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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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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苏半月便感觉抱着她的男人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两人的身子瞬间飞了出去,滚出了好几米。舒悫鹉琻

    然而她却完好无损,只因有一个男人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护得死死的,生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她呆呆的躺在他的怀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脸颊上,她抬眸看去,只见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一瞬间变得惨白,嘴角不断淌下的鲜血耀眼刺目。

    这一瞬间,她的呼吸几乎停止,抬起手颤抖的抚向他惨白的脸颊,抚向他温热的唇角,她的脸色平静得吓人,唯有那双手颤抖得不成样子。

    “凌轩……”她沙哑着声音喊他的名字,声音里都是惊惧和害怕。

    凌轩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仿佛是最残忍的告别。

    “你没事就好……不要离开我……”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这一刻缓缓的闭上,掩去了一切的光彩,愤怒的,忧伤的,深情的和……绝望的……

    医院。

    苏半月安静的坐在长椅上,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情绪,双眸呆滞的看着手术室的门,眸色中一片死寂。

    凌家的人匆匆赶来,凌瀚予在张宛欣的搀扶下走到她面前,戎马半生的男人,一张英俊的脸上刻满了风霜。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仿佛就是她害他儿子危在旦夕的罪魁祸首,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他为了救我,被车撞了。”苏半月淡淡的回答,脸上不悲不喜,声音听着更是有些冷淡。

    凌瀚予眉目一寒,落下一句阴寒的警告:“你最好祈求他平安无事。”

    苏半月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焦急在手术门外徘徊的身影,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这位父亲其实是深爱着自己的儿子的,只是谁也没有发觉,就跟她和凌轩一样,其实谁也没有发觉,原来彼此已经深爱上了彼此。

    凌浩心疼的看着她:“半月,你没事吧。”

    苏半月淡淡的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空洞得吓人。

    这样一声不响的她更让人心疼,他宁愿她大声的哭出来,将心中的担忧和悲痛表现出来,这样憋在心里,他怕她会憋出病来。

    在她身旁坐下,凌浩拉过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苏半月垂着头呆滞的看着地面,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她的态度是对凌轩漠不关心的,可是他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最担心那个男人的,她独自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悲痛和恐惧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得了的。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猛的窜上来,凌浩抬眸,眉头瞬间一皱,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

    只见徐慕玲拽起苏半月,扬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打得苏半月向一旁倒去,凌浩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扶住她,怒瞪徐慕玲:“你干什么?”

    “教训这个女人,若不是这个女人,轩哥哥又怎么会出事,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徐慕玲不顾形象的大吼,声声指责着苏半月。

    然而苏半月却一句话也没有回,只是沉默着,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凌浩气急,看向徐慕玲冷声道:“你凭什么打半月,大哥是半月的老公,你是大哥的谁,你什么都不是,你连在这里担心他的资格都没有。”

    “凌浩,你……”

    徐慕玲还想说些什么,手术室的门一瞬间推开了,苏半月浑身一颤,双手下意识的抓紧凌浩的衣角,死死的抓着,手臂几乎都在颤抖。

    凌浩垂眸,唇角溢出一抹苦笑,分明是这样的担忧害怕,为何还要压抑着。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凌瀚予一瞬间凑上前去面色焦急的问医生。

    “请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医生淡淡的说,然而眉宇间仍揪起一抹让人无法安心的凝重。

    苏半月知道实情不会这么顺利,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听着医生接下来的话。

    凌瀚予似乎也感觉到了医生脸上的凝重,沉声道:“他怎么样了?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医生叹了口气,摇头道:“他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什么?”凌瀚予震惊的大叫出声,锐利英俊的脸一下子老了许多,“你说我儿子一辈子都不可能醒来了?”

