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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澈早就料到她会拒绝,可是感情的事从来就不是有性必有爱,这件事他只能选择对不起水云洁:“前世不可追,来世不可寻,今生缘今世结,我们已经分开了五年,我不想再分开了,霏霏,我只爱你一个,我们结婚吧,婚后离开这里,去你最喜爱的城市佛罗伦萨定居,我爸爸已经同意了,他说只要我们幸福就可以了!”
常霏苦笑,出了这件事,她怎么可能再和海澈结婚?撇开御尊对她的感情,她也无法面对水云洁和安斯晨:“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还是接受现实吧,Ice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她受到伤害。澈澈,你是男人,无论如何,你都应该负责。”
“斯晨是我最好的兄弟,他那么喜欢Ice,我怎么可以夺人所爱?而且我从来就没爱过Ice,我跟她是不可能的,最多以后她碰到困难,我倾尽全力帮她。”
“就算没有Ice的事情,我也没想过要跟你结婚,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若非你那天以死相逼,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求婚的。”
“你爱上了御尊?”
“对!”
海澈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脸上一片死灰。
御尊站在大殿门口,他刚才也在佛像前许下了前世、今生、来世的誓言,听到这话顿时大喜,冲过来将常霏搂在怀里,正要吻她的唇,却被常霏使劲推开:“我虽然爱你,可我也恨你,你太过份了,怎么能这样?”
“若不这样,还能怎样?难道让我眼睁睁看你嫁给海澈?”御尊一把抓住常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的心并不是铁做的,它会疼,也会痛,你在作出那个决定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常霏承认自己伤了御尊的心,可是御尊伤害了他们四个人,她不会轻易原谅他,她也无法自欺欺人,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看我们还是再分开一段时间吧,彼此都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不行!”御尊断然拒绝,上次也是说要分开一段时间,两人重新开始谈一场真正的恋爱,结果差点被海澈钻了空子,要不是自己请叶巍帮忙,常霏就要变成海太太了。
御尊紧紧握住拳,目光从常霏身上转到三世佛坐像,再转回到海澈身上,眼里露出凶光。Bobo说跟他有染,还捏造了那么多半真半假的证据,如果说海澈没插手,打死他也不相信。知道此事后,他立刻派了无数人马去找Bobo,只差将旭城翻个底朝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人,除了早已被海澈藏起来,再无其他解释。
海澈不甘示弱地回瞪,眼见得两人又要打起来,常霏连忙站在两人中间:“我求你们两个别打了,你们再打的话,我马上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御尊咬牙放下拳头,他垂下双目,低头看着殿门口那道高高的门槛。要跨过去很容易,一抬脚就行,要毁灭一个人也很容易,一颗子弹就行,他不相信自己这辈子是和尚命。
海澈大约也抱了同样心思,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再次达成默契,决定暂时不谈此事,等以后再找机会决一死战。
常霏对这两个男人也是深为了解,一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由得大急:“我不许你们自相残杀,要是被我知道,无论哪个死了,我都陪着他一起死!我说得出,做得到!”
御尊听了这话很不高兴,爱情是自私的,具有独占性和排他性,他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心里还有其他男人?更何况,这一位并非亲哥哥,他们两个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海澈的脸色也不好看,曾几何时,常霏心里只有他一个,可是现在,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变得越来越低,快要被那个卑鄙无耻的男人超越了。
两个男子都身有要事,不可能在这里久呆,他们也不放心常霏独自留在这儿,便逼着她回到酒店,办理了退房手续,然后赶往机场。
在经过某个十字路口时,车子停下来等红灯,海澈随手拿起高倍望远镜,随意地看向路边极具少数民族特色的酒楼。恰在此时,一阵风吹过,一扇窗的窗帘飘了起来,海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人正和一名男子在喝茶,那名男子耳朵上戴着钻石耳钉,额头有一缕挑染成落叶黄的碎发,只不过脸被杯子挡住了。
还未待他细看,红灯变绿灯,车子启动,酒楼被抛在后面,海澈也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回到旭城,常霏就让人打听安斯晨的消息,得知他早就搬出了倾城玫瑰园,据说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玩世不恭,各种花边新闻不断,而水云洁在出事的第二天就提交了离职申请,去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她心里越发自责和难受,干脆住进了秦家,谁也不见。
