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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满头银发的耄耋老人,一个是年轻漂亮的甜美女孩,一老一少抱团跌了个狗吃屎的画面,那画面……有种说不出的滑稽和荒诞。夹答列伤
“哎哟……”乐遥遥头冒金星,摔落时手肘撞到地板,疼痛袭来,感觉全身的骨头都碎了。
刚刚摔倒的时候,她确实听到几声骨头响的声音呢,瞥眼一看,艾玛——不好,她真鲁莽,怎么把一个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给撞倒了呢,莫非是他的骨头在响?汗涔涔啊!
目光落处,那老头正躺在地上,脸上布满皱纹褶子,暴怒的喷着热烫烫的鼻息,睁大双眼瞪着她。
乐遥遥惊呼,“老头,你没事吧,骨折了没有,能动吗?”老人家骨质特别疏松,可别扭伤腰啊,那会要了他老命的。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萧赫人想阻止也来不及,见乐遥遥将老人推倒,脸色一惊,连忙将老人扶起来,在沙发上坐下,神情关切,“老爷子,伤到哪儿了,要不要请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是的,这位满头银发的老人便是萧赫人的爷爷,萧家最高权威,萧老爷子萧荣天。
“哼!死不了!” 萧荣天气呼呼的应了一句,因为动了怒,血气冲了上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泛着红光。许是惊吓过度,气息变得紊乱,粗喘着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先前挡在萧赫人身前的赵晴,连忙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药瓶,从里头倒出两颗黑色小药丸,给老人服下。
赵晴捋着萧荣天的胸口,帮他顺气,动作很是熟练。
她抬起头,对萧赫人说道,“萧大哥,我刚陪爷爷从医院回来,爷爷之前听说你结婚的事便气倒了,血压一直没降下来,医生特别叮嘱老人家不能再受刺激。萧大哥,不好意思,因为要照顾爷爷,所以我今天没法前去婚礼现场道贺……”
“哼!道什么贺!”一声厉吼打断赵晴的话,萧荣天不善的目光狠狠瞪向乐遥遥,好像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指着她骂道,“这种行为鲁莽、没有教养的野丫头,根本不配进我萧家的门。哼,萧赫人,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一见面就差点要了我这老头子的命。”
听了这么久,乐遥遥总算搞明白了,原来这老头是萧赫人的爷爷啊。上了年纪,可依旧气势不凡、威慑力强悍啊!难怪萧赫人这么怕他!
萧赫人怕他,可不代表她也要怕他!
“老头,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只说我的不是,怎么不检讨一下你自己的行为呢?”乐遥遥脸上没有惧意,驳嘴道,“一见面是你差点要了我老公的命,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新婚老公活活被你打死吧,这才轻轻推了你一把,是你年老体衰、下盘不稳摔倒而已。”
她话匣子一开,总没个停,还当场教训起萧荣天来,“还有啊,你既然生病,就该好好待在医院,听医生和护士的话,不要到处乱跑。你知道自己有高血压还跑来这儿生气动怒,这不是存心找屎么?”
乐遥遥心直口快,从来想到什么说什么,不会考虑这是不是大逆不道的话。
“你、你……”萧荣天手指直颤,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
无论是在萧家,还是在外头,从没有人敢忤逆他萧荣天,更没有人敢如此放肆的跟他呛声。这野丫头没大没小,竟敢跟他叫嚣,简直反了天!
“爷爷、爷爷,身子要紧,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赵晴在一旁尽力安抚,眉间染了几许担忧。
萧荣天缓了缓气,冷眼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萧赫人,“你眼光还真好,挑了这么个大逆不道、口出不逊的女人。你以为她是真心喜欢你吗?你瞧瞧,刚才不顾一切奋身挡在你前面为你挨杖子的人是晴晴,如果是真心爱你,她会像晴晴那样,第一时间扑到你身上挡杖子,替你受苦,而不是袭击我这个行动不便的老头子。”
萧荣天对乐遥遥刚才的行为举止极度不满,对她从上到下没一点顺眼的地方。更何况,她还是落马官员的女儿,家世背景落了污点,娶了她会让萧家跟着蒙羞,外人指不定如何笑话他们萧家呢。
晴晴?
