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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好冷!
郁清冻得牙齿打颤,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白茫茫的环境中。周围除了迷雾还是迷雾,什么都没有。她尝试着呼唤朱雀,朱雀未回应;她又试着联系火灵,火灵也不见踪影。
她蹙了蹙眉,惊觉自己竟赤着脚,穿着一身及膝的短裙,其余再无一物了。她朝前缓步走去,之前的记忆断断续续闪现,记忆最后停留在一团赤红的火焰上。
对了,她是被魔修打落弱水的,在沉入弱水的那一刹那,火灵舍身相救。再然后,她就晕了过来,那么,现在她在哪里呢?莫非已经死掉,灵魂到了阴曹地府?
郁清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不想死,真的很不想。她想念父母,想念宋霏霏,甚至想念谢子君。她昏迷的前一刻,似乎听见谢子君声嘶力竭的呼喊,那时候,她真的好不甘心,她多么希望背后生出一双翅膀,带她脱离险境。
“爷爷,她怎么还不醒啊,都七天了。”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柔柔的女孩声音。郁清四处张望一番,入目还是一片白雾,她摇摇头,以为自己幻听了。
很快,一个苍老的声音也响起来:“不急,她的内伤虽然很重,但神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醒来只是迟早的问题。”
这次,郁清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周围的确有人在讲话!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放声高呼道:“喂,有人吗?有人能听见我讲话?这是哪里?救命啊!!!”
最后一声救命直冲云霄,她蓦地一怔,竟是彻底苏醒过来!
小女孩立刻欣喜地跳了起来:“醒了醒了,爷爷,她醒了。”
郁清只觉得疲惫不堪,刚才那一声似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郁清胸膛剧烈起伏着,神色一片苍白,额头还沁出汗珠,周身倒是不觉得冷了。
她眼珠转了转,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舒适的棉被,十分温暖。床边站着个十岁左右的可爱小女孩,女孩欣喜地盯着她看,一身粉红色衣裙衬得女孩像只翩跹起舞的蝴蝶。
女孩旁边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老者双目矍铄,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郁清瞬间震惊了。
这两人都是修真者!她被他们救了!
她只觉得喉咙发干,一方面感慨自己运气爆棚,大难不死;另一方面则震惊于二人的身份,这老者比她见过的所有修真者气场都强,难不成是筑基后期修士?小女孩虽然看上去年龄小,修为则比她低不了多少,这样一对组合,实在太让人震撼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好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诚恳地道了一声谢。
女孩用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笑嘻嘻说:“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太好了。姐姐不用客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姓张,叫张舒然,你可以叫我然然。”
“然然……”郁清低声念了一句,微笑着说,“你名字真好听,我叫郁清。”
“原来是郁清姐姐,那我以后就叫你郁姐姐吧。”然然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又给郁清介绍说,“郁姐姐,这是我爷爷,我们是七天前外出时发现你的。当时你漂浮在一条河里,还好没断气,否则我们也没办法啦。”
漂浮在一条河里,难道是弱水?不可能,弱水是浮不起来羽毛的,更何况人?她很快联想到火灵身上,一定是她昏迷后火灵做了什么,才将她带出来的。这么说了,她已经离开昆仑山了?
对了,火灵……
她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查看丹田,丹田里,火灵团成一团缩在角落,看上去没精打采,索性并未死掉。她舒了一口气,这次能逃出来,火灵功不可没啊。
“原来是这样,然然,还有张前辈,谢谢你们。”郁清顿了顿,又问,“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L市远不远?”
然然说她是七天前被救回来的,也就意味着昆仑山早就关闭了,不知道谢子君他们怎么样了。她记得自己被打落弱水时,还有至少四个魔修活着。
这次接话的是张老头,老者温和地说:“不愧是炼气九层修为,一眼就看出我们爷孙也是同道中人了。郁小友,这里是祁连山西段的深山里,距离L市十分遥远。而且以你现在的情形,并不适合离开。”
“祁连山西段的深山?”郁清吸了一口气,胸口顿时一阵刺痛,她受内伤太重,稍微一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不过这个地点实在太让她意外了,这对爷孙为何要住在这样冰冷僻静的地方?而且老者修为高则高矣,身体却不怎么好,莫非受过重伤,未曾痊愈?
