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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天亮以后,赵程便一直倚在窗口,看着寨子里的那条唯一的路;若是她要回来,这便是必经之路。
直到午后,一个窈窕的身影才出现在路口。
赵程的心一下子就被高高地提了起来,他目不转睛的,紧紧地盯着那个身影。
他看见她穿着一件半旧的短袖上衣,□是条同色的包裙,脚下踩着一双木屐,头发被随意地盘在脑后;看起来跟普通的傣族少女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还斜挎着一个布包;身后背着画架和折叠小椅子;手里还提着一个用绳子吊起来的小陶罐,正匆匆地朝这边走着。
赵程突然就想起了昨天那个小姑娘说的话,她说秋秋在镇上,以帮人画像为生……
他瞬间就心如刀割起来。
那个身影渐渐地近了,赵程却有点儿紧张起来。
他已经消极了太长时间,这会儿,他的脸上可有胡子茬儿?他是不是太瘦?会不会太显老……
近了,近了……没错,那就是她的脚步声!
赵程突然激动起来……
“云生?”她那熟悉又好听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然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应该是她弯腰捡起了放在门口的东西。
再然后……她推开了门。
简雾秋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自己家里,正与自己四目对望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十分俊朗;只是……他瘦的很厉害,还挺憔悴的。
她呆愣愣地看着,直到那个只会在她梦里出现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将自己身上手上的东西全部都接了过去。
他虽然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却一声也不吭,只是紧紧地看着她。
而她已经彻底石化。
两个人就这么傻愣愣地,面对面的站着。
突然有人蹭蹭蹭地跑上楼来,还大叫了起来,“阿雾,阿雾,你在吗?”
简雾秋这才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就回应道,“哎……云生?我在,我在呢!”
赵程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云生已经奔到了门口,并且还轻轻地推开了门。
云生是个小个子的少数民族男子,突然看见阿雾的屋子里有个陌生的男人,这令得他愣了一下。
简雾秋这才把自己的视线投向刚刚被赵程接过去的那个竹篮;那是云生的篮子!竹篮里放着几个粽子,几个鸡蛋,几个果子……和一束有点儿蔫蔫的野花。
她赶紧把竹篮里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两个被纸包起来的,还透着油迹的酥饼和两罐可乐,一起放回了竹篮里。
简雾秋把竹篮递给云生,“云生,这些你拿着吧,以后别总给我送东西了……”
“不,不是……”云生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通红的,“阿雾,我不是……不是……其实我是,我是……”云生急得面红耳赤的,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他看着神色冷峻的赵程,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就镇定了下来,“阿雾,他,他是……”
“他是我的朋友,”简雾秋说道,“云生,你快回去吧,不然你阿妈又要来找你了。”
远处果然有人喊起了云生的名字。
云生看看简雾秋,又看看赵程,最后垂头丧气的拿着那个竹篮走了。
云生走了以后,简雾秋这才恢复了自然。
可她看了看自己的小屋,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待客才好。
她走过赵程身边,把自己的床铺稍微收拾了一下,“呃,呃……你,你坐吧!”她指着床铺对赵程说道。
然后她又走到窗子边,那儿有个粗粗大大的竹筒,她费力的搬动着那个竹筒,从面里倒了些清水出来盛在小竹筒里,端了过来递给赵程。
再然后,她又把方才从云生的竹篮里拿出来的那些鸡蛋啊,果子啊什么的放在小方桌上……
这时,她也看到了方桌上那张被画了几笔的那张白纸,顿时觉得有点儿尴尬;她呵呵干笑了几声以后,立刻把那张纸给反扣了起来。
简雾秋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对赵程说道,“你……你坐啊,别嫌弃,我这儿……就只能这么招待你了……”也不知怎么的,她的声音抖得很厉害。
回答她的,却是他强壮而有力的怀抱!
简雾秋倾刻间就泪如雨下……
但很快的,她就开始死命的挣扎起来,“赵程,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我们,我们不能这样……”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他当然知道她在抗拒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这个傻姑娘……
赵程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颈脖之间,他的声音也是支离破碎的,“秋秋,没有,我没有结婚!没有你,我怎么可能结婚?我一直在找你……你看到的那份报纸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简雾秋愣住了。
他在说什么?