乐遥遥心细的捕捉到萧老爷子口中的那个名字,并将目光投放到那个清丽女子身上。
晴晴?赵晴!哦,原来她就是被认定为萧赫人未婚妻的赵晴啊,嗯,果然如那些长舌妇口中所说,长得端庄大方,楚楚动人。
刚才她就留意到,赵晴看萧赫人的目光里不时流露着娇羞和爱慕,想必她扑过去替萧赫人挡杖子是一种本能的行为,爱得太深所以眼里心里都是那个人,所以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赵晴喜欢萧赫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明眼人都看得出。
这一点,乐遥遥并不意外,也不吃醋,反而觉得再正常不过。赫赫条件这么好,顶级的高富帅、贵公子,是女人都会爱上他的。若不是他平时峻冷严肃,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再加上他黑道枭首的另类身份,恐怕早有成堆的女人贴上来黏他了。
她乐遥遥看上的男人,能差到哪儿去。
不过,萧老爷子的这番话,乐遥遥又不同意了。
她迎上萧老爷子嫌弃的目光,据理力争,“是不是年纪大的人都好武断,你凭什么拿一件小事就认定我不是真心爱赫赫的呢?反正我们俩的目的都是不想让你的手杖落在赫赫身上,只是方法不一样而已,我飞身去挡,手杖还会打在我身上,把你推开谁都不用受伤,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手杖狠狠敲了两下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萧荣天又是一声狮吼,“满嘴歪理!满嘴歪理!”
他厌恶的甩开头,将目光投向一旁高高站立的冷酷男子,沉声道,“赫儿,你当真不改心意,无视萧氏家族的名望和声誉,执意要她当你的妻子?”
萧赫人目光坚定,淡淡的说,“我萧赫人配偶栏上的名字,只会是乐遥遥。我们已经结婚盖了章,她是萧太太这件事不会有任何改变。”
忽然,双腿一屈,高大的身影再次跪了下来,“老爷子,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忤逆过您,今天,我必须叛逆一回。按照萧家家规,忤逆您必须接受家法处置,刚才我受了一杖,还有两杖,请责罚吧!”
萧家家规甚严,从小到大,萧家子孙在家里受到的教育是狼性教育,个个没少挨萧老爷子的杖打,被打得最多、揍得最狠的,当属萧赫人。皮开肉绽,那是家常便饭。
兴许是皮厚,萧赫人感觉自己比其他人更能忍痛。
所以,刚才那一下杖打,对他而言是稀松平常的小事,身上并不觉疼。
真正让他感到心疼难受的是,老爷子的力气已然大不如前。他倒真希望,刚才那一下,能够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萧赫人明确表明了他的态度,让在场的两个女人感受各异。
乐遥遥自然是感动得无以复加,为了她,他不惜与整个家族对抗,此生,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夫复何求?
他的这番话则让赵晴的心严重受创,心口像是被人刺进一把刀,不停的滴血、滴血。
她认识萧赫人二十多年,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他是她的良人,一颗芳心从此遗落。十岁那年,她成了孤儿,萧叔叔将她带回萧家,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她仰慕、倾慕、爱慕他,整整二十多年,可是,为什么他的眼里从来看不到她?
她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入不了他的眼,所以她拼命的让自己变得优秀,各方面都苛求自己做到最好,让自己足以匹配他。可是,他还是看不见她的好。
他的心被另一个女孩迷住。
直到今天,她才见到这女孩的庐山真面目。若是这女孩比她优秀比她能干,她也就认了,也就无话可说,偏偏不是。好讽刺,对方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赵晴无法接受这个打击,心在淌着血。她是一个内敛深沉的女人,即便内心万箭穿心般的疼,表面上依然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紧紧咬着苍白的嘴唇,生怕自己的情绪泄露半分。
乐遥遥一直留意着萧老爷子的一举一动,他手中的手杖稍微动一动,她就心惊胆战。
“老头,你不能再打他了,赫赫身上还有伤呢,他的枪伤刚刚愈合,刚才那一杖打得那么狠,估计伤口都裂开了。你再打他,会要他命的。”
赵晴闻之色变,焦急的问,“萧大哥,你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伤?伤在哪儿?严不严重?”
“不碍事,小伤。”面对赵晴热切的关心,萧赫人淡淡回应,似是有意拉开彼此的距离。
闻言,赵晴眸中出现浓浓的失落,垂在身侧的两手紧紧揪着裙边。
听见萧赫人受了枪伤,萧荣天紧皱的双眉终于有了些许的松动,虽表现得没赵晴那般明显,但眼中还是有着关心和紧张。毕竟是他的亲孙子呀!