    “嗯,从医学的角度可以这么多,但也不排除奇迹,以前也有这种案例,看个人的造化,有的几年就会醒来,那些称之为奇迹,很少。”

    医生说完,同情的看了一眼众人,转身离去,对于生老命死,他们见得太多了,也没有什么安慰的话可说。

    凌瀚予几乎有些站不稳,还是靠张宛欣搀扶着他,此时所有人都陷入一股悲伤的气氛,唯有张宛欣眸中闪着一抹幸灾乐祸的光。

    至始至终苏半月都没有说一句话,苍白的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睛死寂得吓人。

    她仍紧紧的抓着凌浩的衣角,仿佛一松,她就会沉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凌浩看着这样的她,心中疼痛万分,他搂着她的肩,柔声道:“半月,你先回去休息吧,大哥有我们来照顾。”

    苏半月摇了摇头,正在这时,凌轩被推了出来,他罩着氧气罩,双眸紧闭,仿佛睡得很安详。

    凌瀚予和徐慕玲瞬间凑到他旁边,悲伤的唤着他的名字。

    苏半月很想叫一声凌轩,然而声音哽在嗓子眼,怎么也叫不出来。

    她很想凑过去看他,可是脚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也无法移动半分。

    凌浩心疼的看着她:“半月,难过就哭出来,不要这样。”

    苏半月呆滞的摇了摇头,缓缓的推开他向凌轩走去,然而才走了几步,她的身子便一软,瞬间朝着地上倒去。

    凌浩大惊失色,慌忙的抱起她,疯了一般的喊医生。

    这里没有心疼她的人,或许唯一心疼她的人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那么,就让他来心疼她吧。

    *********

    苏半月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凌轩对她若即若离,就在她要抓到他的那一刻,他却瞬间化为了幻影。

    梦里的彷徨,无助,恐惧将她吓醒,醒来已是满身大汗。

    她呆呆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浓重的药味吸入腹中,是医院独有的气息,令人发慌和绝望。

    起身下chuang,手臂骤然被人拉住,她抬眸,是凌浩。他一直在这里么,她居然没有发现他。

    “你去哪里?”他沉着声音问,眸色又痛又怜。

    苏半月挣脱开他的手,淡淡的开口:“我去看凌轩。”

    听到他的声音,凌浩瞬间松了一口气:“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苏半月掩去眸中的哀痛,平静的问:“凌轩在哪?”

    “半月,听话,再休息一会,你的身子很虚弱。”凌浩轻声说着,拉着她躺下休息。

    她却一把拨开他的手,再一次问:“凌轩在哪?”

    “半月,你一定要这样不让人省心么,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你的孩子着想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

    凌浩说完,苏半月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下意识的覆住自己的小腹。

    这是她和凌轩的孩子,是他们相爱的时候怀上的孩子,她不可以让他有事,绝对不可以。

    “凌浩,医生说我的孩子怎么了?”苏半月看着他慌张的问。

    见她害怕,凌浩也不忍,安慰道:“你别担心,孩子现在没事,只是你的身子太虚弱了,很容易流产,所以要多多注意,切不可情绪波动太大。”

    “哦……”苏半月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低声道,“凌浩,告诉我凌轩在哪里吧,我真的想看看他。”

    “他在加护病房,我扶你过去。”

    “谢谢。”

    病chuang上,男子睡得安详,一双紧闭的眼眸遮掩了一切的情绪。

    苏半月坐到他的旁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冰凉,手臂上插了很多吊针,让人心疼。

    苏半月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他在晕倒的那一刻,还在担心着她的安危,担心着她会离开他。这样的他让她不心疼都难。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这么爱他,爱到想不顾一切追随他而去,若不是孩子,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坚持的站起来。

    苏半月抚着他苍白的脸颊,声音沙哑:“凌轩,你这个样子叫我该怎么办,叫我该怎么原谅我自己,若不是我,你又怎么可能……”

    想起发生车祸的那一幕,她的心就揪得发疼,后悔不已。

    明明可以不发生的,都怪她,都怪她不相信他,都怪她胡闹,都怪她说要离开他……

    她总是不管不顾的说着那些伤人决然的话,却从来都不曾为他想丝毫,她是那样的自私,那样的狠心。

    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苍白冰凉的脸颊,温柔至极。

    她会等他,不管多久,她都会等着他醒来,哪怕是一辈子也在所不惜。

    在病房里静静的陪着他,一直到凌瀚予来了,她才默默的离开。

    凌瀚予对她有敌意,她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的儿子真的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

