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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躲不过,乐泓语讨好一样凑过去。傅景言虽脸上表情淡淡,手上却不含糊。待她折腾过来,狠心在她屁股上用力揍了两下。
乐泓语被他打疼了,眼眶红红的,眼泪打着转转,此刻也顾不上了,只一味赖在他身上哼哼示弱。
“不作就不会死?”傅景言咬牙在她耳边磨,强忍着不把她扔出去。
怀里一顿,乐泓语声音闷闷的,逼着一根手指,委顿地跟他撒娇:“就一个礼拜,真的!”
等不到答话,乐泓语小心翼翼抬头。傅景言瞪眼,谴责的意思太明显,乐泓语整个人都蔫了。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虽说对她这事儿很不满意,转念想到是因为谁,他心里不是滋味,再想收拾她,连闹着玩那点力度都下不去手。
平时闹着玩吵吵闹闹也罢了,真到了较真的时候,对着她这副软趴趴的样子,他决计是说什么也不会动手的。宝贝在心尖上的人,打不得骂不得,动动手指都怕碎了。结果就只能自己窝火。
“乐泓语,你告诉我,我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真的知道错了,本来……我也不是玩玩的嘛,而且我们顶多是相亲之后的初步了解阶段。不合适当然就拜拜了嘛。这一点,我也没错啊!我只是怕,万一被乔乔知道了……”乐泓语现在很烦,又有些害怕。她不迟钝,明白晚上男人看她的眼神满是暧昧,也害怕万一被乔乔知道。
傅景言挑眉,对她的说辞持怀疑态度。乐泓语连忙举手起誓:“真的真的。傅老师教过的‘first come,first served’嘛。”
先到先得,先来后到,这是他听过最好的情话,最值得相信的保证。
傅景言一拳打在棉花上。至此,傅老师彻底无言以对,默默扭过头看窗外,对自己说:“算了吧,这个小冤家,就是来索他命的。”
路边漂亮的霓虹闪烁射在车窗上,乐泓语并不能透过那里看清他的表情,靠直觉便能轻易感受他的软化。手指刮着他发尾,乐泓语不屈不挠巴上去,贴着他鼻尖:“你该笑!笑吧笑吧……笑嘛!”
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亲啄啄,傅景言一点一点接过主导权,却只享受一会儿便轻巧躲开。
乐泓语气喘,迷茫地望着他。傅景言心情大好,把她扔回副驾驶,方向盘一大,重新融入车流。
“阿言?”乐泓语试探一声,她很少这样叫他,唯有犯了错,无计可施时才会这样软软糯糯的叫他名。
傅景言飞快看她一眼:“回家收拾你。”
乐泓语怪叫一声,缩成一团,脱了鞋光脚蜷在座位里。他们这样真好,乐泓语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笑嘻嘻地看他。
今天傅景言好像特别不一样,外面路灯的光打进来,细碎的落满他全身,她想起幼时背过的诗文,“神仪明秀,朗目疏眉”。
她其实很能喝,今天这一点点酒精好像特别厉害,烧的她脑子亢奋的很,不受控制的胡乱联想。忽就想起当年不情不愿的随外公习字,写到《陶弘景传》时写到这一句,外公说这是形容人长得好看的样子。彼时年幼,乐泓语本就满肚子的不情愿,此时更觉得外公骗人。撅着嘴站在小凳子上,毛笔举在半空中,另一手伸出胖胖的食指按在“疏眉”二字上,与外公争论:“都没有多少眉毛了,怎么会长的好看呢?”
