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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南宫墨和上官霖,他们下次要行动会比这次容易得多,而且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皇上得知最心疼的姐姐和最心爱的女人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去会是怎样的悲痛欲绝。
然而,这一次她注定要彻底的失望到底了。
没过一会,她的心腹嬷嬷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附耳在太后身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启禀太后,太子和睿亲王回来了,那一组的六个人都没有性命危险,只是太子身体虚弱昏了过去,如今皇上和皇后在手忙脚乱的让太医给他诊治呢。”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炸得太后措手不及,她气得耳朵嗡嗡作响,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太后!来人啊,太后昏过去了!”
赵嬷嬷吓得面如土色,惊慌失措的对着守在帐篷外面的宫女内侍们喊了起来,顿时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同一时刻,在另一座帐篷里,身体残弱的太子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呼吸微弱,似乎死神随时都能将他的性命夺走。
太子妃萧菲雪跪在床前,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皇上和皇后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的看着太医进进出出,心宛若被一只手狠狠的捏着,没有办法呼吸。
“太子怎么样了?”
上官青看着儿子乌青紫黑的脸色,心情恶劣,手指紧握成拳,指关节跟跟泛着白色,可见此刻他承受的巨大的压力。
“皇上,太子被幻阵所困,体力耗尽旧疾复发吐血,而设置幻阵之人更是铁了心要将太子等人置之于死地,在幻阵里下了嶂毒,引发了太子体内的胎毒,情况不容乐观。”
几个太医被低沉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额头上的冷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生怕盛怒之下的皇上将他们治罪,战战兢兢的说了出来。
“朕不想听这些原因,只想知道你们能不能将太子救回来?”
上官青打断太医的话,眉头皱得紧紧的,极力的隐忍着即将要冲破胸腔的怒火。
几位太医身体下意识的紧绷,眼底染上了强烈的惊恐,头垂得低低的,扑通跪在地上,那些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也治不好,那也治不好,朕养你们有何用?”
皇上雷霆震怒,凛冽阴森的杀气从他的周身迸射了出来,吓得几个太医浑身发抖。
皇后听完太医的话,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害怕,扑在太子床前痛哭了起来,“皇儿,你快醒醒,不要吓母后好不好?快醒醒啊。”
这时候,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太后忽然晕倒了,请皇上派一个太医过去给太后瞧病。”
盛怒之中的皇上直接抓起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在大太监的头上,恶狠狠的说道,“滚,再不滚朕杀了你!”
那太监额头上的血汨汨的往外涌,疼得差点昏厥过去,然而想到等着他回去复命的明王残酷的手段,忍受着惊恐,颤声说道,“请皇上派一名太医去给太后看病,太后忽然吐血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危险,明王十分忧心,还请皇上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大发慈悲。”
上官青阴测测的笑了起来,眼底嗜血的杀气让太监遍体生寒,犹如走在黄泉的路上,大气都不敢喘。皇上几步冲到太监的面前,扬起腿朝着那太监的心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踹了一脚,那太监直接飞了出去,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太子没事他便没事,若是太子有事,他也别想活了!”
犹如魔鬼般的话传入了太监的耳朵里,他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爬了起来,惊恐的跑回去,宛若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帐篷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上官青抚着额头,将那种无力的感觉压了下去,疲惫的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那些太医不相信皇上这么快就放过他们了,身体仍旧维持着紧绷,不敢有所动作。
皇后抹了抹眼泪,咬牙切齿的喊道,“皇上让你们滚,耳朵都聋了吗,没有听到吗?既然不能让太子转危为安就不要在这里碍眼!”
几个太医听到这话才逃命似的快步走出帐篷,宛若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皇上,太子怎么办?”
皇后手脚冰凉,眼睛通红,害怕的问道。太子是她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而姐姐则是皇上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若不是姐姐难产死了留下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皇上也不会以皇后之位作为交换,让她照顾太子平平安安的长大。
“现在除了宁王妃,还有别的选择吗?”
