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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的心紧紧揪了起来,要是方桂枝被龙溜带走或者埋住后果不堪设想。他朝柴翻下的上方爬去。爬到上面一看,方桂枝抱着一棵大松树,泥浆已经没上小腿了。她想往树上爬,可是脚抽不出来。
“桂枝,别怕,我来救你。”石头大声喊着。
“石头,别管我,危险。”方桂枝尖叫着。
泥浆像崩塌的奶油扑溜溜下来,越积越厚,方桂枝的腿一点点被吞没。石头鼓足劲跑进去,想把方桂枝拉出来,只踩了三四步,泥浆没过了膝盖,他差点陷在里面。
“石头,回去,快回去,别管我。”方桂枝哭喊着,她对自己面临的绝境已经不关切了,一双眼睛盯住石头不放。
石头用力把脚拔出来,艰难地爬回到安全地带。他和方桂枝之间只有三四米距离,却不能去救她,石头的心都要碎了。他歇了一口气,往上走了几步,准备接着冲力跑到方桂枝身边。
“石头,不要这样,不要啊!”方桂枝知道石头一跑进来,也会陷在里面,很快就会被倾泻而下的泥浆淹没。
“桂枝,我们生在一起,死在一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先走的。”石头大声喊着。
“不,不要,你要是跑进来,我马上放手。”方桂枝的眼里没有死亡的恐惧,她看了一眼奶油般涌动的泥浆,笑着盯住石头。
方桂枝的冷静和无畏让石头害怕,他知道方桂枝说得出做得到。石头跪在地上放声大哭,比死了爹娘还难受。
“石头,别难过,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得。要是有来生,我……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方桂枝说。
“桂枝,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绝不会,你要坚持住。”石头发疯似的在树林跑着,他要救桂枝,一定要救她。
石头找来两端枯树搭向方桂枝被困的大松树,他从枯树上爬过去拉方桂枝。枯树太短了,石头的手够不着方桂枝的手。
“石头,把衬衫脱下来。”方桂枝说。
石头把衬衫摔给方桂枝,方桂枝抓住衬衫。石头用力一拉,两段枯树受力陷进泥浆里面。石头的身子沉了下去。
“石头,回去吧。真的不行。”方桂枝哭着松开衬衫。
“桂枝,你不回来,我也不回去。我们生死在一起。”石头说。
“石头别犯傻,不要为我这个苦命人陪上性命,快往回爬。”方桂枝哭不出声音了,不停地抽噎着。
“桂枝,我有办法了。你抓住衬衫,仰面躺在泥浆上,我拖你出去。”石头翻转身,双手摸住两根枯树,牙齿紧紧咬住衬衫,憋足劲往回爬。方桂枝用膝盖顶狠狠顶了一下大松树,终于把自己从泥浆里拔出来,命运全落在连接她和石头之间的衬衫上。
雨浇得方桂枝喘不过气来,泥浆越来越松软,她半个身子陷在里面。衬衫绷得很紧,可方桂枝动不了。
“石头,真不行,你放了我。”方桂枝说。
石头不能说话,牙齿被衬衫拉得啦啦响,他的手抠在枯树上,手指甲都抓断了。方桂枝终于动了一下,石头跪在枯树上的腿前进了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
石头是在跟死神拔河,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自己,反正只有一个念头:要把方桂枝救回来。
石头的脚终于触着了地面,他兴奋转过头去看方桂枝。方桂枝仰面躺在泥浆上,只露出半张脸。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险境。石头站了起来,双手用力一提衬衫,方桂枝被拖到他怀里。
“我们得救了!”石头说。
“石头,我好舍不得你。”方桂枝仰脸看着石头。
石头把方桂枝抱到高处,深深地吻了过去。方桂枝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唇贴着唇,舌缠着舌,嘴里夹杂着泥浆雨水和柴草,两个人吻得狂野吻得投入,好像铺天盖地的大雨跟他们无关了,汹涌而来的泥浆跟他们无关了。
只有吻,只有彼此的倾心交融。此刻,滂沱大雨都变成了美好的背景。在这大雨中石头和方桂枝不用顾忌什么,两个人灵与肉得到释放。方桂枝被淋湿的衣裳紧紧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段,她高高耸起的胸显示着女人的骄傲。
石头光着上身,雨水冲洗出他硬朗健康的身板,他的肌肤油亮光洁,雨水一点都凝不住。方桂枝的手在他胸膛上搓揉着,有石头在她什么都不怕,石头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桂枝,你真好看。”石头捧住她的脸端详着。
雨水在方桂枝脸上跳着,她的脸越发光洁滋润,已经恢复了红润的色泽。
“石头,我所有好看都是你的。除了你,我谁都不会给。”方桂枝说。
石头捧住方桂枝的胸抚摸着,方桂枝发出舒服的丝丝声,仰起身靠在大树上。石头把方桂枝的衣裳除个干净,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表达大难不死的喜悦。
方桂枝幸福地看着石头,她在等待这个时刻到来。石头淋湿的裤子里矗立的大家伙让她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一场大雨,还有一场恐怖的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