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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墙壁都是浅紫色的壁纸,配上韩式的碎花家具,阳光上来时,房间里的光线像是大师拍摄出的唯美照片。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墨眸微眯的扫向床/上的鼓起。
他才走过去没两步,从被子里就发出闷闷的声音来,“姥姥,我都说不要出门了,我困了想睡觉!”
贺沉风微微勾唇,弯身坐在床边,伸手轻抚上去。
“困了?我怎么没听出来呢。”
被下的映雪闻声,顿了顿,半响后蠕动着身子,很快将小脑袋露了出来,用着和她妈妈如出一辙的明亮眼睛瞅着他。
“爸爸……”她咬唇,带着小女儿的撒娇。
贺沉风眼角细碎的纹路上有着宠溺,边将女儿额前的碎发拂开,边道,“跟我说说,这总闷在屋子里是闹哪出?”
“没有啦,只是想躺着。”映雪摇着头,有气无力的。
“大周末的,天也这么好,你姥姥想跟你出去逛街,怎么还不愿意呢?”
“就是不想动。”
“不怕在家里待到发霉?”
朝爸爸看一眼,映雪侧过了头,“哪有那么夸张。”
其实她也确实是好多天不出门了,除了每天下班按时回家,周末休息日她也都是她都是窝在房间里,也就是到了吃饭时间才偶尔下下楼,所以这也是让贺沉风亲自前来的原因。
“也不用去找你那个男朋友?”
“我们分手了。”映雪眉毛都没抬的回着。
自从pub的一事后,她就很坚决分手了,哪怕男友诚恳道歉又诚意复合,她也不改初衷。
在她潜意识里觉得,大家都是成年男女,若是需要做什么事情都是两情相悦,彼此心甘情愿的,不会刻意的去排斥,可在她酒里下药的方式,严重让她觉得反感,也绝不容许。
贺沉风恍然大悟着,“原来是小女孩闹失恋。”
听爸爸这么说,映雪也没吭声,也是懒得去反驳或者回应了。
见状,贺沉风抬手抚着下巴,浑厚的男音低低响起,“可我看你这神情怎么不像是失恋伤心,反而像是为什么事情烦恼着?”
映雪咬唇,转过头来,幽幽的看了爸爸一眼,又垂了下去。
“爸爸。”顿了会儿,她忽然喊。
“嗯?”贺沉风慈父一般的耐心等待。
“长笑……”她咕哝着,随即似是鼓足了勇气,问道,“我比他大三个半月,严格说来是他的姐姐,对不对?”
贺沉风很认真的回,“也不是非要那么说。”
“那……我们有可能发展成男女关系那种么?”映雪又咬唇起来,明亮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纠结。
他笑了,亲昵抚着女儿的额头,语重心长着,“这不是有没有可能,而是你们彼此愿不愿意,心里怎么想的最重要。”
儿子君君小时候活泼可爱,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就越发的变得稳重。而小女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青春活力,没有继承他xing格的冷默,也没有她妈妈的安静,只是偶尔上来傻乎乎的模样会有些像,所有的情绪都会写在脸上。
“和你的那个男朋友相比来说,我是比较看好长笑。”他又补上句。
映雪眨巴着眼睛看他,不解的问,“为什么?可从小到大,你不都是不喜欢他常常缠着我么?”
“傻瓜,长笑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也放心,而且怎么说都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爸爸!”听到最后半句,映雪不干的低呼。
随即又压抑的叹了口气,颇为惆怅的语调,“我只是随便说说,我还没有想清楚啦!”
“没关系,那就好好想,慢慢想,想清楚了。”贺沉风笑了,缓缓道。
“……嗯。”映雪慢慢的点了点头。
从来女儿心事都是要和妈妈说,所以这样被爸爸问起在相谈,她还是有着羞涩,却又能被很深层次的开导。
想到长笑,她又不由的伸手摸上了嘴唇。
可恶,那晚他竟然吻过别人还来吻她!
