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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积着杂乱桌椅的老旧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腐朽气息,林萌悠然叠着长腿气定神闲地看着所有人,那架式不像是被绑来的,倒像是被请来的客人。
陈青见他这付神情,脸色有些架不住了,林萌越是沉静,她就越是紧张,从前云飞跟林萌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有接触过这位林少,但那时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林萌时,林萌穿着件淡蓝条纹衬衣,修长笔直的腿,白皙的脸庞,乖巧温和的笑容,她第一眼就觉得这男孩很漂亮,也很单纯,是个很好把握操控的人,和眼前这位神情淡薄,波涛不惊的年青人却是南猿背辙,根本不是一个人。
现在细细的思索,真正要追究起来,从荷兰那次失败的注册后,林萌就形同变了个人似的,暗藏着尖锐的锋芒,处处小心冀冀,冷静淡薄,像头随时准备出战的小兽般蓄势待发,待人行事中对杜家尤为针锋相对,他面上沉静如水,内心却仿佛什么都一清二楚般有着过人的敏锐感,几次周家和杜家的事陈青都隐隐觉得应该跟这位林少有关。
陈青本来并不想介入杜允成的复仇计划里,她一开始就不赞成杜云飞也渗和进去,但杜云飞的性格太像他父亲杜允成了,急于求成,不达目的不罢休,一心想着能一步登天,事实证明,这两个人都裁在这位林少手里。
“林少说的好,我们是的好好谈。”陈青对着这位气度凛人的青年,心里竟涌起股莫名敬佩,她跟陆香琴不一样,杜允成打江山时,她曾是位不可多得的贤内助兼帮手,虽然到了后面因为生孩子在家,她却没有完全脱离公司的操纵,陈青是位极有主见心思狠重的女人,她不像陆香琴全心全意地依附在杜允成身上,特别是当她知道杜允成已经一再背叛自己时,她再也不会对这个男人有什么期盼。
可杜云飞是自己的儿子,她唯一的,最后的一张王牌,她绝对不能失去的亲人。
“云飞的事相信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过得很惨,原因什么的我就不多说了,你比我清楚,我知道这事不该找你,但你是目前唯一能让陆战平听话的人,不是我抬举你,就是连她,在陆战平心里都比不上你的一半。”陈青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桌椅堆里的陆香琴,“她是陆战平的母亲,但我不认为她会比你更有用,所以,林少,你是聪明人,把一个母亲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后果。”
林萌睨了眼昏迷过去的陆香琴,转而问陈青,“我不认为我会比战平的妈妈重要,他要知道你这样做,以他的性格,你们怕是活罪难逃,在他没来之前,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放了他母亲吧,省得日后后悔。”
“后悔?!”陈青突然像点燃的爆竹似的炸了,她噌地站起来指着陆香琴,“因为那个女人,我早八百年就后悔死了,我就后悔当初怎么没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搞死,生下个祸害害了我全家,我后悔为什么同意老杜把这女人给领进杜家,害的家里鸡犬不宁,我后悔,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我最后悔还不是这个,而是当初最不应该同意云飞跟你在一起。”
陈青狠狠地看着林萌,“你知道他一开始就不是你这种人,他是为了老杜所谓的狗屁复仇计划才跟你在一块,没想到戏假成真,你没爱上他,他倒为了你失魂落魄,云飞之所以有今天,一大半原因都是因为你!”
她激动地上前几步,定定地盯着林萌,“我这辈子没什么可求的,云飞是我最后的依赖,他得这个病不是你亲手造成的,但也是因为你而变成这样,你要是不想逼我出手,那就给我解药,我知道你有,那个死老头子已经离开滨海城,我们的人查到,他最后一次出现时,是被陆战平四弟的安保公司里的人带走的,你们肯定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说,你们手上有解蛊虫的药。”
陈青缓缓地半跪下来,用一种悲愤低下的姿态仰望着林萌,缓缓地道:“我请你,把解药给我,只要给我解药,我就保证不再打扰你们,包括那个女人!”