“萧家的家规可不是儿戏,违反了家规就得受到责罚,既然他身上有伤,那剩下的两杖,你来代他受罚。5”萧老爷子没半点通融,对着乐遥遥挑眉说道。
尼玛!要她代罚?他的意思是那粗大的杖子要打在她身上?乐遥遥左眼抽了右眼抽,大大的不乐意。
萧赫人一听,当场霸气的反对,“那不行!萧家家规中并没说可以代人受罚,老爷子,你少啰嗦,动作快点,要打赶紧打!”
开玩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让自己的妻子代他受罚呢?
虽说老爷子的气力大不如前,可力道还是挺狠的,小妖精身子骨娇弱,铁定扛不住。他可舍不得见她身上留一点点的瘀伤,他会心疼的。代罚这件事,门都没有。
哼——萧荣天鼻子里发出冷嗤,心里暗骂道:瞧你那点出息,以后还不被女人管得死死的!
萧荣天冷眼看向乐遥遥,“你说你真心爱他,好,证明给我看!你若代他接下这两杖,我便承认你爱他,也承认你是我萧荣天的孙媳妇,怎么样?”
“老爷子,你确定要这么逼她?”跪在地上的男人声音骤然突变,双瞳冷厉如寒冰,浑身散着阴狠气息,好像随时会翻脸。
乐遥遥适时出来救火,开心的说道,“诶呀,赫赫,你误会了,老头不是在逼我,他一定是慢慢开始喜欢我,又拉不下老脸,所以转弯抹角的要接纳我呢。是不是呀,老头?”
萧老爷子没空听她废话,不耐烦的说,“那你是愿意代他受罚咯?那还不赶紧跪下!”个耋地遥有。
谁知,乐遥遥惊慌的往后退了两步,“谁说我愿意的?”
萧老爷子双眼一眯,“你不愿意?”
“谁会心甘情愿上前讨打的呀,”傻呀!乐遥遥委屈的瘪着小嘴,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老头,我怕疼,我们换个法子如何。老师说了,家里面不能体罚小孩的,你这种教育方式是不对的。”
又被一通说教,萧老爷子感觉老脸无光,“放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就是我萧家的家规,萧家人必须遵守,你不想做萧家人,自然可以不接受!”
嗬!真是个顽固暴力的老头!狗X的家规!
尼玛!早知道进萧家门这么不容易,她今天就不嫁了!乐遥遥牙一咬,“好,我接受责罚!”
“妖妖——”萧赫人满满的心疼,出口想劝止。
“赫赫,你别管,这是我跟老头之间的事情。”
乐遥遥上前一步,对上萧老爷子那隐隐暗爽的表情,“但我有个要求!我毕竟是女孩子,今天又是我生日,你不能打我身上其他地方,只能打我手心板。”
“好!那就打手心板!”萧老爷子也做出让步。
乐遥遥跪在萧赫人旁边,伸出手掌心,一脸的傲气,“老头,我天生记恨,你今天打我,这笔账我会一直一直记住的……啊!啊!啊!——”尖叫声起!
一连三下的手杖落在手掌心上,掌心通红,火辣辣的疼,疼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乐遥遥噙泪跳了起来,哪还管什么礼数尊卑的,冲着萧荣天大声叫嚣道,“死老头,你耍无赖,说好打两下的,你居然借故多打我一下。你为老不尊没口齿,你还要脸不要脸?”
萧赫人心疼的抓过她的双手查看,满手的红看得他眼眶冲血,气炸的瞪着萧荣天,又不能对他怎么样,只能心里爆粗,丫的,这老爷子还真狠!下手也不轻点!
小小惩戒这目无尊长、出言不逊的野丫头一番,萧老爷子心里特别的舒心,痛快,挑眉道,“再不记心,再敢放肆无礼的话,我还打你!”
见乐遥遥吃了苦头,萧老爷子对她又没啥好感,赵晴暗暗欢喜。
萧赫人黑着脸,语气不太好,“既然妖妖受了罚,老爷子,你该遵守承诺,承认她了吧。”
萧老爷子睨了他一眼,哼,今天的婚礼搞得如此高调、隆重,政界、商界的权贵名流都前来祝贺,闹得人尽皆知,他不承认又能奈何?
“既然成了萧家的一份子,就得遵守萧家规矩,晴晴,你说说,萧家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一边,萧赫人的脸色蓦然凝了下来。
赵晴答道,“萧家没有分家一说,男丁婚前婚后皆不得搬离萧宅,在外成立小家庭。”
晕哪!这萧家家规还真麻烦!乐遥遥使劲翻了翻白眼。
“够了!”忍无可忍的萧赫人终于发飙,俊脸上阴云密布,大声说道,“蚂蚁,老爷子累了,替我送客!这里是逍遥园,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任何外人进来!”
