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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二人俨然一对神仙眷侣,他们脚踏之处,皆源于镇云魄手臂上那处伤痕所放出的光彩。
男子身材高大一副不屑与群龙争荣的神色,女子娇小清秀,回望了一下天上力顶着那浊气的九条腾龙面色之中包涵五味杂陈的样子。
男子扶了扶女子的肩膀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还顺势以衣袖蒙住了女子的眼睛。
女子嘴角含笑,欣慰不论何时何地,最让自己省心的,果然还是夫君一人。
男子托着妻子,脚尖腾踏在那条淡紫的光芒上,途中还有樱花为伴,此景甚美,不亚于那九龙翔天的波澜壮阔。
前者,大气浩瀚;后者,婉约温馨。
这二人便是镇云魄的生身双亲,渊帝斋暗尘和姒寒雨。
诚然,斋暗夜最疼他这个小侄女,是不会无怨无尤地弄疼镇云魄的,这便是保命与寻得斋暗尘夫妇二人所在之处的一把钥匙。
此痕名曰“樱花烙”,是与“天之嫁衣”相应而出的印记,此时樱花烙化作“云梯”顷刻之间就来到了镇云魄的身边。
斋暗尘和姒寒雨来到女儿身畔,见女儿已然失去了意识。
否则,她相信,不论有什么大事,只要女儿看见她第一反应定是扑进她怀里。
“尘,我的眼睛不好使,你看看这个小子哪里好?”姒寒雨眯了眯眼睛,浅紫色的眸子显现出不怎么好看的颜色。
认真地看着落青峰,回视这身边的夫君,左看右看也没办法和自己的夫君相提并论。
“你就是挑剔。”斋暗尘暗暗一笑,心想自己这个小妻子对自己就是诸事宽容,他没觉得眼前这个躺在女儿身边的小子有多差。
相反的斋暗尘对落青峰眉宇之间的张扬霸气很是欣赏,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必自己这个君王逊色。
斋暗尘太了解女儿,他这个女儿和自己妻子的小性子还不一样。
女儿是那种遇软更硬的的性子,若是人家一味的让着她,她会到达无法无天的地步的。
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别说是家里的九个小子娇惯这个妹妹,就连他这当父亲的,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说思思这成何体统?”姒寒雨不理会天上儿子们撑起那片天有多辛苦。看着女儿即便是失去意识了还抱着一个自己感到很陌生。又不大喜欢的男子的手臂她就来气。
夫君在一边安抚她那小情绪似的顺了顺她的背,姒寒雨却小女孩一般的拨开斋暗尘的手,道了一声,“去管管那群小子,我得仔细看看这个小子。”
姒寒雨就是认死理儿的女子,她不琢磨明白的事情可不行,管它事态多严重,这一点,她的女儿就学的一点儿也不像她,有时候姒寒雨觉得这点也不像斋暗尘。
回望在自己身边站着动也没动的夫君。姒寒雨上前一步,扯着斋暗尘的衣襟,迫使他矮下身来,然后踮起脚尖在人家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放开手,退后几步。“我知道你累了。可是,咱们不是说好的吗?儿子是你们家的,女儿是我家的?那你也不能因为你家的都是儿子,就来和我抢女儿呀?”
瞧瞧,这话说得多巧妙,只给人家儿子,还说不能跟她抢女儿。
姒寒雨可是“新新人类”传过来的。虽然中间历经了许多波折,可是好歹也算是记起了自己该记得的和不该记得的。
就像现在,即使她没有年华老去,即使她蹉跎了岁月。
姒寒雨几辈子也没想到自己能拥有这么多的儿女,若是在以前,谁让她生这么多的孩子。她一定会骂对方是猪。
斋暗尘无奈地看着姒寒雨,怎么办呢?
都半辈子了,对于妻子给自己的爱,他从来就没有办法拒绝过。
一跃冲天,一道水光伴着他略显倦色的模样滑向天际的“九龙盘”。
自从斋暗尘夫妇二人出现以后。青龙就一直将目光停驻在姒寒雨的身上,斋暗尘曾经是源帝,又在俎玉那里吃了大亏,哪能感觉不到有人在“窥视”自己的妻子?
姒寒雨就此席地而坐,看着自己的女儿。
其实,对斋暗尘说自己要观察落青峰,完全是骗他的,她是这次现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还不如被迫与女儿分离之前。
姒寒雨想多看看女儿,因为儿子们都大了,唯独这个女儿让她放心不下,就像她与小诗谈论起得,若真是自己哪天撒手去了,思思可怎么办?
