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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又吵架了

作者:二货乃总攻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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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很反常。”半响过后,司霖平淡如水的声音响起。

    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到最后这边的两人都能听见木床摇晃的“吱嘎”声,女人低声呜咽着,被放大数倍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无奈而委屈。

    方婕翻过身对着他,眼睛贼亮:“你也知道关心我?”

    司霖歪过头和她对视:“你全身上下还有很多值得利用的地方。”

    方婕怒,转过头不和他说话。这个傲娇鬼,说句真话会死啊?

    “开玩笑的。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家了?”这句话还算有点同情心。她听了心里好受不少,朝他的方向稍稍挪动了一些,这才没贴上墙根儿。屋内不知从什么时候跳进来一只聒噪的蛐蛐,开始不停地鸣叫,声线绵长冗烦,让她不免感到躁动。

    “如果我没去那个小镇出差,就不会遇到那桩子事儿,现在也不会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困住。我也有家人,他们要是知道我不见了,我爸肯定会被气死的;我妈那性子急,保不定就和我爸离婚了……你知道,电视上演过的一档节目,就是讲老来丧子,他们现在没有生育能力了,万一我永远回不去……”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哽咽起来,“别介意,我哭会儿。”

    那边儿的动静不知为何突然平息下来,方婕低声啜泣,倒衬得这平常的夏夜哀怨不少。蛐蛐儿也卖力地叫,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于黑暗中偷窥着屋内的一切。司霖轻轻翻了一个身,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语气稍微柔和:“你很幸运,至少还有家人可以牵挂,我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能活下去。”

    方婕心下一震,感受到他大掌传来的温度,安心的同时也有些同情他。

    “你没有家人吗?”她喉咙干涩,艰难地发出声。

    司霖深吸一口气,或许是黑夜的气氛让他卸下了平日里的伪装,如铁的心竟然软化下来。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狗叫声,打破屋内的和谐气氛;他猛地一惊醒,黑暗中的瞳孔重新冷静下来。方婕戳戳他的手臂,安慰道:“你不想说没关系,我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司霖没做声,语气疏淡:“睡觉,隔壁已经睡下了。”

    方婕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翻身对着他,折腾了许久才睡着。她旁边的男人,这下却怎么也无法沉入梦乡了。

    **

    灵水村的早晨,各家屋顶上冒出缕缕炊烟;橘红色的太阳挂在山顶上,照在破旧的瓦房上,透过横梁之间的空隙,在地上投射出一个个稀松的光斑。这个时候,光着脚丫子在田坎上跑跳的孩子提着饭送到地里,大清早就起来做农活的父亲悠闲地泡了一杯浓茶搁在旁边。几块田已经干掉,但地里的西瓜还得要人料理。

    方婕醒来的时候,司霖已经不在了。早上温度骤升,她背上一阵阵地冒着热气,这会儿醒来了整个人懵懵的,站在床边半天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等她收拾好自己走到堂屋时,章琳手里拿着两个鸡蛋走了进来。方婕挠挠头发,“那个,你知道司霖去哪儿吗?”

    章琳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眼睛还有些显肿,昨日看着如杨柳般柔顺的身体也带了几分苍凉。方婕想起昨晚的事情,神色瞬间变得尴尬;章琳看了她一眼,脸色倒是缓和下来,指指后山:“司先生这会儿和我公公在后山,怕是去找东西了。”

    方婕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下更不自然了。眼前的女人,怕是只有十□□岁的光景,生得婀娜多姿,由于是农村出生,眼神儿也清澈,见到生人总是带了一股羞怯。方婕看了看烧得正旺的灶,顺便问道:“这几天麻烦你们了……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事情?”

    章琳比她还要矮一些,扎着一个大麻花辫,鹅蛋脸,皮肤因为山泉的滋润,在太阳底下闪亮得发光。“我怕你搞不来这些,你们城里来的,恐怕吃不得苦呢。”她把鸡蛋放好后,转过身来对方婕说。

    方婕自然不会把她的话拿出来多想,连连摆手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娇贵,我们都是一样的。”

    “那可不一样呢,城里人穿得可漂亮了,还能天天出去买衣服。”她扬起眉道。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带了向往。

    方婕扫了一眼她身上陈旧的衣服,心想,这姑娘要是活得好点,打扮出去也是个美人儿。只是她刚才说出的那番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好转移话题:“你下面要做什么?我给你打个下手。”

    章琳的眼珠子轻轻转动了几下,犹豫地点头。

    ……

    村里只有两口磨,方婕顶着毒辣的太阳,跟在章琳身后,转了好几个院子才到。途中遇到不少大狗,她害怕得躲到章琳身后,章琳一吼那些狗就蔫了。

    “你还怕狗啊?”她提着一篮子用白布覆盖着的黄豆,步伐轻快,像石板路上的精灵。

    方婕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被咬过,有心里阴影。”章琳倒是没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指指前面:“到了。这是爸妈要招待你们的,我们这里的豆花很好吃,黄豆用泉水泡软了,碱水一点……你肯定没见过吧?”

    “我小时候见过,还有在架子上转对吧?嘿嘿,小的时候记不大请了,不过我奶奶经常做豆花给我吃。”这下,方婕看她更亲切了。

    章琳咬唇:“你也是农村出生的?不过你们那里的肯定没有我家做的好吃,水不一样。”

    “小的时候一直在奶奶家过的。也是,灵水村的水肯定好得多……”

    方婕看向她的侧脸,心下疑惑。她怎么有种这姑娘话里带话的错觉?

