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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提诺米选择避走之后,依格莉丝其实也大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实际上非常不擅长战斗的,空有着强大的魔力,但脆弱的身体却极大制约了战斗时候的发挥。别说被人随便击打一下就会受到重伤,甚至连魔力使用过度也会对身体造成负担,使得高负荷的身体出现哮喘昏迷等反应。
毕竟她们只是从阿尔法杰洛身上分裂出来的一小部分,并非汲取着世界树养分所诞生出来的真正个体,即使阿尔法杰洛在彻底掌握圣典力量之后已经修正历史将她们补全,但终究还是留下了不足之处的隐患。
羸弱的身体,便是依格莉丝无法忽略亦无法甩脱的负担。
拖着这样的身体,其实安提诺米只需要将她拖个十分钟,依格莉丝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无法回避攻击了——当然,那是假设在跳来跳去调戏安提诺米的真是依格莉丝真身的情况下。
被冠以了欺诈者之名的依格莉丝,又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呢?
“哦嚯嚯嚯嚯,看来你请来的帮手也不靠谱啊,白兰卿。”血水凝聚成的魔女幻影如此对着笑容僵硬的白兰说道,“接下来……是要我一根根打断你的骨头再把你塞进罐头里呢,还是你老实点自己打断手脚跳进罐头里呢?”
除了断手断脚进罐头以外真的没有其他选项了吗!我爱看泽田纲吉被泡在罐头里的狼狈样子不代表我也喜欢泡罐头啊!
白渣渣在心中疯狂的咆哮。
但暗骂了安提诺米一万零一次的白渣渣最后还是忍辱负重地自觉跳进罐头里了,因为他很清楚,势单力薄的自己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对抗依格莉丝。
从变成魔女傀儡的那一天开始,属于白兰自己的势力一直都在一点点被魔女侵蚀。现在密鲁菲奥雷里大半都是魔女手下的猫头人,对白兰最为忠诚的真六吊花也一个接一个因各种原因而莫名消失,白兰的地位变得越高,他身边真正能用的人也就越少,在彭格列被击败泽田纲吉被抓之后,白兰自己也差不多成折翼的天使光杆的司令了。
还真是同病相怜呢,白渣渣想到。
说起猫头人,白兰就不得不质疑依格莉丝堪称猎奇的品位了。也不知道这魔女是怎么想的,所有手下无一例外都是猫科动物,像是跟在她身边那些血统高贵皮毛光华的骄傲猫咪就算了,一般的小炮灰长着猫头下面一身兄贵式肌肉看起来其实很惊悚的好吧!
当然这些话白兰也不敢当着魔女的猫咪们说出来就是了,甚至不敢当着猫咪们的面欺负它们手下的猫头人。
因为白兰知道,这些看起来温顺无害的高傲猫咪,都曾经和自己一样是称霸数个世界的大反派,有些甚至赫赫凶名犹在自己之上。在得到魔女的帮助逃过被主角打败的命运之后,他们或感激或怀有其他目的地加入了陨灭军团,成为了依格莉丝的直属手下。
不想变成白□□咪被魔女饲养,大概也是白兰跟依格莉丝一直暗中不对盘的原因之一呢。毕竟让她获胜的话,白兰就只剩下跟着世界一起被毁灭或者变成猫咪跟着她一起离开这两个选项了嘛。
也不知道是同性相斥还是同行想轻,白兰对于跟在依格莉丝身边的猫咪们一直都敬谢不敏,甚至很少去跟这些看起来很萌很可爱也许本体很兄贵的猫咪们打交道。
——也正是因此,白兰甚至没有机会去发现,在这群反派佼佼者所变成的猫咪里面,混进去了一只有着红色眼睛纤细瘦弱的折耳猫。
“但愿能安稳的过去呢。”黑毛红眼的折耳猫打了个哈欠,从口中吐出了少女的声音,“等这边料理完了,也该回去跟吾主汇报下近期进展了,唔……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啊。”
可以的话,其实她更想赖在那个人身边哪里也不去呢。
赶快处理好这个世界,然后回去好好弥补下被耽搁的这段时间吧。魔女想到。
泡在保鲜罐头里面的泽田纲吉,突然觉得很蛋疼。
他关于极道魔女依格莉丝被打败之后先这样再那样的联想还没结束,结果兴高采烈跑过去刷魔女副本的白兰就先被揍趴下来,鼻青脸肿地被扔进来一起泡罐头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白兰,你丫的怎么这么不经打,分分钟就被点草回来了啊!