海剑青为了儿子的幸福,特意到秦家拜访二老,希望婚礼能够如期举行,秦朗没有答应。他好不容易才认回常霏,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违背她的意愿?御尊也找过秦朗,可是秦朗明确表示,他绝不会干涉常霏的终身大事。
这一天是常霏的生日,秦家二老决定为她开一个生日Party,常霏不愿意,说想要出海散心,秦朗便去租了一条油轮,决定在油轮上庆生。
老人都爱热闹,何况常霏从小不在他们身边长大,更是有心弥补,因此邀请了不少人。张凉雨也在受邀的名单中,而她曾经最要好的朋友水云洁和安斯晨全都没有露面,也没有打电话给她庆祝。
御尊、海澈各带了一大帮人参加,鉴于今天是常霏的生日,两方人马都不想闹事,于是各占一方,彼此当对方是空气。
游轮微微晃动,阳光温暖,海风和煦,常霏的心里却充满了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海澈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从小白手里接过一大束玫瑰花,径直走向常霏。与此同时,御尊也放下酒杯,从阿祖手里接过玫瑰花,深情款款地走向常霏。
今日参加Party的哪个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三角恋,立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常霏站在水晶灯下,想起了她在昆明做的梦,掌心里沁满了汗水。
仿佛还嫌不够乱,根本没有邀请的安瑾熙搭乘一条快艇赶到了,她阴沉着脸,强行登上游轮,一副找茬的模样。海剑青心里一沉,连忙迎了上去,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今天参加婚宴的全是至亲好友,并没有媒体记者,安瑾熙也不怕丢脸,大声说道:“我儿子打算向人求婚,你这个做爸的能来,我这个做妈的却不能来,这是什么道理?”
海剑青不想吵架,目露哀求,安瑾熙理都不理,下定决心,只要海澈敢求婚,她就敢让常霏下不了台。
就在众人神态各异、表情微妙时,四面八方传来了沉闷的枪声,数十艘快艇出现在附近的海面。来宾纷纷尖叫,象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秦朗和常霏站在甲板中央,被密集的子弹射得头都抬不起来。海剑青一边拼命叫喊“快趴下……”一边奔向儿子,安瑾熙吓得险些晕过去,死死地拽住了离她最近的老公……
混乱中,两名侍者从花篮底下取出事先藏好的手枪,偷偷瞄准了常霏,御尊和海澈同时发现,同时奔向常霏。甲板上到处都是乱窜的人,御尊被人撞了一下,慢了一步,海澈将常霏扑倒在洒满花瓣的甲板上……
小白和晟哥等人立刻掏枪瞄准侍者,那两人被当场射杀。
片刻后,巡逻艇赶到,那些快艇立刻向四面八方逃窜,阿祖和黑炭则各自带着人马追击。
纷乱过后,众人这才发现常霏泪流满面,洁白的礼服上染满鲜血,海澈躺在她怀里,一只手捂住心口,鲜血源源不断从指缝里渗出,将尾戒染红。
御尊垂着头站在边上,尽管他双手空空,但海澈手下的人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额头上写着“凶手”两个字。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常霏歇斯底里在大叫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海澈伸出手,想帮她擦去泪水,手臂刚刚抬起,人就晕了过去。
等到安斯晨赶到医院,海澈和其他几个受伤的人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常霏穿着被鲜血染红的白色礼服,哭得快要昏过去了。
安瑾熙也在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大骂:“……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如果不是你勾三搭四,御尊怎么会和澈澈结下仇恨?如果不是要护着你,澈澈怎么会中枪?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抵命……”
御尊作为海澈最大的情敌,他说那些人不是他找来的,还真没几个人相信,如果不是晟哥死命相救,御尊差点被乱枪打死。
儿子生死未卜,海剑青也是提着一颗心,只不过他毕竟是男人,又疼爱了常霏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她背负这样的罪名,极力劝阻:“你冷静点,这世上最爱澈澈的人是霏霏,如果没有她,我们的澈澈早就死了……”
其他人也都来劝安瑾熙,可她仍然不依不饶,象疯了一样扑过去要打常霏,如果不是一位医生出来吼了一嗓子,安瑾熙还有得闹。为了不影响医生抢救她的儿子,安瑾熙安静了下来,目光如刀似剑,狠狠地瞪着常霏。如果视线可以杀人,常霏已经死了一千次。
一众人候在手术室外,全都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大约六个小时过后,海剑青接到了负责此案的刑警打来的电话:“……我们在三个小时前接到了一个匿名举报电话,得知了歹徒的名字及下落,立刻出动大批警力前去抓捕,当场击毙八人,活捉四人。经过突击审讯,那些人交代,主犯名叫丁泯,人称大丁,目前负案在逃,他有个堂弟名叫丁泽,人称小丁,在去年卷入一件案子,拒捕中枪而亡。根据种种线索,我们猜测这个大丁很有可能是为了给小丁报仇才策划并制造了这桩血案……”
海剑青不知道丁泽是谁,但他对“小丁”绝不陌生,他生怕自己搞错了,问道:“哪个小丁?”
