合十,很羡慕的口吻。
“我们家大小姐可会疼人了,二少爷从今往后可得加倍对我们大小姐好。”鹊芝道。
叶谷雨笑弯了眉,但凡是祝福她和曲沫的,多阿谀奉承的话她都接受,“都学聪明了,知道捡我爱听的说。”
两个丫鬟齐摇头,道:“没有,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检查完毕,他们主仆四人往回走,忽然忆起前两日穆臻的事,叶谷雨侧头问陈东平,“六爷可曾来过?”
“来过,不过只看了一支舞就神色匆匆的走了。”
神色匆匆?难道是有什么事?他此次来事奉皇命而来,应该与曲沫没有太大的关系,想通这一点,叶谷雨安心了不少,打趣道:“谁跳的舞让六爷都看不下去了。”
“佳慧。”陈东平回道。
神色微怔,叶谷雨稍稍堵住了脚步,“她现在可算是我们的招牌了,六爷都看不上眼?”
“其中缘由奴才不知。”以他的观察,不像是不满意,错愕和惊讶的成分居多。
“难道是六王爷看上了佳慧姑娘的美色?”鹊芝问道,这个原因不无可能,论姿色,佳慧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美人。多看两眼好似就要被她勾了魂。
“保不齐是这样。”比翼赞同的点点头。
“说王爷的闲话,你们两个是有几根舌头?”叶谷雨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一眼,迈着步子继续走。
一阵疑云萦绕在她的胸口,理不清的感觉,“佳慧,佳慧,老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不知道在哪见过。”叶谷雨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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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如披着盖头羞答答的少女,掀开了盖头的一角,等待你靠近,把盖头全部掀开。
陈东平引着曲沫进了阁楼,指着挂满灯笼的长廊道:“小的只能送您到这了,二少直走便是,长廊的末端,大小姐就在那等着您。”
曲沫颔首,没有多问,叶谷雨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保密工作也做得滴水不露,即便是开口问了,陈东平也不会回答,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问。
曲沫也不急,慢步走着,细细看着周围的布置,温馨细致,他个人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不会有过于华贵的布置让他感觉不适和必要的拘谨,现在,更像是回到家的感觉。
走到长廊的尽头,曲沫定了下,嘴角微微上扬,即便知道她有惊喜相送,心里免不了有一丝紧张。
第一眼看进去,十几个身着红衣的小孩子立在中央,刚一眨眼,一朵云穿过挡住了月亮的脸,光线瞬间变暗,曲沫什么都看不到,正疑惑着,一簇簇的火苗逐个点燃,一个心形出现在眼前。
一声琴声响,拿着蜡烛摆成心形的小孩子们轻声哼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池子外的灯笼沿着两边点燃,眼前豁然开朗,博识如他,见过的大场面不在少数,但眼前的美景让他惊喜之余,更多的是惊叹。
"二少爷。"比翼和鹊芝端着托盘过来,福身行礼。
"谷雨呢?"曲沫此刻很想见到制造这一惊喜的策划人。
看着他急迫的神色,两个丫鬟面露微笑,慢声道:"这是大小姐吩咐奴婢送过来的,大小姐唤它做蛋糕。吹过蜡烛许个愿,来年可能会实现呢。"
曲沫瞥了一眼水果砌成的蛋糕,蜡烛亦是花过心思的,比往日用于照明的小了许多。此时,他哪还有心思许什么愿望,只想早点见到她,想都不想他低头便要吹熄蜡烛。
"这样敷衍我,夫君大人可是在糟蹋我的心血呢。"叶谷雨嗔道,撩起过长的裙摆,缓步而来。
曲沫回头,叶谷雨一袭晚礼服的露肩长裙,长发盘起,只留一小撮侧方在胸前,布料贴合的包裹着她的臀部,高开叉的裙摆下,白希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夫君?你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走至曲沫的身旁,娇声道。曲沫惊艳的表情大大的满足了她小女人的虚荣心。
蛋糕本来是最后才上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穿裙子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为了能顺利进行下去,她叫两个丫鬟先稳住曲沫,幸好,赶上了。
曲沫睨着她,眼神炽热,“是我的娘子么?我还以为是月光仙子。”
双手捧起蛋糕,她朗声道:“许个愿。”
曲沫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叶谷雨小脸微红,撅着红唇道:“木头,你要和我站在这里对视一个晚上么?还是你不喜欢今天晚上的布置?”
