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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妻王爷,刁妃难养,121 葬身火海,逃跑
苍忌还想要再回应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了,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甚至还不受控制的有低低的呜咽声传出,他只能更用力的双臂收紧,将贺如紧紧抱在怀中。舒悫鹉琻
离蒼国瑞王,他是江湖受人敬仰的大侠,也是战场厮杀中的骁勇大将,更是朝堂阴谋算计中的诡臣,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泪不轻弹,在这一刻,他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下了泪水,那泪水,是对自己所做一切的忏悔,是对心爱=女子生命垂危的苦痛,是对老天折磨他这二十五年来的不甘和无奈,他紧紧抱着贺如不语,似是这皇宫血流如花的祭台之上,只余下他二人相依相偎,再不管其他任何人。
“珰”的一声,长剑落地,惊醒了怔愣中的几人,琉珂也被惊醒看向正站在贺如和苍忌身旁的苍觉,他似是恍惚挣扎了许久,才如同没有知觉般掉落了手中的长剑,目光怔怔的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贺如,面上表情复杂难言。
似是被长剑落地的声音惊醒,本是欲要沉睡的贺如忽然睁开了双眼,目光染上了一层死气的亮光,微微仰头看向苍觉,面上却是缓缓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道:“苍觉,谢谢,你,谢谢你,遵守,诺言。”
“呵,呵呵,谢谢我?你为何要谢谢我,你不是应该恨朕才对吗?是朕强抢了心有不甘的你,是朕关了你整整二十五年,是朕让你出现在了这里,是朕害得你们一家三口不能团聚!呵呵,你不恨朕?”
苍觉言辞激动,目光中有挣扎不出的狠辣,却又有隐藏在复杂神色之下的痛苦神情,他厉声数着自己对贺如所做的一切,每一句话都让苍忌额际的青筋更跳动一分,若不是此时还抱着贺如,他一定会拼死上前,将苍觉杀死!
而贺如却面色平静,面上的笑容依旧,无力而缓慢的摇了摇头,道:“我确实,曾恨过你,恨你拆散我和忌,恨你让我苟且偷生二十五年,但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真的遵守诺言,没有杀害忌和我的孩子,我……”
她本是还十分顺畅的话语突然顿住,似是再也支撑不了,噎住了喉咙说话都十分困难,一张惨白的面孔硬生生被憋成了一片血红,她却还是张着口想要将刚才的话继续说完。
苍忌被她的状况吓到,可怕而痛苦的神情看在他眼里让他更是加倍的痛苦,他连忙将按住全身都在挣扎颤抖的贺如,急声道:“如儿!如儿!先别说了,我带你去治病,等好了再说,好不好?”
“不,要说。”贺如用力憋出了两个字,无力的挥开苍忌的手,继续对着苍觉道:“我,我求你,在我死后,还能留他们一命,其,其实,我了解他们父子,并不是对皇位过于执着的人,忌,忌不过是因为我,因为我才会如此执着,你放心,皇位,他不会再与你,争……咳咳……咳……”
她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面上却已无人色,可怕的面孔似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犹如一个木偶般,一缕轻烟,随时都会随风而去,再不会在这片土地上留下半点的痕迹。
苍觉冷冷站着听了贺如的话,眼中那抹痛色却越加的沉重,变得疯狂,掩盖了其他所有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疯狂而可怕,“朕本以为你早已放下所有,真心皈依佛门,却没想到你不过是在骗朕,就算是在最后一刻,你还是会为了苍忌去死,甚至不惜死在朕的剑下,哼,朕知道,你想让朕因为那一点愧疚而听了你的话,就放过他们吗!就算是死,你还要算计朕,那朕就偏不如你所愿!”
“朕曾经的诺言,是你活着一天,苍忌和你的孩子就会活着一天,只要你一死,他们自然就再没有可以活下来的理由!呵呵,现在也很好,你的命终究结束在朕的手中!很好,哈哈哈哈,既然是朕得不到的东西,那其他人也休想要得到!贺如,我告诉你,你最好还剩一口气不死,否则不管是苍忌还是你的儿子今日都绝不会活着离开!”