皇上低头看着性命垂危的儿子,心痛得犹如刀割一般,蹲在床前握着上官霖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疲惫无力的说道,“皇后,你带着语欢一起去将宁王妃请过来。”
皇后眼底又涌起了一抹希望的亮光,整个人宛若再次活过来了一般,激动得浑身颤抖,对啊,她怎么把宁王妃给忘记了,她懂医术,连语欢和皇上中了无药可解的剧毒都能救活,肯定能够让太子转危为安。
“臣妾这就去请她过来。”
“母后,臣媳跟你一起去。”萧菲雪也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扶住皇后的手臂急切的说道。
“你在这里照顾太子,母后一会就回来了。你放心,太子是真命天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皇后安慰了她几句,飞快的走出帐篷,很快就带着上官语欢和钟晴来到了太子的病榻前。
“钟晴小姐,麻烦你帮太子看看,他身上的毒可能解得掉。”
皇上勉强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急切的说道,此时的他不是主宰着所有人生死的皇上,而只是一个为儿子担心的父亲。
钟晴也不扭捏,直接走到病榻前,仔细的翻看上官霖的眼皮,观察他的脸色,又伸出手给他把脉,面容变得异常严峻。
皇后看着她的反应,才浮起的希望再次沉了下去,眼底也变得黯淡无光,“难道连宁王妃都没有办法吗?”
“钟晴,你能否解了太子的毒,让他没有性命之忧?”
“太子被嶂毒折磨,引发胎毒导致病情恶化,的确很棘手。皇上,单单靠我没有办法给太子解毒,必须再找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帮忙,他将嶂毒逼到一起,我用银针将毒放出来。”
钟晴坦诚的看向皇上,没有任何隐瞒保留。
“让墨儿来,墨儿内力很好。”知道儿子不会有事,皇上整个人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不行。皇上,力道和穴位必须要掌握得很精准,唯有医者才能做到。”钟晴直接否决了皇上的提议。
“那些太医都没有会武功的,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上官青阴沉着一张脸,语气里是深深的无力和疲惫。
“父皇,让纪子晨来!他是神医北堂宸的得意门生,学得一手好医术,他能够帮钟晴姐姐的忙。”
上官语欢忽然提高声音说道,再次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
“来人,喧威远侯府的大公子来。”皇上当机立断,直接派了心腹侍卫将人请了过来。
一切都准备妥当,钟晴让人用帐子将太子与众人隔绝开来,用银针准确快速的扎在几个穴位置上,开始指导纪子晨使用内力将太子体内的嶂毒逼到指定的地方。
帐篷静悄悄的,周围被重兵把守,犹如铜墙铁壁,被瞒得密不透风,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去。
帐内,空气都染上一丝沉重的味道,只有钟晴清晰的声音偶尔响起,纪子晨聚精会神的听从她的命令,细细密密的汗水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偶尔滴答一声落在软榻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钟晴竭尽全力将嶂毒引到了一起,随后银针落在食指上,乌黑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直到眼色渐渐变浅,最后又恢复成鲜红的颜色,她才冷声说道,“可以了,纪公子撤回你的内力。”
纪子晨收敛内息的时候,上官霖依旧沉浸在昏迷之中,脸色却比之前好看了很多。
钟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提笔在洁白的纸上开了一个药方,直接塞到皇上手里,“麻烦皇上让人按照这张单子抓药,每种药三钱,用三碗水文火熬三次,直到剩下一碗药汁,然后喂太子喝下,每天三次,连服三天,他体内的嶂毒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就是说太子没事了,转危为安了对吗?”
