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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东北的事情,王进不知道耿直是怎么解决的,或许他也不想知道,总之,过程不重要,结果是,许家先前的咄咄逼人的态度开始有了大幅度的收敛,这是余娇在电话里跟王进说的。
“是吗?那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听到王进的话,电话那头有些停顿,“……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一些?余小姐,你太贪多了。”
电话里立刻传出了一阵盲音,余娇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此刻的王进已经在北京了,到东北接他的人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子,那小子对外宣称的身份就是一个司机,一个开着“金杯”小货车的司机,王进坐在副驾驶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到达了目的地。
只是,在过一个收费站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为了避免麻烦,王进两个人走的是小路,甚至绕道山西,转了一个大弯,最后才抵达北京,而就在山西段的时候,两个人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前面都是一辆接一辆的大型煤炭火车,还有许多运送原材料的车辆都在这一段形势,而前面就是收费站,按照严格标准来说,五十公里以内只能有一个收费站,但在这里显然不是这样。
“铛铛”两声响,那是敲玻璃的声音,王进看到窗外有一个穿着警察服装的人在用手指敲玻璃。
“嘿,兄弟,意思意思吧。”
当司机降下挡风玻璃的时候,王进看到一张因为常年计算毛头小利而扭曲的脸庞,干瘪的相识风干的核桃。
司机伸手递过去一张一百的,“大哥,给票吗?”
只见那人嘿嘿一笑,“看这小兄弟年纪不大,还挺上道,得,给你一张票,不过回头被人查住了,多少还是要意思一些的。”
“明白。”
王进看着这一套流程下来,不禁有些好奇,“这就是开黑票的人?”
“这还不算,能给你票就不错了,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这个人这么好说话吗?他不过是一个新来的,所以次啊这样。”
“你怎么知道他是新来的?”
“第一,开黑票的人不会用手敲你的窗户,而是直接用脚踹,第二,他们说话不会跟你这样客气,而且一百块钱不可能打发他们,只有新人才会这样满足,第三……”
“第三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我们有麻烦了。”
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前面一个洋灰台子上走过一个人,挺着老大的将军肚,嘴里撇着一根劣质香烟,王进能够看到上面的字,“红金龙”,最便宜的那种。
果然,跟这个司机说的一样,车身猛烈地晃荡了一番,果然是用脚踹的。
降下玻璃,那个小司机一脸谄笑,“大哥,什么事啊?”
“少他妈的来这套!你这是违规架势知道不?看看你这车,啊,北京车牌了不起啊?养路费就不交了?”
“大哥,我就这一小破面包,您就高台贵手放我们哥俩儿一把吧,回头我再孝敬您。”
“扯淡!快点儿走,跟我去执法大队!”
看到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小司机从兜里摸出之前讨来的那张票据递了过去,其中还夹着五百块钱,“大哥,您瞅瞅。”
那大肚子像模像样地把票据接了过去,然后将那五百块钱从当中抽了出去,又把票据递了过来,“嗯,早说嘛,误会误会,走吧走吧,不要挡着后面的车。”
“好嘞。”
“就这么走?”
“想得美,后面还有好几波呢。”
“那怎么办,就这么一路给下去?”
“你以为呢?要不是你在这,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王进一听,合着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也没说让你来接我啊。”
那小子冷笑两声,“哼哼,你可是我们的大人物,听说你还是什么神秘人物的儿子呢?所以,我们老大就特别嘱咐我们不要招惹你。”
“你们老大是谁?”