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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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洗,照的沉静的天地间一片安好之色。
一辆轿车从小区外行驶而入,缓缓停在一栋楼面前,车灯大亮着。
车门打开,映雪从里面下来,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扭身又跑了回去,将肩上披着的外套脱了下来,从降落的车窗之间递回去。
“抱歉啊!”她不好意思的道歉着。
驾驶席上坐着的年轻男人,微笑着摇头,看起来成熟又内敛。
“那我走了,拜拜!”映雪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手道别着。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大楼内,轿车才重新发动,朝着小区外驶离。
车尾气硝烟而散,停在刚刚不远处的越野车才发出了引擎启动声,隐约可辨别里面的纪长笑,眉眼隐没在黑暗之中,像是陈年冰封的雪。
从包里掏出钥匙拧开大门的过程里,映雪都是微咬着唇,神情若有所思。
今天她出去了一整天,都是和同事先前介绍的男人一起,会答应邀约,也是因为她还无法确定对长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所以还需要极力证明一下,看是否能对别人来电。
最终结果,可想而知,她根本提不起兴趣来,好在对方很是大方。
换了鞋子直接朝着楼上方向走,路过客厅时,里面传来姥姥的声音,“小雪回来啦?”
“嗯。”她应了声。
“怎么回来这么晚,要是再早回来一点,就能碰到长笑了,那孩子傍晚时就来家里了,打你手机也不通,一会儿赶紧给人家回个电话,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映雪听后,脚下的步伐加快起来,一溜烟就窜上了楼,到了房间后,便将包里东西一股脑的都空出来,拿出手机和充电器,就连接上电源。
手按在起伏的胸/脯上半响后,她才拨通了他的号码。。
等了好久那边才被接了起来,懒洋洋的声音,“喂。”
“是我,小雪。”映雪窝在床头,环抱着双/腿。
“唔。”纪长笑很淡淡的。
“你今晚来找我啦?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主动的问。
“没,就路过去看了眼。”纪长笑很轻描淡写的回。
“噢。”映雪应了声,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想了想,又主动问着,“明天午休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吃饭呃?”
“恐怕不行,公司走不开。”他语气不紧不慢的。
“知道了。”映雪皱了皱鼻子,下巴抵在了膝盖上面,“你干什么呢。”
“要睡觉了。”他低声一句,就匆忙道,“有时间聊,拜。”
嘴巴张着的映雪,还来不及再发出声音,那边的线路就已经被切断了,瞪了手机半响,她身子放软的躺了下去,扯过一旁的被子卷在身上。
冥冥的,好像理清了些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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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一页页在翻,日子一天天在过。
映雪将找回来的零钱放到包里后,就下了计程车,直接走进院内,往里面的别墅走去。
从上次纪长笑有去家里找过她不在后,应该有快十多天都没见到了,就连姥姥这些天都会询问两人是否闹别扭了。
因为也是没多久学校就要放假了,所以学生也都面临着考试,她也很忙,终于空出一天时间想来家里找他。
“哟,这不是我儿媳妇来了么!”
刚进门,就听到纪川尧的调侃声,虽然都记不得听了几百遍,可映雪每次都还是有些不自然。
“没个正形!”后面跟着的李相思瞪了丈夫一眼,随即很热情的招呼着她进门,“小雪快进来,你找长笑吧?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去客厅等着吧,我们得出趟门。”
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后,纪川尧夫妻俩也出了门,不过也没等多久,玄关处又传来动静。
“长笑……”映雪木讷的站在那,看着进门的纪长笑,以及他身后跟着的短发美女。
“来了啊。”纪长笑神情只是顿了下,慵懒着打了个招呼,随即便侧身对着身后的短发美女道,“你先跟我上楼。”
说完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的上了楼,她完全的被忽略。
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
等着她快熬不住时,楼上才又传来了声响,刚刚上去的两人这才下来。
“小雪,过来有什么事么?”他看向她,勾着唇像是以往那样专注的问。
“就是来找你。”映雪微不悦着,被晾了那么半天,心里还是很有计较的。
短发美女终于开口了,声音和长相一样出众,“长笑,怎么都不介绍下啊,这位是谁啊,不会是前女友找上门的吧?”
