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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冷威镖局出来,段仕祺就迫不及待的吩咐衙役先跑回府里,叫厨子预备好酒菜。
到了府里,段仕祺便打发下人叫来了儿子,加上师爷,三人要为筹谋了两个月终于成功了的事,好好庆贺一下。
席间段仕祺端了酒杯道:“这事能够成功,多亏了妹夫的计策和连那些老镖师都骗过了的特制迷药,这次可算是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师爷也端了杯谄媚的笑着:“也多亏了公子,要不是公子临摹字迹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冷傲天也不会那么轻易认输。”
段仕祺哈哈大笑道:“对,也多亏了墨儿。他痴迷字画总临摹那些名家的笔迹,画法。我以前觉得没用,现在才知道多有用。连冷傲天那个老狐狸都骗的服服帖帖,还真以为是自己的笔迹。哈哈哈,师爷这次也是功不可没。”
师爷连忙小心的道:“那里,那里,都是大人运筹帷幄。”
“哈哈哈哈,来喝酒,喝酒。”知府爽朗的大笑,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很久没露出笑容的段以墨也由衷的露出了微笑。见儿子也笑了,段仕祺又为大家倒满了酒道:“痛快,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他冷傲天三天之内一定拿不出51万两银子,那他就会成为阶下囚。这次我们可不能像上次那么心软了,抓进去就得直接弄死。师爷牢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只要冷傲天一进去,我们安排在牢里的人就会闹事。到时候冷傲天死了,我们就说犯人闹事和狱卒发生了冲突,狱卒失手将冷傲天打死了。每年牢里都要死几个人,上前绝对不会有事的。”
段仕祺和师爷碰了一杯道:“好。冷傲天死了,暂时先不能走漏消息。那样我们不光能得到51万两银子,还能得到冷家在宜兴所有的产业。还有只要冷傲天一死,在还没来人接走冷熙之前,我们还要想办法将冷熙卖进窑子里。还有冷熙身边的两个丫鬟,那个叫依依和新绿的,废了武功也一并卖进窑子里。可怜的馨儿受的罪我要冷熙一千倍一万倍的偿还。”
听父亲这么说,段以墨猛的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狠狠的想:“要是冷熙被买进窑子里,我就第一个去替她开苞,好好折磨她,看她跪下来摇尾乞怜的样子。”
这一日,管家冷全跑遍了宜兴城大小所有的钱庄,却没有一家愿意将钱借给冷家的。就是以前和冷老爷有交情的几家也露出了为难的样子。最后在冷全的一再追问下,才说出了是知府大人派人挨个钱庄通知了,要是有人敢将银子借给冷威镖局,就是和知府作对。
所以没有一家敢将钱借给冷家的。
冷全跑了一个上午还是空手而归。冷老爷走了几家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徒劳而返。回到家后冷老爷坐在椅子里沮丧的问管家:“我们现在手头的现银有多少?”
“只有五万两,前些日子按您的吩咐,已将白银兑成了金子偷偷运去了洛邑。”
“那你说我们这座宅子能卖多少银子?”
