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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吞天没地呼啸而来的黑焰巨浪,以脱缰之势欲将这潜在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还没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脱离危险地带的青斑,犹豫是否伸出援手,男孩和艾特就已经被淹没在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
就在令人昏聩的噪音声中,却能够清晰的听到尖利的狂笑,畅快到发自内心,毫不掩饰。
但就是如此□裸的顾盼自雄,却将欲加害他人的恶果自己吞食,反倒是七杀的蓦然失声,像是早夭的婴孩,往往在自我陶醉的□处戛然而止。
嚣张的黑焰洪流突然不情愿的以男孩所在的地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每一滴黑色的液流虽然都卯足了劲儿,挣扎着想要爬出充满着比自己携带者更多负能量的迪拉克之海,但是却只能眼睁睁陷入被河蟹的魔咒。
看着作为最后的底牌,就这么凭白消失了,七杀甚至都忘记了将脸上凝固的笑容收起来,更加忘记了如何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复杂神情。
此时的场景或许正应了流传已久的“偷鸡不成蚀把米,baoju不成反被爆”的古语吧。
“真是好久不见,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没来得及感谢,这次就让我尽一些微薄之力好了,灼曜——”冰冷的声音在末尾微微了拖了一些,显然是陷入了一丝犹豫。
“话说这是咱俩第一次正式的对话吧?直接叫我灼曜好了,其他的称呼听着累,我才不像秦云那么古板。”男孩抬起稚嫩的面容,但是眼中却显出与他外形完全不符的沉稳。
“阿嚏!阿嚏!”此时我们的秦药师正准备美美的啜饮一口酒香四溢的陈年佳酿,可谁知却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缓过劲来不由得皱了皱眉,杯中好不容易弄到的酒在强烈的震荡下撒了一身:“天太凉了吗?还是灼曜这个家伙……”
“不要放在心上,救不救你们是我自己的事情,就像你现在所做的一样。”灼曜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对着眼前欲笑还羞的青年投以安慰。
灼曜用孩童的身体对着青年卖萌,但这成熟若大叔的声音却不知不觉造就了一种莫名的喜感。
青年也被弄的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喂!莫尔菲,不要光顾着笑,集中精力!噬刃的黑焰烧过来了。”
“哦,抱歉,抱歉。”名为莫尔菲的久违了的白衣青年立刻恢复了严肃面容,似乎觉得有点不保险,他一边继续用单手吸收着连成汪洋的噬刃黑焰,一边将夹在腋下的人小心翼翼的交给坐在身后的灼曜,并对他使了个眼色。
灼曜连忙伸手接过莫尔菲手中的人,将他轻轻扶着平躺在地上。
身材消瘦的少年,双目紧闭脸上若隐若现着黑色的黑纹,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才能将他与尸体分门别类。
“你下手也不知道轻一点,这已经……”皮肉外翻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奇特的是,并没有多少血迹流出来,反倒是黑色的液体沸腾着跳动着,煎熬着危在旦夕的生命烛火。
灼曜探□去,近距离的观察着伤情,紧蹙的双眉渐渐绞在一起,皓白的*咬着下唇,他右手立掌火焰凭空燃起,温和的火舌包绕在外周,灼曜用侧脸贴在少年失去血色的脸颊旁,用轻柔的声音,缓缓的低语:“小伊曼,为了莫尔菲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你,很坚强,为了不让他内疚一辈子,要活下去啊。”
触及内脏的痛感激发了伊曼失去意识的身体,机体保护性的命令身体做出反应,瘫软在地上的双手死死抓着灼曜戳进胸口的右臂,任人宰割的躯体像临死挣扎的毛虫来回扭动着,喉咙中发出了窒息般的“呃、呃”的呻吟。
但无情的灼曜根本就不顾伊曼任何痛苦难耐的反应,依然在身体里来回搅动着。
“灼曜……你……”莫尔菲对眼前的场景根本不可能无动于衷,虽然不明白着其中暗藏的玄机,他清楚的知道,灼曜此举完全是为了救活伊曼,只能忍耐再忍耐,将注意力放在吸收七杀所释放出来的排山倒海般的噬刃黑焰上,但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实在耐受不住,不经开口想要询问伊曼的情况如何。
“闭嘴!”灼曜厉声制止了莫尔菲,关键时刻不容有失,这一点莫尔菲也立刻反映了过来,稍加思量一下狠心,反而屏蔽的身后的世界。
