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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母妃!”
痛彻心扉的哀嚎声响彻云霄,上官依凝只觉得心像被人用刀凌迟一样,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哥哥和母妃都死了,父皇很早就不待见她了,以后她要怎么办,她受了委屈谁替她出头,她难过的时候谁会开导她?
越是想,她哭得越是厉害,滚烫的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更加衬托得她愈加的狼狈和可怜。
南宫墨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的难过和痛苦,继续朝前走去。
然而上官依凝却忽然像发疯了一样的冲上来,恶狠狠的瞪着他,那样子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一样,“南宫墨,你怎么那么丧心病狂,你凭什么绞死我的皇兄和母妃,你有什么权利那么做!”
她心痛得快要发疯了,她现在一无所有了,以后她要怎么办,难道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嫁到海国去?就算被人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因为没有人能替她出头吗?
南宫墨周身笼罩着森森的寒气,锐利的双眸直直的瞪着她,几乎要将她看得无所遁形,上官依凝心里害怕得要死,然而想到母妃和皇兄竟然死得那样凄惨,她心里的怨恨和不甘彻底的压过了那抹怯意,咬着牙迎看着眼前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那抹爱意彻底的变成了刻骨铭心的怨恨。
“为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哪怕你没有参与那些事情,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多天,你也应该明白了他们究竟犯下了怎样的罪行。难道你觉得皇上会容得下他们?”
南宫墨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尖锐的指出问题的所在,“若不是皇上仁慈豁达,你以为你现在还会是好好的公主,早就被牵连终身圈禁,或者被贬为庶人了,你站在什么立场上指责我?难不成你以为谋反弑君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上官依凝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然而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真正落到自己的身上才知道有多难受,毕竟那是她的母妃和哥哥,疼爱了她十几年的人,就这么被赐死了,她情感上接受不了。
“就算如此,那也犯不着要了他们的性命啊,父皇已经把他们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了还不满足吗,为什么还要赐死他们?”
上官依凝说着说着就哭了,她现在心里很乱,对未来有着那么多的恐惧,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很抱歉,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就去和皇上说。”南宫墨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走了。
上官依凝咬着唇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抹强烈的绝望,难道以后她真的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吗?
越是想她越是不甘,越是想她越是害怕,脑海里陡的升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她一一定不能嫁到海国去,皇兄和母妃不在了,她一定要想办法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不能让事情就这么算了。
她骨气勇气,直直的朝着凤鸾宫走去,得到了通传,她走进去,扑通一声跪在皇上的面前,脸上布满了心痛和愧疚,眼睛里氤氲开一团雾气,“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经历了上官衡和淑妃谋反弑君的事情之后,皇上对她的感觉是复杂的,他尽量不让自己将她兄长和母妃的事情迁怒到她的身上去,然而心底却情不自禁的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厌恶。
“皇兄和母妃犯下滔天的罪孽,儿臣没有脸在皇宫里住下去,儿臣请求父皇准许我到皇家寺庙里带发修行,偿还皇兄和母妃犯下的罪孽,他们的事情儿臣很心痛,也很愧疚。”
上官依凝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咬着唇难过却又不得割舍的样子。
