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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歌剧好看吗?
好看吗?她其实也不知道,从走到百老汇那条大街上时,她的心神就像被凝封住了一样。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的划,在“删除”上选择了“是”,随即,攥握在掌心里。
澜溪将脸深深的埋在膝盖里,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令她心悸,几乎快承受不了这接憧而至的往事压力。
她就那样的抱着自己,身体像是一只僵硬的虾米,安静的无声无息。
抬起头来时,窗外夜空的尽头,已经隐约泛着黎明的白光。
感觉四肢都有些凉,她起身朝着卧室走了回去。
床上的贺沉风还在睡,眉头稍微蹙着些,她像是离开时一样动作很轻爬上了床。
去扯被子时,不经意间扯到他腿上压着的,直接侧身过来,一条手臂揽过来,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澜溪悄然的将右手中攥着的手机拿开,压放在枕头下面。
凉气瞬间渡过来,他眉头皱的更紧,眼睛未睁开的咕哝着,“怎么这么凉,起夜了?”
“喝了点水……”她低声。
“嗯,睡吧。”也没多追问,他只是伸手将她搂的更紧。
澜溪的额头正好贴在他喉结最柔软的地方,说话间,还能感觉到那里的轻动,而且他身体的温度源源不断的朝她传递过来,暖的令她……
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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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澜溪感冒了,整个人几乎都爬不起来床,脑袋像是要胀开一样的疼。
迷糊中,似乎听见贺沉风再打电话,大概是延迟航班之类的。
她听的有些吃力,渐渐的又迷糊了过去。
等再稍微有些转醒时,是因为有人在动手脱着她身上套着的睡裙,那双手和她身体的高温相比之下,微微有些清凉,触碰到她的肌肤,有些舒适。
睡裙被脱掉后,那双清凉的手离开,她微皱了皱眉,身子逐渐攀升的高温让她浑身无力,脑浆也越来越浑。
过了一会儿,从脖颈处有凉凉的东西逐渐蔓延开来,空气中似乎有酒香氤氲着。
贺沉风单膝跪在床边,正用消毒棉球蘸着酒给她搓着身子,他涂抹的很仔细,带哪棉球由凉变热后,他就再换另一个。
被酒擦过的地方,都会觉得毛孔舒畅,当那双手从脚踝一路至上快到腿根时,她有些吃力的抬手过去。
“别,这里不用……”她嗓子很沙哑的说。
然后,似乎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不太明了,但很性感。
身子很快被翻转了过去,整个人趴着,脸埋在枕头间,感觉着那双手又开始在她的后背上游移开来。
因为发烧而浑身酸痛的感觉被他这样一擦,顿时轻快了许多。
只不过,身上除了酒香的味道,还有他手指的味道……
她有些纳闷,为什么不给她吃药,也不找医生,非得用这样的方式……
结束时,大手在她臀肉上故意掐了两下,听到她嘤咛出声,才将被子拉起来给她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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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飞机改签到了下午,澜溪因发烧而大脑很沉,浑浑噩噩的,全程是被他扣在怀里上的飞机,在位置上坐好后,很快,她就又迷糊了过去。
再醒来时,飞机已经飞了一大半的行程。
头等舱很安静,此时已是夜晚,其余旅客都已经进入睡眠状态。
她揉了揉眼睛,随即直了直身子,身子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难受了,倒是觉得胃里很空,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一偏头,却发现贺沉风并没有睡,而是翻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微低着头,侧脸的线条很俊朗。
早就发现她醒了,却也没着急,这会儿才很缓慢的朝她看过来,“醒了?”
“嗯,我睡了很久吗?”
“从起飞就开始睡,到现在……唔,有七个多小时了,加上你白天在酒店睡的,真是仙人!”
