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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糖雪球引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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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以稀为贵,糖雪球凭借着甜而不腻的口感和圆滚滚、白乎乎的外形成为城里雌性和兽崽的最喜欢的食物之一,甚至连个别兽人也拜倒在装它的小纸袋下,比如维卡里的猎户伴侣。

    自从维卡里在某个下午带回糖雪球,这种食物就成为家里的常备。而且维卡里还惊奇的发现,以往吃几块就腻的烤肉,在吃完糖雪球后再吃,居然怎么吃都不腻。每每见到相熟的人,维卡里总是不厌其烦的宣传糖雪球,这在无意当中,帮助夏把糖雪球的生意越做越大。

    一楼的庭院晒满了新鲜的果子,鲁夫站在之中,不时帮果子翻翻身。将表皮上的清水晒干后,再在糖水中煮,这样做出来的糖雪球总是让贝尔城的人难以忘怀。夏靠在拜托木匠师傅做的躺椅的椅背上,眯起眼睛看着鲁夫忙碌的身影,这小家伙天天做糖雪球,不仅手艺一等一的好,还一改往日瘦弱的形象,身板渐渐变得结实起来。

    “鲁夫,休息一会儿。”夏向着那边招招手,指指躺椅空出的位置。糖雪球的生意,不能说全靠鲁夫,但至少也有一半的功劳是属于他的。

    “我翻完这些就来,”鲁夫回头灿烂一笑,“哥哥,要喝水吗?”

    夏在庭院里晒了一上午的太阳,听见鲁夫这么说,还真觉得有些口渴。他略微点点头,就看见鲁夫飞快的跑进去,还不忘将晒干的果子一起带进去。对于鲁夫这样的举动,夏十分满意。揉揉靠了许久有些僵硬的脖颈,一抬眼便看见对面巷口的阴影下的几道人影。

    “鲁夫,把制作糖雪球的工具,都抬出来吧。”夏装作没看见,故意大声交待鲁夫事情,一边用余光悄悄的观察那些人的一举一动。果然,听见这句话后,那些人开始慢慢朝前移动,似乎想要靠近一些看清楚所谓的工具。

    鲁夫不明真相,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东西抬出来。一口破锅、一柄汤勺、两盆浑浊的液体,鲁夫一一放在门前,在庭院一侧是夏拜托人新搭的灶台,宽宽大大的灶台,倒是比厨房那个容易施展。

    “今天天气好,在外面做吧。”夏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正好试试新灶台。”

    看见夏的笑容,原本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褐色的瞳仁被睫毛遮住,没有风吹过,但鲁夫还是感到有些冷。上上次,哥哥露出这样的笑容,一袋糖雪球就换了两颗兽牙;上次,哥哥露出这样的笑容,门口天没亮就排起了大长队,都是等着用东西交换糖雪球。一瞬间家里就多了很多生活的必需品,还有他好久没吃到的新鲜肉。

    既然哥哥露出笑容的时候,都会发生好事,那这次也一定会有幸运降临。鲁夫偷瞄了一眼夏,发现他的笑容越来越深,心里有些莫名的兴奋,难道真的有天大的好事?!

    夏故意让鲁夫慢慢的做,一道工序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鲁夫老实照做,夏看见那些人离开后,挥挥手示意鲁夫停手,一边自言自语道。

    “心满意足了……吗?”树大招风,该来的始终会来,没想到新灶台一搭好就来了,不过也巩固了夏的信心,他就怕没有人来偷看。

    “啊?什么?”鲁夫将刚刚在表皮凝结成糖霜的糖雪球捞起来,就听见夏不冷不热的一句。

    第二天一早,鲁夫将做好的糖雪球抬出去,以为会一抢而光,可是迎接他的,不是长长的人龙,而是空荡荡的庭院。鲁夫拿起一个糖雪球放进嘴里,味道还是像以前做的啊,貌似甜味和酸味还融合的更好。郁闷的坐在门口的板凳上,鲁夫朝里看了一眼,明明哥哥还笑的那么开心。

    “鲁夫,来吃早饭。”刚起床的夏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身体,低头看了一眼肚子,是不是比前几天大了一点?男人怀孕说不出来的奇怪,但是身体适应的还挺好。

    鲁夫正要开口问,夏神秘的将食指竖在唇边,意思是叫他不要多问。鲁夫闭上嘴巴,不舍的看了一眼门口的糖雪球,叹了一口气,跟着夏到客厅吃早饭。

    “鲁夫,过来。”吃完饭的夏在庭院里散步,摸摸下巴,想起什么后,招招手让发呆的鲁夫过来。

    鲁夫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屁颠屁颠的过去,开心的摇摇尾巴。夏对着庭院的一角,展开手臂,上下摆动了一下。

    “鲁夫,把躺椅搬去那边。”