一听卖宅子,管家冷全变了脸色,走上前道:“老爷这可使不得啊!“
“现在没有法子了,过了今天就只有两天时间了,再说我们搬到皇都这里就要变成分局,分局的地方不用这么大也可以,卖了吧!马上去联系买家,能凑多少是多少?“
管家叹了口气道:“哎。属下这就去办。可房子最多也就值两万两,只是杯水车薪啊!再就是每年年节,还有您和小姐的生辰收上来的礼物,倒是可以卖个四五万两银子。“
“好,那你一起联系买主。再飞鸽传书让最近的几处分局抓紧筹集银子,用最快的速度运到这里。“
见管家退了出去,冷傲天才将自己怎么会上了段仕祺的圈套好好想了一遍。首先自己低估了段仕祺。其次,段仕祺在契约上做了手脚,而且做的很高明,字明明是自己签的字,内容却有所改动。最后,段仕祺应该知道冷家往皇都运金子的事。所以这件事才计划的这么周详,因为段仕祺料定自己三日之内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可就算卖了房子和家里的东西,还是凑不齐银子。但是房子也还是要卖的,因为这样才能让大家知道冷威镖局是讲信誉的,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信誉才不至于在这件事上毁于一旦。
管家只出去了一下午便联系到想要买下冷家宅子的人,那人之前在淮阴做御史,前不久告老还乡,因祖宅年久失修,且地方狭小,所以一直想换一处大点的宅子。现在听说冷家要卖宅子,且因为出手的急价格也公道,就和管家约好第二日带着家小来看看房子。
第二日按照约定的时间,罗御史带着全家坐了马车和轿子来冷家看房。而冷老爷为了不让冷熙知道这事,一早还照旧让冷熙和贾鸣去秦夫子处学习。
这样管家带着罗御史、罗御史的儿子孙子去看了前院,管家媳妇带着御史夫人、御史的儿媳孙女去看了冷熙住的后院,以及后面的花园和池塘。
罗家也有两个和冷熙年龄相仿的小姐,一行人走到知昧堂所在的那个小院子时,两个小姐非要进去看看,管家婆子道:“我家小姐正在读书,这个院子和前面的那个院子一样,还请两位小姐移步到前面看看。”
这两个小姐也是平时骄纵惯了的,一听管家婆子这么说,马上换了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道:“这宅子马上就要成我家的了,本小姐想去哪看就去哪看,你要是推三阻四的,我就叫我爷爷不要买你们的房子。”
管家婆子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那其中一个小姐已经走进了院子大呼小叫的了起来:“快看那,这院子里还有个亭子挺别致的,还有这些花,这还有摇椅。”
见姐姐已经走进去了,妹妹也赶忙进了院子,看着知昧堂的牌子便高兴的道:“知昧堂,以后我们也可以在这读书的。”
新绿和依依是知道要赔知府银子,以及老爷要卖房子这件事的,所以看着这些夫人小姐的进来,便猜到了来意,于是守在门外的依依和新绿只互相看了一眼,便都装作没看见一样低下了头。
而在屋里读书的冷熙听到声音后道:“新绿,依依,什么人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
依依道:“小姐,没人,你安心念书吧!”
一听没有人,性子显然更急躁一些的姐姐道:“你们两个丫头是木头吗?这么多人进来,还说没有人。叫你家小姐出来,我们听闻冷家小姐的名声很久了,今日倒要看看是哪路长着三头六臂的神圣。”
新绿上前不卑不亢的道:“看完房子了吗?看完就请出去,请不要打搅我家小姐念书。”
只是一个丫头,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罗小姐听了,越发大声的道:“这房子马上就要成我罗家的了,我爱这么看就这么看,我愿意看多久就看多久。”
待在屋里的冷熙起初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丫头,后来听着口气不像,想出来却被贾鸣拉住了,后来听什么房子就要成罗家的了,便忍不住站了起来冲了出去。
冲出去后,就见院子里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姐,后面还刚走进来几个陌生的夫人丫鬟。心里猜想这应该不是亲戚,不然不可能说房子马上就要成罗家的这样的话。
见管家婆子也在人堆里,冷熙便开口道:“我说婶子,家里来了客人应该带到前面垂花厅里奉茶奉点心。这个时间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管家婆子一脸为难的站在那里行礼道:“小姐,是老爷让带来的,还请小姐恕罪。”
见冷熙站在台阶世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中一个罗小姐看着冷熙,觉得冷熙是有几分姿色,但看她的样子是还不知道自己家落难了吧?便带了嘲笑的口气开口道:“冷小姐还不知道吧!这宅子马上就要改姓了,我们今天来时看房子的。”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冷熙看看依依,新绿,她俩都低下了头,再看看管家婆子,管家婆子也低下了头,冷熙心头闪过一丝不妙。
那罗小姐见冷熙如此,越发笑的得意道:“冷小姐还不知道,冷老爷欠了知府51万两银子,不光这个宅子,就是冷小姐吃的穿的用的,都要拿去卖了,还有这些丫鬟也是要卖了的。”
“啊!”真是冷熙没想到的晴天霹雳。但见对面那一家人不可一世,洋洋自得的样子,冷熙便大声道:“这宅子是不是你们的还不一定呢!你们看够了就出去,婶子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