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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边倒的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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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四个角,张晓乐和秦帅各占据一个角落。秦帅横躺在米色布艺沙发上,头靠着一边扶手,修长的双腿枕着另一边。男人体型高大,曲着身子蜷在沙发里,远望着委屈至极,凑近了看,男人两边微微翘起的唇角,好似分外舒心惬意。

    “张晓乐!”男人喊人的声音都放松到含糊不清。

    张晓乐坐在墙另一头的铁艺木椅上,正襟危坐,背脊挺得笔直。她侧着头,只拿眼角余光戒备偷瞄秦帅几眼,察觉到对方视线可能扫过来,她立刻转动眼珠子,移开目光,若无其事望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张晓乐!”秦帅闭着眼睛悠哉哉再次呼喊。

    张晓乐欣赏完淡黄色的墙壁,低头专心端详脚下灰色绒毛地毯。

    “你可以保持沉默,你每一次沉默记数一天,你沉默多少次,你就要呆在这里多少天。我是个体经营户,上头没有老板压迫剥削,你沉默,我陪你耗,耗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活多久,我就耗多久。”

    男人眼睛依旧闭着,神情依旧嘚瑟得让人想砸拖鞋,只是嘴巴一张一合絮絮叨叨,他举起一只胳膊在半空中挥舞,招手示意张晓乐向他前近。

    混蛋,专门掐她软肋。

    为了工作,为了房子。张晓乐,你此时的妥协不是软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鸡蛋碰石头,蛋破了鸡没了,营养的是石头。

    乌龟是如何慢腾腾挪动的,张晓乐就是如何前进的。

    她走一步停三秒,走三步停五秒,秦帅按秒速开始计数:“一,二,三――”

    张晓乐踩着风火轮,绷着白净小脸,踩踩踩,愤愤踩到秦帅面前。

    感觉到头顶阴沉沉的气压,秦帅缓慢睁开眼,张晓乐用眼神杀死男人的横眉怒目表情来不及转换,秦帅猛然看进眼里,嫌弃张晓乐表情丑,面目可憎。

    秦帅指着自己的腿,命令张晓乐:“腿酸,给我揉揉。”

    “一二三――”男人贱贱的又开始计数。

    秦帅,你大爷的,你生生世世都是大爷。

    张晓乐怒从胆边生,但是敢怒不敢言,她强忍住一脚踹死秦帅的冲动,试图平缓语气和秦帅谈判。

    “秦帅,以前是我不对,我没想到你记仇记到现在。我道歉,我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是我鲁莽冲动不知好歹,是我年少无知胆大包天。总之,是我不对,我不该冒犯你,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珍重不好吗。”

    张晓乐感觉自己都快哭了,她是倒了八辈子霉,老天爷故意恶整她。秦帅一出现,她的世界天翻地覆,清静没了,鸡飞狗跳天天上演。

    若非历经了太多苦难学会了坚强,若非从小就是野草而不是温室花朵,否则,秦帅这样的玩法,她恐怕早就崩溃了。

    面前的女人眼圈微红,语气有些哽咽,却又是如此慷慨激昂,她曲着膝盖半弯身子,近乎渴求甚至乞求的看着他。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专注看着他,她的眼里满满都是他的存在。但她所求的居然是从此天涯是路人,纵使相逢亦不识。

    她如此绝情决意,他的情意,她无动于衷。她这样狠,狠到他心痛,叫他如何甘心,如何释怀。

    秦帅凝视张晓乐许久,被她眼底的决然打败,他侧身转向沙发靠背,拒绝泄露自己的脆弱和伤感。

    “不好,我还没玩够,你走不了。”

    有些人,总是心口不一,总是逞强好胜,总是死鸭子嘴硬,即使内心千疮百孔,他也要骄傲的站立着。

    张晓乐注视秦帅后背,眼底的失望一览无遗。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似天边的云,飘渺无着落。