    他就算打死了她,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更何况只是冰冷的脸色。

    她想,若不是因为她腹中有了凌轩的孩子,恐怕他早就对她不客气了,原本那场婚姻他就是极力反对的,他一直都没有将她当成是他的儿媳妇看待。

    走出病房,凌浩还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急忙上前扶住他。

    苏半月苍白的笑了笑:“凌浩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凌浩淡淡的说,半响,又有些迟疑的开口,“半月,回凌家去住吧,这对你和孩子都好,我爸也是这个意思。”

    苏半月怔了怔,接着便是摇了摇头,淡淡的笑着:“我要回我和凌轩的家,我要等着他醒来。”

    见她眸色坚定,凌浩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要她不再像昨天那样将哀痛和恐惧压在心底就行,那样的她最令他担忧和心疼。

    三日后,苏半月出院,凌浩将她送回了凌轩的别墅。

    本来凌浩还想给她添几个女佣的,但是她说不用了,她一个人可以,他也不好坚持。

    之后,凌浩每天都会来看苏半月,唯恐担心她和孩子出什么问题。

    但是每次看她祥和的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吹风时,他都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看来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静静的走过去,他坐到她身旁,低声笑着:“今天去看过大哥了?”

    “嗯……”苏半月点了点头,笑得一片祥和,仿佛对什么都看开了一般,“今天我又跟他说了很多我们以前发生的事情。他一直都很安静的听着。”

    看着这个样子的她,凌浩的心是疼的。他知道她很爱很爱凌轩,他终其一生都无法插足他们之间。然而他就是想这样守护着她,不求什么,只是想单纯的为她好。希望她能幸福。

    “大哥一开始要是能知道你这么爱他就好了。”凌浩喃喃自语,若是他们一开始就相互信任,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或许他们此时能幸福得羡煞所有的人。

    苏半月的眸色黯了黯,凌浩说得很对,要是他们一开始就能够认清彼此的心就好了。

    可仔细想来,谁又在谁的面前承认过自己的感情,她是倔强的,凌轩更是倔强和别扭的。

    他们都是这样不肯服输的人,即便是爱上了也不会轻易的承认。

    她发誓,若是凌轩能够醒来,哪怕她对着全世界大声的说爱他,她都是愿意的。

    苏半月仰靠在椅子上痴痴的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原来,没有了凌轩,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半月,若是大哥永远都不会醒来了,你打算怎么办?”沉默了半响,凌浩终于问出了口。

    虽然这个问题很残忍,可是他担心她,他不想她这一辈子都活在这种痛苦中。

    “我相信他会醒的。”苏半月说得很坚定,丝毫不觉得他那个问题会有发生的可能。

    凌浩沉默,不再说话,让她有那种期望也好,至少可以支撑她坚强的活下去。

    又是一阵静默,苏半月忽然淡淡的笑道:“凌浩,跟我说说凌轩小时候的事情吧。”

    凌浩一怔,半响,笑道:“好……”

    凌浩跟她说了一下午关于凌轩小时候的事情。

    他说凌轩是在他母亲还没有结婚的时候生下他的,那时候凌瀚予还一无所有,算是白手起家。凌轩的母亲一直对凌瀚予不离不弃,凌瀚予在外打拼,她就在家带孩子,那时候虽然辛苦,但是一家三口很是幸福。

    没过几年,在凌轩五岁的时候,凌瀚予的生意就做了起来,凌氏企业日益壮大,那时候凌瀚予更是专注于事业,难免有些忽略凌轩的母亲。但是凌轩的母亲一直毫无怨言,始终在他的背后默默支持。

    凌瀚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对凌轩的母亲心疼不已,于是他决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那也算是他们真正的婚礼。

    可就在结婚的前一晚,凌瀚予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匆匆赶去酒店,竟然将凌轩的母亲和她昔日的恋人捉jian在chuang,那一刻,凌瀚予怒不可遏,扇了那对男女一耳光,愤然而去。

    经过这件事情,凌瀚予竟然怀疑凌轩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开始处处虐待凌轩,凌轩的母亲看着痛在心里,却无力去辩驳,因为酒店的事情是他亲眼看到的,她百口莫辩。

    凌轩的母亲虽然痛苦,可是却始终没有离开凌瀚予,无论承受什么样的伤害,她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她所爱的男人。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出现在凌家。凌瀚予说那是他的儿子,那一刻,凌轩的母亲几乎崩溃。