皇后紧紧的拽住上官语欢的手,锐利的指甲掐进女儿娇嫩的肌肤,疼得上官语欢皱起了眉头。
“嶂毒就解了,只是太子体内带来的胎毒依旧不容乐观。”
钟晴实话实说,“太子的毒是从母体带来的,极其阴寒,想要彻底除去,需要好几种极为罕见的药材。包括一百年的天山雪莲,长在北寒之地的三百年人参果,南疆圣湖底下生长在历任大祭司棺木周围的血灵芝,缺一不可。”
她说话的时候是看着皇上的,皇上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太子妃知道太子脱离危险,直接扑在床榻前痛哭流涕,结果由于情绪太过激动,直接晕了过去。
钟晴没有办法,只好亲自给她把脉检查身体,然后神色就变得有些奇怪。
“钟晴,太子妃怎么样了?”皇后担忧的问道,眼底满是心疼。
“皇后,太子妃没有大碍,而是有喜了。”
这句话犹如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块石头,短暂的怔愣之后,皇后欣喜若狂,紧紧的抓住皇上的手,话都有些说不好了,“霖儿有后了,皇上,我们要当爷爷奶奶了。”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皇上威严的脸上也绽放了大大的笑容,“这的确是天大的喜事,太好了。”
“也就是说我要当姑姑了,父皇,母后,我真的很开心。”
笑逐颜开的上官语欢又碰又跳的抱住皇上和皇后,笑得像绚烂的花朵。
“恭喜皇上和皇后娘娘。”纪子晨和钟晴由衷的道喜,皇上和皇后大方的赏赐了他们许多奇珍异宝。
“来人,带太子妃回去好好休息,不许出了任何差池。”皇后难掩高兴命令道,带着上官语欢走出了帐篷去安排相关事宜去了。
太子脱离了危险,钟晴和纪子晨也识相的告辞了出来。
钟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帐子里,这才发觉右手臂上灼烧般的疼,她脱下衣裳,白皙的手臂上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皮肉都肿了,血淋淋的,分外恐怖。
她疼得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吩咐碧瑶去弄了一盆热水来,自己清理了伤口,敷上了金疮药,用绷带包扎好之后,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许是伤口拖延了太长时间才处理,伤口都感染了,当天晚上钟晴就发起了高烧,急得碧瑶直掉眼泪。
南宫墨得知她生病很严重,忧心如焚,更是对那些害得她受伤的人恨之入骨,整个人被一种死亡的气息包围着,下定了决心走进了皇上的帐篷里,忍着怒气说道,“舅舅,有些人不能再纵容了,不杀鸡儆猴看,他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皇上望着外甥盛怒的脸,点头,“也好,幸好太子没事,否则朕必将那些人诛九族,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明王带来的人想要悄无声息的后退,被死士们拦住了。东方鸿那里的不少爪牙,也被我们的人活捉了,只等待舅舅要怎么处罚了。”
想到他深爱的女人躺在床上高烧不止,他心疼得恨不得代替她受过。
“那就明天吧,当着太后,上官谨修和钟丞相的面,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心痛。”
上官青锐利如同鹰隼的眼眸迸射出森森的杀气,有些事他已经忍得太久了,几乎快要忍不下去。
“还有东方鸿,既然他敢设计行刺太子的事情来,就让他亲眼瞧瞧,想要谋朝篡位付出的代价!”南宫墨恨声说道,他不想再让钟晴和东方鸿再有什么纠缠,那种人渣配不上钟晴。
“既然你想,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好了。反正这次西山狩猎之行目的就是要粉碎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的美梦。目的达成了就行,不管是用什么办法都没关系。”
皇上都依着南宫墨,唯一他没有想到的是上官谨修竟然从南疆请来了术士,害得墨儿和霖儿差点葬身森林,这口气无论如何他都咽不下。
“对了,我已经让人将那个术士的尸体运回来了,就在死士的手里,舅舅打算怎么办。”南宫墨想起了这件事情,抬头问皇上。
“明天将他的头颅砍下来,让上官谨修和那个妖妇看清楚。”皇上残酷的笑了起来,声音阴沉沉的,对待敌人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南宫墨听从了皇上的命令想要退下去的时候,被他叫做了,“墨儿,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去看看她吧。”
漆黑如墨的眼眸涌起了一阵阵暖流,南宫墨不由得走过去抱了皇上一下,闷闷的说道,“舅舅,你要是我的父亲该多好。”那样他人生的遗憾将会少很多。
上官青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离开。
夜深人静,除了巡逻的侍卫,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南宫墨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穿梭在暗夜里,灵活矫健的身姿七绕八绕,迅速的钻进了一间帐篷里。
昏黄的烛光之下,碧瑶一张脸哭成了泪人,不停的拿着冷毛巾敷在钟晴的额头上,生怕她出了任何意外。
当她看到南宫墨出现在钟晴的病床前时,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南宫墨眼疾手快的点住了她的哑穴她才没有尖叫出声。
过了一会,碧瑶冷静了下来,他才又解开了她的哑穴。
碧瑶眼泪掉得更凶了,抽抽噎噎的说道,“睿王爷,我家小姐高热不止,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这么多年和小姐相依为命,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哪一天小姐出了事她要怎么办。
“喝过药了没有?”