皇上锐利得几乎能将人看穿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打量着她神情的真伪,上官依凝心里害怕得要死,她害怕父皇看穿她的伪装,让她不能实现她的愿望,哭得更加难过,她母妃和皇兄是逆贼,以后在皇宫里的处境肯定很艰难,就连那个赐婚的夫婿海陵王子肯定也不会对她好,因为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不想让自己惨死在异国他乡。哪怕是以退为进,她也要谋求到她想要的一切。没有人可以依靠了,那么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想到自己几乎可以预见的未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倒是真的难过和伤心。
“可是你已经赐婚给海国王子了,以后是要嫁到海国去的。”皇上依然捕捉着她脸上的每一丝神情,试探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上官依凝痛苦的闭上眼睛,“虽然母妃和皇兄被贬为庶人,因为犯下重罪被处死,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是他们再怎么罪孽深重,都是儿臣最重要的娘亲和哥哥。儿臣理应为他们守孝三年,这三年是不能嫁给海陵王子了。或许儿臣说这些父皇心里会不高兴,可是儿臣的确是这样想的,求父皇成全儿臣。失去了娘亲和哥哥,儿臣太心痛了,都不能去想这些事情,请父皇允许儿臣到皇家寺庙里带发修行,儿臣谢过父皇了。”
依然稚嫩美丽的少女泪流满面的磕头,额头抵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磕得她的额头都破了,鲜红的血汨汨的流了出来,看起来分外楚楚可怜。
皇上轻轻喟叹一声,倒是对她升起了一抹怜惜之情,“那你就到皇家寺庙里去带发修行吧。你哥哥和母妃那里,你也不要那么愧疚,那些事情和你无关,朕分得清楚,不会为此迁怒到你的身上来。只是你要想清楚了,只要走到了那一步,日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或许三年以后你再也找不到如意郎君,或许你只能在皇家寺庙里孤苦伶仃的过一生。”
“儿臣想清楚了,就算如此,儿臣依然愿意到皇家寺庙里带发修行,为娘亲和母妃赎罪。”
上官依凝斩钉截铁的说道,与其远嫁海国,孤苦无依,她愿意留在清苦的皇家寺庙,为自己谋算,在这里,她依然有一线希望,若是去了海国,她这辈子才是彻底完了,怎样取舍她心里很清楚。哪怕前面的路很难,她都要咬着牙走下去。南宫墨,既然你害死了我母妃和皇兄,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哪怕你厌恶我,我也要纠缠你一生,我得不到幸福,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甜蜜幸福。钟晴不是容不下别的女人吗,我偏偏要出来碍你们的眼,折磨你们也得不到幸福。
“朕允许了,你想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离开。”上官依凝泪眼婆娑的说道,她怕再待在这里,蚀骨的恨意会将她摧毁了,她现在必须忍着,忍受这一切,直到她将南宫墨成功抢到手,如果她得不到幸福,她就让南宫墨和钟晴也陪着她在痛苦的深渊里苦苦挣扎。
“朕让皇后拨两个嬷嬷和丫鬟伺候你,你现在回去收拾行礼吧。”
皇上挥了挥手让她退下去,等她离开之后,他捕捉到皇后愤怒的眼神,知道依凝是被迁怒了,急忙说道,“皇后,那些事情和她没有关系,念在她如今这么可怜的份上,别再恨她了,到底是朕的女儿。”
皇后愠怒的脸渐渐的缓和下来,有些勉强的说道,“皇上多虑了,臣妾不会出手对付她,即使很生气,孰是孰非臣妾分得很清楚。”
然而对于上官依凝,她是绝对不会放心,那样的血海深仇她能放下?带发修行是假,想办法趁机报复才是真的吧。这样的话在皇上的面前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顶多她多带些人盯着上官依凝,不让她出了乱子罢了。
相较于皇上的好心情,南宫墨此时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北堂逸清那些证据还没搜集完全,还要再等几天才能处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上官衡临死之前那番嚣张的话语让他忍不住心慌意乱了起来。如果他真的留有后手,在晴儿的身世被人曝光之前,他一定要彻底的抹杀掉。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迸射出狠戾的光芒,没有回王府,而是来到了碧落阁在京城的落脚点,对负责收集信息的属下直接了当的命令道,“出动七成的人手去打探上官衡这两个月来的所有事情,包括去了什么地方,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全部搜集到这里来,要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最好在明天之前。”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晴儿是妖女这样的流言传出来,他的妻子不能再承受任何的委屈和苦难了,他舍不得。
他从碧落阁出来的时候,脸上一片阴霾,周身散发的寒气十里之外都能把人冻死了,南枫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真的好害怕啊。
南宫墨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一动不动,就跟雕塑一样,看得南枫忍不住担心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唤道,“王爷?”