“别瞎说!”纪长笑皱眉,解释着,“她是我爸朋友的女儿,我们打小一块长大的。”
在那听着的映雪,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的握紧了。
他前面一句的反驳时,她听着还很高兴,像是在维护自己一样,可他后面跟着的解释,却让她心里极其不舒服起来,好似生怕短发美女误会什么一样。
“呀,这可算是青梅竹马呢,关系够说不清的啊!”短发美女打趣着。
“你乱想什么,她比我大上三个半月,我应该要叫上声姐姐的。”
闻言,映雪睁大了眼睛瞅他,他却只是平淡的看向自己,嘴角甚至还挂着弧光。
“哦哦哦,姐姐弟弟啊!”短发美女脸上扬起了很明艳的笑。
纪长笑不咸不淡的看向她,带着抱歉的语气,“小雪,我还有事得出门,要不改天我再去找你?”
映雪背后的手握的指骨节都快“嘎嘣嘎嘣”出响,才是点下了头。
出了别墅时,俩人还询问着要不要捎她一段,被她摇头拒绝了,看着那越野车行驶出视线,她沿着两边栅栏往外走,脚下恨恨的踢着石头子。
纪长笑,她讨厌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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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这一职业,不仅仅是人类工程师的美誉,还有最实际的好处便是,学生放假时也会跟着一起。
在窗外飘雪的天气里,在暖气充足的房间内,映雪蹲在地上,将床下的白色行李箱拖出来,一样样往里面放着随身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小脸绷的很紧,一点也没有要去旅行的愉悦。
那个在他家里遇到的短发美女,她不止一次的试探着询问,是否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可几次下来,他不是不紧不慢的“唔”一声,就是沉默的笑,一副不承认,却又默认的感觉。
这个过程这个时间里,她的心里都像是住了个小人,在拿这个小针,不时的在她心脏周围乱戳,心乱如麻之余还伴随着疼痛。
直到前天看到了报纸上刊登的消息,他和那个短发美女赫然亲昵的出现在上面,旁边标题上还有着被圈出来的“订婚”之类的字眼。
映雪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都不找自己了,就算是见面和电话里也表现的那么冷淡。可他为什么之前还吻自己,还说那样暧/昧的话,拿她当动物园的小猴子耍么!
小猴子惹急了还能挠人呢,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可她抓狂了两天后,忽然觉得自己该去疗伤,所以找了家旅行社就报了团。
将行李箱提好,瞥了眼梳妆台上放着的报纸,拽过来愤愤的团成一团丢在垃圾桶内后,她扭身踢着正步的往外走。
云南,在纪长笑妈妈那里,她不仅一次的听说过这边的秀丽风景。
从大研古城到束河古镇,再到泸沽湖美轮美奂的宁静,一个地方转一个地方的车途奔波,几天下来虽被景色吸引,却也足以让人精神疲惫。
在这个天很长的地域里,终于夜晚的里格篝火晚会上,映雪从人群中走出,躲在一颗大树下,再也忍不住落下眼泪。
什么旅行疗伤,对她来说一点效果也没有,这些天来四处转了一圈,看到男人和女人牵手拥抱的时候,看到任何和爱情有关的,她一定都会想起他。
眼前的蒙雾越来越浓厚,积压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也是止不住。
一条叠的四四方方的手帕递了过来,她连头都没抬就接了过来,吸着鼻子道,“谢谢啊。”
等着将手帕放到鼻头处,传递过来的熟悉气息,却令她愣住。
这上面散发的气息她真的是在熟悉不过的,小时候闯祸,被爸妈训斥时,总会有人来安抚她,递给她手帕擦鼻涕,还会拍着她的背无奈着:小雪,你可别哭了哟,长江黄河都泛滥咯。
她愣愣的抬起头来,通红的鼻头以及浮肿的眼眶,很是傻气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
“长笑……?”映雪惊诧着。
“是我。”纪长笑伸手拽了拽两边裤腿,蹲了下来,“你哭的丑死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当即翻脸,随即蓦地站起来,将手里的手帕丢给他,扭身就要走。
细腰被他的手臂缠上,他从后面将俊容凑过来,笑的懒懒,“看你还往哪跑!”
“你抱着我做什么!你都订婚了,别这么暧/昧不清!”她边哭边挣扎。
“这是不把我当弟弟看了?”闻言,他挑高了眉。
映雪跺脚愤愤着,“我要告诉我哥和我爸你欺负我,让他们好好的教训你!”