“此人原先在胡光明的赌场里给人看场子,后来成为左膀右臂,去年8月份,富观休闲农庄附近的一座别墅发生枪击案,小丁由于拒捕被当场击毙……”
刑警的话宛如一个炸雷,海剑青眼前一黑,险些被炸昏。安瑾熙口口声声骂常霏是“害人精”,殊不知自己才是“害人精”,她花重金收买小丁对付常霏,反而引来了大丁的疯狂报复。
此刻的海剑青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顶住压力和她结婚,也无比痛恨自己为何要装聋作哑而没有选择与她离婚。他按下手机录音键,请刑警将后面那段话重复一遍,等到挂断电话,他按下播放键。
安瑾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白得象鬼,身体直打哆嗦,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的,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不可能这样的,小丁说家里人早就死光了,他是个孤儿……”
安斯晨的心立刻沉了下去,海澈一直说小丁是安瑾熙找来的,他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
害人终害己,此话当真不假,作为受害者的常氏夫妻心情也是沉重万分,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抢救室的大门,眼里尽是不忍的神情。
尽管所有人都在无声地谴责安瑾熙,可是常霏心里的负罪感一点都没减少,她两腿一软,晕倒在何丹韵的怀里。恰在此时,一身黑衣黑裤的御尊也来到了手术室门口,他不顾安斯晨和小白的阻拦,拼命想要去抱常霏,三个人打了起来。
又过了四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一出来,立刻被围住了,可是他对众人最关心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的脸,他四下里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哭得满脸泪痕的常霏身上:“常小姐,请你进来一下!”
被点到名的常霏心中顿时浮起不好的预感,她双手拎起裙摆,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手术室,随后安斯晨、张凉雨和小白也被叫了进去。没被点到名的安瑾熙也想跟进去,却被医生拦住了,她又急又怒,叫道:“手术台上的是我儿子,我要进去。”
医生无奈又坚决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海夫人,海少现在不想见你,请你再稍等片刻好吗?”
安瑾熙想也不想,挥手扇了医生一耳光,海剑青顿时大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怒道:“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安爸爸对自己的妹妹失望不已,很是郑重地医生赔礼道歉,连声说“对不起”。海剑青也拉着安瑾熙道歉,说她是因为担心儿子,情绪太激动而导致头脑不清。
手术室内,海澈戴着氧气面罩,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常霏扑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泪如泉涌:“澈澈,别死,别离开我……你说过的,只要我不离不弃,你就会生死相依,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一定会如你所愿……””
海澈睁开了眼睛,深情无限地看着常霏,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这样一直看下去,一直陪着她直到永远。
“海澈,你不能这么自私啊!你的这一生已经走到尽头了,何不放手让她幸福?”海澈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他看到常霏的脸上淌满了泪水,想帮她擦去,可是已经连抬起胳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将胶在常霏身上的视线移开,看向贴身心腹小白,仅仅一个眼神,小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打电话叫律师火速赶往医院,然后郑重承诺,永远不会背叛常霏。
安斯晨双眼通红,涩声说道:“常霏是我的表弟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护着她,直到生命终结……”张凉雨随后也发誓会照顾常霏,不让她被人欺负。
小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刑警说的话一个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海澈听了感慨万分,示意小白将御尊叫进来,决定让他照顾常霏一辈子。
半小时后,律师赶到医院,海剑青也被叫了进来,海澈示意小白口述,将他名下所有产业,包括海氏集团15%的股份全部留给常霏。
“不,我不要这些财产,我只想要你……”常霏哭得声嘶力竭:“澈澈,别离开我,你说过要和我去度蜜月的,先去马尔代夫,再去意大利,然后周游世界……”
气息奄奄的海澈心痛难言,他示意小白揭去氧气罩,艰难地说道:“御尊……我决定……”说到这里,海澈一阵气喘,好一会都没缓过来,安斯晨心里大急,责怪御尊,说那些凶手都是他找来的,御尊心里也大急,连忙掏出手机给海澈看大丁的照片:“你相信我,那些人真的不是我找来的!”
海澈睁大眼睛,脸色大变,他定定地看着大丁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和额前落叶黄的碎发,沉默片刻后,改变了主意:“我决定……让凉雨……照顾霏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