曲沫微笑的摇头,叶谷雨不解,“还是你不喜欢我今晚的装扮?”
曲沫点头,见状,叶谷雨小脸一垮,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衣服赶出来的,刚才出来的时候还以为他是被她的“美色”惊艳到傻眼,原来是惊悚到傻眼了。
见她不高兴,曲沫低头把蜡烛吹熄,把蛋糕递给比翼,挥手让她们退下。
“我去换身衣服,省得你看着吃不下。”哀怨的语气,小可怜的眼神,典型的小媳妇。
曲沫轻笑出声,拉她入怀,“很漂亮,我很喜欢,只是,这样的你,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以后只许穿给我看。”
心情霎时转晴,“她们都是女的,男的都没准进来。”
“那也不行。”
“什么时候那么霸道了。”心里满满的甜蜜,有些时候被自己爱的人独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曲沫松开她,牵着她的小手,往布置好的席位走去,两人甫坐定,问道:“还有什么惊喜给我?”
叶谷雨窃笑,食指勾了勾,示意他靠过来,曲沫侧耳靠过来,她飞快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生日快乐,我把自己送给你,算不算惊喜。”
“你早就是我的了,还用送么?”
大掌抚着她的脸,倾身索吻,叶谷雨往后退了些,没让他吻到。
“现在还不是拆礼物的时候喔。”
“好,听你的。”鼻尖蹭着她的,*溺的说道。
“你刚才还没许愿呢,赶紧许一个。”
“你的愿望是什么?”曲沫不答反问。
“你的生日愿望为什么要问我咧?”叶谷雨蹙眉,不开心的样子。
曲沫握着她的手,道:“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得到满意的答案,叶谷雨开心的回握他的手,十指紧扣,头靠着他的肩“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幸福的在一起,不分开。”
“嗯,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打定主意娶她时,他已经决定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
“许愿完成,我们走下一个环节。”
俏皮的眨眨眼,转头看向池中,击掌两声,唱歌的孩子们鱼贯而出。
“还有节目?”这个舞台的布局和构思,他都很喜欢,与之前在梨园看到的不分伯仲。
“等会就知道了。”叶谷雨故意卖起了关子。
外围的蜡烛尽数熄灭,亮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夜色下,舞台的主色调变成银色。
伴着水声,铃铃的铃铛响,如神秘女郎的面纱,勾起人内心深处的好奇心。
身材曼妙的佳慧,一袭露脐玫红色的抹胸短裙,面上遮着面纱,手中拿着一对扇子,踩着水波在池中起舞,数十个莲花灯放入池中,零星的火光忽暗忽明。
曲子前奏舒缓,她优美的独舞,宛若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转节,乐声急促,她娴熟的抛起手中的扇子,一旁的舞姬纷纷进场,佳慧挥舞着手中的水袖,精湛的舞技,让周围的舞姬黯然失色。
曲沫看着佳慧,眸光流转,叶谷雨侧目一瞥,女人独有的第六感让她感觉到了危险,“好看吗?”
“嗯,不错。”曲沫转头看着她,温柔的的回答。
眼中的暗芒消散,仿若刚才失神他好似不是他。叶谷雨心中的不安徒增,状似无意道:“佳慧跳的不错吧?我第一眼见到就很喜欢她的舞蹈。”
曲沫扬着微笑的表情突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错愕,双手扣着叶谷雨的肩膀,厉声问道:“你刚才说,她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