苍觉疯狂的大声开口,一席话将垂死挣扎的贺如最后一丝希望都尽数打破,她眼中划过一丝希望,却也不过片刻便释然,无力的闭了闭眼睛而后又睁开,已然一片灰蒙的眼睛里,再无神采,琉珂和苍雪都看得出,她已无药石可救,已经是将死之时了。
最后一刻,贺如缓缓转过头,用尽全力将最后一丝带着暖意的目光看向苍忌,轻声道:“忌,答应我,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们,欠他太多,一定……”
她声音渐弱,围在周边的人根本不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琉珂只能从那已经渐渐闭合,在无神采的那一缝眼睛里读懂一些,而后微微惊讶,下一刻,她便看到贺如全身都无力的瘫软了下来,双目眼皮也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紧紧闭合在一起,再也不能睁开。她感觉到身旁苍雪的身体紧跟着抖动了一下,如同母子连心,无需多言的相生相灭,从心而发的触动。
琉珂默不动声的上前拉住苍雪的手,支撑住他并冷却依旧坚持的身体。
而转投看向苍忌时,却见他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派坚定的淡然,无痛无泪,静静的感受着怀中那缕香魂的逝去,但过于淡然的平静,更让他周身散发出一种诡异到让人难以靠近的冷冽气息,恍若有铺天盖地的悲伤无声无息的席卷而来,沉重的窒息感,让人莫名的伤感难受。
在众人一致的默然伤感中,苍忌忽然动了,他起身,抱起怀中那个无力沉睡的女子,温柔的凑上前轻声道:“如儿,你累了吧,我们回家,回家去睡。”
他说着,竟是不顾在场所有人的存在,如同疯了一般,坚定地抱着贺如便朝着台阶下一步步的走去。
琉珂知道苍忌是因为贺如的死而不能接受事实,但此时他带着贺如的尸体离开,无异于激怒苍觉,又一场厮杀的展开,于他们绝无好处。她大急,下意识想要阻止苍忌的行动,刚走上一步,还没动作,却见他已经擦身而过时,动作踉跄了一下,装在了琉珂身上,他抱着贺如的身体晃了晃,终究一腿单膝跪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身来。
琉珂被他撞的朝后面退了几步才站稳,一站稳便听苍觉已经发出了命令,“贺如是朕亲封的衣妃,怎能容你带走!来人,将他们给朕拿下!”
几乎是同时,那本就等候在苍忌和贺如身边的一排士兵立刻上前,将两人围困在当中。
被困之下,苍忌眼神微转,缓缓支起另一只腿,站起身来,看着周围的士兵,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前,冷冷仇视着自己的薛栗,他面无表情的扯唇冷笑一声,抬脚踢起地上的一支长剑,送到薛栗手中,道:“你不是想杀我吗,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任你砍杀。”
薛栗被迫握住冷剑的手不禁抖了抖,看着苍忌的眼神更显痛色,“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现在杀你根本不足为意,但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简单,你负我良久,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肯与我多说,苍忌,你真残忍。”
“当初利用你是我的错,我还不了你太多,唯有一命而已,你若不杀我,便让开,或让他人杀我,别无选择!”
苍忌神色坚定,对于薛栗的无情全然不似刚才在贺如面前表现的温柔细心,或许这才是他对薛栗最好的回馈。薛栗却不满苍忌的回答,冷冷举剑相向,“你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让你们两个人在阴曹地府也不能相遇!”
她说着,猛的挥剑而上,长剑在她手中舞出狠辣的剑花,剑剑却又不能毙命,不过眨眼之间,抱着贺如没有还手之力也不想还手的苍忌倏地双膝砰然跪地,琉珂看见,他两腿膝盖脚上的筋脉被挑断,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无异于瞬间成为一个废人。他眉头紧皱,深吸了一口气候,抬头看向薛栗,笑:“你,解气了没?”
“没有!还有你的手筋!”
说完,又举剑挥上。
紧跟着,琉珂身旁的苍雪身形一动想要上前搭救,却被琉珂制止,她看着苍雪微微摇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苍忌想要承受的,只有这样他心中才能更加舒坦。
苍雪挣扎片刻,终究是停下了脚步。琉珂紧皱着眉头看向对面的场景,身侧掩藏在袖子之下的手将掌中的东西更捏紧了几分,似是还有一瞬间的挣扎,她手中的东西是刚刚苍忌路过在她身边故意踉跄摔倒时暗中交给她的,她没有看,却知道其中一个就是玉玺,是贺如在最后一刻交给苍忌的玉玺,她虽然不知道玉玺为何会在贺如手中,但此时苍忌将这些交给她,交给苍雪,那就说明他必定已经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或者说,他一定准备好了必死的决心,所以她便是想阻拦也阻拦不了。
薛栗的剑带着怒火攻上,看似会和方才一样坦然接受的苍忌却忽然动了,他紧紧地抱着贺如飞速屈膝后退,再抬起脸来看着薛栗时,那张脸上诡异的颜色让薛栗立刻惊讶愣住,看着他脸上不断由颈脖处向上升腾的黑气,她愣然之后却是愤怒难当,不禁怒喝,“你竟然吃下了黑丝毒!你是早已决心想死,你就这么想陪她一起做黄泉鸳鸯,为了她,你就真的这么轻易放弃这一切吗!”