“杜太太是想跟我谈条件还是做交易?”林萌温温地笑着问。
“随便你怎么想,只要能救我儿子,我能想的办法都给你办到。”陈青斩钉截铁地道。
林萌弯了弯唇角,垂眸沉思片刻,似乎有些犹豫地轻轻皱眉,“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我怕杜太太你不愿意。”
“你说!”陈青受不了林萌这种不愠不火的态度,他越是这样,陈青就越是抓狂。
“我们来做场交易吧,我提两个条件,你能办到,我就给你解决这事,第一,把你和杜云飞手上的所有杜氏股份全数转到陆战平手下,第二,得到解药后,你带着杜云飞马上离开杜氏,再也不要回来。”
“你说什么?!你,你胃口也太大了吧!”陈青即刻咆哮起来,“要我所有股份!陆战平不是说不要杜氏一分钱吗?凭什么现在拿这个来威胁我们!”
林萌轻飘飘地道:“他是说不要杜氏的一分钱,不过,也没说不要股份啊,这股份也不是他开口要的,而是我要的,跟他没什么关系,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嗯,杜太太,要不要给你几天好好考虑?”
跟着无赖混久了,林萌也耳目熏染出无赖的品性。
对陈青来说,几天的时间简直是受尽折磨,以杜云飞这样子,怕是一天都度日如年。
陈青的表情几近凶残崩溃,她盯着林萌许久,几乎已经到了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份上,刑武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杜太太气成这样,要知道,陈青在城中商圈里也是响当当的女强人角色,他睨了眼椅子上端坐着的林萌,心里暗暗称赞,这男子真是长得漂亮,手段也用得漂亮,难怪杜少和陆二少都为他着了魔,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光是想着就周身兴奋。
“怎么样?杜太太需要几天来考虑?”林萌浅浅地笑着,那模样一派志在必得风流洒脱,陈青盯着许久,恼怒地咬着牙根,目中迸出抹狠色,她转头冲另几个保镖喝道:“把那女人给我拎过来!”
林萌眼皮跳了一下,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保镖把昏迷过去的陆香琴松开来,拖到陈青脚下,陈青狠狠地踢了陆香琴一脚,瞪着林萌狞笑,“你的提议很好啊,不过林少好像忘了我手上还有这么个人在,她是陆战平的妈妈,你跟我谈这种过分的交易,就不怕我把她怎么样了?”
陈青蹲下来抓着陆香琴的头发,挑衅地望着林萌,“陆战平是个蛮小子,可他最心疼的也是这个妈妈,要是他妈妈出个什么事,他得多难受啊,你跟他不是一对吗,你就忍心看他难受?”
课室里霎时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中,刑武看着椅子上端坐的林萌动了动身子,心里想这位贵公子会有什么反应,是坚持己见,还是听陈青的话,不知为什么,刑武很好奇林萌怎么会这般沉静,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就连那对墨黑晶亮的眸子都平静的诡异。
半响后,林萌放下交叠的长腿,慢慢站了起来,“杜太太,你认为在这种时候,是拿你儿子的命来换这场交易的是否成功,划算吗?你刚刚说的没错,陆阿姨是对战平很重要,而我,也确实很不愿意看到战平难过,所以我才来这里,不过我有一点也要提醒你,你之所以把我叫来这里,心里也明白真正能说服陆战平的人是谁,凭一个陆香琴,你心里没底,那么我如果不答应,你的儿子就完了,而她呢,说实话,她对我而言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所以我可以拒绝。”
“你,你敢!你就不怕陆战平怪责到你身上?”陈青已经气急的失去控制,她转而从身边最近的一位保镖腰上拔/出把瑞士军刀,恶狠狠地指着林萌,“不要以为我不敢,你不同意,我让你也走不出这个房间!我儿子要没命了,我也得拉着你们陪葬!”
刑武有点紧张地往前一步,他不是亡命之徒,挣这个钱也只是绑个人而已,杀人害命的事他还是不会参与的,眼下见陈青已经失去理智,他不免有些担心这疯女人会不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知为什么,他担心林萌胜过担心这屋子里的其它人,这是什么情绪,他暂时还不明白,但他就是不想面前这位丰神俊秀的贵公子受到一点点伤害。
所以刑武下意识地靠近林萌背后,在外人看来,他好像是在胁迫林萌,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保护他,万一陈青的刀子不长眼,他第一时间就出手保护面前的人。
而林萌却没有他想像中那般畏缩,他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抬起两指很随意的夹住刀柄,像在听笑话般对陈青道:“杜太太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你下不了手,玩刀也不适合女人,我看你不如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说句良心话,你们对我父亲干的那些事,足够我拒绝你一百次都不够,所以,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他说完后,刑武也跟着帮腔,“杜太,当初你找我们时,只是说好绑个人而已,现在又要动刀动枪的,这事可不在我们的合同范围内,我们几个人都只是冲着捞点钱混口饭吃,杀人害命的事可不做,你要执意这么干,那我们就只好撤了。”
说着,刑武冲后面几个保镖挥了挥手,那几个保镖也面露难色,“杜太太,我们说好不做伤人的事,如果你硬要干,我们就不奉陪了。”
陈青一听就气坏了,指着他们骂,“你们收了我的钱就得替我办事,这个节骨眼上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嫌钱不够吗,我可再加!”