而位于黑焰之外的七杀,并不清楚里面正在发生的阴谋,他只是对于眼前发生奇怪变化的黑焰感到隐隐的忧虑。
现场除了拥有噬刃的自己能够控制黑焰,就只剩下了……
空荡荡的地面让七杀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刚才还在一旁纠缠着的两人,就这么不见了踪影,果然是自己太大意了。
犯下这样的失误,实在是让这个完美主义者无法接受的结果,多年的孤独或许让自己的心懈怠下来了吧。
着也许是新的考验也说不定。
不知是第一次发自肺腑的叹息,还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撩起了挂在颊旁凌乱的红发发梢,也拨开了笼罩在心头狂躁的乌云。
右手轻解衣襟上的滑扣,三道深深的疤纹露出了冰山的一角,看样子像是从左至右横穿全胸,每到伤痕之间平行的排列在一起,同样的间距似乎是被爪类的东西抓伤一般。
最后一滴黑焰最终也无法逃离被吞噬的命运,一袭白衣的莫尔菲甩了甩举了很久的手腕,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而他身后男孩懒懒的坐在地上,两只胳膊放在身后斜四十五度角撑住后仰的身体,两只脚直直的伸展着,小胸脯一上一下的喘着粗气。
而伊曼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润,胸脯上拳头大的伤口上覆盖着满满一层粉嫩的桃花瓣。
“剩下的交给你了,莫尔菲。”灼曜抬手抹去了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水:“我和这个叫艾特的家伙还有一些话要说,他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问明白,所以……”
灼曜故意加重了语气。
“我可只能保证你周身十步内不受任何打扰。”莫尔菲识趣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颇为自信的做了一个鬼脸,不仅是为了报答灼曜的多番相救,也是为了不能动单的伊曼,全力创造一个安全的恢复场所。
“十步?想必你还没有做好这个觉悟吧。”沉稳的令人心中发毛的声音从对面飘了过来,莫尔菲的心中不知为什么咯噔一下。
七杀将上身的短衣一把撤了下来,三道深而长的伤痕一下子吸引住了莫尔菲的眼球。
你也是从死亡线上一路走过来的吧?
莫尔菲没有理由的内心暗暗感叹起来,三道象征着无谓死亡的荣誉丰碑记录着生死相搏间,游走在差之毫厘失于阴阳时,所挥舞出的绝妙技巧,是无法在朝夕之间的练习中体验到的,也只有在死亡来临的一瞬间,拼尽全力摒弃恐惧的专注之时才能理解的。
这一点对于在生死线上徘徊过好几回的莫尔菲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同样的气,随着七杀平淡无奇的声音,一同飘进了莫尔菲的心中,发出了异样的共鸣,将深处的自己撩拨的饥渴难耐。
同时他也立刻明白了,“十步以内”这确实变成了异常艰巨的难题,这个男人的决心、意志以及能力都不是可以忽视的,即使目前的状态前所未有的超越了之前任何时候的自己。
“奥德赛修。”红发男子左右活动了下脖子:“那个嗜战斗如生命的‘死门冰花’去哪里了?那个面对危险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冷面死神去哪里了?从你躲开我的攻击之时,你已经失去了引以为耀的战斗信仰了。”
青斑张开在身体两旁纯白的战斗噬羽微微颤动了一下,慢慢落回到了地上,脸色如同他的称号变得铁青,嘴角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似乎想要反驳但却不论如何也说不出什么来。
七杀抬起仅剩下的手臂,指着前方的白衣青年,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冲着青斑吼道:“那才是你!都忘了吗?我不害怕你背叛,之所以留你在身边,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站出来让我结束这个无聊而又沉闷的生活,但是你又干了什么?权利就这么容易腐化一个人的信仰吗?”
“……”
“滚吧,你已经没用了,去步我的后尘吧!”听到如此嘲讽的青斑,竟然没有爆发出应有的愤怒来,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默默的转过身,像败家之犬一样踉踉跄跄选择了最终的答案,消失在了抉择螺旋深幽的漩涡中。
看到这一幕的莫尔菲,内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思踱,如果有一天我当上了化兽族的族长,也会被全力所腐化吗?
也会步入想他们一样的结局吗?
“喂!那个叫莫尔飞的,放下一切,让我痛痛快快感受战斗的快乐吧!”打断思绪的莫尔菲看到的是七杀身后散发着黑气的奇特斑纹。
以及七杀开始发生变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