    章琳提着篮子走上院子的坎,语气不明:“要是我也有你这样的命就好了。”方婕眨眼,并没有说什么。

    **

    灵水村后的几座山山脉绵延了数公里。山上的小道纵横,被几代灵水村人踩过,路也没荒。只是周围的树又高又大,将*辣的阳光都遮了个透。

    司霖手里拿着弯刀,面无表情地砍着前面的杂草、小灌木,开辟出一条小道来。张学贵跟在后面,脚上的破旧胶鞋已经被磨损得很严重,他拿出烟闻了两下后重新放进口袋,对前面的司霖说:“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么荒的地方两三下就弄出门道来了。”

    司霖擦擦汗水,砍掉横在路上的青藤,指了指地上的一块石头:“歇息一下吧。”

    张学贵体力再好,也经不住在大太阳下这么折腾,他这把老骨头再硬也不上年轻人。坐下来后,他“吧嗒吧嗒”开始抽起卷烟来,脱下深蓝色的褂子,打起赤膊来。人老了,皮肤也跟着松弛下来,皮都跟着往下垮。司霖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痕,不动声色地问:“你前些日子来这里的时候,这条路就这么荒吗?”

    山谷里响起一阵尖锐的鸟叫,接着惊飞了一群黑压压的鸟。张学贵手一抖,嘴唇哆嗦起来:“是啊。前些日子还是有路的,没想到这东西长得那么快,肯定有不寻常的东西,它们不想让我们进去哩。”

    烟灰顺着他颤抖的动作落到地上,司霖漫不经心地坐在杂草上,随口问道:“灵水村以前遭过这种大灾吗?”

    “倒没有,前些年也旱了不久的时间,可那水都是‘咕噜咕噜’往外冒个不停的。村里有三口井,常年都是冒着水的,今年……哎,也不知道是哪个妖怪在作祟。真是要绝了我们庄稼人的活路。”张学贵说这话的时候,浑浊的老眼眨了两下,烟也不吸了,只是望着对面那棵香樟树发呆。

    片刻之后,司霖起身,“天也不早了,这路恐怕要些时间才能打理出来。”

    “也好,先回去吃饭,老婆子让儿媳妇儿点了豆花。”他跺跺脚上的泥,也跟着直起身来。

    两人走后,空寂的山林变得更加幽深,飞回来的群鸟重新落在香樟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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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水可不多了,要省着点花。”章琳摘着菜,低头道,“现在只剩下村东口那口井还有点水,以前我们家也有口水缸的。哎,你先去歇着吧。”

    方婕皱眉打量着远处的稻田,叹气:“希望早点下雨吧。”

    正当两人快要洗完菜,司霖从午后的小道上走进院子。章琳低头洗着菜叶子,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手一抖,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方婕,过来一下。”

    他拍拍身上的草屑,放下手上的弯刀,朝她招招手。方婕觉得他像在唤小狗一样,心下异样起来,加上他今早连招呼都跟她打就独自一人走了,她怎么看怎么都有点闷得慌。这男人,真是不拿她当朋友,出去都不知会一声,说好的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司霖见她站着不动,当即皱下眉头:“过来。”她撇撇嘴,别过头,继续洗菜。章琳碰碰她的手臂:“你爱人在叫你呢,怎么不过去?”

    “他不是我爱人。”方婕低下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闷。

    章琳惊讶:“昨晚你们睡在一起的啊。”

    “睡在一起也不是。”

    司霖沉着脸走过来,拉过她的手臂,“闹什么脾气?”这谁惯的,脾气那么大,说翻脸就翻脸,跟夏季的天气似的。方婕被他拉住,红着脸不说话。

    章琳站在一旁,见两人的气氛有些僵,搓搓手:“夫妻俩有什么不好说的,马上吃饭了,进屋去坐吧。”

    “谁跟他是夫妻啊?臭不要脸的。”方婕挣扎着,奈何他的手像铁圈似的,箍得她的手腕发疼。

    司霖冷哼:“脾气这么怪,以后跪着让我娶你也休想。”

    “谁要你娶啊,街上找个乞丐都比你强!”她的嗓音沙哑。

    章琳心上矛盾得很,喜忧半参,站在原地也不好说什么。司霖拉过方婕的身体,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狠戾的眸对上她微红的眼眶:“收敛好小性子,最烦你这样。”

    她被他困住,说话有些困难,火气提上来,喷口就出:“切,要你烦。嫌烦还搂我的腰做什么?舒服吗?”

    一句话把司霖的火气浇得半点全无,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缠上她的腰。腰身又细又软,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的温度差点烫伤了他的手。章琳咬唇站在两人旁边,一言不发地揪着衣摆。

    他放开她,脸色变得不正常。方婕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以后跪着让我嫁你,没门儿!”话题不知为何就变成这样了。两个相处了一个月的单身男女,相安无事地磨合了一段日子,这下全部爆发出来,连话题也给引上了两人从来不提的感情方面。司霖低咒,暗想自己太不对劲了。

    正午的太阳越来越烈,三人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站在院子里,正值张廷国提着一袋子东西回来,手上还揪着两个大西瓜。章琳偷偷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红着脸跑进屋里。张廷国一声不吭地路过两人,连招呼也不打,眼神冷漠得很。

    “进屋去,中暑了没人来料理你。”司霖冷声道。

    方婕横了他一眼,端着簸箕大步离开。她脾气本来没有这么怪的,都是这个男人,嘴毒又粗鲁。

    高大的男人在狭小破窄的院子里站了几分钟后,叹气走进屋内。

    哎,女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