南宫墨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一颗心像被针扎了一样,麻麻的疼,手指怜惜的拂过她蹙起的眉,将她眉间抚平。
“已经喝过了,还是发烧,奴婢真的很担心。”
“她不会有事的。碧瑶,你和枫叶到屏风外面休息,本王陪她一会。”南宫墨声音很轻,像害怕吓到了沉睡中的钟晴一样。
“是。王爷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叫奴婢,奴婢就在屏风外间。”碧瑶吸了吸鼻子退了下去。
南宫墨的手在她白皙柔嫩的脸上流连,陷入昏迷的钟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整个人陷入了强烈的惊恐,手指紧紧的拽着床单,将床单都扯破了,冷汗浸湿了衣衫。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颤抖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绝望。
南宫墨心疼的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和鼓励,“晴儿,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钟晴仍旧颤抖得厉害,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泣不成声,“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将我置之于死地?”
那凄然的绝望,深深的刺痛南宫墨的心。
他脱下靴子上榻,轻柔而怜惜的将钟晴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声轻声哄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晴儿,我是南宫墨,我会一直保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害怕。”
不似乎感受到了他胸膛上的暖意,意识模糊不清的她循着温暖钻到了他的怀里,像乖巧的小猫蹭了蹭,颤抖的身体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纤细的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
南宫墨看着她下意识的小动作,唇角轻轻的翘了起来,伸出手去将她滚烫的泪水擦干,然后怜惜的搂住了她的腰,让她与自己更加契合,闭上眼睛陪着她睡了过去。
晴儿,我不会再让你经历像以前那样悲惨的遭遇。他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这是我的女人,是我需要用生命去呵护的女人。
钟晴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窝在一个温暖清冽的胸膛里,腰间还被一双手紧紧的搂着。
她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眼里冒着熊熊的怒火,东方鸿那个混蛋竟敢趁着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占她的便宜?这么一想,她的脸色陡的沉了下来,动作迅速推开了搂着她的男人,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榻穿鞋,浑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燃烧了起来。
东方鸿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早知道她就应该一把毒药将他废了,看哪个贱男还敢不敢占她的便宜!
南宫墨被她用力推开的一刻就醒了,看到她面容上难掩怒意,心咯噔一跳,慌乱的抓住她的手解释道,“晴儿,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你不要生气。”
“南宫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晴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他,然而很快想到了什么,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你疯了吗?竟然乱闯这里,要是被别人发现你就完了你知不知道,快点回去!”
她紧张得心怦怦的跳着,眼里难掩惊恐害怕,伸手就将他往外推,急得眼睛都红了。
她的反应大大出乎南宫墨的意料,俊美如谪仙的脸上绽放了温柔的微笑,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声音轻柔得像和煦的春风,“你心里也是在乎我的是不是,晴儿,我很高兴。”他现在知道他不是单方面的付出,钟晴的心里也有他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要知道被人抓住你就完了,我也完了。你快点走啊。”
钟晴气得直接去踢他,奈何不管她怎么踢,南宫墨就是纹丝不动,还用那样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她,“你身体好些了没?”