    “你还想玩多久,请告诉我期限,我尽职尽责陪你玩到最后一天。”

    “只要我没有早死,那就是一辈子。”

    张晓乐笑了,轻轻的,柔柔的,缓缓的,听到秦帅耳朵里,格外刺人。

    “其实,你很自卑,自卑到一厢情愿,拒绝所有的否定和不认同,拒绝不了,你便封闭自己落荒而逃,逃避这个令你愤恨却又无法掌控的世界。你强迫自己戴上面具隐藏真实的自己,靠强取豪夺给你披上伪装的外衣。你太渴望拥有,所以极度惧怕失去,正常的方法让你毫无安全感,所以武装自己,用极致的手段压迫别人,同时也迷失了你自己。”

    张晓乐的话字字诛心,撕开男人心头的一道裂口,愤怒趁虚而入。

    怒火使秦帅棱角分明的脸庞变得扭曲和狰狞,男人胸膛急剧起伏,他猝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准又狠的扼住张晓乐纤细脖颈,极度压抑的黯哑嗓音好似从地狱破风而来。

    “你懂个屁,愚蠢的女人,自以为是的大放厥词。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帅轻松压制张晓乐拼命挣扎的身体,将她打横跑起来,一边制住她的挣扎,一边走向床头。

    男人厚实的手掌沿着白皙的脖颈往上游移,如铁钳牢牢扣住女人秀气的下巴,放在女人腰侧的手掌轻轻一个旋转,两人纷纷跌落到大床上,肢体紧密纠缠在一起。秦帅压住张晓乐,强壮的身体重重压下来,张晓乐只觉胸口一滞,气血一个劲往脑门上涌,大脑晕乎乎,双眼冒金星。

    张晓乐脑袋摔糊涂了,说话更加肆无忌惮。

    “除了强取豪夺,你还会什么。”

    “是吗。”秦帅掰正张晓乐脑袋,逼她直视自己。男人那双墨黑色的眼好像最神秘的宇宙黑洞,一旦对上,便万劫不复。秦帅偏头咬住张晓乐耳朵,力道很轻,缓缓的,一点一点啃咬,那种微痒带麻的感觉,如最结实的蜘蛛丝,一寸一寸蔓延扩大,直到身体每一个角落都被紧紧绑缚住,然后一点点沦陷。

    张晓乐想甩掉这种逐渐失控的莫名颤栗感,秦帅轻松制住她的挣扎,男人阴测测的笑,让人深入骨髓颤抖。

    “如你所愿,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强取豪夺。”

    秦帅粗壮的下肢圈住女人相对纤弱的腿部,一只手反绑住张晓乐双手,粗鲁越过张晓乐头顶,固定于床头。张晓乐灵活的四肢都被秦帅死死压制,纵使她如何艰难扭动躯干,秦帅轻轻松松泰山压顶,压得张晓乐闷哼一声,垂死挣扎干瞪眼。

    她的脑海里奔涌出无数草泥马,还有她最痛恨的河蟹。

    “张晓乐,你能啊,接着扭啊,不知道女儿越扭,男人越兴奋。”

    “下流。”

    张晓乐吐唾沫星子的企图被秦帅一眼识破,嘴里才开始酝酿,男人那张血盆大口迎面而来,很干脆的含住女人小嘴,把所有的呜咽全数吞尽。

    秦帅贪婪吮吸女人越吻越殷红的唇瓣,光靠皮肉间的碰触已经满足不了男人变态的*,他张开整齐的牙齿,凶狠咬住女人丰润的下唇,一点点啃咬拉长,女人痛到扭曲的面部表情刺激着男人越发兴奋。