里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在这里,萧老爷子和赵晴是外人!这里是他萧赫人的地盘,不是萧家,别拿萧家那一套摆在这儿!
“萧赫人!你、你什么态度!”萧老爷子气得拿手杖指着萧赫人,厉声吼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敢对我耀武扬威了是吗?真是岂有此理!我含辛茹苦养了你二十多年,你现在当我是外人?!除非你跟我脱离爷孙关系,离开萧家,否则,你就必须按照家规,回萧家住!”
“萧家,还有萧家太子爷的身份,我从未稀罕过!”黑眸略沉,萧赫人吐露真心,一字一顿。
只有萧赫人自己清楚,这话说得算轻的,事实上,他痛恨萧家,无比的痛恨!当年,他父亲萧鼎言正是因为萧家三公子的尊贵身份,遭到暴戾之徒的绑架,最终遇害!
名门望族又怎样,身份尊贵又怎样,含着金钥匙出生又怎样,到头来,反而因这显赫傲人的家世丧了性命!
“你——”正因为清楚萧赫人说的是大实话,所以让萧老爷子更加气盛,整个人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深凹的眼眶中隐隐泛着泪光,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在这一瞬间,他也想起了萧鼎言。那是他心中的痛,永远无法弥补的痛!当初如果他多派点人保护鼎言,兴许他能够逃过那一劫。
他对鼎言有愧疚,所以才会对萧赫人投入过多的关心,对他更加的要求严格,甚至几近苛刻,只因心中对他的期望太高太高,他希望他能够一并肩负起他父亲的责任,强大到可以保护整个家族。
所以,他瞒着众人,狠心将十七岁的萧赫人扔在特种兵苗子班里,在那儿接受地狱式般残酷无情的训练,让他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过非人般的生活。对外则谎称将萧赫人送去国外,出国留学。
萧赫人果然没让他失望,这孩子骨子里有股韧劲和倔强,越是摧残他,将他往死里逼,越能激发他体内汹汹勃发的求生能力,以及让人望尘莫及的强者能力。
几年之后,特种兵队伍再无法困住他这只猛兽,然,特种兵营里进去难出去更难,为了离开,他按照要求,硬是在一年内完成了常人不能完成的任务,获得上级批准离开,同时还带走了里面的几个兄弟。
蚂蚁、蝗虫和厉凡,三人均出身特种兵,一起跟着萧赫人打天下,一步一步奠定了“地府”的黑道霸主地位,称霸亚洲。后来,在辛逸辰死皮赖脸的要求下,萧赫人忍痛割爱,将厉凡调过去给他充当助手。
不管萧赫人有没有今天的成就,萧家在他眼里,确实如他所言,屁都不是!
萧荣天整个人垮了下来,颇受打击的跌坐着,目光有些空洞无神,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那般沮丧的模样,叫人看了不忍。
乐遥遥看着他,明显感觉那股与生俱来的权威气势从他身上抽离,刚才那个抡手杖揍人的一家之主荡然无存,眼前坐着的,只是一个上了年纪想一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的老头。
她从小缺少母爱,父亲又对她关心乏乏,是个极度渴望家庭温暖的孩子。她最羡慕的,就是放学后看着童鞋们牵着他们爸爸妈妈的手,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回家吃饭。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围在一起吃饭、聊天,是她最奢望的,也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实现的一个梦想。
缺少家庭温暖的孩子,有多寂寞,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是以,她不希望萧赫人为了她,与萧家断绝关系,那样,她会有深深的罪恶感!不论萧家在萧赫人心目中,是好还是坏,它总是他自小生活成长的地方,他的根在那儿!
乐遥遥慢慢走了过去,在萧老爷子面前蹲下,说道,“老头,赫赫今天太累了,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可没说要跟他住在逍遥园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住,冷冷清清的,我才不要呢。我啊,最喜欢热闹了,萧家人多,我当然要回去住的。”
“妖,你胡说什么?”萧赫人瞪了她一眼,说道。
“我没胡说,我是真的想回去住。赫赫,我们就回去住吧。”乐遥遥过去摇晃着他的手臂,撒起娇来。
“你会后悔的。”微微叹气,萧赫人先给她打预防针。光是萧家家规,就够她受的,依她的性子,能呆上一天就是奇迹。他不想她回去受那些规矩的制约。
“后悔我再搬回来呗。”乐遥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得很是轻松。
见事情有转机,萧老爷子的脸色变得缓和,“既然决定好了,那明天就搬回来。晴晴,我们走!”