外公擦去她脸蛋上的墨汁,抱起她开怀大笑。
回忆很美好,乐泓语出神,嘴角的笑容痴痴软软的。陈年旧事早已封存,此刻想起,终于了悟,真正的“朗目疏眉”,原始他这个样子,疏朗的眉目。
傅景言见她笑的像个小傻子,被她感染的也很开心,忍不住问她笑什么。乐泓语摇摇头,答非所问:“今天乔乔问我什么时候办事了。”
傅景言愣一下,“恩”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我说不结婚。”
“恩。”傅景言不易察觉的眼睛一亮,又悄悄归为平静。
“阿言,”乐泓语没有错过他的任何一丝情绪,糯糯的叫他,双臂环住膝盖,像个鸵鸟把头窝上去闭上眼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讪讪断了要说的话:“我好想你。”
傅景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又怕听错,急刹车停在路边,细细去看那个抱成一团的小东西,只是那颗小梅子,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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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言只放纵她到开门之前,房门一合上,他猛地拉她入怀,压在门板上霸道地吻。乐泓语今晚格外热情,抱着他的肩膀,双腿一攀牢牢盘在他腰间,唇齿胶着间模模糊糊的要他去床上。
把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三两下除去碍事的衣服,乐泓语却懒懒地赖在床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傅景言长躯覆上去撩拨她,乐泓语被他舔得好痒,嘻嘻笑着抱住他头,双腿再次缠上去。
好像很乖的样子,只有傅景言才知道她又在淘气。他一双大手勾着她裤腰,她却缠在他身上妨碍他,外裤脱不下来,冷静早已不知哪里去,他双手一滑解开四颗纽扣,春夏的衣料薄而柔软,在她胯间隔着衣物揉两把,再移回去双手往两边一扯作势要撕。
“别,”乐泓语伸手去按,见他抬头,目光坚定,脸红红的松开腿,抬起屁股配合他。
傅景言低低地笑,手一勾,连同小裤一起扔得远远的。
今晚乐泓语一次又一次带领着他的情绪从极端走向极端,他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领她在这极致的愉悦里沉浮。
傅景言抱着早已熟睡的小梅子从卫生间出来,已是后半夜。给她送进被窝,乐泓语自发地滚一圈,寻了个好姿势,卷着被子继续呼呼睡。
他随后躺进去,似看不惯她好睡,硬拉她到自己怀里,长手长脚欺上去,满足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头脑却很清醒,毫无睡意。
或许是今天乐泓语给的承诺太多,让傅老师忍不住想到以前,非常非常久远的以前,特别特别清晰的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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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泓语这一觉睡得太舒服,睁开眼睛一点不涩,头半点不沉,抻个懒腰顿感通体舒畅,神清气爽。这绝对是超七星的睡眠品质。
在她整个悠闲的大学时光,乐泓语总结了一整套的吃喝玩乐理论体系。
傅景言不在身边,乐泓语随心所欲的裹着被子满床打滚,折腾够了,就大字型摊着休息。头和脚调换了位置仰躺在床上,绷起脚尖碰到枕头,乱划拉一通,两只枕头都被她踹到地上。怎奈枕头轻软,落在地板上并没什么声响。
乐泓语一睁眼就想着给他捣乱,本想弄出点动静叫他进来,谁想计划失败。乐泓语不开心地双腿乱蹬。皮肤与被面摩擦,滑不贴身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多动了两下。蚕丝被面贴在身上痒痒的。
她突然停下动作,拉高被子蒙上脸,不再造次,默默地转回去。
两条白皙藕臂在床头摸索一会儿,拉出一层抽屉,取了一团软软的什么捏在手里,快速塞回被子里。一阵窸窣过后,乐泓语盯着乱蓬蓬的头发,红着脸,气息不稳地掀被坐起来。
臭傅景言,衣不蔽体什么的……太不知羞啦!
