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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娇女,傲世阴阳师,他的挚友(求收藏啊啊啊)
很快一年过去,年终白鹤翩飞之时,墨言卿照例举行了考试。舒悫鹉琻
内容包括炼制丹药,双手运气,结灵光,腾云等等。
他原本没指望白素能学到什么东西,原本她才来这儿没多久。
给她上课也只是浅尝辄止,蜻蜓点水说了一点儿,因为他想她不过是个人间没有一点基础的小丫头,说得深了她也不明白。
可是,她的反应全然出乎他的意料——她问出几个最关键的问题,这些问题,子然他们入门三年后都想不到那个境界,即使是最出色的子风,也没有那样的灵性……
但是,灵性只说明她有那样的根基。
至于具体发挥得水平如何,还要再做考量。
墨言卿静静地思索着——说实话,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里,是希望她发挥得怎么样?
想想那一次她凝出的光剑,没想到她天赋如此之高,也许是偶然凝集成的,但是却不得不佩服她的悟性,若要不是他敢得快,那把光剑就直中眉心了。
那天他抱着昏迷中小小的她,回到了冰洞。
从此天界没人敢再说偷窃仙丹之事,但是关于他们师徒之间的那点“趣事”却是传的沸沸扬扬,特别是白素准备自毙的哪一段类似的表白……
关于那段话,墨言卿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除了当时眼眸里闪过的那抹温柔。
那天天气晴朗,碧空如洗,冰山上的花朵甚至开出了少见的鲜红色。
考试中,子风表现得很出色,他的功力比起十年前更加精进了,双手运气甚至能削断一根两人粗的冰柱。
而御剑飞行,已经十分流畅。
在这一辈的弟子中,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实属不易。
墨言卿略略颔首。
这个徒弟的确是可造之才……
而幽宝更是欢呼的把自己亲手编制的小花环带到了子风的手指上,让子风笑的牙齿都快掉了。
子痕、子然各自也有所进步,在这一届的弟子中好歹也能排前五了。
而白素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儿,不知道怎么,面对着师父的目光,她开始紧张。
要是表现不好,怎么办?
师父会不会很失望?
会不会从此就不搭理自己了?
她双手沾满了汗水,越来越紧张,狠狠咬着牙,心扑通扑通直跳。
墨言卿瞟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运气驱动光刃吧。”
“素素加油!”幽宝挥舞着手里为白素准备的小花环,站在红灵的肩膀上为她跳起了加油舞。
而红灵正扯着手帕紧张的看着她。心里默默的为她祈祷。
白素在心中念动口诀,可是她实在太紧张了,一下子甚至不记得口诀的后半句……
是什么?
“小师妹,加油啊!”子然在一边笼着嘴大叫。
墨言卿冷冷丢过去一个目光:“清静些。”
子然立即不敢做声了。
白素被师父的目光又是一刺。
突然想起那一日他看见自己和碧霞“拥抱”在一起时的表情……
还有那日因为那个狠心的美女姐姐,师父责备自己的表情……
她咬咬唇,越来越紧张。
“你到底能不能驱动气剑?”墨言卿蹙了蹙眉。
难道他看错了,她根本就不会,但那时候的光剑又是……
白素脸色苍白,默默不语,好不容易将口诀的后半截念了出来,却是结结巴巴,食指根本无法发动那必须要驱动人心念合一才能发射的气剑!
墨言卿蹙眉愈发紧了。
“小师妹才入门一年,不能发动气剑也是正常的。”子风见师父似有怪责小师妹之意,赶紧帮她说话,以报上次她帮他说话之恩,“这个气剑我也是一年差一个月的时候才能使出,已经很困难了。何况小师妹是个女孩子,力气小些。”
墨言卿似乎浑没听见这话,冷冷看着白素道:“你要是真的不行,就直说。不要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
白素低下头,汗水从她的黑发缝隙落下。
她的眸子隐在阴影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子枫等人在一边很惊讶,不明白为何一向慈和的师父对小师妹怎么会如此严格。
幽宝更是气的直接抛了一个白眼给墨言卿,但是墨言卿根本不理它。
“……我行的。”
小小的声音,从那低垂黑发的缝隙中轻轻逸出。
“再说一遍。”
“我可以!”白素霍然抬起头来,一种强烈的光芒自她明亮的眼睛中爆发出来!
子风、子然和子痕都不由得一呆!
小师妹,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
白素直视着墨言卿,嘴角略略弯起,眼珠中没有平日那种躲躲闪闪小心翼翼讨好的神情,而是充满着自信,以及炽烈!
——我不会让你瞧不起我的……
——你看着吧,我一定会是那个,能够与你一起并列在这世界之巅的人!
——你曾经保护了我,所以我一定也要有保护你的能力!
她双手同时伸出,在眉心一点!
眉心立即腾起鲜红色火焰!
那火焰燃烧得如此纯正,就好似一颗心!
一颗流血的心!
——你可知道我的心?
然后,她双手利落挥出——
虎虎生风。
气势万钧。
在十分之一秒内。
前方数米,发出巨大可怖的喀嚓断裂声。
子风他们呆住了。
就连墨言卿也微微一怔。
很快,众人就看个清楚——前方数尺处,那一道断崖,被生生划成了两半!
裂口深达二尺!
“小师妹,你这么厉害!”子风又是惊讶又是些微不可置信,虽然小师妹平时表现也不错,可是刚才那一下,几乎是要几百岁神仙才能有的功力,自己现在也未必能行……
“素素好厉害”
“素素……”
幽宝和红灵更是欢呼的大叫。
白素眼瞳中的狂热和执意倏然消除。
她好似从一个梦里醒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是很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道断崖:“大师兄,那是我划出的吗?”