“对不起,杜太,我们不想做了,你的条件上也只说明只绑人,按道理,我们也已经做到了,省下你自己看着办。”刑武干脆利落地说完,拍了拍手,陈青身后几位保镖便退到刑武这边,那个被拿了刀的保镖还不忘悄悄地从陈青手上把刀拿回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局势立即逞现一边倒现象,绑人的匪徒竟全部退到林萌身后,看似没有关系,实际上却是逆转全局,陈青看着这一幕怔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气的直瞪眼指着他们,“你们,你们这群反骨仔,以后还想不想在道上混了!反骨仔,都是一群反骨仔!”
局势的逆转让林萌也没料到,他不明白刑武为何在最后关头弃暗投明,真是价钱和伤人的事么?
林萌睨了身后的刑武一眼,刑武见他看着自己,嘴边不自觉地扯了扯,竟然还绽出抹还算温暖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落在一位风流好-色的杀手脸上,实在是有点不和谐。
“杜太太,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林萌双手抱臂望着陈青,大势已去,陈青的脸色由红变黑,再转成死沉的惨白,她双手颤抖着抓紧裙边,默了半响后,终是垂下头闭了闭眼睛,无力地倒退几步坐在椅子上,无奈地说:“那就按林少说的办吧,我愿意签字,明天就兑现,但是,你必须给我解药。”
林萌挑眉浅笑,“那是当然的,我说话向来算数。”
一切恩怨都已尘埃落定,林萌上前搀扶起昏迷中的陆香琴,正准备解开她身上的铁绳时,一双大手先伸了过来,默默无闻地帮着解绳,林萌怔了一下,这人竟是一脸凶相的刑武。
解开绳索后,刑武又主动背起陆香琴,然后对另几个道:“去搞辆车,送这人去医院。”
林萌不解地拦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想造太多?。”刑武的回答让林萌啼笑皆非,他不禁反问:“你这种人还想积阴德?犯下的事都够你下几回地狱了,这个时候才良心发现,太奇怪了吧,你不妨说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刑武看他一眼,“我没目的,就是想这么做。”他转头望了望课室里还瘫在地上的陈青,“她的钱我已经收了,活也交差了,剩下的事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与任何人无关。”
说完这些话,刑武从口袋掏出林萌的手机,扔回给他,“我们会送到医院才离开,你想打电话报警请随意,不过,林少要是想找人抓我们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林萌拿回手机握在手里,半响后,说:“我不会报警,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这次帮了我,就当还了当初的债,从此我们各走各路。”
刑武笑了一下,把陆香琴放进车里,回头望着林萌笑了笑,“谢谢林少的大度,不过呢,我们以后也未必各走各路,说不定还有见面的机会。”
送到医院后,刑武等人就自行离开,林萌站在医院走廊等着陆战平,过去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的手机快被陆战平打到爆机,未接电话和短信成百条,起初还能长篇大论的数落他为什么不回电话,之后短信已经急到精缩成两个字和数个惊悚的感叹号:回电!!!!!!!!!!!!!