修长的手指覆上她光洁的额头,那里滚烫的热度已经退了,他满意的够了勾唇,“不再发热了,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看到她急得想要哭出来,南宫墨终于开口向她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我来这里是经过皇上准许了的,没有人敢对我们怎么样。”
钟晴闷闷的坐回到床上,幽怨的瞪着他,“你怎么这样啊,不声不响的就跑到我的床上来,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谁相信他们都睡在一张床上还什么都没发生的。
“你发高烧不止,我很是担心,皇上就让我来看你了。当时你做了噩梦,不停的发抖,不停地哭,让我心疼得不得了,怎么哄你都止不住,我只好将你抱在怀里哄。然后你很乖的在我怀里睡着了,晴儿,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南宫墨说完,钟晴的脸涨得通红,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原来不要脸的人是她,来一道雷把她劈死吧。
看着她纠结苦恼的小脸,南宫墨唇角的笑容愈加的宠溺,“我还以为你醒来看到我那样对你,心里恼恨上我了呢。我真的只是担心你,晴儿,不要再苦恼了。”
“我以为是东方鸿那个混蛋趁着我昏迷不醒占我便宜,和你没关系。”钟晴郁闷的说道,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也够丢脸的,让别人知道,她肯定会被口水喷死的。
即使她直到现在和东方鸿没有半点夫妻之实,名义上她还是那个男人堂堂正正的妻子。
提到东方鸿,南宫墨脸上的笑容褪去,布上了一层寒霜,咬牙切齿的说道,“东方鸿那个卑鄙小人,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将他宰了!若不是他,你怎么会陷入那样的境地!他明明知道太后会对你下死手,还亲手将你往死路上推。”
“他本来就对我恨之入骨,时时刻刻都想让我死了。”钟晴自嘲的笑了笑,想到最后他看向自己那个复杂的眼神,眼底掠过强烈的恨意。
南宫墨顿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过了很久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会为他所做的事情后悔的。”
“我们本来就是势同水火的敌人,不是他整死我就是我弄死他,没什么好难过的。南宫墨,你快点回去吧,再不回去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钟晴催促着他,心里担心得很,上次被人坑害的事情,让她真的害怕了。
“你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会,想吃什么让碧瑶弄,我有空再来看你。”
南宫墨看了一眼帐子角落的沙漏,时间差不多了,也不再拖延。
钟晴柔顺的点头,看着南宫墨出去之后吗,才又躺在床上,却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东方鸿在随从的护卫下满脸倦容的回来了,听到动静她从床上蹦起来来到帐篷门口,撞上东方鸿意外而不可置信的眼神,唇角绽放了绚烂的笑容。
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我偏要活得好好的。
“晴儿,扶本王过去休息。”压制住心底的意外,他露出了温柔宠溺的微笑,对着她招了招手。
“王爷,妾身感染了风寒,会过病气给您的,我还是让孟青柔来照顾你吧,请王爷原谅我的失礼。”
钟晴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直接让枫叶去叫了孟青柔过来将他扶进了帐篷里。她则远远的站在一旁,神情幽暗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病了,先回去好好休息。”
东方鸿满脸复杂的对她说道,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本不想那么快对钟晴动手,毕竟解药还掌握在她手中,可是太后对他施加压力,并且告诉他已经帮他找到了能够解他毒的神医,逼得他不得不妥协。
“王爷,你在看什么。”
看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钟晴的背影上,孟青柔心里郁闷得不得了,瞳孔微微眯了眯,杀意一闪而过。如果钟晴不遵守她的诺言,她一定会想办法除去她,宁王妃只能是她。
“青柔,将帐篷的门放下来。”