泽田纲吉在水里吹出一大串意义不明的泡泡之后,白兰也像是回应似的‘噗咕噗咕’的灌了一肚子水下去,在水里张开嘴咕噜了半天。
——这不怪我,谁知道找来的帮手如此不靠谱!卖我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悲悲戚戚的两人又你咕噜一会我咕噜一会谁也不知道谁再说些什么的‘交流’完了之后,无比默契地同时陷入了沉默,在心里哀叹着这苦逼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大概只有等安提诺米来普渡众生的时候了……
与此同时,过去的并盛小镇外的森林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男高音尖叫。
“鬼、鬼鬼鬼……鬼啊!”
泽田纲吉连滚带爬地坐在地上往后蹭,在林间小地上沾满了一身的泥土都像没发现似的,只一个劲儿的往后爬,一边在嘴里念叨着稀奇古怪的辟邪咒语一边胡乱挥舞着双手,活像是被什么不详的脏东西缠身了一样。
被当做脏东西的安提诺米一脸黑线,看着眼前身子骨骤然缩小一眼看去还有点不适应了的少年纲吉,问道:“你再闹什么呢。”
“呜呜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一周猜来祭拜你一次我以后一定会天天来祭拜你的所以拜托你放过我吧呜呜呜——”
泽田纲吉跟机关枪似的霹雳巴拉吐了一大堆话出来,半晌发现没人回答之后方才胆战心惊地睁开眼睛,结果一看见脸色黑如锅底的安提诺米马上又是一副要哭出来了的表情,“啊啊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十年火箭炮击中你以后你就会死掉回不来啊,不要再缠着我了快安息吧QAQ……”
“你看清楚,我是人不是鬼!”安提诺米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吼了出来。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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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冤魂不散终于决定要带走我了……”
在森林入口处的新修神殿中,少年纲吉正抹着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安提诺米控诉着自己被各种惊吓的惨痛经历,虽然安提诺米完全没搞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惊吓过这棕毛兔子就是了。
泽田纲吉又抽抽噎噎地抹了一阵哭红的眼睛,终于交代出了幽灵事件的实情,“呜,Reborn说的啦……他说因为我的错所以你变成了徘徊在过去与未来之间的幽灵,要是我不能成为十代目的话你就要把我带到地狱里面去……”
“……这种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吧,你应该是十六岁不是十六个月大吧!”
安提诺米额头上挂满了面条似的黑线,看着面前抽抽搭搭的泽田纲吉完全就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感觉,但是看到对方一边揉红了眼睛一边咕哝着‘没事真的太好了’的样子,一肚子的火都变成了无奈的叹息声。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Reborn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怎么可能会有幽灵缠身的事情啊。”
“但是我真的被你骚扰过!”到现在都还相信着安提诺米曾经变成幽灵折腾过自己的泽田纲吉信誓旦旦地说,“晚上突然被重物压的喘不过气来,吃饭的时候看见墙壁上的黑影,上学的时候老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连洗澡的时候都像是被人偷窥了一样……这不是被幽灵缠身了是什么!”
卧槽你这不是被幽灵盯上是被痴汉盯上了吧!