可是这样高的修为,谁能伤得了他?郁清满脑子疑问,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强忍着。
老者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主动说道:“孩子,你现在不要思考太多,等养好伤我会慢慢告诉你的。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很幸运能救了你,否则……”他摇摇头,叹息了一声,“你先休息吧,过去的事情别想太多,还有什么事情比保住性命更重要呢?”
“谢谢前辈开导,晚辈明白了。”郁清直觉老者有很多话想说,而且会涉及不少机密,但她就是再想知道,也必须先养好伤。老者说得对,没有什么比保住性命更重要了。
待爷孙俩出去后,郁清长长吁了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经过七天时间修养,她经脉里的灵气已经恢复了三层,外伤也差不多好了。可受损的脏腑却修复缓慢,若是等用灵气滋养,起码得好几个月。
想了想,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了那个白色玉瓶,倒了一枚小还丹服下,还好她还剩几枚,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服下小还丹后,体内灵气顿时充盈起来,脏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比之前快多了。她努力让灵气沿着一定的路径循环着,灵气每运行一个周天,她的力量就强大一分,精神也逐渐好起来。
让她欣喜的是,火灵从中也得到不少好处,原本暗淡的火苗也一点点被点燃了。不过朱雀还在沉睡,看来上次神识耗费太大,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
闲暇时,她又想起了家人,想起了谢子君。自己坠入弱水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去,父母一定认为她陨落了,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等养好伤,她一定要赶紧回去,不让二老太过忧心。
思及此,刚才老者的话又回响在脑海,那对爷孙一定是有故事的人。老者说要告诉她的事情关系重大,而且很庆幸救了她,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迷迷糊糊中,她又睡着了,等再次睁开眼睛,居然又过了三天。这次苏醒,她感觉疲惫一扫而空,体内灵气恢复了七成,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
“不可思议,你这女娃怎么恢复得这么快?”老者见她醒来,不由满是疑惑,很显然检查过她的伤势了。
郁清也不隐瞒,说了自己服用过小还丹的事情,老者恍然大悟,直夸她运气好。
郁清已经可以下地了,然然立刻拉着她出了房门。一出去,郁清就看见满地银白,远处的高山,近处的小径,全都被裹上一层白雪。这是个白色世界,四周一片澄净,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清明起来。
“真漂亮。”她由衷地赞叹着。
然然梳着高高的马尾,在雪花飘落的院子里转圈,就像传说中的雪之精灵,活跃而美好。
“是啊,真漂亮。这里只有夏季会露出新绿,其余时候都是白雪皑皑。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已经深深爱上了白雪。郁姐姐,你能给我说说外面的世界是怎么的吗?”然然伸着双手去接雪花,晶莹的白雪一落到她手上,就化为雪水,她却玩得不亦乐乎。
郁清真是喜爱她极了,然然很单纯,从小在这里长老,心思不染尘埃。她就像一朵高山上的雪莲,只可让人远远观望,不忍心破坏。
“外面的世界很美,不过也很复杂,然然,你想去外面看看吗?”
然然点了点头,继而嘟着小嘴道:“可是爷爷说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郁清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然然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老者在门口静静望着二人,目光里流露出一丝看不懂的神色,似怀念,又似无奈,还带着莫名的凄凉。
等郁清的伤完全好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这天,老者终于决定告诉她所有事情,郁清心潮澎湃,似乎自己即将探知一个大秘密。
“不知郁小友能看出老夫的修为吗?”老者第一句话却是这个,让郁清愣了一下。
郁清舔了舔下唇,猜测道:“前辈修为高深,至少是筑基后期。”
老者粲然一笑,却因为过于激动而咳嗽起来,然然立刻轻轻拍打着他后背,小脸上满是忧虑。老者摆摆手,不在意地说:“没事,老毛病了。老夫并非筑基后期,而且结丹初期修为。”
“结,结丹初期?”郁清彻底震惊,虽说之前也这样猜测过,但毕竟只是猜测。现在被老者证实,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者了。
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结丹期的高手!印象中,似乎谢子君说过,国内只有研究所所长是结丹期修为,但所长十年前就消失了。
忽然,郁清脸色一变,十年!她看了看然然,然然今年十岁,而且从小在这里长大!难道、莫非、搞不好、她基本可以确定,眼前的老者就是十年前失踪的所长!