“……”被他说得有些囧,怪不得觉得此时自己有些嗫呢,看来应该是睡的太多了。
贺沉风将手里的杂志放下,按铃叫来了空姐,帮她点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吃,还要了一杯温水。
完事后,他伸手朝她探过来,直接压住她的后脑扣向自己,额头相抵,感受了会儿,他才放开,似是自言自语着,“嗯,好像不再烧了。”
他又吩咐着,“吃完饭后,吃点药巩固。”
澜溪点了点头。
很快,空姐便将食物都端了上来,一一摆在了她面前的小桌子上。
她很饿,立即就开动起来,谁说飞机上的食物难吃的,她来回坐着的这两趟航班,都觉得很美味。
端起一旁的水杯小口的喝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朝上面看了看,随即转向他,“我的包呢?”
“什么包。”贺沉风已经低头继续看着杂志,眉眼都未抬。
澜溪有些急,“就是我随身背着的那个蓝色的包!”
她发烧难受,临从酒店出来的时候,都是他给自己穿的衣服,之后也都一直依偎在他怀里,根本没想起来什么,上了飞机后又开始睡,这会儿醒来,脑袋舒畅了,才将这茬想起来。
“在酒店吧。”他依旧淡淡,漠不关已。
“你没帮我拿出来?”她将手里的勺子放下,眼睛睁大。
贺沉风嘴角一抿,微偏头朝她斜睨过来,黑沉沉的眸子,像是两朵星,只不过闪着的是寒光。。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咬唇低声着,“那怎么说也算是我的行李……”
“我帮你拿了手机。”他伸手入口袋里,拿出来时,掌中多了个手机,递了过去。
之前给她穿衣服时,就看到了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就也想到了昨晚她的起夜。
“……”澜溪接过手机,手指紧了紧,最终放在了桌角边。
“包里有贵重的东西?”他眯眼。
“没。”她摇了摇头。
是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那人送的巧克力球和歌剧票还在包里……
不贵重,但对她来说千金难买。
闷下头,她将勺子重新拿起来,挖着里面的粥往嘴里送。
之前还觉得好吃的鸡丝肉粥,这会儿一点味道都无,半空的胃部也一点饿意都无了。
贺沉风一直斜睨着她,见她吃饭的动作明显比刚才慢了好几拍后,嘴角冷抿,原本想要说“言秘书回来时可以一块带回来”的话被他扼灭在喉咙间。
墨眸,越发的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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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国内,转机后回到H市已是早上七点多,气温稍微有些凉。
从安检口出来,贺沉风便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她拉紧,两人并排的往机场大厅外走。
从机场大厅另一有三四个人推着行李车朝头等舱方向走着,走在最中间戴墨镜的女人眼尖的看到贺沉风和谢澜溪后,当场顿住脚步,像是怕看错一样,将墨镜摘下。
仔仔细细的看,到那两个身影走出机场大厅,她都没收回视线。
早上的机场大厅依旧显得噪杂些,但她还是能听到自己牙齿之间那咯咯的响声。
“一心姐,怎么了?”前面推着行李车的助理见她未跟上,转头回来,不解的问着。
“没事!”唐一心心情不好,将墨镜重新戴上,步伐很重的继续往前走着。
距上次在她家离开后,她就一直都未再见到过贺沉风,打电话或者主动找,都会被秘书言谦婉拒,说他很忙。
很忙?都是跟谢澜溪在一块儿吗!
澜溪两人出了机场大厅,外面早有车子等候。
一路静默,澜溪歪头看着车窗外,卷着细沙的风不时扑在车窗上。
一旁的贺沉风不知是不是在飞机上没休息好,闭目假寐,一直都微抿着薄唇,面无温度……车子直接开到住宅楼楼下,她动手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想要递给他。
“穿着。”他睁开眼睛,目光瞥向她。
“不用的,今天风大,还是你穿着,我直接就上楼了。”她摇头说着。
“让你穿着就穿着。”紧抿的嘴角有些舒缓,他硬声着。
随即顿了下,又接着道,“假期之前给你请了一周,不用着急回去上班,你感冒着,先在家休息。”
“嗯。”澜溪点了点头,倒不是感冒的缘故,是想陪陪儿子,她走的这几天,小家伙一定不高兴极了。
贺沉风收回目光,也没再说话,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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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天气静好。
窗户边的写字桌上,合着的笔记本被推到一旁,整个桌面上都被占据着,铺着张大白纸,而君君正跪在椅子上,腰板挺的很直,肉呼呼的小手攥着毛笔,一本正经的临摹着旁边书上的毛笔字。
从厨房端着洗好水果的澜溪走进来,凑近看到白纸上的毛笔字,歪歪扭扭的,却也是一笔一划。
学校特意开了书法课,这两天,小家伙每天做完那零星的作业后,就都会铺张白纸,很认真的练着毛笔字,一天比一天有进步。
她笑了笑,将盘子放在桌边,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君君,先吃点葡萄再写。”
“还有两行我就写完了噢!”小家伙连头都没抬,全神贯注。
澜溪见他拿着毛笔去砚台上蘸墨,提醒着,“那你要注意点哦,墨汁别甩到衣服上。”
“嗯。”小家伙应着。
她正准备帮儿子研磨时,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看到上面的号码,咬了下唇接了起来,“喂……?”