“呵呵,我让你杀我,你偏不杀,我只好如此,如儿说的对,我不过是不甘心她被人夺走,皇位于我,还不如江湖辽阔更让我安心喜欢,于你,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苍忌颜色淡淡,便是跪在地上,却仍旧一身淡然,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视若珍宝的心爱=女子,竟是转头身子,一步步以膝盖前行,朝着祭台另一边缘而去,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看着他已经越加黑沉的面色几乎与渐渐黑沉下来的天色融为一体,大家更是怔愣着,在没有得到皇上指示之前,没有人动作。
看着苍忌抱着贺如一步步的远离中心,走到祭台的边缘,边缘下方,便是比宫门城墙还要高上一倍的深渊,他浓眉一动,似是明白了苍忌想要干什么,他突然动作,飞身赶到苍忌面前,俯视着他冷道:“脚筋被挑,你不过是废人一个,还有什么资格带走贺如!”
苍忌抬起一张弥漫着黑气的面庞,淡淡道:“这是如儿的意思,而我也绝不会再抛下她!”
“哼,现在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了的!”
苍觉冷哼一声,突然出手,此时苍忌在他看来,不过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一出手,却见苍忌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一愣,便见苍忌忽然抱着贺如纵身一跃,顿时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将一个油灯拿在手中,而后他毫不迟疑的将油灯往自己身上一扔,顿时,他整个人都被一片油火包围紧贴,连带着他紧抱的贺如,也染上了熊熊烈火,火光迅速飞窜将两人紧紧包围,将旁边所有的士兵都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就连苍觉也被人保护着往后拦了几分。
他震惊的看着被熊熊火焰灼烧着的苍忌和贺如,竟是一时间怔愣无言,他没想到苍忌会这样了结自己,更没想到他会拖着贺如一起,被火少,飞灰湮灭!
“灭火!快!”怔愣片刻之后,苍觉忽然急声吩咐,似是想要保住贺如的尸身,但此时已然来不及。
他们看到,火红一片的焰火之中,苍觉笑容扭曲而张狂,他眼神倏地一动,突然抓又紧抱住贺如,决绝的纵身一跃,从祭台上跳了下去,所有人都在那纵身一跃中吓的惊呼出声来,苍觉大惊之下,连忙上前几步,冲往祭台边缘护栏上向下看去,却见那相连如一体的两个身影以一个火球的形式飞速下落,焰火在已经狂风中呼呼作响,已经黑沉的黑夜之中,那一个火球如同地狱的炼火,将世间的愁苦恨意统统烧成灰烟。
琉珂和苍雪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他们来不及上前搭救,脑海中却只剩下那团火球之中双眼的坚定决绝,而后,他们似是听到有一声来自天际的叫喊声响起,“快走!”
声音沙哑而声嘶力竭,下一刻,便就随之响起一阵撞击地面的闷=哼声。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傍晚黑夜,皇宫祭台之上,满满的士兵人群,却无人开口说话,目光都紧随着那两个相容在一起的身影带着一团火球飞身跃下,在祭台下的地面上被渐渐烧成骨灰,随风而去,此时,氛围诡异的严肃。
琉珂在最短的时间里回过神来,转身将手中的东西交给苍雪,低声急切道:“苍郁不会放过我们的,一会你们先走,我带兵冲出去!知道吗!”
“不行,你……”
没有什么行不行的,琉珂截住苍雪的话,斩钉截铁道,“你现在只是我的累赘而已。”
苍雪不再说话。
忽然祭台边缘,有薛栗凄厉的大叫声响起,“苍忌,你毁我一生,我怎能容你轻易就死!”
说着,她也跟着纵身一跃,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下了祭台,检查苍忌是不是真的已经死透。
而后,苍觉也顿时反应过来,转身冷道:“还想让他们逃!那还要看朕许不许!”
“来人!”
“快走!綦岳,苍轻,带着苍雪,你们先走!快!”