“你舍得啊?”纪长笑将她身子板过来,目光细腻的瞅着她。
她抿唇,目光幽幽的看着他,心里伤心极了,手背捂着嘴巴流泪。
“笨丫头!”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映雪咬唇回瞪着他,泪眼朦胧。
“订婚的消息只是故意给媒体的烟雾弹,为了我们两家的合作和股票。不过我会同意这样做,也是想要看看你的反应,唔,还算没有让我失望。”纪长笑说到最后,笑容有些近乎妖孽。
从小到大,他就认定她是自己的,也认定着她心里只能有自己。她的彷徨和徘徊,让他有些按捺不住,所以想要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去想明白他所存在的位置。即便是她想不通,或者一切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内,那么,他也绝对不允许她从自己身边溜掉!
“你!”映雪伸手指向他,不敢置信着。
他却忽然正色了起来,语气平常又认真的问,“小雪,现在你认清自己的心了吗?”
“我……”被他这样一凝,她有些措手不及的吱唔起来。
“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是从小长大的玩伴,是亲人,那么我跟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其他之想。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只想跟我做亲人吗?”
他的眼神和表情,以及声音和语调,都昭示着他的认真。
映雪忽然害怕起来,好似这一秒,如果她的心意无法让他知道的话,那么,她将永远的失去他。
双手下意识的反抓住他,直接扑了过去,毫不掩饰的脱口道,“不要,我要当你的新娘!”
“真的,要做我的新娘?”纪长笑回抱着她,轻轻的左右晃,含着她冰凉的耳廓呢喃着问。
“……嗯。”她声音又甜又颤的,这会儿倒才想起来害羞。
不远处的篝火晚会还热闹着,两人紧抱着彼此,身/体麻木却都不愿短暂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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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所住的酒店,映雪抱着双/腿窝在床头上,眼睛瞅着面前摊开的两个红色本子发呆。
“现在后悔也晚了!”纪长笑走过来,将两个证件全部拿走。
没错,两人已经结婚登记了。
当时在他一遍遍将她吻的话都说不出来时,提到了去登记。她很茫茫然的说没有户口本,他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户籍证明,就那样牵着她的手,去了有关部门,在新人的队伍当中排进去。
往往在做任何事情上都有着冲动,即便是有爱情,可后面的代价却是令人恐慌的。
“不是后悔……”她咬着唇看他,小脸满是愁云。
“那是什么?”他将手臂揽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们就这么偷偷登记了,回去后怎么跟我爸妈说啊,尤其是我爸爸,他……他一定会大发雷霆!”越想,映雪就越担心起来,就差快哭出来了。
纪长笑闻言,不由的吞咽了两下唾沫,想到贺叔叔,他也是有些怕的。
嘴上却也得这样说着,“不至于那么严重吧,反正你早晚都是要嫁给我的!”
“可又不是现在这样啊!”映雪白了他一眼,愁眉苦脸着哀哀的叫,“怎么办啊,怎么办!”
“不然我们把结婚证退回去吧,等着跟他们说完了,再结!”
纪长笑无语的敲着她的额头,“贺映雪,你几岁了啊?”
“三岁,怎么样!”映雪怒目瞪回去,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
“好了,别担心了,我有个办法。”纪长笑搂着她,伸手去抬她的下巴。
“什么办法啊?”她眨着眼睛回望着他。
他眯眼,薄唇扯动之间,热气喷洒,“现在生米煮成熟饭只才进行到了一半,把后面的一半进行完后,你爸就会同意了!”
“后面的一半?是什么啊……”映雪傻傻的看着他,很是茫然。
纪长笑勾唇,不再出声,用实际行动回答着她,唇落下的同时,手也摸索进去。
“疼!长笑,好疼啊……”律/动之间,她仰着头细细的叫着。
“小雪乖,我在轻一点,很快就不疼了!”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说话之间都没有抬起头来,火热的唇舌四处舔着。
“不要,还是好疼!”映雪晃着脑袋,神情痛苦又难耐。
他滚动着喉结,嘴贴着她的嘴,声音哑着,“小雪听话,不然你爸不同意我们了!”
闻言,映雪咬唇挣扎了半响,还是放下了推拒的手。十分委屈的将头歪在了枕头里,由着他将自己细细白白的身/子折来折去。
婉转的呻/吟错乱,凌乱的床单散落之际,两个红色的本子摊开。
夫与妻,以后的人生路,我们一起携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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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6000字更新完毕。时间过的真快,一晃没多少时日就快除夕夜了呀。年式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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