看来言语都已经不能表达陆战平快要发疯的心情。
林萌握着手机将陆战平的短信全过滤了一遍,边看边眯眯笑,一旁赶来的龚杰见了,问:“你还乐呢,不是你被人绑,是你绑人吧,刚刚战平都快发疯了,打不下四十个电话给我们这帮兄弟,要是你再不出现,我想他得先进医院治失心疯,你也是,出这么大的事,在地铁上就该给战平打电话,再不济,发个短信也行啊。”
林萌眯眯笑着,“我想自己能摆平,再说,也不能老靠着他吧。”看着空寂的走廊,林萌声音放轻了点,道:“他救了我两次,这次也该我还他的。”
龚杰却不以为然,“啧,都过一块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你要真出事,战平恐怕也不想活,他疼你比疼他妈还更堪呢,唉,好了好了,反正你们现在都没啥事了,刚刚我进去问了医生,说伯母只是有点低血糖,再加上后脑勺被打了一拳,晕了过去,休息休息就没事。”
两人正说话间,走廊尽头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林萌一回头,正好跟陆战平焦急的眼睛对个正着,纵是林萌再有心理准备,也被陆战平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陆战平是个很蛮横暴烈的人,这一点从见他第一面时林萌就知道了,只是为了追求林公子,陆战平一直在慢慢收敛自己身上这股爆烈戾气,经过几个月的磨合,陆战平基本上已经正常,不会再给人一种分分钟要人命的强大气息。
可是现在疾步走来的陆战平却在一瞬间倒回了几个月前,他来时肯定是急匆匆地,只随便套了件浅灰色外套,□还穿着拖鞋,估计是没来得及换,就这一身打扮要搁在别的男人身上肯定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放在陆战平身上,难看二字算不上,因为他的穿着早就被他身上的火爆戾气给全掩盖住了,他就像是身后带着层燃烧的火焰似的怒气冲冲地直往林萌方向冲过来。
剑眉怒挑,墨眸晶亮,冲到林萌面前时仿佛要吃人似的瞪着他,龚杰真怕他气急会干出什么事,
好像听说有种庞物爱主人爱到极限时会发生一口吞了主人的倒霉事,他忙上前护着林萌,“哎哎哎,战平战平,你冷静点,冷静点,这里没什么事,大家都好着呢,你妈也没事,林少也没事,你,你也没事吧啊,快坐下来坐下来,要不上我办公室喝喝茶,我那清静凉快,这里人多眼杂的,有什么事让人看见不好不好。”
陆战平还是瞪着林萌,额上青筋爆跳,半响,冒出句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林萌知道他气急了,也担心死了,这会心里肯定像烧开锅的火炉一样,狠不得把自己给扔进炉里给融了。
于是,林萌也放软了语气,轻轻拉了拉他的风衣衣襟,温声道:“有什么话去龚医生办公室说吧,你别急,我这不没事吗。”
龚杰紧张的盯着陆战平,果然还是林萌的温声软语有用,一句话完毕,陆战平的脸色明显好了,眉头缓缓舒展,看了林萌一会,大手猛地一把抓着他的手,紧紧不放,然后说:“好,我们去阿杰办公室。”
来龙去脉说了一个小时,陆战平一直抓着林萌的手不放,听完后,神情已趋于平静,“这事你不该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刑武最后不反戈一击的话,你们是很危险的,总之,这事就这样了,以后再出这种事不要自作主张,一定要告诉我。”
林萌拍拍他的手,笑着说:“好,我知道了,让你担心真不好意思,以后保证大小事都跟你说。”
陆战平侧过头凝着他,眼底的深情浓得化不开,“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要明白。”
“嗯。”林萌被他这样看着也不太好意思,点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龚杰见势头峰回路转,便咳了几声,道:“呃,那现在是不是就同意给陈青解药了?”
“只要她肯跟我做这个交易,我就同意给她解药。”
陆战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我并不稀罕杜家的产业。”
林萌笑着把下巴搭在他肩上, “你不稀罕,我稀罕啊,你说现在杜家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挑起这个重担,杜允成身体已经垮了,杜云飞和他妈也得吃点教训,他们母子罪有应得,活该一无所有,那么杜家这么大的产业不是你挑,还能是谁挑?你要真不想要,那就送给我呗。”
陆战平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杜家其实已经没人可以继承产业,那么,这一切轮也轮到他身上,林萌实际上是为了他回滨海城创业做准备,林杜两家产业一合并,那么可以说在几个省中所向无敌了。
他陆战平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这叫什么,财色双收啊。
龚杰也听明白了,这么个大好事怎么能不庆贺一下,“喂喂,战平,林少对你情深意重啊,这都替你想到了,你可不能拒绝,你要真不想要,那分我一点股份行不,省得阿宇成天说我不务正业,只会折腾神药,你嫌钱多那就分点兄弟我吧!”
陆战平眼睛都没斜,一巴掌盖上,“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呐喊!我要咆哮!究竟有没有人在看啊啊啊,没人看我就真的想弃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