在苍觉下命令的同时,琉珂也大声吩咐,几乎不给綦岳思考的时间,扶着苍雪放到他背上,便一掌将他拍飞,而后,她迅速回身应对着再次冲上来的士兵,若论兵力,他们两方兵力相当,打不打的赢,她不知道,但她一定能带着所有士兵冲出宫门,只要这般,就足够了。
又是一阵挥剑拼杀,琉珂进退有度,一步步朝着宫门的方向移动,呼延锋也已经暗中帮忙,将离宫门不远处的士兵组织好祭台之上,早已放好了几个爬梯,琉珂见一切准备就绪,再不恋战,赫然冷喝一声,道:“快!撤退!”
顿时,接受了指令的所有士兵立刻紧随着琉珂朝后方退去,一些士兵直接顺着爬梯滑下,不过片刻,几乎所有琉珂一方的士兵都已经汇集完毕。琉珂纵身一跃,落入队伍之中,苍觉神色一凌,尽管苍雪逃跑,但也绝不能看着琉珂带领这么多士兵逃脱,否则这些人终究会成为离蒼国来日的拖累。
苍郁冷哼一声,突然扬手指挥着将所有的士兵都集中在一起,攻向还差几步之遥逃出宫门的琉珂。
琉珂一惊,急忙回身应对如潮涌般而来的士兵,呼延锋见状也立刻上前帮忙,一连解决掉周围一片的敌军,琉珂知道此时再打下去只会落得死路一条的下场,她眼珠子一转,忽然转身对呼延锋道:“你带着这些兵马先走一步,我从另一条路出去跟你们汇合!”
“不行,我不能放下你一个人!”呼延锋想也不想就拒绝。
“我一个人行动才方便,你放心,我知道有捷径可走,你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琉珂语气急切,看着前方越来越多的身影涌上来,她更是着急不已。
呼延锋扭头看了一眼琉珂眼中急切赤红的神色,顿了顿,终究还是转身而去,离开时还不忘嘱咐,“你小心点!我等你出来!”
他飞身朝后方杀去,将一大=片士兵都带动了过去,琉珂周边松了点,立刻轻松许多,在前面越来越多的士兵冲上来之前,琉珂再也不耽误,纵身一跃便想要逃跑。
“追!”
身后,有不知道是苍觉还是苍郁的声音响起,她的身后,有轰轰如雷响的士兵追击声紧紧相随,琉珂的轻功用到了极致,即便甩掉了一片的士兵,却还是难以甩掉一大=片武功高强的精兵。
她飞快的窜逃,同时,脑海中回忆着刚刚苍忌交给她的另一样东西,那是一张绢布,一张画着皇宫地图的绢布上面,更是标明了几条隐秘的逃生通道,在皇宫之中,这样的通道对于此时她来说,等同于另一个生的希望。
终于,琉珂眼前一亮,看到了前方一座惹眼的小宫殿,那是地图上标明的密道所在之地!
她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士兵,埋头一跃,便落在一片草木小树林之中,遮挡了士兵们追击的视线,而后她再也不停顿半分,迅速朝着那个小宫殿飞奔而去,她亟不可待的打开大门而入,而后又将殿门关上,将所有迷茫寻找她的士兵都阻隔在外。
宫殿之中,一片漆黑,窗外微薄的月光也不足以照亮殿中半点,琉珂一点点缓步走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一个人都没有的宫殿,想要找到密道的通道入口。
走了一会,她却忽然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阴暗气息正在靠近,而且周围安静的厉害,连窗外的蝉鸣声和士兵的脚步声都瞬间全部消失,她眼神微变,不安的转动着,谨慎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忽然她感觉到面前有一阵冷风闪过,她迅速后退两步,冷冷看着对面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一身黑衣斗篷。
“棣绣儿,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难道还想尝尝我炸弹的厉害吗!”
琉珂冷笑一声,费力的看着已经和黑色融为一体的棣绣儿,语气中充满不屑,但心中却是在打鼓,她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被这个女人给抓=住,此时的她身上有没有炸弹,根本拼不过这个狠毒的女人嘛,该如何办,她一时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棣绣儿在黑夜中唯一亮了几分的红唇轻启,道:“你放心,本宫今天来找你不是要杀你,本宫只是觉得有比杀了你更有意思的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一些事情吗,你是不是会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是不是想起了一些陌生的记忆?是不是在炎冀国有几日发生的事情突然想不起来了?呵呵,本宫今天就可以将所有的都告诉你,这样,你就可以明白,轩辕胤寒为何有时会表现的如此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