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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五分钟,硕大的暗魂就被警察一圈圈的包围。随后,安晨一行人气定神凝的走了过来。
“警察!”安晨声音简单有力。
举着枪,站到他们面前,出视自己的警官证。
“我们接到报案,石本先生,你带人聚众闹事。请和我们走一趟。”安晨没有什么表情,似一汪太过平静的清水,眸子却有些冷意,没有了平日白兮见的那般阳光明媚。
“哦!原来是警察先生。”石本装模作样的惊奇。“不过不好意思,我是日本人,不归中国警察管。”
安晨终于有了表情。
笑,表情却依旧是冷的。“看来石本先生果然如外界所说的一样。”
“哦?”石本饶有兴趣的看着安晨,似乎很是期待别人对他的评价。
“当然是只有肠子没有脑子!”
“……”石本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中国法律规定,在中国领土上闹事,就归中国警察管!而且……”安晨嘴角上扬,“我是国际警察,除非不是人,只要犯法,都归我管。”
石本愣住。承认了他就必须被带走,不承认,那就说明他不是人。
“带走。”安晨在懒得看他一下,偏了眸。
立刻,两个警察上前,架走石本。
眼睛已经看到了身旁的白兮。
安晨的眉心皱的更厉害,眸光阴冷,下颚绷得紧紧的。
怎么会这么狼狈?
“这位小姐,你也得和我们走一趟。”安晨依旧公事公办。
“好。”白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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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稍等一下。”白兮正准备一并上警车,就被身后的安晨叫住。
回头,看向他。
“这位小姐是伤员,坐我的车回局里。”安晨却没有回看她,一脸泰然的交代前面的同事,“你们先带石本回去。我随后就到。把他压进看守所。多加注意,别让他跑了。”
“是。”其余的警察压着石本相继上车。
视线终于重回白兮身上。
静了几秒,拉着白兮上了自己的车。
“你怎么来了?”白兮疑惑。
“你当我们警察都是吃白饭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安晨瞥了一眼她,语气不善。
白兮默默的咬了咬唇。委屈。
安晨看她可怜的样子,怒气消了一半,瞪她一眼,从后座拿出药箱。
“干什么?”
“你想失血过多而死么?”
三个连成一线的血洞笔直的扎在她的手臂上。而此时,鲜血正急不可耐的呼呼往外喷涌。安晨眉头更紧。
戾气着实荡满了车内,白兮缩回头,不再跟他反抗。
安晨没在说话,侧坐过身来,仔细的检查着白兮的手臂。
“忍着点。”声音虽缓和了不少,但双手还是有些用力的抓住白兮的手臂。
白兮点头。
手臂的情况她很清楚。刚刚那样激烈的打斗,先不说流不流血,胳膊早就都脱臼了。
还没做好准备,安晨一个使劲顶上她的胳膊。干净利落,几乎不到一秒钟就接上了她的臂。
虽然快速,虽然趁她不备,虽然想着尽量减少她的苦痛。可骨头毕竟是她身子里长得东西,断了在接上,又怎么会不疼。
即使已经极力忍耐,可就在骨头咔嚓一声接上时,白兮还是痛的挺直腰身。却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疼就喊出来。”安晨有些愠怒。她到底是怎样的隐忍,才能断了骨头都不吭一声。
气恼的抬手按上她咬紧的唇,扒开。
重新看到这残破的手臂,气又泄了。
跟她,始终是气不起来的。
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给她吹了两下,又轻轻地揉搓几下,转而看向他连线的伤口。
由于长时间疏忽伤口,此时白兮的衣服已经和血渍粘在了一起。安晨轻轻扯了扯,发现已经弄不开了。如果硬扯,定会马上扯下一大片皮肉。可不扯开?怎么能不扯开。
安晨用小剪子小心翼翼的挑开白兮的衣袖。一点一点的剪,一点一点的撕。可即使在小心,还是不可避免的粘掉点白兮伤口表面的肉,殷红的鲜血再次涌出,和手臂周围的尘土,土灰混在一起,让人心疼极了。
无奈,安晨从急救箱里拿出酒精。
才刚拿出来,就看见白兮明显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
白兮惊,酒精配伤口。天,还真是绝配。
安晨也知道会有多疼。可不消毒直接上药,更行不通。
拉过她。
“不……”
冰凉的酒精倏的按在渗血的伤口上。一股钻心的疼瞬间从白兮脚下直窜上头。白兮身子一颤,使劲的闭闭眼睛,然后睁开,眼睛居然花了,眼里全是银色的小星星。
白兮死死的咬住嘴唇,依旧忍着。但额间的丝丝汗珠却把这股痛意完全暴露无遗。
安晨扫他一眼,继续低头给她撒上消炎药粉。
“疼就说出来。”
“……”
“不疼我就在消一次。”
“疼。”
“活该,叫你玩命。”
“……”
见她一脸吃·屎的表情,安晨脸上终于有了少许笑意。
不知怎么的,安晨忽然不再纠结她血淋淋的手臂,轻轻把手臂放在她自己腿上,前倾身子朝白兮脸的方向倾去。
白兮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又要亲他。惊得连连把脸往后退。最后退到实在已经是倚到了车门上在没有地方了,干脆停住然后闭上双眼闹起来,“你你你你别过来。”
……
……
几秒过去了。
除了窸窣的袋子声,自己唇未湿,其他地方也似乎真没被人轻·薄的意思。
探究的抬了抬眼皮。
眼睛才睁了一半,就有一个温软的东西塞进自己嘴里。
白兮猛地完全睁了眼。
香浓丝滑的巧克力柔软瞬间袭满整个味蕾。甜腻的感觉直冲到头顶。瞬间,白兮觉得,自己甜的,仿佛能开了花,而手臂,真的一点都不疼!
