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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结束,大殿上的众人都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况,每个人都清楚的记着刚才的情形,可是所有人都已经分不清刚刚是幻还是真。
清醒过来的谭诤看着自己身前四件指向自己要害的兵器,再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北凌和满身是血的倪淑妃,他便不顾自己的性命,就向倪淑妃和北凌扑了过去。
谭诤不知道听到琴声后,北凌看到的幻象是什么,但记起他刚刚使劲掐自己脖子的样子,便先伸手去摸北凌的脉门,触手冰冷,没有脉搏,他吓了一跳,但他还不肯相信,再一摸北凌的鼻子,没有气息。他的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知道北凌已经死了。
谭诤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再看向倪淑妃,也不知道她看到的幻象是什么,想起她刚刚疯了似得挠自己的样子,和已经血肉模糊的脸,他便将倪淑妃抱到了北凌身边。
感觉到倪淑妃胸前的起伏,谭诤知道她还没死,便流着泪唤道:“雨薇,雨薇。”
倪淑妃的呼吸已经只剩了一线,迷迷糊糊的听着谭诤叫着自己的闺名,脸上露出了笑,可是因为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这一笑着实吓人。谭诤不觉得什么,可是用兵器指着谭诤的流星后觉等人看了却不由的转开了头。
看北澈的贴身侍卫看到自己,居然像看到鬼似得转开了头。倪淑妃才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再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了满手的血,她心里一惊,拼命想要遮住自己的脸,可是想到刚才真实的出现在眼前的昕妃和安平,她的眼睛又直直转身去看北凌。
她看到北凌面上带着笑一动不动,连喊几声都不见儿子答应,便挣扎着从谭诤怀里爬去了北凌的身前。伸手一推,竟然看儿子的胳膊软软的掉到了地上,再听到谭诤的抽泣吗,她便知道儿子死了。
而这时。她只觉得的胸中发闷,本来就只剩了一丝的呼吸,又因为一口气没提上来,便也随北凌去了。
看着倪淑妃爬在儿子身上,闭上了眼睛,谭诤摇着倪淑妃的身体,大声喊着:“雨薇,雨薇。”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虽然谭诤知道凭着自己的武功想要杀出去不是问题,可是儿子死了,深爱着的人死了。他活着也已经没有了意义。他一手抱着倪淑妃,一手将北凌也拉起了靠在了他的怀里,脸上带着深情,带着微笑轻轻的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家三口终于真正的在一起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后觉听了谭诤说这样的话。就知道他是想自尽了,但刚想点他的穴,就听砰砰数响,谭诤自己爆开了自己的经脉,脑袋一歪,也随着北凌和倪淑妃去了。
北澈看着北凌和倪淑妃死了,姐姐的仇和自己的仇也算报了。一时竟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
倪淑妃和四皇子因为蓄意谋反,残杀了三皇子和九皇子,还有倪太老爷诈死,数罪并罚,最终的结果是倪家老爷凌迟处死,倪家满门抄斩。并株连九族。倪淑妃和北凌夺去封号,鞭尸三日,死后其尸骨不得进皇陵,倪淑妃镜湖宫还有北凌的天悦阁里的所有的宫人全部处死。倪淑妃和谭诤有私情的事,以及北凌是倪淑妃和谭诤所生野种的事。皇上颁下了命令,在议事殿上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不得将这事泄露出去半个字。
而惠妃的死,因为也是丑闻,所以北魁对外也只说是死于疾病。
因为倪淑妃的事,皇上病倒了,而国不可一日无主,所以大臣们都奏请皇上,北澈在揭发倪淑妃谋反的事上有功,要求立北澈为太子,暂代皇上处理国事。
北魁在病榻之上,虽然在心底对权利的渴望让他不愿意立北澈为太子,可是那日在议事殿上,他先是亲眼看到了倪淑妃身边那个不离倪淑妃左右的太监竟是个完整的男人,然后又受了那个男人的劫持,这样的奇耻大辱,让他觉得再没脸面对那些知道真相的大臣。
