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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聚会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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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最近常常感到身体炙热?”克莱继续说。

    “!”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一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但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现在的你会伤害到夏,如果你不想伤害他的话就跟我来。”它低估了一个雌性的力量,和克莱到了这个房间后,它就浑身不自在,最后脚步虚浮,瘫软的倒在他的脚边,听见上方传来兴奋的笑声,它用尽力气想抬头,却就是抬不起来。

    “你别白费力气了,整个屋子里都是对野兽和兽人才有效果的草药药粉,只要你吸入一点点,就会失去力气。”克莱收起笑声,冷酷的看着双眼无神的野兽,“你可别睡,先听我说完,我只要你的兽皮。”他从祭司那里听说有一种野兽的兽皮十分保暖,冬天只需一件这样的兽皮衣,便能安全的过冬。

    祭司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别过头,不去直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最后叹了口气,速速的离开了。克莱与祭司擦肩而过,在野兽面前蹲下身,定定的看着它,面无表情的样子,让留在门口的科瑞恩感到陌生。

    “再这样炙热的话,它就会……”

    “克莱,那个贝尔城的孩子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跑进来的祭司打断,克莱怕夏见他不在树屋起疑心,只能先去对付夏。科瑞恩变成兽型,张开巨大的翅膀,克莱跨坐上去,他便扑打着翅膀朝着树屋飞去。祭司留在房间里,摸着野兽炙热的身躯,突然想起一天前兽神的神谕。

    “火木无榉木只燃烧一瞬,榉木有火木便可燃烧不息。”

    眼前的野兽是火木的话,现在的样子便是燃烧的状态,火木没有了榉木只能燃烧一瞬间,马上就会结束生命。火木有榉木的话,会燃烧很久很久,可是兽神为什么会说榉木有火木呢?不应该是现在奄奄一息的火木更需要榉木吗?

    “你的榉木……是那个孩子吗?”祭司拍拍野兽的头部,灰蓝色的眼睛闪烁出微弱的光芒。

    把东西交换的差不多的夏,天天在瑞德城闲逛,一边等待哈斯传信给比格,比格过来接他回去,这样来来回回,粗略计算也要一周的时间,更何况如果没有见到比格,又该怎么办?心烦意乱的夏没兴趣再看瑞德的风景,叹了口气。

    “夏。”与人打了个照面,没想到那人居然认识自己,夏听见自己的名字抬起头。

    “你是……和我交换东西的雌性。”夏想了想,说道。那人似乎很开心夏能记住自己,知道夏想了解瑞德后,便一起同行,一路和他介绍了不少瑞德的相关文化。

    路过广场的时候,夏无意识的抬头看看祭司所住的地方,想起了之前兽神借祭司的口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夏深切的体会到了,好奇却无法满足的痛苦,只能强迫自己去想想别的。一直和他说话的雌性,看见他呆呆的看着祭司的那个方向,便叫了他几声。

    “啊?”终于回神的夏,尴尬的搔搔头发。

    那雌性笑笑,没介意夏的不专心,而是又一次邀请夏来明晚广场上的聚会,那是他们一年一度为了庆祝夏季的节日,到时候会在广场上点燃篝火,周围免费的水果和肉干吃,还会一起跳舞。夏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等比格过来也无聊,还不如亲身体验一下他们的文化,也好交几个朋友为以后的交易打下基础。

    回到暂住的克莱家中,夏将这件事告诉他和科瑞恩,他们很痛快的接受了夏还要在打扰几天的这个事实,还为夏准备了一套夏日聚会上的衣着。

    第二天下午,在克莱的帮助下,夏总算是穿好了所谓的聚会衣着,其实就是在原先的亚麻衬衣和裤子的基础上,将斗篷换成一件丝质长袍,在带上固定长袍的腰带,基本的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头上还要带像欧洲中世纪少年所带的翻沿帽,等夏全全准备好之后,在镜子前照了照,英俊的男青年便与他面对面。

    “克莱,谢谢你。”夏满意的回过头,对正在穿长袍的克莱说。听见这话克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之给了夏一个敷衍的微笑,夏也不在意,继续打量着镜子里的他。

    聚会办的很盛大,广场周围放在一些长桌,有些人围绕着桌子一边喝着果汁,一边聊着什么,感觉很开心。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篝火台,还没有燃烧起来,要兽神的神谕出来后,才能点燃篝火。不过,在夏的眼里,篝火台就像电视剧上烧犯人的一样,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他走到桌子边拓展业务去了。

    和几个雌性聊的很愉快,雌性们也表现出想交换腰带的冲动,毕竟在这样盛大的场面,有条特别的腰带是很让人羡慕的。夏露出友好的微笑,表示以后可以送“货”上门,只要通过哈斯这个“快递员”,一切就不成问题了。想到这里,把哈斯拉进门的念头又强了几分。