    因为那个男孩就比凌轩小两岁,那便证明着在凌瀚予还在奋斗,在他们感情还很要好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就存在了,那个女人就存在了。

    那日后凌轩的母亲不在沉默的待在凌瀚予的身边,两人时常吵架,为了气他,凌轩的母亲竟然赌气说凌轩真的不是他的儿子,赌气说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他,凌瀚予一怒之下将她赶出了凌家,却留下了凌轩。

    他留下凌轩不为别的,只为了折磨,折磨凌轩的母亲,折磨那个他嫉恨得发疯的男人。

    凌轩在凌家备受凌瀚予的虐待,昔日那样疼爱自己的父亲忽然变得像恶魔一样,总是打骂他,小小的他渐渐的变得不爱说话了,整日自闭,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

    凌浩是在张宛欣刚到凌家不到一年就出生了,那时候凌轩还不足七岁,凌浩刚出生的时候,万千*爱集一身,可有一日他忽然差点落水溺亡,责任却不知怎么的就落在了凌轩的身上,当时凌瀚予几乎将凌轩打得半死。那么小的他不堪忍受父亲如此的虐待,带着满身的伤痕拼命的逃出了凌家。

    可不幸的是,就在凌轩疯狂的跑到马路上的时候,一辆疾驰的小轿车又无情的将他小小的身子撞飞,那一刻他几乎以为他会死的。

    凌瀚予匆匆的赶到医院,虽说他厌恶这个孩子,怀疑这个孩子,可是小时候的爱还在,那份感情还在。

    医生说小凌轩失血过多,要输血,医院血库里又没有那么多同类型的血型,便让凌瀚予去验血。经过这场事故,凌瀚予终于知道原来小凌轩真的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悔不当初,等小凌轩好起来,他便又对小凌轩渐渐的好了起来,那时候,小凌轩的母亲已经跟了她昔日的恋人莫氏企业的总裁。对小凌轩的事情一概不知。

    小凌轩好了之后,越发的变得沉默,几乎一整天都不说话。对凌瀚予的试好也只是漠然对待。

    凌浩对凌轩的记忆是从五岁开始,那时候凌轩十二岁,少年总是带着一副冰冷的面容,不与任何人靠近。

    凌浩小时候很可爱,总爱缠着凌轩玩,可是凌轩似乎很讨厌他,每次见了他,那冰冷的眼神几乎将小小的他杀死。可是小凌浩就是爱腻着他。

    直到有一天,凌轩将小凌浩狠狠的推在地上,一脸嫌恶的说了一句你真的很讨人厌。从此,小凌浩再也不缠着他,活泼可爱的孩子也开始变得孤僻。

    再到后来,凌瀚予对凌轩越来越好,几乎要将在国内的生意全部都交给他,张宛欣废了好大的劲才为凌泽争取到了一席之地。

    而凌瀚予对凌轩的好,对凌泽和凌浩的漠然,也在他们兄弟两的心里形成了一抹无法磨灭的阴影和伤痛。所以两兄弟都对凌轩存在着一种复杂的感情,不似厌恶,反而更像是一种惺惺相惜的爱护。

    与其说他们恨凌轩,倒不如说他们更想和凌轩亲近,更想维护这场兄弟情义。

    这都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很多甚至还是在凌浩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发生的,而凌浩之所以知道这么多,只是因为他想走进凌轩的心,所以老是缠着宋姨给他讲凌轩小时候的事情。

    听完凌浩的叙述,苏半月只感觉眼前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片水雾。

    她从来都不曾想道凌轩小时候竟会有那样的遭遇,那还是他的童年啊,从六岁开始,他的人生就变了,从无忧无虑变得沉默内敛,孤僻深沉。

    小时候的他更让人心疼,更让人想用尽一切去疼爱他。

    她心里对凌瀚予是很怨恨的,凭什么将一切都报复在一个孩子的身上,难怪凌家三位少爷都憎恶他,原来他小时候是那样的对他们,根本就不配做一位父亲。

    她现在光是想想那时候的凌轩带着一身的伤和满腹的委屈、悲痛、绝望和憎恨跑出凌家的情景,她的心就疼得发颤,那时候的他是绝望得想死的吧,母亲抛弃了他,父亲又如此残酷的对他,那时候他是故意往马路上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