虽然他知道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但他却又无法将所有大臣都杀死。本来当他看清那太监的脸时就已经知道了北凌可能是他的儿子,而最后那太监死的时候还抱着倪淑妃和北凌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家三口就算真正的在一起了。’就是那人临死时的这句话,让北魁完全确定了北凌真的不是他的儿子。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因为当初倪淑妃跟他说,昕妃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他虽然怀疑过,可是他最终还是相信了昕妃的人品。可是哪里能想到贼喊捉贼,倪淑妃的儿子才不是他的。而他贵为一国之君,妃子居然给他带了绿帽子,就这一件事就让他日后没脸见人。
还有那琴声,那琴声是让人听自己的心里最害怕的东西,因为北魁这一生杀的人太多,所以他所怕的不是死人。而是自己的衰老和失去权力,所以他想长生不老,他炼丹制药,为了也只是想多活些时日,想多拥有一段时间的权利。
而他刚刚看到的幻象里便是,他已经衰老的都无法自理,而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权利被北凌夺了去。
而一想到北澈代理国事,自己手中的权利要让北澈接替,北魁就心有不甘。可是他越纠结这件事,心中郁结,身体反倒病的越严重。
因此他虽然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下了诏书,立了北澈为太子。
而北澈因为解决了倪淑妃的事情,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找冷熙,可是他哪里能想到,他本来想去念梅园先换一身衣服,却看到冷熙居然抱着琴在念梅园的门口等着他。
看着琴北澈不由的就想到了刚刚的琴声,指着冷熙的琴半晌才道:“刚刚是你弹的琴。”
有过久北澈没和自己说话了,现在听了北澈对自己说话,冷熙不由的就红了眼睛,但听到北澈的问话,她还是点了点头。
北澈不明白冷熙怎么回去议事殿外弹琴,但想着今天的事最后一步多亏了冷熙的琴声,便拉了冷熙的手道:“我们进去慢慢说。”
这几个月的压抑,克制,事情结束,尤其想到刚刚的幻象,让北澈再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冷熙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可是当初做了那个决定的时候,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不想让你跟着担惊受怕而已。而我的心却没有一刻不想着你。”
听了北澈的这话,冷熙这几个月的猜测,难过,抑郁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轻轻的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们俩人抱了好久,最终还是北澈放开了冷熙道:“你怎么会去议事殿外弹琴,你怎么会知道今天议事殿里发生的事。”
冷熙依旧贪恋着北澈的怀抱,却不得不如实道:“议事殿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一个月前我收到一份秦夫子写给我的信,说他自从他知道冷家出了事以后,就来到了皇都,因为碰到了小玉,知道了我在皇宫里以后他就想来皇宫看看我。而机缘巧合之下,他揭了倪淑妃贴的皇榜,然后和神医一起进了宫,还被倪淑妃留在了身边当了四皇子的老师。
可是秦夫子说倪淑妃图谋不轨,怕以后对我有害,便给了我一张琴谱,那琴谱上记载的是失传了的《听心曲》,不管是谁,尤其是在心绪起伏比较大的时候听了这曲子,就更容易进入幻境,而那幻境就是听琴者心中最害怕的事情。
秦夫子不让我去找他,但他让我一定要练好琴谱上的曲子。
而今天我又接到了秦夫子的信,让我见信后立即去议事殿外弹首曲子。我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夫子的吩咐去了。
我不知道大殿里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似乎听到了你的叫声,我就停止了弹琴。哦,对了,你是不是也被琴声控制住,看见了幻象。“
冷熙问完看向北澈,而北澈自然不能说他看到的幻象是冷熙要嫁给九方涟。听了冷熙说的事情,他为这个秦夫子的未卜先知感到不可思议。而同时他也知道了,再这个世上,母亲和姐姐离开后,最让他害怕和恐惧的事便是冷熙不能嫁给自己。
想到这,再想到那个幻象,北澈便将冷熙更紧的抱在了怀里道:“从今天起,什么事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了。”
听了北澈这么说,冷熙便从脖子上解下了那块痴玉道:“那我们拿着它发誓。”
冷熙问完看向北澈,而北澈自然不能说他看到的幻象是冷熙要嫁给九方涟。听了冷熙说的事情,他为这个秦夫子的未卜先知感到不可思议。而同时他也知道了,再这个世上,母亲和姐姐离开后,最让他害怕和恐惧的事便是冷熙不能嫁给自己。
想到这,再想到那个幻象,北澈便将冷熙更紧的抱在了怀里道:“从今天起,什么事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