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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旁边与周秦交手的赤煞,那狂暴的阴煞之气,我距离七八米都能感觉到,人家周秦拿着桃木剑与八卦镜,这两件法器一攻一守,还压制不住赤煞。方泽让我拿着这把不足两尺的汉剑对付赤煞,这不是找死么。
我紧攥了一下汉剑,看着方泽正将红色墨斗线绑缚在那小木桩上,那丝线纵横交错,就好像渔网一样,我哆嗦着脚步,语气中满是怯懦:“我去?那泽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方泽将墨斗线首尾系在一起,擦擦头上汗水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在这里掩护你哇。”方泽说赤煞身上的阴煞之气十分浓郁,除却我之外,就连他们这些道士都抵挡不住。
“放心,我保证你没有事情。”方泽话音刚落也没有等我说话,直接往前推了我一把。我都没有反应过来,晃动着脚步直接进入了战团,撞在周秦的身上。
这姑娘扭头见到我眼睛一亮:“你来得正好!”说着将八卦镜塞到了我的手中,轻盈步伐略微晃动,脱离了赤煞的纠缠。
卧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来不及斥责方泽和周秦的不义之举,赤煞就已经冲到了面前。那汹涌的阴煞之气吹打的我的衣服猎猎作响,我手举八卦镜晃动一下,浑身冰寒感觉才减退一点。
方泽在后面叫喊着:“秦伟不要怕,你行的!”这好像拉拉队般的鼓舞话语,让我心中生出一股胆气,紧攥着汉剑抬头与那赤煞血红色的凶戾目光一对视,那点勇气全化作冷汗跑了出来。
我做不了方泽,也不是方泽,面对这种东西,做不到镇定自如。而与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倒是让我深刻的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天黑路滑,社会复杂。
赤煞见到我双眼放光,好像见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挥舞着那长着长长指甲的手爪,向着我抓过来。
看着赤煞那凶戾狰狞的面容,与那张的很大的嘴巴,我怪叫一声扭头向着方泽那边跑去,背后那刺骨的寒风刺激的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尤其是露在外面的脖颈,更是寒气直冒,就好像那赤煞趴在我的脖子边吹气。
我也不敢回头,怕的就是刚刚扭头那赤煞就扭断我的脖子,在奔跑到方泽所布下的阵法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那东西已经到了我的身后,下意识的蹲了一下身体,就见一道红色的影子从我头顶飞过去。
方泽时机把握的很好,随即发动了阵法。那赤煞攻击失利,扭头再次向我冲杀过来,却被那符阵阻止。
小木桩上闪现莹莹红光,连带着中间勾连的墨斗线都有了异动,红色光线交错辉映,好似一张大网,将赤煞束缚其中。
那赤煞手脚均被束缚,动弹不得。只是口中不停发出喊叫,那凄厉惨绝的叫声在耳边回响不绝。
周秦见到赤煞被束缚住,摸起桃木剑就想插赤煞两下,这姑娘自从出道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狼狈,不扎这赤煞两下,难消姑娘的心头之恨。她刚抬手就被方泽抓住:“不可!”方泽说这阵法十分微妙,若有外力介入就会发生偏移,那赤煞就有可能跑出来。
我心说像周秦这种打打杀杀的性格,恐怕结婚都成问题。还是李妍这姑娘好,见我摔倒立刻把我扶了起来,还温柔似水的问我:“秦伟,你怎么样?”
这小声音酥到骨子里,如果不是现在情势不对,我还真想调侃两句。最重要的说我发现李妍不太喜欢像方泽那种口花花的人,我自然是要把自己伪装成正人君子。摆手说没有事情,刚想询问李妍有没有事,趁机表示关心的时候。
方泽一把将我拉到身边,冲我嘿嘿笑着,从这笑容中,我读出了别的意味,摸了摸还有些发疼的鼻子,谨慎询问方泽:“泽哥,你,你有什么事情?”
见到我这防备的样子,方泽有些不高兴了,说让我放心,这次不会再打我的鼻子了。还解释了一下刚才的行为:“刚才情势危急,来不及动刀子,我只能采取最直接的办法。”说话的时候点指着那乱吼乱叫的赤煞:“你阳气旺盛,血液中蕴含的精纯阳气,简直这些阴煞之物的克星,你看看刚才那凶猛强悍的赤煞,不也俯首称臣了么。”
我没有被方泽的迷魂汤灌晕,单刀直入的说着:“你到底想做什么?”方泽说的越是天花乱坠,我就越是感觉这其中有些事情。
“我想再借点用用。”方泽一脸无害的微笑,手下的动作却没有方泽表面和善,那锋锐的汉剑在我的手臂上划了一下。
这汉剑果然是好兵器,我就感觉手臂一凉,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流出,两三秒后才感觉那钻心的疼痛。
方泽接了一小瓶子后,才将纱布与云南白药递给我,摆手让我自己包扎伤口,看着方泽屁颠屁颠的跑到周秦面前,我就想在方泽的屁股上面踹一脚。
这种事情李妍可是感同身受,刚才救花春流的时候,方泽就用过相同的办法对付她,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姑娘还抱怨了两句。
我则是在观看着方泽的动作,方泽从口袋里面摸出手机,用我的血,在上面画了个“卍”将之放在地上,手抓毛笔在楼板上勾画起来。原本以为方泽在勾画符文,却没有想到方泽勾画出一个佛像。
方泽的画功还真有两手,寥寥几笔就将那佛像勾勒的十分传神,而方泽那手机正放在佛像的腹部。最后用朱砂在佛像眉心点了个红点,这才将毛笔放下,手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我就听到梵音阵阵。
方泽说破除煞气最好的办法就是超度,佛家有云,度一切苦厄,这种事情运用他们的佛经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随着梵音响起,那被捆缚住的赤煞也变得不老实起来,不停的挣扎、吼叫,双手不停挠抓着脑袋,我就见一股股黑色的煞气从她的身上蒸腾而出。而她那身血红色的衣服,也随着煞气的消散逐渐变淡颜色,由深红慢慢变为浅红、粉红。
随着眼色的变淡那赤煞挣扎的力量慢慢变小,狰狞的面容逐渐恢复平静、淡然。最后赤煞的衣服变成白色,凶戾的表情与血红的眼珠恢复正常,看着我们的再无怨恨之色,微笑着对我们轻轻点头。
慢慢的这赤煞白色的身躯渐渐淡去,就像当初的张静一样,慢慢化为虚无。那里只剩了布阵的小木桩与墨斗线,梵音随风气飘荡四周。
“终于完了。”我呼出一口气。
“哐当,哐当”的撞击声钻入耳中,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下,就发现阁楼里面的血棺发生剧烈晃动,那棺材盖子被顶起十几公分。借着布团那微弱的火光,在棺材板上升下落的空隙间,就见一双惨白的手臂一动一动的!
“起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