安提诺米有点满肚子糟点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吐槽的无力感,憋了半晌才把那股横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的气给匀了下去,冷静地对泽田纲吉说道:“我已经回来了,现在你已经不需要再担心幽灵的问题了,如果还有,那一定是Reborn搞的鬼。”
泽田纲吉含泪点了点头,俩眼泪汪汪的样子让人见着就忍不住心软。安提诺米一边在心中感叹这么软的泽田纲吉怎么可能是黑手党首领,一边为对方日后的坎坷曲折唏嘘不已。
过去被Reborn那个鬼畜家教捏在掌心里,未来又落到了白兰那个蛇精病的手里,泽田纲吉这小孩真是一辈子都在茶几上摆满了悲剧啊!
稍微安抚了一阵将受到惊吓的棕毛兔子以后,安提诺米也开始重新环视起了这座被他新修出来没多久的神殿。供奉在神殿中央面容模糊不清的奥丁神像依然片尘不染整洁如新,但却太过干净清冷的神殿却少了人间烟火的味道,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将手覆盖在神像上,稀疏的信仰顺着连接处传回到了安提诺米体内,落在炼化冈格尼尔外壳所获得的神力中却如同泥牛入海似的微不可查,没能激起丝毫的波澜。
其实安提诺米自己也很清楚,在短时间内想要将信仰根深蒂固下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享受着现代科技便利又生活充实的现代人,早就已经不复神话时代的淳朴。他们在茶余饭后也许会消遣似的来拜拜神,也许熟人见面聊到这个话题时会突发奇想的来拜拜神,但是要指望他们将信仰当成必要、时刻将对神明的敬畏记在心里却是不可能了。
安提诺米通过十年火箭炮前往未来世界不过十数日,这边失去了他招揽参拜客的神殿便已经是一副人走茶凉的样子……时过境迁,神明依然需要信众,但信众却不再需要神明的现状也让安提诺米免不了一叹。
也许曾经在并盛驻守过许久的那位神明会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也正是看清了人与神之间地位渐渐颠倒的现况吧。与其在失去所有信众之后狼狈的离开,倒不如选择还有人记得自己的时候毅然退隐,好歹现在并盛的老人们回忆起来都还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位庇佑过这个小镇很久的神明呢。
“那个……你是在难过吗?”泽田纲吉打量了会安提诺米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泽田纲吉的问话将安提诺米从略有点怅然的思虑中惊醒,面对着想上来安慰他又害怕弄巧成拙一脸纠结的兔子菌,他也只能好笑地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说道,“没有,别瞎想了,只是觉得这里就这样继续空旷闲置下去有点怪可惜罢了。”
把一个废弃了的旧神社弄得这么光鲜亮丽,好歹也是花了他一周的努力呢。想到自己离开以后也许这里也会被漫长的岁月蹉跎成初见时破落神社的样子,安提诺米都忍不住想问自己你当初到底是图个什么。
到底是图个什么呢?也许只是想试试看这种科技社会里的居民们对神明究竟还有几分敬畏之心,顺便得到点聊胜于无的信仰补充吧。
毕竟现在失去了信仰来源的他就像是空守着庞大宝山的二世祖,即使拥有的神力依然无比强盛,却终也会有用尽用完的一天。落于平庸将会是所有被信众遗忘了的神明的最终结局,这是自‘神’的概念诞生之初便已经铭刻在了世界树年轮内的规则,没有谁可以例外,即使是被哈拉克提所宠爱的他一样。
泽田纲吉努力消化了安提诺米话中的信息量,然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又要离开了?放下这里不管,又准备走了?”