“前辈,难道你就是神秘研究所的所长?”
老者皱巴巴的脸露出微笑,似乎有点意外郁清知道这件事:“已经十年没听到神秘研究所这个名字了。的确,我就是神秘研究所所长——张道闻!”
郁清吸了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好运,被所长救了!原来所长失踪是来了这里,不过他为什么不出去?然然又是哪里来的?他们是亲爷孙?
她满肚子疑问,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这件事实在太让人惊讶了。若是研究所成员知道,一定会立刻赶来这里,请张道闻回去的!
“前,前辈,听说你十年前失踪了,原来是来了这里。这十年来,大家一直在找你,你为什么……”
张道闻接口道:“为什么待在这里不出去?”
“嗯。”郁清重重点头,这是研究所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若是张道闻还在研究所,魔修一定不会这样猖狂。
“一言难尽啊,这事还得从很多年前开始说起。”张道闻叹息一声,郁清立刻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很多年前,原来故事这样漫长!然然也乖巧地坐在一旁,感兴趣地听着。
“老夫出生于一五六六年,那时候嘉靖皇帝刚好驾崩,隆庆皇帝即位。老夫的先辈都是修真者,最出名的一个恐怕就是张三丰了。”
张三丰?修真者?郁清有些风中凌乱,张三丰的确活了一百多岁,可据说是创立了太极,并非修真啊?而且张道闻出生于一五六六年,今年岂不已经四百四十八岁了?好漫长的光阴!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张道闻解释说:“先祖张三丰的确创立了太极,其实太极本身就是一种运转灵气的方式,否则我们祖辈也不会将修真发扬光大。四百多年前,地球上修真者还是不少的,虽然没有元婴大能,但结丹期修士还是有几个,不像现在这样凋零。唉,随着时代发展,地球上灵气越来越稀薄,修真者几乎存活不下去了。”
原来明朝还有好几个结丹期修士,郁清几乎可以想象,那时候修真界还是比较繁荣的。
张道闻继续说:“这都是陈年旧事了,我是一百二十多年前结出金丹的,结丹后偶然与一女子有了感情,她替我生下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他脸上满是怀念之情,一百二十多年前,似乎是清末,光绪皇帝在统治。郁清只在电视剧和书上知道一些那个年代的事情,却不想眼前的老者在那时候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前辈一定很爱夫人和这个孩子。”她插了一句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既然那个孩子是他唯一的孩子,然然又是他孙女,难不成然然是他儿子十年前与人生下的?那前辈的儿子一定也是修真者!会是研究所里的谁呢?
“嗯,那时候是很爱他们,只可惜夫人没有道基,我儿倒是有道基,只不过是双系道基。我给儿子取名为张肃,希望他待人恭敬,待事严正认真。”他摇头叹息,表情几乎皲裂,忽然用一手摸了摸眼睛,竟是流泪了。
然然赶紧说:“爷爷,要不改日再说吧。”
“不碍事。”张道闻抹了抹眼泪,继续道,“只可惜此子天生性子刚烈,不甘屈于人下,为了追求力量竟走上邪路!”
“邪路?”郁清似乎明白了什么,张道闻的意思是,他儿子张肃成了魔修?再联系张道闻十年前失踪,最近魔修越发猖獗的事情,张肃的身份可谓呼之跃出!
张道闻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没错,他成立了魔阴派,现在是魔阴派的主人,这些年来坏事做绝。为了追求长生,居然四处采集女修的元阴,为祸一方!”
“爷爷……”然然忽然低下头,轻轻唤了一声,似乎被吓到了。张道闻将然然搂近怀里,爱怜地安慰着,可见对然然疼爱至极。
郁清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张道闻是神秘研究所所长,他儿子却是魔阴派教主,他又将儿子的女儿抢了出来养在身边。这,这关系实在太混乱了。
“十年前,孽子张肃又霸占了一名炼气后期女修,却意外地对那名女修动了真情,竟让对方怀了孕,而且生下然然。”他摸了摸然然的脑袋,陷入了回忆,“那名女修在即将生产时联系了我,说不想让孩子活在魔教的氛围中,让我在生产当日将然然带走。闻言我立刻动身赶往魔阴派,我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孙儿跟那个不孝子一样,将来变成魔修!”