赵晴黯然点了点头,目光又火速在萧赫人脸上停留了两秒,这才扶起萧老爷子起身欲离开。
“老头,我说回去住,可没说明天就回去啊。”乐遥遥突然说道,萧老爷子脚步顿住,停了下来,转过身眯着眼看她。
这臭丫头,现在是在逗他玩么?
乐遥遥说道,“我跟赫赫明天要去度蜜月呢,一个月后才回,老头,你们萧家应该没规定新婚夫妻不能去度蜜月吧?”
***
逍遥园终于回归清静。
萧赫人找来医药箱,返回房间时,见乐遥遥看着手机发呆,神情甚是沮丧。
精明如萧赫人,自是猜着她的心思,却不点破,上前,捧过她的手掌,小心翼翼替她上药,柔嫩的手掌心印着三条红肿的伤痕,其中一条冲了血,隐隐渗出血丝,狠狠灼伤他的双眼。
他动作再轻柔再小心,也不能避免的弄疼伤口,那红肿处稍微一碰,乐遥遥便疼得龇牙咧嘴,哇哇直叫。
乐遥遥一边叫疼,一边碎碎念的抱怨,“你确定那老头真的是你爷爷吗?你确定你不是被你爷爷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暴力的老头啊,我猜他一定常常大动肝火,动不动就来两声狮子吼,怪不得有高血压。再不改掉这臭脾气,会病入膏肓的。你找个时间得劝劝他,老人家切忌火气盛,切忌动肝火,切忌不听医生话,很危险的,一不小心会嗝屁的。”
“还有你们萧家的家规也奇奇怪怪的,听起来老头十足就像个土皇帝,什么都他说了算,一不顺他意就说忤逆他,就要挨杖子,他啊,比以前的暴君还残暴呢。啧,身为萧家人,真可怜,难以想象你们是怎么长大的。赫赫,你身上的那些旧伤有一半都是被老头打的吧?”
萧赫人云淡风气的笑,“老爷子他,只是教育方式特别了点。”还有,人性少了点。
“……不过,我很羡慕。”这是乐遥遥的真心话。都说打是亲,骂是爱,老头喜欢施暴,教育方式很残忍,可乐遥遥就是很羡慕,没来由的羡慕。
萧赫人接受的是暴力教育,乐遥遥却觉得,比她接受的不闻不问的冷暴力教育要好得多。
她从小爱惹祸,大祸不停、小祸不断的闯,盼的无非是乐伯尧能够放下工作关心关心她,吼她也好,骂她也好,哪怕什么都不说痛快的打她一顿,她也会很开心。
乐遥遥眼眶里有湿润,目光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搁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机屏幕依旧保持黯淡。
苦涩一笑,她还在期待什么呢,乐伯尧从来不会记得她的生日,每次过生日都是周叔叔在旁提醒他的,这次周叔叔不在他身边,他哪里会记得?
一双温暖的大掌捧住她的小脸,逼她收回目光,抬眸,迎上一对幽深如黑曜石般璀亮的星眸,星眸的主人温柔而认真地说道,“妖,我知道你的心里缺了一块,我的爱无法填补那个空缺,但我一直在努力,一点点的去充盈我的爱。我相信,那空缺会越来越小,我的爱会将那个缺口挤到被你遗忘的角落。”
泪水,汹涌而落。
这双眼睛总是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让她感觉无比的温暖,让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迷路的小孩,无论是五岁那年,还是现在。
五岁那年,她第一次遇见萧赫人。那个夏天,成为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没有之一。
她记得那天她在公园门口哭得快岔了气,一直哭着喊“妈妈、妈妈”,千百个路人从她身边经过,没有一张是妈妈的面孔。妈妈不见了,妈妈消失了,妈妈不要她了。她找不到妈妈。
她哭得好伤心,撕心裂肺、扯断肠子的哭。
突然,有位大哥哥出现在她眼前,她当时好生气,不由分说的朝他挥舞小拳头,因为他挡住了她面前耀眼的阳光,他挡住了她搜寻妈妈的视野。
他不恼,逆着光蹲下,朝她露出一张温柔的笑脸,又替她擦眼泪。他背着哭累了的她回家,当时萧赫人一定没想到这个外表甜美、人畜无害的小女娃会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小恶魔,因为她一回到住宅小区就跟保全报警,说他是个拐卖小孩的坏人。
从此,萧赫人不打任何招呼的闯进她的生命。
那天,是她出生以来最伤心难过的一天,同时又是她最幸运的一天。命运多么奇妙!