“刘二愣。”
说完这句话,前面的又一个关卡到了,同前面两次一样,又是一个老手,这次更加直接,直接伸手讨钱,“最低两百。”
而那司机倒是也装的老练,直接掏钱走人,“得咧,大哥,还是您爽快。”
正说着话,王进就看见前面一辆拉煤的货车上下来两个人都是彪形大汉,戴着墨镜,穿着工字背心,露出有纹身的胳膊,看这甚是吓人。
这一闹,前面的后面的车都走不动了,都聚在了一起看热闹。
“看来还是有人忍不住了。”王进看到前面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似乎正在跟收钱的人理论着什么。
“有个屁用,山西这地儿,最不缺的就是彪子。”
在山西“彪子”的意思就是壮汉的意思,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汉子的意思,引申的意思就是,能大家的傻子。
“然后呢?”王进对这些事情都很好奇。
那小司机从兜里摸出两根烟,递给了王进一根,自己点着了一根,“然后就是掏更多的钱,你甭指望会有什么起义军之类的,那种事情在别的地方有,在这儿?哼哼。”
前面的矛盾还在继续,然而王进看到还有一些拉煤的车辆在公路的一侧有条不紊地走着,没有一个交警上前阻拦。
“不用看了,那是煤老板的专用车队,都跟警察大好了关系的。”
“那怎么……”
似乎猜到了王进的心思,小司机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以为在华夏有几个这样的煤老板。”说完话,又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了王进一番,“我发现你还真是一个新手啊,以往来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像你这么天真的。”
“你是想说我傻吧?”
“哈哈。”两个人同是一笑。
前面的风波很快就解决了,王进坐在车里面开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动,看着白色的带着波纹的车顶,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摸不着什么头绪。
“还在想那个女人?”
王进诧异地看着这个司机。
“怎么,以为我不知道?哦,忘了告诉你,‘龙耳’组长,阿里。”阿里伸出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
看着这只手,王进半晌才恢复了过来,正在他想要去握手时候,阿里已经缩回了自己的手,“你刚才犹豫了有十秒钟,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时间,证明你对我极其的不信任,而且……”
“而且怎么了?”王进眉毛一挑,似乎很有兴趣听他说下去。
“而且很有可能你已经在这个时间里想好了对策,可能是一连串的谎言,可能是在心里筑起了一道城墙,还有可能就是……在我脖子上来一刀。别说不可能,比你还厉害的人我见多了,只不过,你比他们还要有趣一些罢了,我不知道刘二愣把你招进来的真实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我想,还不至于害你。”
“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话太多了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开货车的人?”
王进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有些乏味,山西的风景的确没有什么,特别是郊区,大概是被煤矿坑苦了,连一点儿绿色的植被都看不见,生生让人感到看不到希望一般。
“金杯”一路行驶,直到了那北方京城墙根下。
回头再说那东北的余家。
想要整垮一个家族不容易,整垮一个大家族就更不容易了,所以任由许家是开国元老的家族,可是余家的根上也有人,也有一些亲朋尚在朝廷高堂之内,所以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余家的筋骨,可是也就是这些宝贵时间,给余娇赢得了机会,也给耿直争取了时间。
东北三仙楼,方兰厅。
“许少爷,这次有人从中插手,不好办哪。”一个满嘴金牙,干瘪核桃脸的中年老头儿正佝偻着身子向许无言报道。
一壶清茶,一把折扇,许无言正倚着窗栏看着窗外的冬青想着什么事情。
房间里的花花草草都是真实的,都是有会所自己所培植的珍贵品种,这里的会所是由一位沈阳军区的高干子弟创办,这位仁兄没有继承祖辈上阵杀敌的血性,却是独自摸索出了政治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这三仙楼听着大俗,不过这里面却是大雅,有钱人进不来,没钱的人倒是大把的有。
“老金,你知道这三仙楼里都是些什么人吗?”许无言说话没有太大的力气,却是让人不敢放松。
这个老金听到这话,心里一紧,这个年纪不大的少爷倒是愈发有几分那位许老爷子的绵和阴柔了,虽然不是锋芒毕露,却是绵里藏针,更加可怕。
“这三仙楼里都是副厅级的以上的干部,而且地域广泛……”
“这次搅混水的是什么人?”不等老金说完,许无言轻声问道。
“这次从余家查出的毒品都被同一个人收缴,但是这次对那些人却是不了了之,而且对余家的态度很是温和……”
“老金,你的废话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了?”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还没查出来。”
“查!毒品是重中之重,我就不信还有谁敢担这个风险,还有,把这个消息透出去,范围不大,控制在这里就行,我就不信,余家在东北就没有仇家。”
像是明白了什么,老金咧嘴一笑,满口的大金牙,“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