“去护国寺。”南宫墨僵硬寒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事情他还是提早做准备的好,护国寺的得道高僧或许能帮得上他的忙。
“是。”
南枫不敢多问,跟着他骑马朝着京城郊外的护国寺去了。
“我找方丈大师。”南宫墨对出来迎接他的僧人说道。
那个僧人显然认出了他,不敢有所阻拦,也不敢推脱,直接去了禅房请了方丈大师过来。
南宫墨双手合十摆放,对着大师行行礼问安。
方丈大师脸上带着慈悲的笑容,眼神睿智平和,像是能看透过去未来,“阿弥陀佛,施主请跟老衲来。”
南宫墨手指紧握成拳,一颗心紧紧的揪着,害怕听到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知道,与其等着被别人毫不留情的揭开,将晴儿推到风尖浪口上,受尽世人唾骂,被人当成妖女赐死,他宁愿先承受那些鲜血淋漓的痛苦。他不能承受失去钟晴的痛苦,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陪他携手相伴到尽头的女人,他舍不得放弃这份难得的感情。
来到了幽静的禅房,南宫墨和方丈大师面对面坐着,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施主是为了所爱之人的事情而烦恼焦虑吧?”
方丈大师眼睛里带着能够洞察一切的微笑,平缓慈悲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畔,南宫墨浑身一僵,不敢有所隐瞒。“大师,我想知道我妻子的命格会不会给身边的人造成灾难,她是不是异世煞星,会被人当成妖女讨伐。”
他真的很爱钟晴,不想事情真的发展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如果努力了依然没有办法挽回,至少他不会后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焦灼不安。
“她的确是来自异世,然而她却不是煞星,相反,她是幸运神女,哪个国家能得到她,福泽将会延续数十年,那个国家也会繁荣富强,变成天下霸主。施主无需难过,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带着安定人心力量的话语在南宫墨的耳边响起,他感动得眼眶微微湿热,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那些惊恐和不安在得到护国寺方丈大师肯定的回答之后烟消云散。
这一刻他直直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哽咽着说道,“感谢苍天恩赐我的一切,真的很谢谢。”
他有些想哭,或许童年承受的那些苦难就是为了补偿他一个和他真心相爱的妻子,晴儿和娄飒不一样,真是太好了。
“谢谢你,方丈大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南宫墨心口暖暖的,感动蔓延了全身,他和晴儿之间不会有那样的阻碍。
方丈大师依然用那样慈悲和睿智的眼神看着他,继续说道,“施主,先别高兴得太早,有些事情老衲还是要告诉你。”
南宫墨的笑容成功的僵硬在了脸上,心再次揪紧,僵硬的看着主持方丈。
“尽管她的身世没有问题,甚至还能让她在这里站稳脚跟,然而你们想要真正在一起,还要经历一场劫难,熬过去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你们分开。熬不过去,你们就算彻底的斩断情丝。”
方丈大师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让南宫墨血液逆流,都快要冻僵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和钟晴想要顺遂的携手在一起就那么艰难?
“究竟是怎样的劫难,能够避免吗?”他眼神直直的看着方丈大师慈悲的脸,声音里有着他才知道的害怕。
“老衲能说的就只有那么多了,有些事情只能顺其自然,不能逆天改命,请施主见谅。”方丈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他已经泄露了太多的天机,不能再泄露下去了。
“请大师助我一臂之力,我只要和妻子白头偕老,若是能够达成愿望,我愿意重金将护国寺重新修葺,给寺内的大佛重塑金身,感谢大师相助。”
南宫墨忍住心底的恐惧,坚定的声音在禅房内响起,无论如何,他都不要和钟晴分开,没有了她,他势必不愿意独活在这个世界上。
方丈大师一手拿着佛珠飞快的转动着,一只手放在唇边,嘴里念着高深莫测的经文咒语,那些神秘的咒语透着安定人心的作用,南宫墨双手合十放在面前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像佛主许愿,他想要和钟晴一直在一起,幸福的过完这一生,不管花费多少代价。
半晌,大师诵经完毕,睿智的双眸睁开,看向南宫墨开口说道,“施主,等到最艰难的时候将这个锦囊打开,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当然,能不能将她再次拉到你的生命中,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老衲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金黄色的锦囊递到南宫墨的面前,南宫墨感激的接过来,“多谢大师的慷慨相助,南宫墨感激不尽。”
方丈大师送他离开禅房的时候,他心里依然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难受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施主!”
在南宫墨离开护国寺大殿的时候,主持再次喊住了他,南宫墨回过头来,笑容里面多了一抹愁绪,“大师?”