乐遥遥拿起一旁的手机,打开屏幕,看着手机桌面,笑开。
那手机桌面,是一个萌得逆天的小女娃伏在一个青涩中透着冷酷的大男孩背上,睡着了。毫无睡相可言。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红扑扑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第一次见面的美好画面,被她设成了手机桌面。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她都会翻开这张照片,呆呆的看,看过之后,一切雨过天晴。她将它当成治疗伤心和难过的“良药”,不过,今天她发现,赫赫的甜言蜜语胜过任何“良药”。
“你看看你,又哭又笑的,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萧赫人圈着她的馨香身子,指腹温柔替她拭泪,口吻尽是宠溺。
乐遥遥腻在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嘟嘴卖萌,故意叹气道,“哎,我这个小女孩一直长不大,你这只老灰狼又一直在变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相配啊!”
圈在细腰上的大掌添了几分力道,继而往上邪肆罩上她的丰~盈,随意揉捏,黑眸一黯,瞳仁放射出一抹邪肆的光芒,“相不相配,你嘴上说了不算,我想听听你的身体是如何认为的。”
话落间,薄唇快速封住她的粉唇,大掌在她身上四处点燃爱火,正式开始大灰狼吞吃小红帽的好戏,新婚夜,刚刚开始……
是夜,喘息声、娇吟声、求饶声不断,融化了这迤逦火热的夜。
正餐吃得差不多,冷酷男人方才满足的停下掠夺,轻轻拨开甜美女子黏在脸侧的微湿发丝,薄唇一勾,嗓音暗哑低沉,低低在她耳边响起,“小妖精,明天想去哪儿度蜜月?”
若不是她今天跟萧老爷子提起,他还真忘了蜜月这回事。
只是一个月的蜜月期,他恐怕给不了她。
“地府”一堆的事等着他去处理,之前为了诱婚及筹办婚礼,他已经耽搁了许多要事。更何况,如今疑似杀害他父亲的凶手开始浮出水面,这条线断不得,他必须抓紧时间追查下去。
甜美女子咕哝一声,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男人一怔,俊毅的脸迅速阴了下来,薄唇紧抿,他听到她回了两个字:日本!很小声,但他耳力极好的捕捉到了。
日本?这丫头到底还是记挂着乐伯尧啊!
眸子紧了紧,男人翻身下床,动作小心翼翼,随意抓起床头的睡袍披上,拿起座机悄悄走出房间,拨了个号码。
仅一秒钟,对方便接起电话,温雅的声线听着有些疲惫,一开口便调侃道,“嘁!兄弟,新婚之夜不抱着小娇妻温存,却来骚扰我,你该不会发现其实你真正爱的人是本少爷吧。还是说你体力不支,被小新娘赶出房门……呵呵呵……”
“少废话!事情查得怎么样?”萧赫人冷声一吼,恨不得直接用手上的座机拍晕对方。
“呵呵呵——”每次一惹萧赫人发怒,辛逸辰心情莫名大好,熬夜的疲累也消减了些,他啜了口浓咖啡,说道,“你丫的还是人吗,你屁股一拍欢欢喜喜去度过你的*一刻,二话不说把这破事丢给我查,害得我鹰眼上上下下的人集体开夜车,你若是还有点点良心,就不该在这个点打电话来催结果。调查是需要时间的,OK?”
萧赫人冷脸沉默,他当然知道,可他心急啊。握着电话的大手微微用力,指骨泛白。
辛逸辰理解他的心情,事实上,他也同样心急,想早点查出十字匕首杀人的凶手。这件事直接关系到能否揪出十多年前杀害萧赫人父亲的人或者幕后指使者,所以,他比平时加倍的上心。
不再卖关子,辛逸辰说道,“我们比对了被害人伤口的形状、大小,排除了流通在世界上的近百款十字匕首,到目前为止,仍有七款十字匕首暂时还不能排除是凶器的可能性。我说的这些十字匕首,仅仅还是市面上流通的,并不包括其他特殊用途及专门制造的十字匕首,这一部分,我们正在查。我想再过几个小时会有结果。”
“嗯,辛苦了。”
辛逸辰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淡笑,“别说这些客套话,记得以后还我人情就行。酬金那种俗物就省了吧,我可不是宫展那小子,我想这次的婚礼你肯定又被他宰了不少吧。”
这几年,宫展简直把他和萧赫人当成肥猪肉在宰,辛逸辰甚至怀疑,北岛酒店一间一间的开,这庞大的启动资金是不是从他们身上刮出的油水?