静坐在床上,乐泓语侧耳细听,傅景言在外间讲电话,声音隐隐传进来,听得出来他在谈公事,低沉动听,条理清晰,侃侃而谈,温和有礼。乐泓语听着,听他说话像是在听睡前故事,舒服的又要睡着了。
乐泓语又倒回床上,抱着乱糟糟的被子,轻轻的笑。
电话刚停又响,乐泓语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跑出去,乐泓语在厨房找到他。
傅景言穿一件米白色阔领休闲长袖,浅灰色家居长裤,同样赤着脚,一边讲电话一边熬粥。
她躲在拉门后面偏着头,只露一双眼,看着他的侧影,心里好欢乐。
美好的早晨,一觉醒来,男人一手意气风发运筹帷幄,一手柔情似水洗手羹汤金屋藏娇,像极了古时候的“江山在握,美人在侧”。乐泓语一想到这是自己的男人,自己是那个那个男人的女人,心里油然升起一股甜蜜。
傅景言回头找东西,就见乐泓语偷偷摸摸的在门后傻乐。一招手,她乖乖踮着脚尖蹦过去,扑在他怀里。
看她光着脚丫,“吧嗒吧嗒”一路踩过来,傅景言瞪眼警告。乐泓语自觉犯了错,缩着脖子朝他吐舌头。
傅景言朝他做口型,要她回去穿鞋,乐泓语撅嘴摇头。
他将这电话不好说他什么,瞪她一眼妥协,搂着她腰往上一提,乐泓语嘻嘻笑,攀着他脖颈借力,双脚踩在他脚面上。
带着她转身,将手中的电话交到她手上,他自己取过一边的长勺去顾粥。乐泓语背对炉灶,伸长手才能给他举稳电话。
他说话间带着绿茶薄荷清冽的七夕,乐泓语多吸了两口,然后竟然很没情调的……饿了。
电话举久了酸得很,即使傅景言已经放松了身体将就她,她还是很累,身后的锅子上了气,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米熬得糯糯的,稠稠的,伴着蔬菜的香气溢出来,溢满整间屋子。乐泓语没出息地咽口口水,肚子早已千回百转。
乐泓语盯着他下巴,傅景言的电话讲了很久,久到乐泓语渐渐听出了不对劲。
与刚才在屋里听到的电话不同,现在这语气,明显是熟人,而不是公事。乐泓语又饿又馋,忍不住去偷听他讲电话。果然,是有问题的。正在讲话的那个女声,怎么那么熟悉呢?揪着他领子拉下他的视线,疑惑的看着他,傅景言任由她盯着,眼里闪出两个字“故意”。乐泓语鼻子里“哼”一声,劈手接过电话。
“中秋节快乐,你们俩一大早背着我聊这么久干什么?不会是背着我……了吧?”
乐泓语凶巴巴的,傅景言不悦地掐她一下,她赶紧赔了笑脸捏他耳垂赔礼。
“小心挨收拾!”贺中秋从不嫌事大,反正正事谈完了,反正挨揍的不是她,煽风点火什么的最喜欢了,“不过你可得说好了,等哪天傅老师受不了你这妒妇,我肯定要积极争取的,你给我留着不许便宜了别人!”
“哼,”乐泓语挑衅地望着傅景言,“好啊,反正连我这等貌美如花,温良淑德的好女子他都敢抛弃,是该发配给你好好教导一下了!”
乐泓语越说越高兴,贺中秋适时保持沉默,煽风点火也要明哲保身,开玩笑,刚谈成的事情够她嫁妆了。
乐泓语还以为信号不好,“喂”了两声,贺中秋听她大嗓门,稍稍电话拿远一点,等她闭嘴才幽幽开口,好心提醒:“本仙算你,大难临头。快飞吧,小鸟!”
贺中秋怪笑三声挂断电话,乐泓语理智回笼,意识到不对也晚了。慢慢把手机移开,塞在他口袋里,偷偷瞄他脸色。
经贺大仙指点,她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罪无可恕了。毕竟,那是他“桃李”,自己竟敢如此放肆。
他的脸色果然好看啊,乐泓语朝他干笑两声,蹭着想从他怀里退出去,傅景言突然回她一笑,夹紧她,提起来往外走。
乐泓语挣扎中听到“咔哒”一声,他关了火。
她的命啊!
傅景言把她重新丢回床上,乐泓语敏捷地打挺跪坐起来,搓着手求饶。傅景言白牙一呲,跨步上床,她转身跳起来,企图从另一侧逃下床,却被他无情握住脚踝拉回来,趴在床上。
乐泓语哀嚎一声,认命地倒在床上,脸埋在被子堆里哼哼哈哈求饶。傅景言置若罔闻,压制住乱蹬的长腿,曲着手指在她脚心不住地刮,时轻时重,忽快忽慢……等到他好心放开她,从被子里把她挖出来,乐泓语只剩下软软的呻|吟,满脸泪花缩在他怀里,委顿地抽泣。
傅景言眼睛都笑着,心情愉悦地握着她脚丫给她缓缓,亲亲她哭得粉嫩的如桃花瓣的眼皮,柔声哄着:“看你再胡说八道!去刷牙洗脸,等喂食!”
