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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闪电贯穿了宝石龙王的头颅,苍白的圣焰吞没了它璀璨绚丽的黑曜石身躯,在这股连灵魂也要一并燃烧殆尽的圣焰烧灼之下,阿库诺罗利亚仰天发出了振聋发聩的痛呼声。
黑龙王山丘似的庞大身躯摇晃着坠|落入了大海中,在海平面上激起了飞扬的浪花,足以将天地淹没的狂涌浪潮伴随着它身躯陷入海中而出现,却在堪堪接近天狼岛的前夕化作了虚无的幻影。
阿库诺罗利亚疯狂地在海水里翻滚着,试图用海水熄灭掉身上那些灼伤了它灵魂的白色火焰。但如果面对审判圣焰能够如此轻易逃脱的话,那圣枪也没可能被称之为是攻击最强的断罪神器了。
附着在阿库诺罗利亚身上的白色圣焰,并非物理意义上正在燃烧的真正火焰,而是‘制裁’与‘断罪’概念的具现化,在罪责全部偿还赎清之前绝对无法摆脱,越是畏缩着不敢面对因自身罪业所产生的责罚,那么这份彷徨之罪便会再度追加在其身上,招来更为严厉的审判。
阿库诺罗利亚在这四百年间所累积下来的罪孽实在是太多了,他身为人而妄想成龙,此乃空想之罪;他得杰尔夫帮助变化龙身却不知感恩,此乃傲慢之罪;它得到龙身后仍不知满足奢求着更强的力量,此乃贪婪之罪;引狼入室为祸世间使得世界濒临毁灭,此乃暴戾之罪;于依格莉切身死百年后的现在仍不放弃使她复活的奢想、甚至不惜拉上整个金属龙作为祭献,此乃疯狂之罪……
罄竹难书的罪孽重重叠加,以至于此时足以令其神魂俱灭的天谴重责降临,将其神其魂其骸乃至其存在全部抹杀殆尽。杀死了阿库诺罗利亚的人不是安提诺米,而是早已用昔日疯狂埋下了今朝身殒之祸的阿库诺罗利亚本人。
无法从圣焰烧灼着解脱的黑龙王发出了越发凄厉的嘶吼,在无垠的大海之间翻滚激起了无数的浪花。这个崇尚力量胜过于自己生命的狂徒直至走到人生最后时刻的现在才蓦然发现,真到这样命垂一线的危机当口,似乎力量也不怎么重要了。
什么祭献整个金属龙族,什么复活旧主依格莉切,什么获得更强力量超脱世界之外……在也许下一刻就会彻底失去生命了的现在,全都只是被骤然忘诸脑后的浮云!
身体灵魂一并趋于湮灭的痛楚交杂着无法逃离圣焰审判的绝望,令这位四百年间纵横天下无敌手的黑曜石龙王将眼睛瞪大到了极致——也许还残存在角落里的人类本能使得它想为此刻凄惨境遇而落泪,但完全宝石化了的身体却早已不具备分泌泪液的基础能力了,那两只看上去被眼泪润湿了的龙眸,实际上也只是沾上水珠的罢了。
阿库诺罗利亚的黑曜石身躯开始渐渐溶化,意识也开始慢慢消散,被死亡恐惧与无尽悔恨所支配的黑龙王发出了哀婉而凄凉的悲鸣,倏忽明白自己无论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之后,阿库诺罗利亚立刻将目光转向到了冷眼注视着它在海水中哀嚎挣扎的蓝发少年身上。
“救、救我……你要什么都可以拿去,不要杀我……”
红宝石眼眸在圣焰的灼烧下已经开始溶化,黑龙王眼前的世界渐渐归于了死寂的苍白。它的喉咙早已经化为了莹紫色液体流入海洋之中,光靠口腔发出来的声音异常模糊,“吾主的身体力量灵魂都在此!你要尽管可以拿去……放过我,别杀我……”
“没有人可以拯救你,除了你自己。”安提诺米说道,“在你走上歧路的那一瞬间起,就没有人能够将你拉回来了。你曾经拥有着扭头回转的机会,但你却选择了越陷越深,不断深入越发狭窄的扭曲峭壁……现在,你所选择的道路已经走到尽头了。”
阿库诺罗利亚发出了最后一声不甘愤恨的嘶鸣,然后再也抵挡不住圣焰的净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沉入了海水之中。它的身体被溶化,意识消散灵魂湮灭,直至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全部被抹消之后,恍若附骨之疽死咬不散的圣焰才终于熄灭消散于无形。
阿库诺罗利亚的出场堪称霸气,震慑住了第一次见到它的所有人。但这位黑曜石龙王如同流星般迅速的退场却更是令众人大跌眼镜,完全没有想到出场姿势如此狂霸拽的它竟然会被小小的一杆长枪所杀死。
在惊诧愕然之余,原本还存疑的人类魔导士们对安提诺米终于再无任何怀疑,能够一击击杀掉阿库诺罗利亚的,除了那位曾经打败过依格莉切的传说人物以外实在找不出第二位了。
