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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蕊的心中却直打鼓,这节骨眼上,这些人怎么都到齐了?她突然想起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看着二姨娘那尖下巴,别说,还真有点像。
“啊湫!”叶蕊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之用力嗅了下,“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二姨娘听她这么说,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道:“二小姐好厉害,你瞧!”说着拿出一个用黄油纸包着的东西来,“听说你们明天出发,我特意为二小姐准备了些点心,你带着路上吃!”说着塞给了叶蕊。
叶蕊一时还真不敢收,又是吃的?也太恐怖了吧!这次是什么?吃了不会死人吧!
“不用了吧!不是随王伴驾吗?路上还能少了我们吃的?”叶蕊赶紧推辞道。
“就是随王伴驾才没得吃呢,那么多人,哪能都顾得周全。”二姨娘又向她怀中推了推。
说实话,不接着还真不好意思,叶蕊只能不尴不尬的接了下来,僵硬的笑道:“让姨娘费心了,谢谢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应该的!”二姨娘热情的道。
叶蕊拿过那包糕点,轻轻嗅了下,只觉得味道确实很好,甜甜的,只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二姨娘倒是不多话,见她收下也就离开了。叶蕊看着桌上那包糕点,犹豫着对白狐道:“你觉得这东西敢吃吗?”说着试探将白狐放到糕点的跟前。
别说,现在就连白狐都学乖了,根本就不敢靠前啊!看来它终于明白了贪吃死得快这个道理。
“算了,咱谁也不吃,等着瞅个机会扔掉算了!”眼瞅着试毒的小白狐都不吃了,叶蕊只得下结论道。
叶夫人心里有心事走得并不快,她刚走到花园,就见二姨娘匆匆从身边经过,带起一阵甜香,她不由一愣,抬头看向她。
“二妹妹,你这匆匆忙忙的是从哪里来啊?”叶夫人还是忍不住叫住她道。
被她这么一唤,二姨娘似乎一惊,略一迟疑才回过头来,讪讪一笑,道:“姐姐,你还没回去啊?”
叶夫人见她别扭的样子,心中立刻警铃大做,她却只是微笑着道:“今天风和日丽,所以走得慢些,正好赏赏花园的景致。”
“哦?是吗?姐姐好雅兴。”二姨娘脸色已经好转,整个人也慢慢放松下来,“可惜我今穿得有些多了,总觉得热,就不陪姐姐了,我先行告退了!”
她似乎有什么急事,匆匆一礼还没等叶夫人回答就逃也似的跑走了,叶夫人站在那里,闻着空气中久久不散的香气,眼神慢慢变得朦胧起来,突然,她骤然变色,猛地提步向回走去,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急事一般。
就在她快到叶蕊住的南跨院时,却被突然出现的老夫人给拦住了,叶夫人微微一怔,急切的想说什么,可当她看到老夫人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还是哽在了喉头。
“你还是回去吧!”老夫人只是幽幽的道,却挡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娘,蕊儿有危险,我得去提醒她!”叶夫人却依然激动的道。
老夫人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却叹了口气,道:“若是这点小事她都处理不好,还去干什么?只会徒伤姓命,钦儿那日说得对,她们不仅是代表自己,还牵连着整个叶家,我不能由着你们冒这个险。”
“娘~她们两个联手,蕊儿怎么是她们的对手嘛!”叶夫人不同意的叫道,却被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立刻有两个丫头上前,紧紧的搀扶住了她。
说好听是搀扶,其实就是钳制住了她,叶夫人没法,只能是唉声叹气的跟着老夫人离开了。
*
“二姨娘!”丫头青隽恭敬的行礼道。
可还没等二姨娘进去,就听里面闷声闷气的道:“娘,你先别进来,青隽已经给你备好洗澡水了,你洗干净再进来吧!”
二姨娘听她这么一说,不由一愣,急声道:“你个小白眼狼,竟然敢把你娘堵门外了,行,你厉害!”抱怨归抱怨,但还是跟着青隽向后房走去。
“娘,你也别生气,女儿也是为了咱俩的安全嘛!”远远的听着三小姐低声嘟囔道,等了一阵,却不见二姨娘回答。
三小姐腾得开门一瞧,二姨娘已经走远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回房。可没想到二姨娘去了很久也没见回来,她有些着急了,终是忍不住向后房寻去。
“娘,你洗好了吗?”叶芸用手帕捂住口鼻,站在门口瓮声瓮气的问道。
只见房间里水雾缭绕,青隽正伺候着二姨娘沐浴呢,二姨娘听她进来,抬头道:“怎么又来了?不是害怕为娘吗?”
“你洗得也太久了吧!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叶芸抱怨道。
二姨娘却剜了她一眼,道:“能出什么事?瞧你那小心眼劲吧!还用手捂着鼻子,就算你闻了也没事,快放下来吧!被人瞧见了只会更疑心的!”