安晨看着她多彩的表情,想着群众安抚工作似乎做的不错,索性不再理她,拉着她纤细的手臂重新低头仔细的给她上药,包扎。
大面积的向外渗血很快把安晨弄得狂躁。
这到底是哪来的暗器,怎么能把肉扎的这么深?他消炎粉撒了三次,止血药膏抹了数次,白兮手臂上连片血洞还在冒血。
“怎么会伤成这样?”安晨低喃,眉间的川字不知何时再次深邃。
白兮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看着眼前的人。
安晨正在低头给她包扎,她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头发和若隐若现的鼻尖。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黑发,干净利落的没什么新意,却有着比平常人好看许多的错觉。稍稍比其他人直挺一些的鼻子,也没什么不同。可就是这样,白兮还是呼吸局促,心里好像一群熊孩子在心里闹腾一样。
白兮想,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傻的可以。先不说这模样是不是颠覆了自己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这种高贵冷艳气质,就是辛辛苦苦培养自己二十余年的暗魂估计都会嫌弃她现在的模样。
这种呆萌的气质也委实是不符合自己身为一名女杀·手的身份。她确实想做出一副平静无痕的表情,一副宠辱不惊的傲娇姿态。干嘛啊,不就一块巧克力,没吃过怎么的。但僵硬的冽了冽嘴角,发现平常烂熟于心并且自如运用的表情现在居然完全失效。
甜腻的香甜滑过舌尖,心里早已是万马奔腾的踏过心里。就算再能掩饰自己的情绪,现在也早被这甜到令人发指的浓香扰的再也装不下去。
靠,这巧克力怎么这么甜。
妹的,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吃了!
猛地想起……
呃,刚刚,好像还咬到了他的手指。
这一下,白兮觉得自己已经要*了。
别,别再红了!活不了了!
赶紧低下脸,掩盖自己的窘迫。
这一低不要紧,反倒低的离安晨更近。从刚刚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变成了现在的五厘米。白兮就看着这样的他,脸,已经彻底的烧了起来。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调皮的在他脸上画画时他那般生气的模样,想起他之前不知原由的吻。
白兮想,完了完了,这下不用自·焚了。因为,她已经自燃了!要烧成灰了!
她猛摇头。不行不行,不要瞎想。
安晨以为弄疼了他,抬头。“疼了?”
紧张的眸子倒映在她的眼睛里,她望的出神,愣愣的摇头。
立刻,安晨又重新低下头。动作变得更轻了些,“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虽然安晨没有看她,她还是痴痴的点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暗器里有没有毒,有毒就麻烦了。”安晨喃喃道。
没有,暗器是她自己的。白兮下意识的回答。
“好了!”片刻,安晨有些轻快的声音传来。白兮也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臂。
好整齐的绷带。
以前他们受伤,从来都是能止住血就好。黑·社会受伤,大多都是几百号人同时受伤,即使有医生来帮忙,又哪来得及为每个人尽心包扎,而且就算是有医生,他们也必须久那些命悬一线的伤员,而不是之手皮肉之伤的人。那时他们都只是自己扯块纱布,草草的包上,管他整齐不整齐的,胡乱的缠上只要保证不脱落,能止血就好。这么好看的绷带,她还真的是第一次看见。
白兮有些想笑。
嗯,这绷带上若是在末端多出一节系成粉色蝴蝶结,那她没准也是可以走清纯可爱小俏皮路线的!
“衣服撩起来。”
“嗯……嗯?!”白兮有些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之后,小脸再度爆红起来。
“嗯什么嗯?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安晨笑出声,好笑的看着羞赧的某人。
“没……没了!”
“不可能,我看看。”
“男女授受不亲!”白兮下意识的攥着自己的衣角。
“现在咱俩是医生与病人的关系!不分男女!”
“不行!”
“……”安晨看了她几秒钟,终于沉默下来,不理她,低头摆弄起手中的药箱。
“呼……”见他不在纠结于这个话题,白兮舒了口长气。
“说吧,是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