乐泓语看他那得逞的样子气得不行,出其不意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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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泓语浑身都怕痒,刚在一起的时候,傅景言连搂个腰都能感觉到她明显的僵硬。他因为这个暗自郁闷了好久。亲女朋友啊,抱一下都不愿意吗?是自己速度太快太急把她吓着了?他有点不太了解国内的恋爱进展速度,可是分析起来她好像也没有不高兴,只不过是每次开始的时候都挺僵硬的,尤其是自己碰她的时候,她就会变得动作迟缓,很隐忍的样子。
某天,傅景言终于忍不住,趁她看书时凑过去,手搭在她腰上,很自然地凑过去看她的书。不意外地,乐泓语躲一下,傅景言手指微微一动,她便躲一下,很即时。
傅景言心里一沉,果然还是……
乐泓语被他碰烦了,要说有事吧他又不说话,于是主动从书里抬起头问他什么事,却发现他一脸委屈。她担心地凑过去,傅景言突然捧着她,在她嘴上狠亲一下,乐泓语吃痛,摇着脑袋挣开,屁股挪得远远的,捂着嘴,不解地瞪他。
“什么感觉?”傅景言难得示弱,“讨厌吗?”
乐泓语被他搞得满头雾水,呆愣地摇头。
“那这样呢?”傅景言搂着她腰抱着,又是一僵,他心里泄气,不死心地追问,“讨厌了?”
乐泓语不解,老实回答:“不啊。”
傅景言也不懂了,提高了音量:“那我碰你,你躲什么?!”
乐泓语更不懂,只是见他沮丧又带着火气,只呆愣愣地眨巴眼睛,老实回答:“我痒啊。”
“啊?”傅景言有些意外。
“你没有痒肉吗?”乐泓语明白过来,那时候孩子还害羞,犹犹豫豫地把手放在他腹部上轻轻抓:“痒吗?”
傅景言摇头。
乐泓语大着胆子在他腰间戳了戳,傅景言依旧摇头。
“那你……”
“只有腋下和脚心。”傅景言也老实交代。
乐泓语点头,恶作剧地戳他腋下,果然他身子一僵。
“所以,你是因为腰上有痒肉?”傅景言下结论,还故意在她腰上揉捏。
乐泓语笑着躲开:“痒!”
傅景言雾霁稍开,坏心地逗弄她。乐泓语笑倒在他怀里,气喘吁吁地交代:“其实吧,我浑身都会痒。”
他对此很惊讶,等她回去看书了,偷偷在她背上、肚子上和腿上碰了碰,乐泓语条件反射地缩一下躲开。
她那个小样子像只猫儿很可爱,让他忍不住逗弄。同时他也很苦恼,纠结之下抓过人来放在腿上,双手掐在她腰上,强迫她适应:“那以后怎么办?”
乐泓语开始没懂,迷茫地看着他消化了很久。反应过来之后红着脸结巴:“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沮丧的放她回去看书,傅景言摸着下巴想了会儿。突然,一只大手遮住她的书。乐泓语吓了一跳,傅景言追问:“你妈妈呢?你也痒吗?”
乐泓语不假思索地点头,本是想能安慰他的,没想到他眼睑一低,又失意了。乐泓语从没看他委顿,好笑地放下书,托腮看他:“可是我外婆没事。”
傅景言闻言眸光晶亮,仔细在她脸上过滤玩笑的痕迹,没有!
他英眉一挑,半信半疑地确认:“真的?”
乐泓语认真地点头,笑眼弯弯。
傅景言也笑了,别有深意,意有所思。
至于傅景言用了什么方法,那是乐泓语在最难过时候最常想起的记忆,也是想起最心疼的记忆,或许是被呵痒的感觉她太常体会,太过熟悉,所以连带着他,也想忘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