叶芸却依然执拗的用手帕捂着嘴,闷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那面的话也不能全信!”
二姨娘听她这么说,反倒没有生气,而是一脸惊喜的道:“哎吆,乖女儿,你长大了哦!”
叶芸得意的笑了起来,随着一声水声,二姨娘从浴盆中走了出来,青隽立刻用大布巾包起她,轻手轻脚的帮她擦拭起来。
“娘,真的洗干净了吗?没味了吧!”叶芸紧张的问道。
二姨娘翻了个白眼,斥声道:“我都洗八遍了,再洗就脱皮了!”
叶芸见二姨娘是真的急了,赶紧笑着道:“让娘跟着辛苦了。”
二姨娘听着女儿贴心的话语,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叹口气道:“你能有个好出路,让为娘做什么都行。”
叶芸微微有些感动,这才将手中的帕子收起,拿起件里衣为她搭上,二姨娘倒也没用自己的女儿替她穿衣服,伸手接了过来,低头系上带子。
“娘,你说真的有用吗?”叶芸突然低声问道。
二姨娘手中的动作略一停顿,迟疑着道:“应该有用吧!我找人查过了,确实像那面说的那样,蕊儿那里今晚上应该就有动静了。”
说着回头轻捋了下自己女儿的秀发,现在她的头发已经修整好了,谁都看不出被烧过的痕迹,“你也该好好准备下,明让人瞧瞧,我女儿才是最俊的!”
叶芸听她这么说,不由有些激动,兴奋的道:“娘,我真的可以去了吗?”
二姨娘将最后一件衣服穿起,脸上又焕发出了别样的光彩,“当然,蕊儿去不了了,自然得你去啊?”
“可还有瑾儿呢!”叶芸有些担忧的道:“若是四妹再摆咱一道可怎么办?”
“她不敢!”二姨娘厉声道,这话说得倒是颇有信心,“她拿什么摆咱们一道?糕点没事,若是她自己不承认,我这大可以不承认!而且东西我早就扔了,光我身上这点香气能起什么作用,谁来查咱们都不怕!”
可说归说,她还是回头对青隽道:“你把那些衣服都烧了吧!”青隽领命抱着衣服走了出去。
二姨娘却牵着叶芸的手柔声道:“至于瑾儿那你也不用担心,她算个什么东西,没有蕊儿护着她,她连个丫头都不如,蕊儿不去,你祖母和父亲是不会让她去的!”
说着二姨娘又嘿嘿一笑道:“苧儿也不会让她去的。”
叶芸想想也是,论长相家中众姐妹谁能比得过叶瑾,可惜她出身不好,爹爹和祖母始终不疼,可是这露脸的时候谁会挑一个长得比自己好的去,又不是甘愿当绿叶的傻子,所以若她是叶苧,也会选跟她一起去也不跟叶瑾去。
叶芸长出一口气,脸上也焕发出了得意的光芒,柔声道:“娘,咱们去好好打扮打扮去吧!”二姨娘立刻兴奋的笑了起来。
此时兴奋打扮着的可不止她们俩人,只见西厢里四小姐早已和三姨娘准备上了。
“娘,你瞧,这件衣服怎么样?”叶苧巧笑嫣然的扭着身上的裙子道。
别说,她这一身确实好看,将她衬托的温婉可人,真真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三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儿聘婷而来,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就是嘛!蕊儿那个野丫头怎么配跟我女儿比!她不去就对了,去了还不够丢人的呢!”三姨娘不客气的道。
叶苧听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嬉笑着道:“娘,你说现在蕊儿怎么样了?”
三姨娘抿唇微一思索,“她现在八成正在那抓耳挠腮呢!”说着也嗔笑出声,两人似乎在说什么笑话一般,竟笑做了一团。
“哼,叫她再坏,出我洋相,现在让她也变成我这样,看她还笑得出来!”叶苧阴狠的道。
三姨娘立刻不干的摇头道:“你的脸都已经好了,她才惨了呢!”两人立时又笑做了一团。
镜子中叶苧的脸确实已经好了,那些一块一块的癣早就退了下去,皮肤白得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水灵,叶苧也是满意的对着镜子瞧了又瞧。
“你说她不能发现吧!”叶苧突然担心道。
“不会,咱们有什么问题啊?”三姨娘自信的道,“我不就是去送了趟金簪嘛!那是我作为姨娘的心意,她该感激我才对,有什么好怀疑的?就算她去查,那金簪上也没有任何问题,她只要敢查,我就说她是在怀疑老夫人,看老夫人还会向着她吗?”
叶苧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哼,让她烂了都没处哭去!”
看着她一脸的狠毒,三姨娘却没有说她,反而跟着她一起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