萧赫人哑然失笑,“那小子现在还有分寸,胃口不敢张得太大,只要他没有伤我筋动我骨,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辛逸辰亦勾唇,琥珀色的眸底现出一抹狡诈的光,“总不能任由一直贪得无厌的老鼠在我们身上揩油,改天咱有空,玩玩那小子,让他也吐点油水出来。”
电话这头的冷酷男人没吭声,只是轻笑,脸上挂着和辛逸辰一模一样的坏笑。
辛逸辰突然想到什么,转了话题,“对了,乐伯尧失踪那事,根据现场遗留下的痕迹,我怀疑是有人救走了他。”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辰,你帮我留意一下T市军区总司令曾一宏这个人,乐伯尧平日里跟他走得最近,在官场上基本依附着他,我怀疑乐伯尧就是被他救走的。”萧赫人说道。
“好了,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你啊,赶紧滚回去抱你的小娇妻吧,别冷落了人家。顺便说一下,你家小娇妻今天整皇甫戚那一幕,真真精彩,娶了个鬼灵精怪的丫头,难怪你制不住她!哈哈哈……”大笑声中,通话戛然而止。
一想起皇甫戚那妖孽,萧赫人的眉头不由自主蹙紧。
***
乐遥遥所期盼的蜜月没有等来,等来的是一天天膨胀的不满和怒火。因为她的丈夫从新婚第一天开始便忙得不见人影,把她一个人撂在逍遥园。
最让乐遥遥生气的是,这男人每次都在电话哄她,说过两天就回来陪你,过两天就带你去玩,你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回来,诸如此类的屁话。
过两天,过两天……结果,她在逍遥园里傻等了十天不见某人回来之后,果断判定自己被萧赫人忽悠了。
一气之下,乐遥遥打算收拾包袱回芙城,这时张妮来了,一脸的神采焕发,神秘兮兮跟她说,“妖妖,听说你闲得蛋疼呀。走,带你看场好戏去!”
乐遥遥来了兴致,屁颠屁颠的跟了去。
张妮嘴巴紧得很,一路上任凭乐遥遥如何旁敲侧击,都没能从张妮口中打探出是去看什么好戏,越发引得乐遥遥心痒痒。
张妮将乐遥遥带到C市一处度假村。
“来这儿到底要干嘛呀?泡温泉吗?”如果真是泡温泉,她可没兴趣。
张妮熟门熟路,径直将她拉到度假屋主通道侧边的小花圃中,嗯,貌似有点鬼鬼祟祟。两人蹲在里面,密集的玫瑰花丛刚好将她们的身影隐去。
这是要做贼吗?乐遥遥心想。
“嘘!歼夫淫妇、歼妇淫夫的戏看过没有?”张妮眨了眨眼,一脸讪笑。
这绕口令似的绕得她头晕,到底啥意思啊?
“来了,来了。”张妮兴奋了,扒开花丛,露出一条缝隙,足够两人看到外面的情形。
乐遥遥睁大双眼,看见一男一女亲密的搂抱着走过来,那中年男人看起来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那女的不认识,但身材真TM火辣啊,可媲美超模的身材,一身性感的比基尼,将惹火的身材露在外面,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连女人看了都羡慕不已。
“那男的是萧家风流的二公子萧立言,赫儿的二伯,身旁那女的是他养的小情人。”张妮小小声说道。
哦!怪不得看着挺眼熟,婚礼上好像见过这么张面孔。
火辣女人几乎是黏在萧立言身上,胸前两团大波不停的蹭着男人的胸膛,男人的表情颇为享受,“立言,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尽快跟你家的黄脸婆离婚,然后娶我过门的吗?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萧立言停下脚步,双手不安分的在火辣女人背后上下其手,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眼睛直直盯着薄布掩盖下那两团呼之欲出的丰满,淫`yin笑道,“宝贝儿,像我们这种大家庭的人,离个婚可不比上街买白菜,这事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得一步一步来,放心吧,萧二夫人的宝座迟早会是你的。”
嘴上虽这么说,眼底没一丝的认真,他萧立言哄女孩子最是有一套的,三言两语即可搞定。像琳达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他能把她制得服服帖帖的。
琳达眉开眼笑,热情的给了萧立言一个香吻,娇嗲的说道,“嗯,我相信你,但你可不能让我等太久哦。”
萧立言回了她一个*的吻,轻声哄道,“不会的,相信我。”
得到应允,琳达一脸的满足,“刚刚你说有礼物送我,是什么啊?”