“凡是顺其自然,顺乎本心,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有时候绷得越紧,想要的一切就越是消失得更加快。”
南宫墨听着主持的话,低着头顺从的说道,“多谢大师提醒,我会注意的。”
他愿意顺其自然,钟晴和他之间的爱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拆散的,他更相信苍天有眼,不管有怎样的苦难,都拆不散他们。既然上天让他们相遇相知和相爱,就不会那么残忍的将她从他的身边带走,他一定会防患一切可能,绝不会让她从他的身边离开。
这样想着,深邃的双眸里布满了坚定,南宫墨脊梁挺得直直的,整个人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整个人就像威风凛凛的战神,让人敬而远之。
下山的时候,南枫和其他的暗卫看到自家王爷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
南宫墨直接策马狂奔,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王府里,卧房里,钟晴睡得很香很甜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凝视着那张睡颜,心里被柔软温情填满了,晴儿,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抚上她的脸颊,他就坐在床沿边上痴痴的看着她,很久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钟晴被脸上痒痒的触感弄得睡不安稳,直接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南宫墨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痴缠着她,像是怎么都看不够,要看到天荒地老一样。
“墨?”
她双手撑着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唤道。
南宫墨绽放开了宠溺的笑容,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倚靠在肩膀上,“我在这里。”他牵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感受着她的体温,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明明是想要等你回来的,怎么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她的语气有些抱怨,原来怀孕了人真的很容易犯困,她动不动就觉得困,想睡觉。
“怀了身子人本来就比较容易困倦。晴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一直幸福下去的,等娄飒的事情解决好了,我们就去江南。我去和舅舅商量,让他将封地变成属于我们自己的地盘,谁也不能为难我们。”
南宫墨依然深情,笑容同样温柔,然而钟晴却敏锐的感受到了一缕不安,她捧着南宫墨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不放,“你究竟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安,告诉我好吗?”
她等到的没有回答,而是气势汹汹的吻,男人滚烫的唇齿贴着她的,肆意的品尝着她甜美的味道,像是要吻到天荒地老一样。
钟晴被吻得双唇红肿,气喘吁吁才被放开,她心怦怦跳着,脸颊染上了两抹绯红,“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好不好?看到你这样我也不安。”
“我去见了护国寺的方丈大师,问了你的身世和命格。你和娄飒不一样,你是幸运神女,你在哪个国家就会给那个国家带来福泽,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拿你的身世做文章。”南宫墨下颚低着她的头顶,声音在她的耳边荡漾开。
“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钟晴拍了拍心口,那些萦绕在心底的害怕和不安烟消云散了,她不管什么幸运神女不神女的,在她看来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全心全意疼爱她的男人,有聪明可爱的孩子,别的事情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那你在不安什么?只要我不是异世煞星,不会被人当成妖女处死,就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你还在害怕什么呢?”钟晴仰起头问道,真的很不解他究竟在担心什么。还是中间有什么问题被她忽略掉了?
“晴儿,我害怕哪一天你回到原来的世界,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那我要怎么办。你现在是我生命的全部,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南宫墨不敢将主持方丈的话全部告诉她,可是一想到他们有可能会分离,他的心就跟被凌迟一样,疼得鲜血淋漓。
“怎么会呢?我们之间的缘分是天注定的,哪怕过程中或许有波折,最后一定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相遇啊,是你想太多了。我还想和你看着孩子慢慢长大,看他们成亲,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呢。墨,你不要害怕,娄飒都被我们斗败了,说明谁也拆不散我们。”
钟晴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很温柔很娇软,南宫墨冷若冰霜的心渐渐的融化,那些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安被驱走了。
“你说得对,我不再患得患失了。”
“夫君,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钟晴媚眼如丝,身子灵活的一钻,坐在南宫墨的大腿上,手指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吐气如兰。