“你这小傻瓜,当然是你……”子风发觉师父有些不豫的眼神,赶紧住了口。
墨言卿很惊讶。
刚才那一下,实在太过惊艳。
别说她入门才一年,就算十年,能达到这样境界也值得称赞了……
她,怎会有如此神力?
他又试着考了考她对于口诀和丹药的记忆能力,发现她几乎是过目不忘……
而灵力火焰的颜色,也很纯正。
他极力掩饰着自己澎湃的心情,草草结束了考试,自己回到自己的冰室。
此时,墨言卿的心情变得很矛盾。
一方面,他实在很欣喜能够收到一个天资如此聪颖的弟子,要知道子风他们虽然不是资质驽钝,可是也只能说是中上水平。
子风之所以能有今天,全仗他超人的用功努力。
虽然他并不要求他们达到怎样的成就,但世上任何师父肯定都希望有徒弟能够举一反三,一点即明的,这样教起来实在是省心,而且也有成就感。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墨言卿的心中微微地觉得不妥。
这样教白素,真的好么……
起先,他并不想收她为徒,一方面是觉得教一个女孩子很麻烦,也容易引起一些蜚短流长,而他是最讨厌被人闲言闲语的了……
另外则是……其实,在墨言卿的心底,也许,并不觉得会了术法,修了仙,就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就拿他本人来说……
虽然他现在的修为在天界是公认的翘楚,天帝也十分重视他。
还给他无数封赏,以及御前圣将军这样辉煌令人敬仰的名号。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在他的心中,最怀念的,其实是少年时,和他的挚友——东方逸一起修行的日子。
东方逸,和他几乎是两个极端。
他好静,东方逸爱动。
他性格沉稳,东方逸却比较急躁。
他喜欢穿白色,东方逸却总是一身黑。
他话不多,东方逸却是个话唠。
但是这绝对不能阻碍他们二人成为挚友,比亲兄弟还要亲。
当时他们二人的师尊,现在已经羽化在这三界中。
他们二人,那时候都是师尊最宝爱的弟子。
表面上,他比较沉稳,所以师尊更看重他,但实际上,墨言卿知道,师尊其实更喜欢东方逸,因为东方逸有一种天界诸神所缺乏的大胆和锐气。
东方逸对待任何事情的观点和一般人都不一样。
他从不循规蹈矩,却十分出彩。
而这些,自己没有。
虽然东方逸的容貌不算完美,也经常自嘲说自己要是有墨言卿那样的长相一定就无往而不利了,可墨言卿觉得自己长得实在太过精巧,缺乏男子气概。
总之,他们二人在师满的那一天,并肩都通过了天界最高修行的比试,并列榜首。
那种兄弟惺惺相惜,策马扬鞭,意气风发,共展望大好前程的痛快,难以言语形容!
谁知道,没过多久,魔界便大举来袭!
天界血火交融,生灵涂炭。
那个时候……墨言卿紧紧地捏住指节……那个时候自己因为另外有任务,被派往遥远的西海处理一些事务,所以勉强躲过这一劫!
当三个月后墨言卿回到天界,呆了。
天界尽是瓦砾与废墟,魔界诸人已退,一切都百废待兴……
但是,东方逸不见了……
再也没有人看见东方逸。
他们说,那个时候,魔尊的一剑,直直刺入了东方逸的心脏。
然而东方逸在那个垂死的关头鼓起了涅槃烈火,火光通彻三界,他变成一尾真正的火龙,和魔尊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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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真的。”那个时候,墨言卿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
自己临走前还那么活跃的取笑他,活蹦乱跳着揶揄他又虏获了几个仙女芳心的东方逸,怎么会死了?
而且,还死得……魂飞魄散。
连……一寸骨灰都找不到。
墨言卿沉寂了整整一百年。
这一百年,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再没了知音,说话又有何用?
一百年后,仙界比武大会上,他奇峰突起,勇夺魁首!
他已下了决心,要接替东方逸,保护这个天界……
想到此,墨言卿觉得眼眶凉凉的,一摸,竟然湿了。
他嘲笑自己,一千年了……
一千年了,东方逸,你真的消失在这三界中了么?
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觉得你没有死……
“师,师父。”,墨言卿正在苦笑之际,听见身前一个小小的声音。
他好不容易回过心神低头一看,竟然是白素。
“你来干什么?”他收敛表情,依旧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惯于以这样的表情对待她。
——也许,这样可以不泄露自己的内心吧?
——就好像那一次,明明他知道是澜燕那个女人要故意栽赃在她,他却还是指责了她。
——就好像那一次,她宁愿光剑自毙也不愿意入六道轮回投胎做人。
——就好像那一次,她在决绝前说的那一句话,舍得天,舍得地,舍得生,舍得死,唯独舍不得师父她。
——只因为,他希望她能真正长大,不要把一切看做理所当然……不,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表现得对她太温柔……
白素觑了他一眼,抿着嘴,似乎正在天人交战,考虑该不该开口。
但是最终她的决定是开口。
红菱也似的小嘴抿了抿:“师父,你怎么哭了?”
他微怒:“谁说我哭了?”
“你就是哭了嘛……还不承认,其实哭也没什么丢脸的。”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却很倔强。
“你回去,为什么不经我通报就进来?谁教你这规矩的?你以为你还是第一天来我这里么?”墨言卿有种奇怪的怒意。
似乎很不愿意,被她看见自己的脆弱!
不,他不愿意!
他宁可在她心中是一个虚幻而完美的神祗。
他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也有脆弱,不堪一击的时候!
“……我敲门了,是你自己没听见。”白素对师父的过分严厉有些不解。
“没有师父的命令,你敢擅自闯入?”
“师父,你何必这么生气……其实我早就看见你在想事情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伤心的事情,没什么丢脸的呀。”白素挤出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