萧立言说道,“最新季的Los X连身裙和上次你在拍卖会上看中的钻石项链,放在屋里,要不要去瞧瞧?”
听到礼物,琳达眼睛发亮,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红唇再次送上,在萧立言唇瓣上接连吻了三次,最后一次还调皮的用牙齿扯了扯他的下嘴唇,挑.逗意味甚浓。17135467
“走吧,带我去看礼物。”琳达已然迫不及待。
他们订的度假屋就在旁边,两人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见另外一对男女从走廊处拐了出来,手挽着手,甚是亲密,因为是迎面而来,萧立言和琳达将那二人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两人同时一怔。
对面的那对男女这时也看见了他们,方才还有说有笑的两人,表情倏然惊变,双双停住步伐,四人触目而对,纷纷僵在原地。
乐遥遥见张妮捂住嘴巴偷笑,肩膀都在抖,低声问,“靓妮,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见没有,跟那小白脸在一起的女人,是萧立言的太太,方涟。他们夫妻俩背着对方偷人,现在彼此被抓个正着,嘻嘻,有好戏看咯。”
乐遥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好戏是这个呀。靓妮,你很坏哦!”
躲在花圃里的两人默契的闭口不言,竖起双耳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萧立言和方涟惊愕的瞪着对方,待明白眼前的状况时,惊愕、惊慌、尴尬慢慢转变为点点怒火,猩红燎烧着彼此双目,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寻常夫妻若是彼此撞见对方偷情,恐怕会当场大吵大闹起来。然,萧立言和方涟即使内心里已经怒海冲天,头脑里尚存着一丝理智,他们好歹也是C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这种丑闻自然不能摊开在阳光底下,要打要骂要吵,都是回家关上门的事!
如果撕破脸皮在这儿吵,家丑弄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且不说舆.论会如何大肆渲染,萧氏家族必定是掀起轩然大波!依萧老爷子的脾气,动起怒来准会将他们一齐扫地出门!
考虑到种种后果,萧立言和方涟顾忌颜面,强忍下胸中蓬蓬燃烧的怒火,大眼瞪小眼,通过一番眼神的较量,半空中冒起滋滋火花。
不过,还是有人开吵起来了。令人眼晕的是,吵架的人居然是萧立言旁边的琳达和方涟旁边清清秀秀的小白脸。
琳达一见那小白脸,立马变了脸,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指着小白脸,歇斯底里的骂道,“白耀锋!是你!你个魂淡,贱男,你居然瞒着我在外头傍富婆!我琳达供你吃供你住,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口口声声说会爱我一辈子,我TM居然傻傻的相信。你个吃软饭的践货,今晚马上滚出我的公寓,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着说着,琳达满脸是泪,充满恨意的瞪了眼小白脸,愤恨的离去。
小白脸白耀锋惊慌失措的追了上去,低声下气的求饶,“琳达,你听我解释,琳达,我不能没有你,我是真的爱你的……”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躲在花圃中的张妮和乐遥遥。
本想看萧立言和方涟吵架的,却不料这戏比预想的还要精彩万分,戏中戏十足啊,没白来这一趟啊!
两个外人离开之后,张妮和乐遥遥再次将注意力投放到萧立言和方涟身上,只见萧立言拧着张黑脸,抬起脚慢慢朝方涟走了过去。
这时,花圃里传来一声尖叫:“啊……啊……毛毛虫……”某女突然看见一只巨大的毛毛虫,吓得花容失色,跳闪至一边。
萧立言和方涟被旁边猛然跳起来的人影吓了一大跳,一看,这、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仔细一看,觉得她跟萧赫人的新娘子长得好像。19TIv。
因为跟新娘子不熟,又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当时新娘子还化着妆,所以萧立言和方涟心里存有几分怀疑,不太确定眼前这位究竟是不是萧赫人的新婚妻子。
希望不是她。
“嗨,二伯父、二伯母……”乐遥遥这一尴尬地打招呼,顿时让萧氏夫妇老脸丢尽,心虚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也让躲在花圃里不想出来现身的张妮狠狠跺了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