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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和桂枝在鬼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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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凤捂着脸没有哭也没有辩解,只是很冷漠地盯着姆妈。姆妈和李爱国要把她塞到赵德理手中,这个误会也许能扭转一切。

    李爱国比姆妈更生气,冲着秀凤踢了好几脚。他对进公社动尽了心机,好不容易抓到赵德理这根高枝自然舍不得放开。李爱国生性放浪,跟赵德理臭味相投,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勾搭女人。他想成为公社干部。公社干部在李爱国心目中可威风了,整天在村子里转悠,扯扯嘴皮子,人家好酒好肉好烟招待,碰上俏皮的老娘客,还会主动陪睡。比大队书记的地位高多了。

    “石头什么时候跟你生下这个野种的?”李爱国问。

    秀凤抿着嘴巴不吭声,身上被李爱国踢得生痛,她的心都碎了。从小到大,李爱国很宠她,把她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有一次,同村的傻子杨欺负她,脱她的裤子,被李爱国打折手。从此以后,不管多野的男生都不敢碰她一下。

    现在李爱国想进公社要把秀凤当礼物送出去,送给她最讨厌的男生。秀凤觉得李爱国以前对她的好都是虚伪的。

    李爱国见秀凤不说话,抱住她摸她的肚子。秀凤狠狠咬了他一口,李爱国手腕上鲜血直流。姆妈心疼不已,操起笤帚打秀凤。秀凤没有躲避,任疼痛一记记钻到心里,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好受一些。

    “秀凤,你真想我打死你呀!”姆妈打心疼了,扔了笤帚抱住她哭。

    “姆妈,秀凤的肚子还不大。马上答应这门婚事,让赵家把人接过去,还瞒得住。”李爱国说。

    “等雨停了,我去跟媒婆说,反正赵家等着我点头。他们巴不得秀凤早日嫁过去。”姆妈说。

    “我不嫁,死了也不嫁。谁让我嫁人,我跳芙蓉湾。”秀凤哭着跑上楼去。

    姆妈和李爱国没了主意。秀凤看起来文文弱弱,真到了关键时刻也豁得出去。姆妈怕闹出人命,叫李爱国不要急。

    “姆妈,等秀凤肚子挺出来,她就一文不值了。你真忍心她嫁给穷得叮当响的石头吗?”李爱国气恼地说。

    “秀凤和石头有孽情,我估摸着时间不长,还能瞒上几个月。你可以……”姆妈偷偷对李爱国说了几句。

    “姆妈还是你的主意好,到时候,秀凤肚子真大起来也没事。”李爱国很高兴。

    秀凤原本以为赵德理追求自己只是贪图美色,她不理睬,事情就过去了。现在看来,李爱国和赵德理已经布置好圈套,等她往里钻,连姆妈也成了帮手。秀凤真想逃离这个家。离考试没几天了,反正考到县城里去,赵德理不会跟去,也好摆脱他的纠缠,她决定等考试结果出来再作打算。

    石头冒着大雨上鬼见愁,还没走到悬崖下,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他以为炸雷了,赶紧躲到炭窑里。不一会儿岩石飞滚而来,把山岗上的树木打得面目全非,一些碗口大的树木被拦腰折断。有几块巨石从石头顶上呼啸飞过,卷起的风擦得他鼻尖生痛。石头庆幸自己躲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等飞石过后,石头爬到鬼见愁的悬崖下一看,心都凉了。上悬崖的路全崩塌了,留下一片刀削似的绝壁。石头欲哭无泪,傻愣愣地跪在悬崖下。

    “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杨老师!”石头原本想舍命上鬼见愁的,可是连机会都没有。

    方桂枝等了好久不见石头回来,怕他跟秀凤家里干仗叫张三婶过去看看。张三婶过去一打听,说石头上鬼见愁了。她吓得连雨伞都忘了打,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跑到门口,张三婶停住了,要是方桂枝知道石头上了鬼见愁,她也会上去的。

    “三婶,石头呢?”方桂枝见她神情闪烁心里一惊。

    “上鬼见愁找草药去了。”张三婶知道瞒不过去。

    方桂枝拿在手里的小碗掉在廊檐下,一声脆响,摔成无数雪白的碎片。她抓起廊檐下的斗笠朝鬼见愁跑去。

    “桂枝,等等我。”张三婶大声喊着。

    “三婶,你照顾杨老师,我去接应石头。”方桂枝不敢松懈,这么大的雨天,上鬼见愁比上阎王殿更可怕。

    瓢泼的雨一阵紧接一阵,山路上的水冲得桂枝站立不稳,水中夹带着上面滚下的石头,砸在腿上痛得厉害。方桂枝什么都顾不了,她只想赶紧爬上去,跟石头在一起。到了山岗上,方桂枝看到树木被乱石砸得横七竖八,场面非常骇人。

    “石头!石头!”方桂枝扯着嗓子喊,她知道这些石头是从鬼见愁崩塌下来的。

    “婶,鬼见愁上不去了,我……我怎么办……”石头从一棵大树后闪出来,抱着方桂枝大哭。

    “石头,办法还会有的,我们先回去。”方桂枝安慰他。

    “李爱国这个畜生肯定藏有解药,可他不给我。”石头说。

    “石头,我去向他要吧。”方桂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跟李爱国要解药意味着什么,这个畜生惦记她的身子半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