“在哪?”
“家……”
“晚上过来。”说完,贺沉风便要直接挂断电话。
“等等——”
澜溪忙出声喊住,随即往窗边走了两步,微低着声音问,“我这两天都不想过去,可以吗?”
那边静默了几秒钟,随即才有声音传来,疑问的语调中又带着几丝闷,“那个又来了?”
“不是啦!”闻言,她差点咬到舌头。
真囧啊!
“说原因。”他有些不耐烦了。
“呃,我前些天没打招呼就走,而且一走那么多天,君君都不高兴了……”她扭身过来,看了眼正认真练毛笔字的儿子,声音柔柔,“我想这几天多陪陪他。”
“知道了。”贺沉风没出声,良久,才有些低的丢下一句后挂了电话。
澜溪看着恢复主页面的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一抬眼,就看到小家伙已经放下了毛笔,正往嘴里塞葡萄吃。
“妈妈,谁打来的电话呀?”他歪着脑袋,好奇的问。
“没谁……”她随口敷衍着,走过去看了眼白纸上面的毛笔字,笑着夸赞,“写的真不错,越来越好了,我的大宝贝真棒!”
“嘿嘿,我要好好的练,等到月饼节回去看姥姥时,带给她看!”小家伙得意的昂着头,美滋滋。
“好。”澜溪被儿子的小模样逗笑,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妈妈,我想去楼下林奶奶家找乐乐玩,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她点头,随即又看了眼表,说着:“这样,妈妈去菜市场买菜,我们一块下楼,等妈妈买完菜之后去林奶奶家接你回来吃午饭,好不好?”
“嗯嗯!”君君眨巴着眼睛点头,还不忘继续往嘴里塞葡萄。
“你去喝水漱口,然后妈妈给你换衣服。”
澜溪指挥着,小家伙一声令下,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厨房找水喝去。
看似很平常宁静的一天,却在逐渐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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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溪在菜市场停留的时间比较久,她所租房子的地方是市内算是很老的小区,住宅楼很多,人口也很多,所以设立的菜市场也很大,她从头逛到了尾。
因为有些摊位的菜新鲜程度不同不说,而且价格也不同,靠里面的和偏僻一些摊位的价钱会低一些。
买了些鸡翅和青菜,澜溪才从菜市场里走出来,路过楼下仓买时进去买了瓶可乐出来,好给儿子做可乐鸡翅时用。
出来后没走几步,便看到自家楼门洞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边还依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
黑衣黑裤,特别的挺拔利落,几乎都快和他身边的车子融为一体,但那脸上此时绽开的笑容,却如同大雪初霁般,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那久违的轮廓和笑容一通撞进眼里,鼻尖一酸,差点就哭出来,血液也在血管里奔腾着,像是都找不到方向了一样。
脚下像是生了根,前进不得,后退不了。
她看着他慢慢的朝自己走过来,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她心上一样,而且还要烙下印记。
程少臣……
她只是在心里这样喃念一遍他的名字,就觉得窒闷的难受。
在纽约的那匆匆一瞥,本来也就只当做虚幻一场,可他竟然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小溪。”程少臣开口,那语调自然顺口。
“……”她说不出话来,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
他离自己这样近,笑容也这样近,近到她连眨眼都忘记了。
程少臣将头俯的很低,“怎么了,小溪什么时候变成哑巴了,见到我不高兴吗?”