“所以我谁也没告诉,自己去了魔阴派,谁知等待我的却是一场阴谋。那名女修早已经爱上孽子张肃,夫妻俩合伙演了一场戏,设下陷阱等我自投罗网。但他们修为并不如我,所以我抢了然然后,还是逃走了。只可惜在那次阴谋中中毒太深,必须生活在极度寒冷的环境中,温度稍微一高,毒素就会发作。”
说完又咳嗽了几声,这段往事让他心情太过激动,根本无法保持平静。然然似乎早就知道这些事,只紧紧抓住张道闻的手,将小脸贴了上去。
郁清早就被故事吸引住了,她几乎能想象当时经历了怎样一场恶战,张道闻才将然然带出来。张肃竟如此狠毒,连自己的父亲都要毒杀,着实太过可恨!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称之为人,连畜生都不如!
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张道闻和然然是怎么过来的,生活在冰天雪地里,一年四季只有爷孙俩作伴,该是如何孤独寂寞?然然都十岁了,恐怕一次都没出去过,这对她真的太过残忍。
郁清握紧双拳,又联想到这里昆仑山之行,若不是张肃派来魔修,陆芳等修士怎会陨落?她怎会遭此无妄之灾?
张肃!总有一天她会铲除他!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和然然一直生活在这里。”张道闻平复心境后,继续对郁清讲述,“我对不起然然,可是没办法,一旦离开这里,我就会立刻毒发身亡。即便如此,拖了十年,我这身体也到极限了。所以郁小友,这次我很庆幸救了你,这些日子相处以来,也了解你的为人,希望我将来陨落之后,你能将然然带出去,然后好好照顾她。”
“爷爷,你不会死的,永远都不会!然然不要和你分开!”然然忽然站起来抱住张道闻的脖子,小脸贴在他脸上不住磨蹭,一副要哭要哭的表情。
张道闻拍拍她的后背,脸上满是心酸,他又何尝想死?他又何尝想与然然分开?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他只剩下两三年寿命了,必须给然然找一个依靠!而郁清就是最好的人选!
郁清闻言也怔在当场,张道闻要陨落了?若是他真的陨落,这世上只怕一个结丹修士也没有了!
“郁小友,不知你师从何处?”张道闻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郁清本想隐瞒,最后却坦白道:“我没有师父。”
“没有师父?”张道闻先是一惊,接着又笑了起来,“果真是天意。不知郁小友是否愿意拜老夫为师?老夫虽然没几年好活,但还能趁着有限的生命,教你一些东西。”
“真的?我愿意!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郁清顿时喜上眉梢,当即双膝一跪,朝张道闻磕了三个响头。有这样强大的师父教她,她简直求之不得!
张道闻可是结丹期修士啊,结丹期懂不懂!如今世上独一无二的高手,居然成了她师父!等以后再有人问她师从何处,她就能大言不惭地报上张道闻的名字了。
张道闻笑了笑,让她给他敬一杯茶,郁清顿时规规矩矩沏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给张道闻敬上。
“师父在上,请喝茶。”
张道闻接过喝了一口,满意地说:“想不到老夫陨落前也有徒弟了。”他将然然的手放到郁清手里,郑重其事叮嘱道,“然然,以后郁清就是你师姑,你一定要听她的话,知道吗?”
“爷爷,我知道。”然然又看向郁清,甜甜地唤了一句“师姑”。郁清当即眉开眼笑。
张道闻又严肃地告诫郁清:“既然成了老夫的徒儿,郁清,你以后必须好好照顾然然。”
郁清神色一怔,举起右手发下了心魔誓:“徒儿郁清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照顾然然,如违誓言,定遭天打雷劈!”
心魔誓对修士是最重的誓言,不像寻常人,发誓跟喝水一样简单。发下心魔誓的修士,若是完不成誓言,就会遭心魔入侵,走火入魔,抑或修为再也无法精进。
郁清愿意发下这样重的誓言,无疑将自己与然然绑到了一起。张道闻听后果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发现一旦软了,就很难再硬起来。明明想着今天多写点多写点,最好能写九千神马的,毕竟不能浪费那么好的榜单。但写到现在发现还是只有六千。
呜呜.......难道我以后真的硬不起来了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