南宫墨一颗心软得不成样子,打横将她抱起来,像抱着最稀世珍宝。
那些烦恼的事情就让他见鬼去吧,他做最好的准备,他相信,老天爷是不会那么残忍将他深爱的女人从身边夺走的。
他整个人又恢复了平常睿智冷静的样子,帮助太子处理事情,等待着娄飒的罪证送到他的手上。他果然没有等很久,三天之后,那些罪证都送到了他的手上。
南宫墨翻看完卷宗,直直的将那些卷宗递到了皇上的案桌上。
“墨儿,你想要做什么?”皇上看着外甥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凛冽的寒霜,被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给震慑住了。
“舅舅,用这些罪证换西凉的几座都城,不然云国的铁蹄踏遍西凉,让西凉人世世代代沦为奴隶。谋害皇太孙,掳走公主,试图染指云国江山,不管哪项罪名都足够开战了。”
南宫墨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转瞬之间就能将人置之于死地,对于北堂逸清,他真的是恨之入骨,不将他狠狠的摔到泥泞里,他绝不肯善罢甘休。
“朕答应你,让西凉皇上将北堂逸清贬为最低等的奴隶,驱除出西凉,将他的罪行以皇榜的形式张贴,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更是让北堂逸荣取代他的太子之位。”
皇上看到北堂逸清所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时,也气得快要发疯,谁能想得到他竟然有那么大的野心,想要将云国的大好河山都侵吞了。还有墨儿最为珍视的妻子也想夺走,不管哪一条都让他难以忍受。
南宫墨说完了这些事情,并没有离开,深邃的眼神有着复杂的光芒,欲言又止。
“墨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舅舅,我想用你给我的那些封地的最为富庶的两座城交换,剩下的几座都城让我自己管理好吗?不用受到云国的任何辖制,而是完全为我控制。”
话音落下,御书房陷入了沉默之中,皇上抚摸着桌子上的镇纸,良久才说道,“是因为太子妃指责你的事情让你心寒了是吗?”
南宫墨没有否认,的确是萧菲雪改变了想法,他不想以后太子表哥登机之后,晴儿要对萧菲雪低声下气,他舍不得看到晴儿再受委屈。
“墨儿知道舅舅是世上最疼我的人,在墨儿的心里早就把舅舅当成了父亲。但是舅舅不能护着我一辈子,钟晴跟着我已经够委屈了,我不想她以后还会更加委屈,真的不想。这是墨儿最后一次请求舅舅。当然,以后若是舅舅有用得到墨儿的地方,哪怕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南宫墨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皇上直直的看着他很久,终于说道,“如果这是你的不安,舅舅答应你。之前太子妃的事情,舅舅真的很抱歉。其实你大可以不必担心,霖儿把你当成最亲的弟弟,他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呢。太子妃的事情是她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谢谢舅舅愿意成全墨儿。”
南宫墨跪在地上,发自肺腑的说道,他真的很感谢舅舅一直都包容着他,支持着他,像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他。
“不必谢,你将北国的万里江山都送到朕的手上了,朕如果连这么个细微的请求都不答应你,朕就真的禽兽不如了。你娘亲护着朕长大,为了朕能够立足绞尽脑汁,为朕拉拢到那么多的支持的力量,这些年你也为朕做了那么多的事。其实应该是舅舅要谢谢你才是,以后到了江南,你和钟晴好好过日子吧。不管怎么样,舅舅都希望你能够过得快乐幸福。”
皇上的话让南宫墨很感动,他走上前去抱住了皇上,“舅舅,墨儿很爱你。”
说完转身健步如飞的离开,皇上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红了。墨儿,其实是舅舅对不起你,你为云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却只得到那么多。可是他也知道只能这样了,伤痕已经在心底划下,墨儿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几天之后,西凉皇上的信函和册封北堂逸荣为太子的诏书递到了西凉行馆里。信函上,西凉皇上已经撤回了所有的杀手,不再买北堂逸清的项上人头(这也是南宫墨要求的),而是将他交给南宫墨全权处理。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南宫墨出现在狼狈不堪的北堂逸清面前,那个男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骄傲和不可一世的优越之气,整个人散发着怨毒的气息,瞪着南宫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想要和我抢钟晴,是你自己往死路上撞,不要怪我。娄飒,你怎么有脸说爱钟晴,你害死了她一次,还妄想着她能回到你的身边,再和你相亲相爱,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钟晴恨不得你去死,她的心早就不在你的身上了,你还厚颜无耻的纠缠,还想弄死我的孩子,你觉得可能吗?”
南宫墨嘲讽的说道,看着娄飒;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像魔鬼一样,忍不住撇了撇嘴。
“来人,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把他扔到深山里自生自灭!”对于敌人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不要了他的性命都不错了。
“南宫墨,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不是钟晴站在你身边,你能赢得了我吗?你现在得意又如何,总有一天钟晴会再回到她的世界去,你们绝对不会幸福!我才是她爱的男人,她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