“唔,嗯,是的。”安提诺米奇怪地看了泽田纲吉一眼,总觉得对方有些愤怒,却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愤怒些什么,只能应道,“在未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还得借用下蓝波的十年火箭炮,现在想要移动到十年后的未来世界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说到‘借用’的时候安提诺米的神色是无比坦然的,好像之前纵容某只黑毛用武力强抢火箭炮的人不是他一样。但是看见泽田纲吉脸上越发明显的怒火之后,安提诺米却迅速想到了、或者说自认为想到了对方在生气些什么,道歉道:“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太过粗暴无礼,我也对此感到很抱歉,如何可以的话,我希望这次可以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唔——”
安提诺米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某只怒火沸腾的棕毛兔子已经扑上来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用牙齿与舌尖撕咬着这两片人类身体上最柔软的嫩|肉,带着股欲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吃入腹一般的狠劲儿。
被很多人夸赞过如同琥珀石般漂亮的眼睛骤然瞪大到了极致,唇瓣被粗暴啃噬的疼痛阵阵传递到大脑中枢,被惊骇以及无措席卷了的安提诺米一下子愣在了当场,空空的脑海里一片懵懂,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突然出现的冈格尼尔将紧紧抱住他并且啃咬动作越发凶狠的泽田纲吉从他身上撕下来,重重扔出去之后安提诺米当机的大脑才终于重新运转了起来。
——泽田纲吉刚才是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亲他?
——泽田纲吉刚才的情绪是什么?
好像是很愤怒。
——亲吻这种动作不应该是在情|动时候做出来的吗?而且对象不应该是在恋爱双方之间吗?为什么跟他毫无恋爱或者准恋爱关系的泽田纲吉会做出可能是亲吻的动作,并且还是很愤怒地在亲吻着他?
……想不明白。
天赋技能点全点在智商上以至于情商欠费的安提诺米茫然了,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话说得好好得突然泽田纲吉就扑上来啃他了,更无法理解为何他说到要离开的时候泽田纲吉会突然迸发出如此愤怒的情绪,而且好像是因他的过错而导致的一样。
——但有一点无须怀疑,如果他再不制止的话,那么脸色阴沉下手狠辣的冈格尼尔马上就会把泽田纲吉给打死了。
所以安提诺米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这瞬息之间所发生他无法理解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只是大声喝止了正在痛揍着泽田纲吉已经把对方揍的只剩下半条命了的冈格尼尔,对他命令道:“停下,回来!”
满目凶光的黑发青年此时正提着泽田纲吉的衣领举起了拳头,在安提诺米的喝令传入他耳中之后,动作骤然僵滞,转回头时眉眼间的戾气让安提诺米都不由心惊。
“你让我停下来?”他漆黑的眼眸里情绪太过暗沉,看上去宛若一匹受伤的独狼,牙根因愤怒与伤痛而紧咬得咯咯作响,“你要放过他,原谅他?哪怕他刚才亲过你?”
他那种极度受伤又将怒火压抑到了极致的神情让安提诺米有些莫名,感觉像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却像刚才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试图着将‘亲吻’与‘原谅’‘放过’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思考了一下,却始终无法理解冈格尼尔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到底缘何而来。
所以他只能将冈格尼尔的愤怒理解成是被忽略了的不满,尽量放软了声音安慰着眼中火光高涨的黑发狂犬,“那也许只是个意外,刚才我似乎做过什么事情触怒了纲吉,他才会……”
“所以你就不介意了?所以你认为被他亲过一下也没关系了?”突然拔高的声音里充斥着强烈的不可置信,让安提诺米看不懂的惊讶与妒火与冈格尼尔的表情中交错,最终沉淀为了自暴自弃的冷笑。
被这家伙用狠厉目光盯着的经历数不胜数,但现在这样冰凉到没有丝毫温度、像是连最后的期待都仪器了一样的眼神,安提诺米还是第一次见到。
