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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大会上,作为本次广收的门徒之中最有天赋的孩子,言可自然也在,即便站的位置不是那么显眼,但也颇受天墉城众位高阶修士的关注。
例如说掌门涵素真人便很和蔼的和言可说话了,“你便是言可吧,上前来我看看。”说着对言可招招手。
紫胤真人就坐在涵素真人旁边,在涵素真人和她说话的时候,便将视线转向言可。
言可闻言没有迟疑,走到涵素真人面前一米处站定。
“我听闻你对一个孩子说,若是用剑只为凌驾于他人之上,那剑便会哭,这是为何啊?”
“剑……是兵中君子,它也有自己的尊严。”言可顿了顿,“更何况,我觉得即便是剑,亦是有生命的。”
涵素真人点点头,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紫胤真人,“那,孩子,你要如何用剑呢?”
“以证剑道!”言可回答的毫不犹豫,异常坚定。
倒是让涵素真人愣了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孩子,甚至只是一个女孩子,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何为剑道么?”
“道是天理,是自然之理法,那么剑道便是剑之理法!”
“哈哈……”涵素真人一笑,“这么说倒也没错,简单可懂。”
这时,一直都不说话的紫胤真人说话了:“你习剑,只为证剑道?”
“……也不全是……”言可犹豫了一会儿说:“我还想要变强。”
“为何要变强?”
“因为弱小的话,就什么都不能做,也无法保护重要之人。”天墉城之人救下言可的时候,正是言可收到妖魔的攻击的时候,虽然她会一些剑术,却依旧无法相抗。
“强大可以做到很多事情,我可以保护重要的人,也可以阻止那些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人,总之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言可说到这里有些黯然,“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重要的人了……”但很快的,她整理好了心情,“我想要学剑,不仅是因为想要变强,更多的是因为我喜欢剑,我想要……成就剑之大道!”
成就……剑之大道么?紫胤真人有些怔然,有多少人来天墉城拜师求艺,所求的是成就剑道呢?大多数人想要的不过是长生不死,飞升成仙,与天地同寿罢了,还有许多人,恐怕正是茫茫然上山学艺,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真正为剑道而来的,能有几人?
言可的回答,不仅让紫胤真人惊讶,也让天墉城众人惊讶。
恐怕在场,没有人不想收这孩子为徒,不仅是因为她天资卓绝,更因为她对剑道追求的执着。可是紫胤真人没有发话,其他人便不会出言相邀,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没有人敢自称比紫胤真人的剑术更强。
可是一直到拜师大会结束,紫胤真人都没有开口收下言可,到最后,所有的孩子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师父,只有言可一人依旧是独自一人。
但言可不觉得可惜,因为她知道紫胤真人已经意动了,哪怕不被紫胤真人收入门墙,她一样可以留在天墉城,还能因为自己的剑道天赋经常见到紫胤真人,她相信,像紫胤真人这样爱剑成痴的人,是绝不会让宝剑蒙尘的。未来的言可必将成为有一把利剑。
如果被紫胤真人收为徒弟,她虽然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接近紫胤真人,但是师徒关系才真的是给自己添堵。所以她宁愿不要被收为徒弟。在言可看来紫胤真人的徒弟就只有陵越和百里屠苏而已,其他人恐怕不太可能会收下,更别说还是个女孩子。所以一开始她会利用这件事引起众人的注意,也只是为了让紫胤真人注意到还有一个剑道天赋如此卓绝的人在,那么她就有机会接近紫胤了。
虽然言可一直没有被别人收为徒弟,但是涵素真人也绝不愿意耽误她,所以即便没有师父,也被安排去上每天的公共早课。
其实这样也有涵素真人的私心在里面,他希望紫胤真人能够收言可为徒,这样言可的成就会更高,未来虽然不可能成为天墉城的掌门,也必然会成为和紫胤真人一样强大的剑修。所以他没有让言可拜他人为师,并且多次暗示其他人,言可是他准备留给紫胤真人的。
这些情况紫胤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不愿收徒罢了……不过,若是这样的孩子当真被耽误了,确实叫人心痛。
当言可在展剑台练剑之时,紫胤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然后发现言可的剑法甚是精妙,而她对于剑的掌握,以这个年纪来说,当真可以成为妖孽了。
想来这个孩子过去所在家族恐怕很强,但却从未出世,怕是某个不为人知的隐世家族,但,可能的隐世家族,他却从未听说过。
在言可练剑的过程中,有些年纪相仿的孩子便想和言可过招,言可应了一个。言可手中的剑是她特地跟涵素真人要求的,一柄未开封的铁剑。
涵素真人问其原因,言可只说:“在我未能随心所欲的用剑之前,我不想误伤别人。”
闻罢,涵素真人便也随她去了,于是言可应战之时所用之剑,便是一柄没开封的铁剑。
但即便这样,她的对手也是很快就落败了。
言可收剑立于一旁,正巧看到拜师大会那天过过招的林泷。说起来,见到他言可还是觉得有些羞愧,毕竟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林泷却还真的只是一个孩子。还好她现在的身体年龄还小,除了剑术上占优势,其他地方还是比较吃亏。
看到林泷也在,言可还以为这孩子大概对她印象很差,难保这时候不是来找茬的,却没想到,这孩子真的不是来找茬的,只是默默地看了言可和别人过招,然后就走到一边开始练剑了。就像是要和言可较劲一样,言可修炼多久他就修炼多久,甚至还要久。
言可知道自己的身体强度,所以一般都是快要到极致的时候就停下来休息,但林泷简直就是不管不顾了。但是以言可的身份,也不好去和他说,就怕林泷以为言可是去挑衅的。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泷修炼到再没有一丝力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好在展剑台上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人,所以其他弟子见到的时候,就将他带回去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言可不禁叹气,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虽然她自己也没有资格这么说别人,她本身也是一个极为固执的人。
提着铁剑,言可转身准备去吃饭,然后回自己的房间打坐休息,却在转身的时候见到了紫胤真人。
言可有些无措的站在紫胤真人面前,偷偷的瞄紫胤真人。紫胤见状,不由好笑,虽说之前看她,觉得倒是个极为通透成熟的,却不想,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你随我来。”
言可愣了愣,“……是!”然后快步跟上紫胤。
然后发现,自己完全不用走多快,因为紫胤其实是一个极为细心的人,言可人小腿短,所以紫胤走路之时便不若平时那般速度,放慢了许多,就是怕言可跟不上。
一路无话,一直等到快到剑塔的时候紫胤才说话:“你于剑道一途确实天资奇佳,若是愿意,便由我来为你传授授业吧。”
这便是要收言可为徒了,于是言可只愣了一下,便跪下磕头:“弟子言可拜见师尊!”
紫胤点头,将言可拉起来,“从今天开始,你便叫做芙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