在阿库诺罗利亚已然身死之后,被它制造出来的漆黑传送门也随之一并崩坏溃散。在黑洞消失远方场景再不可见之前,恍然瞥见对面景象的安提诺米看见了,那一块块禁锢着金属龙的黑水晶破碎,原先被黑龙王榨取着灵魂的金属龙们终于从束缚中挣脱了出来。
阿库诺罗利亚苦心孤诣做的准备尽数被毁,从巨龙灵魂中抽取出来的巫女幻影也涣然冰释。即使依格莉切转生的*与她的力量都在此刻的天狼岛上齐聚,但在失去意志传承的现在,依格莉切再也没办法复活了。
也正在此时,安提诺米才终于窥见,依格莉切那令人无法理解疯狂究竟能驱使她作出怎么样可怕的事情。
——为了污染原本善良的巨龙使其堕|落,她竟然不惜将自己的灵魂切割成了无数小块,强行将灵魂碎片植入了金属龙们的大脑之中!
即使只是巫女很小很小地一块灵魂碎片,也足以使得巨龙性情大变残暴嗜虐,通过不断分裂者自己的灵魂将其植入他人大脑中污染精神,依格莉切最终组建起只忠诚于她的巨龙大军。
时至今日,阿库诺罗利亚会放弃掉唾手可得的世界霸主之位去侍奉依格莉切的理由也无比明朗了,在它接受污染者力量赠予的那一刹那,污染者的意识碎片便深深植入它的灵魂深处,它自以为依然保持着意志的自由,殊不知自己早已沦为了无法忤逆依格莉切意志的仆从……
安提诺米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听闻完自己的‘传说’之后,便一直觉得这样的发展实在是相当奇怪。若是真如纳兹他们所言,‘他’是预见了人类未来才制造出地底太阳的,那为什么‘他’不直接消灭掉邪恶的金属龙以绝后患呢?
而现在,安提诺米终于明白了那个阻止着‘他’对金属龙下手的理由是什么了。所有金属龙体内都埋藏着依格莉切的意志碎片,如果将金属龙赶尽杀绝的话,聚集在一起的意志碎片也许会诞生出新的‘依格莉切’来。从这家伙在临死前将力量分离出来还暗中留下来了转生*的后手来看,金属龙灭亡意味着依格莉切复活的推论很有可能就是阿库诺罗利亚所想要推动的事情。
那个杀死了依格莉切的‘安提诺米’之所以放过金属龙一马,既不是因为一时心软了也不是因为乐于见到人类陷入苦难,而是因为他在投鼠忌器,担心金属龙灭亡之后那些被植入它们灵魂之中的意识碎片会重新聚拢再造出一个依格莉切来。
本来出现像这样的情况之后,他应该留下来监视一段时间看看这些被植入了意识碎片的金属龙们会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但无奈阿尔法杰洛停止毁灭行为之前的时间是那么的宝贵,即使依格莉丝与依格莉切相继殒命,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里依然有倒霉的世界被毁于一旦。
所以再不敢保证会没事的情况下,投鼠忌器的‘安提诺米’选择了留下一个地底太阳后转身离开。他没办法长期留在这个世界保护保护人类不受巨龙的侵害,他所能够做到的,唯有给人类留下一条最终的退路罢了。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顾虑并没有错。阿库诺罗利亚很早就有打算过大量猎杀金属龙,以此方式所汇聚起来的意识碎片,也的确足以再造出一个『依格莉切的灵魂』出来。
搭配上被刻意培养出来的『依格莉切的容器』、以及被杰尔夫所继承了的『依格莉切的力量』,将会使得非道巫女的再度降临变为可能。
什么神炎龙的灭龙魔导士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拉斯特从诞生之初就是作为巫女的复活容器而出现的。为了不让巨龙之间出现一个人类小孩显得太过突兀,阿库诺罗利亚甚至刻意收养了许多像葛吉尔这样被洗脑长大的人类幼儿,以此来达到掩盖拉斯特真实身份的目的。
养大拉斯特,依格莉切便有了苏生的容器;杀死许多金属龙,便能提炼出重构巫女灵魂的意志碎片。篡夺了依格莉切力量的杰尔夫根本无法控制这远超此世法理的毁灭之力,只要有着作为容器的*与作为灵魂的意志牵引,无法为他所掌握的力量自然而然地便会回归容器的体内,完成依格莉切的复活。
阿库诺罗利亚千算万算也没能够料想到,依格莉切尚未能够复生它自己就先魂归九泉之下了。