警钟长鸣的直觉让他很想说些什么来挽回一下,但话到嘴边却又因害怕再次弄巧成拙而缩了回来,安提诺米沉默着与对方埋藏着太多复杂情绪的深黑双眼对视很久之后,冈格尼尔终于以一阵低沉的笑声打破了无言的尴尬。
“我知道了,遵从你的命令,放开他。只做到武器该做的事情,只有这样才会让你感到满意吧。”
紧攥着泽田纲吉衣领的手倏忽松开,将咳嗽不止的少年首领扔到地上之后,冈格尼尔看向面色沉着依旧实则已经迷惘无措了的蓝发少年,发出了一抹自嘲的轻笑,“不要摆出这样的表情,你是主人,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有错。”
“我只是曾经很傻很自大的猜测过,以为你是因为憎恨被人强吻所以才会用冈格尼尔的壳子关住我几千年……现在才终于明白,你讨厌的不是被人亲吻,只是再厌恶我而已——想想也是,武器竟然产生出战斗以外的心思对哪个主人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成为合你心意的趁手武器,本就是哈拉克提纵容我诞生的目的。”青年的身影在安提诺米的视线之中虚化,银光内敛的圣枪安静地躺在地上。
在冈格尼尔的虚影渐渐消失时,他对着安提诺米如此抱怨道:“既然这才是你的期望,那么你应该早点让我知道。哈拉克提会提出要重炼一次抹去我的意识,大概也是看出了你的真实想法?我其实很笨的,总是猜测着你想要的是什么样子,然后又拙劣地试图变成那样,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永远都猜不中你的想法。”
他英俊的面容模糊虚化分辨不清,唯有眉眼间飞扬的神采以及唇畔挑衅不羁的坏笑成为定格在了安提诺米视线中的最后一幕,“既然觉得武器做好武器本职工作才是你的需要,那就让哈拉克提将我重炼成彻彻底底的武器——不需要怜悯我会消失,我本就是为了满足你而诞生的啊。”
青年的幻影彻底破碎,横在安提诺米面前的,只有那把折射着银白色冷光的长枪而已。
安提诺米觉得胸口有点闷闷地钝痛,用手揉了揉以后感觉好了些。
到底是怎么了呢?
好像有些什么做了很久很久的梦,突然醒过来了一样。
也许他又在闹别扭不愿搭理自己,过段时间等他平静下来再去安抚就好了。安提诺米如是宽慰着自己。
上前将被揍得半死的泽田纲吉扶起之后,安提诺米一边小心地用温和神力治愈着对方脸上的红肿淤血,一边问道:“你没事吧?抱歉,刚才冈格尼尔好像有点过激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你的伤口我都会……”
“别碰我!”
在安提诺米治愈下稍稍恢复了点力气的泽田纲吉一把推开了他,在他茫然错愕的目光中,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这家伙,是没有心吗……现在该是替他跟我道歉的时候吗?”鼻青脸肿的泽田纲吉发出了声不知道是悲还是喜的笑声,自己跌跌绊绊地扶着墙小步走着,“你对人好的时候真的太好了,好的简直就像是无比赤诚的爱恋一样……但到底,你谁也没有爱过。”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呢,时不时来顺下毛关心下就可以喂养的小兔子吗?他呢?偶尔温情一下平时冷漠对待就行了的武器?我不知道被你的假象欺骗过的人有多少,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请不要再给我虚假的希望了……”
泽田纲吉转头,注视着安提诺米的目光里带着与冈格尼尔刚才如出一辙的冰冷与绝望,“你不会知道,在所有人都嘲笑我是废柴是无能的时候,你对我伸出的手有多么的温暖——即使只是火苗在镜中倒映出的虚假温暖,也足以吸引那些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的飞蛾们来扑火。”
洛基那滑头早在矛盾爆发之初就悄悄溜走,因此,在泽田纲吉拒绝着安提诺米的帮助吃力地独自离开之后,这里就真的只剩下安提诺米一个人了。
安提诺米站在只有他一人的神殿里愣了好一会,呆呆地看着奥丁的神像,然后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银色长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神像地低语道:“我是不是真的错了呢?”
“也许就像哈拉克提说的,我就是奥丁,也只是奥丁而已吧。还想回到已经无法回去了的人类生活……错了吗?”
寂静的神殿中无人回答茫然的神祗,他的神像无法代替他思考出对与错的回答,而他的神器,也失去反应变得像是寻常武器一样了。
他好像从名为安提诺米的人类之梦中惊醒,再次坠入了奥丁的现实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