    “祭司出来了!”有一个眼尖的兽人看见祭司身穿奢华的丝质祭祀服,缓缓走下楼梯。夏无奈的看着祭司的长袍,再看看长长的阶梯,如果一不小心踩到衣袍的角,摔下楼梯就完了。

    不过,很有经验的祭司加上速度很慢,所以再怎么样也不会如夏所愿。他站在篝火台面前一拢衣袖,朝篝火台双手合十,众人便和他一起祈祷。夏也免不了入乡随俗,默默的祈祷今年可以赚大钱。祭司一展衣袖,众人便悄无声息,等待兽神的神谕。

    “榉木火木本是同根,茎叶相连,生死相随。”

    众人哗然,往年兽神只会说一些“冬季有难”或者“秋季丰收”之类的神谕,没想到这次说了这么个不清不楚的神谕,让依靠兽神神谕来准备过冬的羽族不知所措,祭司更是白了一张脸,还有不远处的克莱也紧张的咬咬牙齿。其中,表情最怪的要数夏,他惊讶的张大嘴巴,动了动,也说不出话来。

    仪式做完后,篝火台便被城中最厉害的兽人点燃,夏趁着众人不留意,偷偷的跑上祭司的树屋。什么榉木和火木,他必须要弄清楚,而最好的办法就是问兽神本尊。好不容易爬到树屋,夏马不停蹄的推开树屋的门,刚想进去,却发现树屋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好奇心驱使也好,命运如此也罢,他将迈进去的一只脚收回来,转头来到小房间面前。

    在房间里的野兽,早就闻见它心里所想之人的味道,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希望夏可以听见。一想到夏,野兽的身躯又开始发热,流出的汗把身上的黑色虎纹印湿感觉像要化了一样,无力的张开嘴,舌头伸在外面,“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急切的在召唤外面的人。

    夏推开门,昏暗的内室里躺着一个东西,从胸口的起伏来看,还是个活物。夏小心的走过去,一看就愣住了。本来回归森林的野兽此时此刻躺在这里,强壮的身体变得消瘦,连毛都失去了往日的颜色,灰蓝色的眼睛很是呆滞,似乎偏向了死灰一般的颜色。

    “发生了什么事?”夏蹲下来,将野兽的头放在膝盖上,轻轻的抚摸,透过这样的动作,想将力量传递给野兽。

    回应他的是手指的湿滑感,野兽轻轻的舔着他的手,意思是别担心。越是这样,夏内心的感情就越复杂,从可怜到一种莫名的感情,很焦躁的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带你走。”说完这句话,夏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拧成一股绳子,绑在野兽和自己的腰上,背起提及接近自己两倍的野兽,咬着牙一步步的朝外面走去。原本想悄悄离开,不能被人发现,将野兽关在这里,很明显是瑞德人做出的事情,再加上克莱当初要求野兽一起来,事情的真相已经渐渐浮出水面。

    他们的目的是野兽,不管他们要野兽做什么,光是将它关在这里,肯定不是当看门狗之类的事情。

    刚刚走出房间,夏就清楚的意识到他们被包围了,而带领瑞德包围他们的人就是带他们到这里来的人——克莱门特。夏随意的用袖子抹抹额头上的汗珠,泰然自若的表情让周围的兽人有些犹豫。

    “克莱,你来了啊。”夏首先朝面色不善的克莱打了声招呼,克莱一愣,脸色更是不好。

    “放下它,你走。”克莱说道。

    “哦,我们正要离开,你要送送我们吗?真是多谢了。”夏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强压住心里的紧张。才说完这句话,夏就被克莱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到了地上,为了避免野兽受到二次伤害,夏只好以胸口着地,一声闷哼,胃液开始翻涌。

    “再说一次,我放你走,野兽留下。”克莱咬碎了一口白牙。

    夏啐了一口,潇洒的动作加上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容,他解下野兽,将它轻轻的放倒在地上。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夏轻松的笑容。克莱以为夏放弃了,脸色才稍微好转,便又听到夏说。

    “不,我们要一起走。”他站起身,张开双臂挡住众人的视线,“说的真对啊,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回头看了野兽一眼,夏淡定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什么?”克莱问道。

    “‘榉木火木本是同根,茎叶相连,生死相随。’”听见他重复兽神的神谕,有部分兽人开始悄悄的离开远离这场以多欺少的战斗,剩下的一部分,则气势弱于刚才。

    “好个生死相随!”克莱拿过一把匕首,说是迟那时快,就朝着夏刺过来。夏来不及躲闪,只好硬生生的站在原地,等待刀刺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