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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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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会所玩了两天,初语跟着叶深去了一处农家乐。也真正见识了一把传说中的火炕。

    初语坐在炕头,屁股底下热乎乎的,连带着肚子里面都暖了。

    “北方人民真幸福。”

    初语想着s市的冬天,顿时心下惶然。

    叶深坐在她身边,似真似假道:“干脆在这边买套房子,以后来过冬?”

    初语赶忙摇头:“我就喜欢室内,室外我不敢叫嚣。”

    叶深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吃过午饭,得到农家乐老板的指引,两人沿着小路走到了镇上。

    说是市场,其实就是个集市。卖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最壮观当属卖雪糕的摊位。整箱整箱的摆在地上,要买什么自己往袋子里扔,种类多到眼花。

    初语可算是开眼界了,头一回见到雪糕不用放在冰柜里卖,不由啧啧称奇。

    “想吃吗?”

    “想。”

    于是叶深掏钱,换回来一支。初语拆开,顿时乐了。

    “这明明就是两支!”

    两支小冰棒被冻在一起,初语抓着两根木棒一用力,瞬间一变二。

    行走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一口一口吃着雪糕,爽的不要不要的。

    逛了一大圈儿,临回去前初语又买了一串糖葫芦。外面的糖衣被冻得坚硬,初语一口咬下去,差点没把牙崩掉。

    “不吃了,给你。”

    叶深看着她只吃了半颗的糖葫芦,沉默接过,将剩下那一半吃掉。

    酸甜的感觉挑逗着味蕾,叶深抿了抿嘴,走在后面,趁初语不注意时扔进垃圾箱。

    太酸,他不喜欢。

    ——

    两天后,叶深和初语返程。

    s市也降温了,但温度仍在零度以上,树木也依然绿意盎然。初语仿佛从一个季节直接进入到了另一个季节。

    两人在家门口分开,没有什么难分难舍,毕竟住的那么近。真难舍……直接扑过去就行。

    初语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歇了一会便开始打扫卫生。

    他们这次离开一个星期,即使明眼看不见什么灰尘,但总归待着不舒服。房间客厅,被罩枕套全都弄了个齐活。

    最后,初语在沙发边缘发现一样东西,她这才想起来,后天是袁娅清的婚礼。

    这段时间她的心情大起大落,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初语看了一眼时间,将请帖放进包里,生怕自己又忘了。

    全部收拾妥当,初语先给刘淑琴打电话报行踪,又试着给郑沛涵打了个电话。不知道她这个时间有没有在天上。

    有点意外,电话通了。

    “你回来了?”郑沛涵声音恹恹的。

    初语一下就听出来了:“你怎么了?”

    “脚扭了,在休假。”

    “我过去找你。”

    郑沛涵笑了笑:“来吧,我在裕丰路。”

    ……

    裕丰路的住处并不是郑沛涵自己的,而是她父母家。

    挂断电话初语就奔了过去。路上才反应过来,郑沛涵脚受伤会回家应该是她父母回来了。

    初语跟郑家三人关系都很好,郑沛涵父母为人和善,不过这几年也跟着犯老人的通病——催婚。

    郑沛涵每交一个男朋友,二老就以为是最后一个,逮到她就追问什么时候结婚。郑沛涵那么雷厉风行的人活生生给他们问怕了。

    初语进了门,将带来的水果放下,跟两位老人聊了一会儿,才走进好友的房间。

    郑沛涵穿着睡衣,正慵懒的躺在床上用手机看视频。听到门声,她抬起头看见初语,立马把手机扔了:“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崽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初语伸手碰了碰她的脚踝,似笑非笑:“我出去不是你恩典过的吗?”随即扬下巴,“怎么弄的?”

    “不小心崴的。”

    “还有呢?”

    就初语来看,郑沛涵绝对不会因为崴了脚就颓废成这样。用剩下那只好的脚单腿跳舞才是她会做的事。

    很显然,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郑沛涵“哦”了一声:“吵架了。”

    “快给我讲讲。”

    “……你这么轻快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事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初语不在,郑沛涵跟齐北铭腻在一起。那天两人约好一起吃饭,郑沛涵坐在餐厅里等了半个多小时齐北铭才姗姗来迟。他工作忙,她理解。都是成年人,轻重缓急还是拎得清的。吃完饭,按照一般的套路,两人回了郑沛涵家里。

    就在齐北铭准备提枪而上的时候,郑家父母来了。小小齐还在备战状态,然而更憋屈的是大齐被推进了储物间。

    储物间里大齐小齐两两相望,外面郑家三人谈天说地。好不容易送走郑沛涵父母,窝囊许久的齐北铭这才被拎出来。

    父母突袭,齐北铭衣衫不整,被这样待遇倒也不生气。怪就怪在他多了一句嘴:“你父母来之前不告诉你?”