东方鸿满脸痛苦,喉咙里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疼得手指都颤抖了起来,捂着心口的位置。
孟青柔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放下帘子,哭着喊着要去找太医,被东方鸿拦住了,“不许去!床边那个红色的盒子里有上好的伤药,你拿过来帮我敷上。”
他谋划了那么久,想要将太子和南宫墨诛杀,布下了那么多的杀手,没想到竟然全军覆没,自己也差点殒命,他恨啊,然而这个亏又只能自己咽下,那种憋屈快要把他闷死了。
“是。”
孟青柔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衫,亲自打了热水替他清理伤口敷上药,用洁白的纱布包扎好,整个人已经哭成了泪人,“王爷,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本王没事,青柔,不要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东方鸿神情严峻的警告道。
南宫墨和东方鸿能够将他派出去的人全部斩杀,极有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再露出一丁点受伤的痕迹。
孟青柔包扎清理完,还没来得及给心爱的男人弄吃的,皇上身边就有人过来传话了,让所有的朝中大臣及家眷到猎场休息区集合,有重要的事情处理。
饥肠辘辘的东方鸿拖着破败不堪的身体前往指定的地点。
猎场休息区已经聚集满了人,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明白皇上这么早召集那么多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皇上坐在高处,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威严的开口,“想必众位卿家已经听说了昨夜太子和睿亲王遭到埋伏差点葬身猎场的事情。”
话音落下,全场安静得似乎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楚,空气压抑得让人头皮发麻。
“还好老天有眼,让太子和睿亲王平安归来。但朕对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胆敢谋害储君和朝廷亲王者,绝不轻饶!”
皇上威严的眼环视着众人,上官谨修低垂着头,一副谦卑的模样,东方鸿面色苍白,时不时的捂住嘴咳嗽两声。
“此时发生之后,朕就让人连夜调查,终于将幕后黑手给揪了出来。睿亲王,你来宣布结果。”
南宫墨站出来,一张脸冷若冰霜,寒冷的声音透着嗜血的杀意,“昨日太子和微臣在森林里遭遇了七次暗杀。经过连夜的审查微臣发现,骁骑左将军郑磊,刑部侍郎柳常衡,顺天府尹张谦庆,兵部侍郎钱荣及其部下都参与其中!证据确凿。”
说完他将这些涉事人员的来往信件,打通的银两,杀手身上留下的证据一一展现在众大臣的面前。
而被点到名的那些大臣吓得面如死灰,普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自己的冤枉,是被别人陷害了。
皇上威严的脸上一片森寒,没有任何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冤不冤枉朕心里有数,事情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既然你们觉得这些证据不够,朕还有不少证人,要不要一一出来和你们对峙?”
那几个大臣还在哭着,皇上已经不耐烦的将不少知情人的口供翻出来砸在他们脸上,阴森森的说道,“这些总不是冤枉你们了吧?来人,将这些人就地正法!”
黄金甲死士斗志昂扬的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将那几个大臣拉住,当着众大臣和家眷的面斩立决。一刀下去,头颅咕噜噜的滚了一地,片刻前还是鲜活的生命,转瞬就变成了没有生气的尸体。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出声,惊恐的捂住眼睛,恐怕这道阴影会伴随他们很久,噩梦会纠缠他们很长时间。
太后也吓得脸上血色尽褪,捂着心口不停的吐,整个人瑟瑟发抖,全身的血液似乎被冻僵了。
“母后,您觉得朕这样的惩罚如何?想要谋杀储君,这就是下场。”
皇上脸上明明带着笑,那双锐利的眼睛却没有一丝温度,就那么看着惊骇至极的太后,慢悠悠的说道。
太后明白皇上故意用这样的方式警告她,瞳孔微缩,指甲紧紧的掐进肉里,明明疼得她想要尖叫,喉咙却像被人掐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明王,你觉得对待谋逆者,是否应当如朕这样?”