    白色的大床,玉体横陈的美人儿,以及美人身上健壮的男人,瑰丽的画面,最原始的*呈现出的性之美感。

    女人的衣服被欲-火焚烧的男人野蛮扯开,内衣横七竖八挂在肩上,露出雪白高耸的胸脯。

    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的美景近在眼前,美梦成真的感觉,爽翻了。

    秦帅大掌覆盖住一边雪团儿,勉强将这团凝脂玉雪纳入掌下。男人连连抽气赞叹,好家伙,老子太性福了吧。

    张晓乐几乎放弃了挣扎,她被男人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而且她明显感觉到男人某处越来越硬越来越大,沉浸在爱欲中的男人形同野兽,毫无理智可言,剩下的只有兽性。

    男人欺负女人,不就仗着这种丧失人性的*,以及先天的体能优势。

    床头柜没有花瓶,也没有台灯,她找不到凶器也不想砸死男人,她没必要为他坐牢或是偿命,因为他没资格。她也不会愚蠢到咬伤男人趁机逃跑,因为男人滑腻腻的舌头灵巧在她口腔里穿梭,如鱼得水般酣畅自在,她贸然去咬,痛的只会是自己。

    张晓乐的灵魂开始出窍,她思考着,那些被男人强迫的女人们,失去贞操那一刹那,她们都想着什么呢。

    痛苦,恐惧,绝望,还是活下去的信念。

    男人翻了个身,瘫倒在床上,大口喘着气,余韵未歇。他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女人双目圆睁,面容木然,莫名让他心里慎得慌。

    “张晓乐,不要怪我,是你先激怒我的。”

    顺从你,你就会放过我吗。张晓乐闭上眼睛,偏头深埋进枕头里。她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想,无力抵抗男人的强势,她唯有保留最后的尊严。

    仅此而已,他愤怒的极致不过如此,除了野蛮的性暴力,他又能对她如何。她还活着,四肢健全,头脑清晰,当男人横冲直撞闯进她体内,那种排山倒海的痛席卷四肢百骸,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她悲哀的发现,她是如此贪生怕死。面对暴力和死亡的时候,人们常常拍着胸脯放下豪言,不就是一死,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或许,那只是人在走投无路时发出的最后呐喊,别无其他,只为保持最后一点骄傲。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哪怕是一丝求生的希望,哪怕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只要能活下去,人们常常选择妥协。

    比如张晓乐,她在心里默念,我还活着,这就够了,心如死灰,身体依旧鲜活。

    她是否该庆幸,庆幸压倒她的男人很英俊,并非面目可憎的老汉。

    可笑的自我安慰,但是,很真实,不是吗。

    秦帅很难过,他每看张晓乐一眼,心里的烦躁一点点攀升,他懊恼抓乱自己的头发,异常的情绪让他变得更加焦躁。

    之前,他明明很快乐。是的,快乐得像小鸟在天空里自由自在飞翔。

    当他贯穿女人的身体,狠狠冲破那层象征贞洁的薄膜,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让他身心愉悦。女人的第一次谈不上技巧,甚至生涩到笨拙,男人之所以快乐,恐怕还是心灵上的满足。

    秦帅知道张晓乐是个保守的女人,他卑鄙利用了这点,他将自己的怒火放大,他打着惩罚女人的名义愉悦自己,他甚至不愿去想事后女人的反应。

    他把那些烦恼统统抛之脑后,只为了眼前这烟花般转瞬即逝的快感。

    他悲哀的发现,也许正如张晓乐所言,他是个懦夫,为自己的私欲寻找一些虚无缥缈的理由,满足过后是空虚。

    女人裸-露在外的洁白身体是那样圣洁,秦帅别开眼,拉上被单盖住这具让他失控放纵的*。

    “张晓乐,你要是乖一点,听话一点,我们可以很快乐很和谐。”

    是的,他还在为自己找借口,多年来养尊处优的骄傲性格让他拉不下脸向她表达忏悔。他甚至觉得事情好像也没那么严重,女人的贞洁就是为男人保留的,留到洞房花烛夜,让男人打破。他只是提前把过程演练了一遍,在这个男娼女盗的时代,他的这点行为根本算不了什么。

    至少,他会娶她,为他的冒失行径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