    “为什么?”鲁夫下意识的行动,一边问道。

    “因为光线好。”

    鲁夫:“……”

    鲁夫的这一天,因为有了夏一个接一个、理由很奇怪的点子,比平时忙上了好几倍。等再闲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鲁夫挽起衣袖,将菜洗好,准备开始做晚饭,扫了一眼,发现夏负手伫立在庭院中,一道夏风刮过,微长的棕发被吹起,可是夏仍旧呆呆的站在那里。

    以为时间静止的鲁夫,轻轻出声打断,“哥哥,起风了。”

    “嗯。”

    其实,刚才夏并没有发呆,他在看离去的那些人。其中有一个人拥有一头耀眼的红发,想不注意都难。那个人好像叫维卡里,夏叹了一口气,有没有人告诉他,偷窥要低调点,至少把兜帽带起来。

    维卡里急匆匆的回到家里,在门口时打了个喷嚏。昨天明明看到了他们怎么做糖雪球的,几个相熟的雌性还因为制作看起来很简单,所以有些高兴。今天一早,大家在各家制作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如自己想的简单。有的手艺不精,糖浆都没化开,果子都快煮烂了,有的手艺稍微好点,糖浆倒是裹在果子上,但已经烧糊了。最后,制作的最好的要数他的伴侣,但是糖浆依旧没有结成白色的颗粒。

    所以众人又一次来到加兰特家门口,偷偷的看他们的糖雪球。维卡里坐在椅子上,看着装糖雪球的袋子。

    “不如还是去交换吧?”伴侣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自己常常去打猎,食物这些都很充足,用兽牙和鲜肉换的话,也无所谓。

    维卡里不甘心的咬咬牙,闭上了眼睛。

    第三天,鲁夫早早的爬起来,将糖雪球抬出去,希望今天会有人交换。兽神终于显灵了,鲁夫看见蹲在门外的小老虎,可是……为什么是杰瑞?鲁夫郁闷的看了一眼外面,又看看满满的一篮子糖雪球,极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你好慢!”小老虎摇摇尾巴瞪了一眼鲁夫,“我要交换十袋!”

    听见“十袋”,鲁夫一时间惊呆了,小老虎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

    “呜哇!”鲁夫抱着头痛呼,这才看见,庭院外还站在一些人。原来是小老虎来帮这些人交换的啊,鲁夫麻利的将糖雪球装袋,开心露出微笑。

    “笑什么,大傻子!”小老虎咕哝道。

    夏走到那些人面前,扣起袖扣,摆出友好的态度,说:“谢谢大家光顾,今天我多送一袋。”维卡里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只能在一边郁闷。

    夏看了一眼维卡里,微笑道,“糖雪球的制作方法,我打算教授给大家,不过我只教三个人。”环视四周骚动的人群,夏不起波澜,“必须是你们昨天制作糖雪球最好的三个人,可以吗?”

    最后的问句只是谦虚,夏和大家都知道决定权在加兰特家手上。他今天说的一番话,明显的告诉大家,他知道他们偷学的事情,现在还要教授他们。

    “我想学!”维卡里旁边的兽人示意道,夏看看这个相貌平凡无奇的兽人,再看看他壮实的身体,满意的点点头。这下,鲁夫不用太累了。

    “你是?”

    兽人知道夏失忆的事情,也不奇怪,答道:“我是兽人比格。”维卡里听见伴侣和夏的对话,有些不高兴的抱着手臂。

    “嗯,还有其他人吗?”

    兽人比格、雌性佐伊、雌性甘曼从这天开始,正式到加兰特家学习。鲁夫感叹,真的发生了一件大好事,虽然他很喜欢做糖雪球,但是晒果子、炒糖、翻糖雪球这些事情需要耐心,他还是小孩心性,难免会觉得枯燥。

    “明天比格学习炒糖,佐伊学习晒果子,甘曼学习翻糖雪球。”在离开前,夏吩咐道,三人想到可以学习糖雪球的技艺,也十分高兴的答应了。

    “哥哥,那三个步骤不是最累的吗?让他们从这个学起……”

    夏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一句让鲁夫胆寒的话,“这就是我要挑他们三个的原因。”

    鲁夫:“……”

    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告诉夏一个道理,要想在贝尔城生活下去,还要赚一笔,最好的办法就是融入他们,而融入他们的小圈子不容易,可是将人融入进自己的圈子就很简单。选出三个人来学习,不仅是免费的劳动力,而且还可以迅速的从他们口中知道消息,消息可是这个封闭的城邦最重要的东西。

    在几天之后,便印证了夏的想法。猎户比格过来学习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隔壁城邦的人要求他们送“外卖”。

    “外卖?来得正好。”只赚贝尔城人的东西,夏都快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夏本性的比格&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