“谢谢,我没事。”杰尔夫拒绝了安提诺米想要上前扶起他的意思,显然是担心自己身上失控暴走污染能量会对安提诺米造成影响——而且事实上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忙,失去了*与意志的互相牵引,盘踞在他体内原属于依格莉切的力量也安静了下来,继续进入可控制的范畴了。
阿库诺罗利亚的野望迅速被挫败,依格莉切的复活仪式也就此告一段落。只是……看着依然还昏迷不醒的红发少年,安提诺米却是犯了难。
如果他只是人偶一样没有思想没有意志单纯等待着依格莉切灵魂进入的‘容器’,那么安提诺米会当机立断地将他现场销毁,以杜绝依格莉切日后再次苏生的可能。但眼下这个容器却是自己产生了无异于人类的思想,甚至还以为自己是个被巨龙养大的人类……这可就让安提诺米感到为难了。
阿库诺罗利亚已经消亡,既然执着于巫女复活的主谋已经不在人世,为了点‘日后依格莉切有可能在拉斯特体内苏生’的可能性就强行夺走他的生命也未免有些不厚道了。
毕竟拉斯特从出生到现在也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除了人蠢一点欠揍一点话唠一点以外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黑点嘛。像是『为了世界和平麻烦你去死一下好了』这种寡廉鲜耻的话,安提诺米果然还是说不出口呢。
更何况,杀死拉斯特之后是否会引发更为糟糕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依格莉切作为被阿尔法杰洛分裂出来的执念,竟然在本身灵魂就不完整的情况下还敢拿自己灵魂玩切片,这位污染者的疯狂,实在是远超出寻常人能理解的想象范畴之外。
而且根据冈格尼尔从洛基那里得到的消息,致使依格莉切诞生的‘执念’极有可能与不想死亡的执念有关。根据洛基所述,阿尔法杰洛曾有过一段极端恐惧痛恨死亡的时期,如果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甚至宁可忤逆他这个上司的命令也不愿意去冒险。
倘若从阿尔法杰洛体内分裂出来的‘执念’真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逃离死亡这一念头的话,想从真正意义上杀死依格莉切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作为无法以常理度之的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想死的疯子,没有人能够猜中她为了活下去究竟做过些什么。
“在烦恼怎么处理这小子么。”杰尔夫突然开口说道,“带上他一起离开吧,将他留在这个时空里,便永远无法断绝掉依格莉切在未来某一天复活的可能性。”
把拉斯特带离这个时空?杰尔夫的这个建议老实说还颇有可行性,即使是依格莉切,在灵魂碎片与*容器远隔在两个不同时空中的情况下也绝对没办法再次复活。但问题是,要让安提诺米随身‘携带’这么一个难伺候的话唠逗比显然不现实啊。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颇为头疼地说道:“但是我没工夫照看这家伙啊。依格莉切是个挺麻烦的敌人没错,但她还不是站在重重黑幕之后最后一个。即使成功打败了她,我也还得继续前往下一站的旅程。”
极道魔女依格莉丝的陨落只是宣告着开始,非道巫女依格莉切被杀死也并非意味着结束,在她们的身后,尚且存在着强大犹在她们之上的外道圣女。只有连外道圣女依格莉娅也一并打败之后,守护结界崩溃前往世界树之冠的的通道才会打开,也正是要在安提诺米与阿尔法杰洛碰面的届时,才能真正得出究竟毁灭正确与否的决断。
此刻自己所行走的道路着实有些崎岖,安提诺米也无法保证自己会永远都是胜利到最后的那一个。连自身的前路究竟为何都还看不透彻,又让他如何担负起另一个人的未来?
“这样啊……那你确实是没什么办法了,不只是要把这家伙带离这个时空,还得长期监视着他以免依格莉切作乱呢。”杰尔夫点了点头,对安提诺米的无能为力表示了充分的理解,然后转过头面对着从阿库诺罗利亚出现开始就一直在状况外的纳兹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纳兹桑你来担负起这个责任如何?”