对于自己女儿从小到大的一切,姒寒雨始终记忆犹新。
看着地上躺着面色十分憔悴的镇云魄,她就想起了在忘忧国那时,自己怀胎未满就急于斋暗尘的安危,不顾朋来的劝阻执意要先救夫君的一幕。
那时候,姒寒雨比起现在简直就没有心智可谈,想起自己因为怕带着女儿有碍于去救斋暗尘。
竟抚着自己的肚子规劝女儿要乖乖出世,不要折腾她,还说斋暗尘今夕不同往日,自己要留足了气力把他找回来。
甚至吓唬女儿,说出不然女儿就没有爹爹了的话,她就后悔不已。
那时的镇云魄在自己的腹中虽然已经不小了,可是不下了并不意味着足月,姒寒雨没想过自己幼稚的话会改变了女儿的一辈子。
就因为她的劝导,镇云魄早早地出世与他们全家相见,还过早地掌握预知一切的本领。
若是在寻常百姓家,恐怕像镇云魄这样的不足月的孩子经了姒寒雨那样的折腾,哪怕不胎死腹中,也定是活不下来的。
九个儿子都不与夫君相类,所以他们是龙就该是跟自己像的,不巧的是自己身子最弱的思思却像了夫君。
斋暗尘上一世是源帝更是夙渊,他的本体是谁,浩瀚无边的水,女儿虽也是水,但是小池终究不能与大海相提并论。
他们全家这般精心地呵护小女儿,也正是因为姒寒雨觉得自己欠女儿太多,女儿的身子经不起大波折、更动不得情。
所以,早早地,在她、夫君与环青乐发现小丫头有了这个脆弱的征兆以后,环青乐就果断地将小丫头的“情髓”抽掉,这事,斋暗尘夫妇没有异议。
斋暗夜与斋氏的九个兄弟那左一份右一份的重礼,也是因为这个,他们都期待镇云魄能永远不去触及情事,永享安乐。
镇云魄那么快乐无忧的与家人一起度过了她的前十几年,就是由于她被抽了那本来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很重要的东西,只剩下了混混沌沌,只能感觉清楚亲情的一部分。
姒寒雨走近女儿,自己身形有些摇晃尚不在意,她走到女儿的近前,蹲下身抚着女儿的额头,仰面看着天上那如洪流的黑。
女儿特别乖,从不与自己哭闹,就连撒娇都会捡着自己身子爽朗的时候,这样的美好,让姒寒雨很心疼。
身子有些飘渺,姒寒雨定了定神,不让自己伤心,日子越近,她就越是悲伤不得,她怕斋暗尘察觉,怕他会为了自己孤独终老。
她这样小心眼儿的女子,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夫君叫别人为“娘子”,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女叫别人“娘”。
当然,别人她不敢打包票,自己的儿女是一定不会因为自己的逝去就改认她人做娘的。
“姒寒雨!想不到你一直躲在那小丫头的身上,你可让我找得好辛苦!”苍天之上,俎玉俯瞰这地上的姒寒雨,叫嚣一般地无视身下的斋氏父子们。
“多少年了,你还是一样的执着,我有那么好吗?”姒寒雨轻拍着身畔的女儿,仿佛成了习惯,女儿一安稳地不动,她就会当她睡着了。
手上哄着女儿睡觉的动作是自然而然的行为,直到俎玉大声完了,她的动作才停下来。
镇云魄小的时候很调皮,常常半夜睡不安稳,所以这便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习惯。
“哼!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俎玉别开目光,半扬起自己的一只手,她没打算就此放过斋氏一家的男子。
姒寒雨闻言微愣,转瞬间却笑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夫君,是呢!不管自己的事,那是男人之间的事。
所以,姒寒雨不再插话,她看向斋暗尘,斋暗尘依旧不愿意理会人似的引领着洪流向天外转。
岁月的历练果然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性,磨圆一个人尖锐的脾气的,斋暗尘就是一个最好的明例。
姒寒雨欲将女儿与她身边的男子分开,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抱住人家手臂的动作却变成二人各不相干的样子。
霎时间,天上九龙盘踞形成的天然屏障被俎玉的筹谋犹如洪水夺堤而出一样的冲垮了,九龙本能的一起飞向母亲和妹妹一边。
意识昏迷的落青峰感召到此时危机似的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那却不是意识真正的转醒。
他挂着“携”的手不足眨眼的功夫与镇云魄的右手十指紧扣,二人无需意动,一同升上半空。
镇云魄手上的白玉戒指有如羊脂化入她的体内,落青峰手中的携忽然脱了他的手,撞进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