极度的震惊让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而等赵程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以后,他一低头,便将她唇含在嘴里反复的吸吮了起来。
等她渐渐恢复知觉的时候,她已经被赵程压在了床上……
简雾秋慌乱了起来,“赵程,赵程……你,你停下来!!”
赵程早就红了眼,他强势的将她压在身下,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早就想要做的事情。
简雾秋吓坏了,“赵程!你这个疯子,你有病啊!”
虽然她在骂他,可这种熟悉的语气……仿佛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似的!
赵程停了下来。
他支起自己的身体,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表情。
简雾秋又羞又怒,再次尝试着想要推开他,“你重死了,快走开!”
他的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然后顺从地被她一把推开了。
她则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恨恨地看着他。
他贪恋的看着她的容颜。
她的模样儿还跟以前一样,一点儿也没变;尖尖的瓜子脸上,扑闪着大大的杏仁眼和娇艳得像花瓣似的嘴唇。
赵程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慢慢地朝下移去。
他看到了她涨鼓鼓的胸部,和那手可一握的纤细腰肢;赵程微微地笑了起来……直到他的视线落到了她那双满是粗茧,而且还伤痕累累的手上。
简雾秋自然有所觉察,她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手往大腿下面塞;于是,赵程的视线就自然而然的,从她的裙子慢慢落到了她的脚上。
而当赵程把视线转移到她的脚上以后,神色就怔忡了起来。
他的心……一下子就疼得很厉害,好像完全没有办法自由的呼吸似的……
好半天,他才努力调匀了自己的呼吸,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坐在了那把依呀作响的小凳子上;他捧起了她的双脚……并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她的肌肤还是那样的白皙,可唯有这双脚却是破烂不堪的。
简雾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昨天和今天可都是穿着木屐上山下山什么的,脚不仅脏,而且还被荆棘野草什么的划了好几道口子,当时就挺疼的,还流了不少血……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拼命的想要缩回自己的脚。
可赵程不让。
他看到方桌上有个浅口竹篮,里面放着些针线啊什么的,就从里面取了一把小剪刀出来。
他抱着她的脚,将她稍微有点儿长的脚指甲给修剪得的圆圆整整;还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倒剌啊损皮什么的都修得服服帖帖的。
最后,他把她刚才倒给他喝的那些水洒在他的衬衣上,沾湿了布料以后,又小心仔细的用自己的衣襟,替她把沾满了泥尘的脚给擦拭得白白净净的。
她的脚背上还有几道崭新的伤痕,甚至还透着些已经干涸掉的血迹。
他长久的,沉默的看着她的脚,直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很虔诚地将她的脚给捧了起来,然后在那些伤口上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
简雾秋一下子就愣住了。
半晌,她才喃喃的说道,“赵程,你,你不要这样……”
赵程已是热泪盈眶。
他放开了她的脚,却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肢。
他的头伏在她的大腿上,整个人都在无节奏的颤抖着,简雾秋能够感觉到……他哭了!
好半天,她的手才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头上,一下又一下的替他顺着。
良久良久,赵程才平复了下来。
他像个孩子一样,赖在她的怀里不肯直起腰来;只是略微侧过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她。
简雾秋这才打量起他来。
他……好瘦。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抚上了他的脸。
简雾秋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根本就不用看他的样子,因为他的五官早就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底……可是,他真的瘦得很厉害;但凡她的手指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瘦骨嶙峋的。
“……你怎么这么瘦啊?”简雾秋忍不住埋怨起他来。
他则无限依恋的看着她,眼中隐有水光浮现。
她继续唠叨了起来,“你看你,明明就能过得很好,可你现在这样儿,还没我胖呢!”
他的目光定住了,她在嫌他瘦?
可简雾秋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说道,“……你现在有多重啊?一百斤有吗?你说你赚这么多钱有用吗?连吃饭都吃不饱……”
赵程有些恼怒,他抬起头,一口就咬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深入的探索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虐赵程虐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