被目不能视两眼无光的杰尔夫以及虽然目能视但无光程度并不比杰尔夫好多少的安提诺米一起用木木的眼神盯着,刚才还神游天外不在剧情的纳兹浑身一阵恶寒,打了个激灵以后马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跟这混蛋根本就不熟啊!突然要我干这种事情你们不是在坑我吗!”
“谁说不熟了,这家伙刚才不就是一路跟着你进来的么。”安提诺米脸上写满了『我们就是在坑你呀』的坦荡表情,“再说了我看他被你殴打的也颇为享受的样子,有事让他干没事找他干心情不爽还能拿来当沙包发泄,神州行,我看行。”
“正是此理,机会难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趁现在把他领回家还能享受九八折优惠,前一百个打进电话订购的观众还能获赠价值气死您(740)元的超值大礼包一份。还在犹豫什么呢,赶紧拨打他脑门上的热线电话订购吧!”
杰尔夫也毫无节操地附议道。
在安提诺米与杰尔夫的游说之下,不善言辞的纳兹被绕两圈就给晕乎乎地绕了进去,稀里糊涂地领养到了珍惜小精灵拉斯特x1,并且但负起了看管他的重任。不过虽然纳兹对他们之前谈论的阿库诺罗利亚的野望非道巫女依格莉切的疯狂什么的不是很明白,但却也了解到了拉斯特不是普通人,依格莉切未来有可能以他为容器进行苏生。
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想想也的确是很危险的事情呢。虽然纳兹不知道那位百年前横行世界的非道巫女究竟有多厉害,但是光看看她手下阿库诺罗利亚刚登场时候的架势,估计她本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吧?
这么一想的话,即使是单细胞生物的纳兹也骤然明白看管拉斯特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了呢。所以即使对于自己莫名其妙摊上了这么一个逗比话唠抖M相当不情愿,纳兹也没有再说反驳的话了。
……而且说实话,一想到不用多久他就能有事让小弟干,没事找小弟干,事干完了干小弟,心情舒畅了把小弟挂在墙上裱心情不爽了把小弟吊起来狂抽的日子,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嘿嘿~~
什么?你问拉斯特怎么会愿意接受如此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哼,年轻人你们果然还是太连清了啊,对于那个从不被抽打不舒服星潜伏来地球的抖M来说,这明明才是走上人生幸福巅峰的正确打开方式口牙!
经历过阿库诺罗利亚的破坏之后,天狼岛本身的保护结界也算是被彻底毁于一旦了,之前徘徊在结界幻影之外找不着北的妖精尾巴魔导士们也终于走进了真正的天狼岛。当看见传说中能够帮助人类打败巨龙的‘遗宝’竟然是个大活人的时候,艾尔莎他们恼怒的目光险些没有把尴尬不已的马卡洛夫给直接生吃活剥了。
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坑爹啊!
见到了公会的同伴们之后,纳兹很高兴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兴致高昂地说起了自己马上要回到过去的时间,去亲身经历那段打败非道巫女的传奇经历——虽然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弄清楚,安提诺米打败非道巫女跟自己也要一起回到过去这两件事情之间究竟有何联系……
不过妖精尾巴不愧是一个团结无比的公会,在脑洞方面年轻的魔导士们倒是相当默契地开在同一面脑墙上了。听见纳兹也要跟着一起回到过去的事情之后,他们所作出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搂住纳兹的肩膀一边揍他一边说‘你这混小子怎么这么幸运’‘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干别给我们妖精尾巴丢脸’之类的傲娇鼓励。
↑所以说真的没人在意一下,杰尔夫提出要让纳兹一起回到过去到底是让他回去干什么吗!
作为此地硕果仅存的正常人之一,马卡洛夫为纳兹即将遭遇的险恶世界而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对着抛弃掉对杰尔夫成见、一起飘过来与纳兹道别的初代会长梅比斯问道:“初代,让纳兹跟着一起回去真的好吗?我怎么记得在我们的历史之中,并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
“我们未曾经历过的事情,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也不曾经历过呢。”梅比斯坐在矮树桩上,一边做着来回甩脚的幼稚动作,一边意味深长地感叹道,“我们的‘现在’,也不过是在无数可能性累计之下所堆砌出的一种‘未来’,通过为过去增添新的可能性,寻找出一条新的未来也不是不可能呢。”
梅比斯吃吃笑了一声,仰头看着天轻声说:“不过这跟我们也没多少关系呢,我们的过去已经切实发生过,无法再更改了。我们能做的,唯有为那个即将迎来未来来客的‘过去’祈福,但愿那个世界里的我们能够迎来比这里更为幸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