他一向都是这样,和你说话时就会很专注的看着你,像是整个眼里整个世界都只有你一样。
忍过心尖涌上来的那一拨颤动,她张了张嘴,“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
程少臣嘴边笑容更大了些,抬起手来揉着她的长发,一下下像是抚摸宠物一样,似乎是这动作做了太多遍了,所以才会这样自然,这样熟练。
有些恍惚,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好多年前,8岁的时候,亲生妈妈就那样丢下她一个人走了,好心的邻居们帮忙出殡后,她天天都一个人待在那很窄小的房间里,等着被人送去孤儿院。
他应该就是那时候像是天神一样进入她的世界的,当时小小的她蜷缩在角落里,他那么高大,蹲在她面前,大手抚摸着她乱乱的发,不厌其烦的一下下将其捋顺。
“别怕,不去孤儿院,我带你走。”
当时他也才18岁,但脸上却没有往常少年未脱叛逆和稚气,更多的是成熟的痕迹,声音也没有此时来的醇厚,但却奇异的有令人安定的力量。
他一路带着她送到了谢家,温暖的房子,温暖的夫妻俩,但当下的她,却对他的依赖更多,不肯撒开他的衣袖,仰着脸眼巴巴的看着他。后来的生活渐渐安稳下来,她逐渐开朗,他很忙却总会抽空过来看她陪她,那时她最期待的就是快点到周末,等到了又希望时间慢点过。
他比她大10岁,管谢父谢母叫谢大哥谢大嫂,有时还会随意的开玩笑说,你应该叫我叔叔。她却不要,等到她十六岁时渐渐懂得什么是怦然心动,什么是心痛时,她更是死都不要,会故意直接叫他的名字,有点小调皮,又有点小暧昧。
她表白过,而且不止一次,但每次他都像是看着胡闹撒娇的小孩子一样,伸手揉着她的发,很轻而易举的就能敷衍过去,似是从未挂心,又或是装着糊涂,只当她稚气未脱。
那样的过往,对她来说是多么甜蜜的折磨啊!
她对他的感情坚定不移,一年年过,用自己不变的真心来告诉他不是玩笑,天真的以为总有一天可以让其接受自己,只是还未等到,就发生了六年前的那个噩梦……
“在纽约时你要见我没能如愿,所以我就过来见你。”
程少臣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顿了下,又继续着,“这次回国有些匆忙,没有给你带巧克力,不会生气吧?”
澜溪摇头,怎么会生气,怎么会生他的气?
她唇瓣动了半天,有些低的说着,“之前你送去酒店的,还没有吃……”
已经被遗落在酒店里了,想必那盒巧克力也是没办法再吃到了。
他看了她半响,忽然问,“小溪,六年前发生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她瞪大了眼睛,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若不是晋阳恰巧遇到了你,我都不知道你来了H市,也不知道你当时休学是因为怀孕了。”程少臣皱眉,声音里有着几分痛和心痛。
六年前,她忽然休学回到浦镇,打电话过去也都是谢母接的,亲自动身过去,也都会好巧不巧的见不到她,他感觉到她是刻意的避开自己。当时他没觉得什么,以为她也许是有了恋人,或者是对他的感情已经绝望,所有的注意力不再都放在他身上了,他也不太敢继续打扰。
应该是松了口气的,却又也说不清那种空落感是什么。
谢家人也是存心隐瞒,他一直都不知道她有了孩子,若不是前段时间和秦晋阳通了电话,刚好提到了她,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她销声匿迹在他的世界里太久了。
他一直细心呵护了快二十年的小女孩,如今竟然已经生了孩子,而且还是名单身母亲,不知走过了多少艰辛的路,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沉重的痛。
澜溪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袋绳被她攥的湿透,忽然觉得不敢面对他。
见状,程少臣眼底光亮更深了些,似是酝酿着什么情绪。
半响后,很认真的开口,几乎一字一句,“孩子的爸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