    这都快痿了。

    郑沛涵顺嘴接了一句:“告诉我我还带你回来?你是不是想多了?”

    当时齐北铭的神色郑沛涵现在还记得。面上还带着笑,眼里已经没有了笑意:“我多想什么?”

    “你说呢?”

    两人刚在一起一个多月,自然不会往深了谈。初期是相处是磨合,虽然他们感觉来的快,但是谁都不能保证去的也快。

    既然决定好好相处,最起码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齐北铭不是玩不起的人,但是他不允许自己认真的情况下对方却将他视为游戏对象。

    通过这次,齐北铭也算摸清了郑沛涵的心态。

    车可以说上就上,可是上去以后就是如履薄冰,怕多付出一点就会受到伤害。齐北铭可以肯定的说,郑沛涵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一定是随时抱着分手的念头。而且只要他提出,她绝不会拖泥带水。

    “看来我那天的话你一点没听进去。”

    他说他不是在开玩笑,她从没当回事。

    气氛早就冷透了,郑沛涵缓了半晌才开口:“不继续你就回去吧。”

    其实不是齐北铭多想,而是她多想了。

    刚才他问的那句话让她心一抽,那意思就像她在算计他一样。

    在父母面前上演活春宫,她还真做不出来。

    于是当天齐北铭摔门而出,第二天郑沛涵在上班的途中把脚扭了。齐北铭至今不知道,因为俩人根本就没联系。

    郑沛涵说的含糊,初语也不刨根问底。

    “那你准备就这么淡着?”

    “再说吧。”

    初语多少有些明白她的心态,还是斟字酌句的劝道:“齐北铭……人挺好的。”

    看她这样,郑沛涵倒是笑了:“人好不好跟这事没关。”

    他们俩本身就存在问题。郑沛涵不欲多谈。

    初语在郑家呆到九点多才回家。

    刚下电梯,正巧遇到唯二的当事人齐北铭。

    “来找叶深?”

    “嗯。”

    齐北铭面上不显山露水,跟初语说了几句便准备乘电梯下楼。电梯门合拢之前,初语才告诉他:“我刚去看沛涵,她受伤了,连地都下不了。”

    看那张冷峻的脸被门掩住,初语抿唇一笑。

    ——

    调整一天,初语便去参加了袁娅清的婚礼。

    典礼定在早上九点五十八分,初语提前半个小时到,已经来了不少人。

    袁娅清和范哲都不是s市人,亲人来的不多,剩下十来桌全部是朋友和同事。

    一对新人在门口迎宾,袁娅清一脸喜庆,聊了几句后嘱咐初语:“我在同事那一桌给你留了位置,他们都知道你,别拘束。”

    托猫爪的福,初语还混了个脸熟。

    初语笑着点头,随了礼金后走到相应的座位。

    桌上男女都有,有几位初语有印象,也是猫爪的常客。众人吃着聊着,没一会儿宴会厅灯暗了下去,司仪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典礼开始了。

    婚礼形式基本都大同小异,介绍新人,互换戒指,礼成,开席。

    敬酒环节都要经历的,袁娅清和范哲一桌桌走过去,最后才到了初语这一桌。大家纷纷举起酒杯祝贺调侃,范哲倒是护得紧,帮袁娅清挡了几杯酒才算完。

    待新人离开,也不知谁提起了贺景夕。

    初语这才想起来,她就说好像缺了谁,原来是贺景夕没来。不过当领导的不想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谁也不会说什么。

    “贺总真可惜。”

    有人听这话不愿意了:“你别说的人家像要去了一样行吗?”

    “我哪有,就是觉得惋惜。”

    “惋惜有什么用?再说你在人家婚礼上提这些干什么!”

    那人顿了顿,小声说了一句:“这不话赶话吗!”

    初语看着他们唇枪舌战,脑子直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周遭喧嚣仿佛静了一瞬,半晌声音才渐渐回到她耳中。

    她极慢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咽下去才发现不知是谁将她杯里倒上了白酒。

    辛辣的味道冲得她喉咙火烧火燎。初语眯了眯眼,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将那股冲劲儿压了下去。

    她倒了一口气,才低声问向身边的人:“她们在说什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贺景夕的秘书,看着初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贺总……胃里长了不好的东西……可能是癌症。”

    “哦。”初语有些木讷地应了一声,“……他住院了?”

    秘书摇头:“……他走了,出国了,可能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