上官谨修眼皮不停的跳,不敢去看那几颗滚落在地上的头颅,言不由衷的说道,“皇上处置得很对。”
“黄金甲听令,即刻调遣五百死士回京,对这些涉事大臣抄家,财产统统没收冲入国库,家眷男丁就地处死,女眷充入教坊,永世不得脱离贱籍。”
皇上每说一句话,亲眼目睹这场屠杀的男人和女人身体就狠狠的抖一下,吓得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皇上,昨日太子和微臣遭遇术士袭击,被困在幻阵里差点死去。那个术士已经为微臣一箭刺死,尸体也被微臣带回来了。微臣请示皇上,应该要如何处置?”
“昨天不是打到了不杀老虎狮子吗?将那刺客分给狮子老虎吃吧,正好让各位开开眼界。”
上官青一双厉眸紧紧的盯着上官谨修,后者被那样的眼神,那样残忍的刑罚吓得头皮发麻,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整个人宛若浸泡在寒冰里一样,连呼吸都不能了。
皇上一声令下,立刻有死士将装在笼子里的老虎狮子抬上来,将那术士的尸体分成好几块扔进笼子里,那些猛兽有滋有味的啃了起来。
不少人眼看这恐怖的一幕,捂着嘴吐了出来,真的太可怕了,这辈子他们都会做噩梦的。
“这就是想要试图颠覆皇权的逆臣的下场!朕不会心慈手软,同样不会滥杀无辜!只要对朕,对太子忠心,朕永保他荣华富贵,一世无忧。”
尸体很快就被死士清理干净了,还洒了喷香的玫瑰花露,却冲散不了在场所有人的噩梦。
“皇上,微臣还发现有一队几千人的军队埋伏在森林最隐秘最深处,看那样子图谋不轨,谨慎起见,微臣将人抓回来了,请皇上发落。”
南宫墨话音落下,东方鸿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慌乱。那批军队是他最后的王牌,他是想着若是刺杀失败,在回程的路上再破釜沉舟的来一场刺杀的,怎么能被南宫墨发现了。这怎么可以。
排山倒海般的恐惧朝着他袭来,冲得他四肢冰凉,唇色苍白,脑袋里嗡嗡一片。
“严刑拷打,务必要将他们背后的主子给揪出来。”
皇上冷冰冰的话音落下,意味深长的朝着东方鸿看了一眼,东方鸿瞳孔一缩,拳头下意识的收紧,遮住了满腹的心事。
“这些事情暂且先处理到这里了,散了。想要打猎的请随意,朕的奖赏随时有效。”
扔下那句话,皇上率先离开了,在场那些大臣也急匆匆的散了,不愿意再在这片修罗场多待半刻。
而折损了不少势力的东方鸿和上官谨修,也因为皇上毫不留情的杀鸡儆猴,不敢再轻举妄动。尤其是太后,回到帐篷里,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恶狠狠的诅咒上官青不得好死。
上官谨修也满脸颓败,站在床榻跟前,直到太后的哭声慢慢的止住了,才疲惫的开口,“母后,他一定知道了我们这次要暗算他才这么有恃无恐。我们折损了那么多人,儿臣真的很心痛啊。”
他甚至有些怀疑,想要从上官青夺回原本应该属于他的皇位还能不能实现?这个愿望会不会只是虚无缥缈的梦。
越想就越觉得无力,“母后,他这是故意做给我们看呢,让我们知道觊觎皇位的下场会是不得好死。”即便杀人无数,他也被刚才那样惨烈的场面吓得不轻。
太后还在不停的咒骂着,上官谨修吞了一口唾沫,试探的开口说道,“母后,要不然就这么算了,不要再做皇帝梦了,我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不然当年坐上皇位的就是我而不是他了。”
“算了?”
尖锐凄厉的声音响了起来,面目狰狞的女人死死的瞪着开始打退堂鼓的儿子,恶狠狠的叫嚣道,“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哀家绝不甘心我的儿子屈居于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