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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叩了几下门。
“谁?”不久,房间里传来中年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有女子“转侧”的怨音。
“爹,我是暗尘。”斋暗尘自从听了庚总管讲的岳父救过他和母亲的事后,便更亲切地唤姒伯年做爹。
“稍待。”姒伯年当然知道女婿断然不会无事之时天不亮来找自己闲聊。
“是。”托着姒寒雨,披风裹得她就剩下一张脸露在外头。
一阵“悉悉索索”的着衣声后,门被打开了。
“暗尘这是要带寒雨去哪儿?”见到女婿一脸忧色的抱着“熟睡”中的女儿不知道要去何处,作为父亲姒伯年下意识地问。
“丫头?丫头怎么了?”姒伯年身后,敏慧很快也披了一件披风走到了门口。
“寒儿方才一直呓语,说了几句就怎么也叫不醒了。我想带她去师傅那儿看看。”斋暗尘见二老的忧色似乎因为自己的话减了三分便又道,“她方才一直喊着谁哭了之类的,可是小时候被什么惊着过?”看神情的变化,姒伯年夫妇明明就知道什么却不愿意告诉他。这事事关他老婆,怎么能不弄清楚?所以,斋暗尘话锋转了一下。
“哎,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又……”敏慧听闻那几个字想着他们家女儿已有很久没发“痴病了”。
“敏慧,这儿风大!你先回去。”姒伯年阻止妻子继续说下去,他向妻子出言提醒。
妻子依言进了房间,姒伯年又转盼对女婿说,“幼时是呓语过几年,因为那几年每天总是太疯。许是最近嫁了你,有些兴奋过了头。抱她回去休息吧!若是半个时辰后,叫她仍不醒,再带去医仙那也不迟。”姒伯年既是已经这么讲了,斋暗尘自不好再多说什么,即便明知道姒伯年有事瞒着自己,这话有一少半也是在敷衍。
回到房间,两只“黑白无常”乐颠颠地想扑着床上的姒寒雨玩儿。斋暗尘呵斥它们出门去,说是“呵斥”声音自然不小。可床上的人宛如无知无觉似的,依旧在睡。
不到半个时辰,斋暗尘已被这个静谧到近乎于死寂的气氛折磨得害怕姒寒雨再也醒不过来了。坐在床边,抓起姒寒雨的手方要开口。
“……”被握住手的人猛地借力坐起,空洞的目光触到斋暗尘的关切目光后一下子变得有神。扑进坐在对面的斋暗尘怀里,死死地相拥,紧紧地双手攀在他的背上。
“做噩梦而已,怎么胆子这么小?”笑着也拥着姒寒雨,抚着她的背让她安心。斋暗尘在姒寒雨耳边喃喃道,“美人,真的醒了?给为夫讲讲,做了什么可怕的梦?谁哭了?”斋暗尘试图用以往的方法把惊魂未定的妻子的“斗志”充分激发出来。
“有一个爱哭鬼,缠着我十几年了。尘,我怕。”姒寒雨常日里再怎么张狂也终究是个女人,以往她都只是不自觉地低喃那句“他又哭了”。可是这一次着实不同于以往,在梦中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模糊的身影。那个“鬼”就坐在那儿看着她,默默地垂泪。让她既害怕,又觉得被他哭得揪心。
“拿出欺负为夫的胆气打败‘他’,我的老婆胆子最大,怎地被这个‘小鬼’吓哭了?”妻子这么柔柔地向他“求救”,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诱惑?
“我哭了?没有啊。”一听到斋暗尘说自己哭了,姒寒雨立即才他怀里抬起脸。腾出一只小手在自己的眼上、脸上摸了个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方才做梦时哭了一小会儿。”发现姒寒雨不信,斋暗尘又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真的?”姒寒雨心中一惊,闷闷地问。脸色也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略有苍白。
“嗯,骗你做什么?”斋暗尘用大手覆在姒寒雨的脸颊上,以为是方才抱她出去时吹到了风冰着了。
“看来他要退兵了吧?”姒寒雨又将自己的头埋进斋暗尘的怀里,口中咕哝着一句。
“你说什么?”姒寒雨的声音本来就很低,又加上她把脸贴在他身上,一时之间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的眼泪贵得很,你接了没有?”姒寒雨仰起脸,“一本正经”地问斋暗尘。
“……”无语,他的老婆果然与众不同,“来不及接就干了。”事实也确实如此,斋暗尘讲完在姒寒雨唇上印了一吻,又把她拥回怀里。
“斋暗尘,太紧了,我快不能呼吸了。”姒寒雨的小拳头捶着他的背,话语变得没有什么杀伤力。
“寒儿,我后悔了。”斋暗尘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连鬼都来和他抢老婆。
“后悔什么?”一片茫然,‘后悔娶我么?’姒寒雨不解,却没有问出口。
“后悔昨天晚上放过了你,要不然…咱们继续吧!”斋暗尘此言一出,无语的人便换成了姒寒雨了。看似商量,实际上就是不容置喙。低头就向姒寒雨的颈间袭去,一双手被他锢在身侧根本“反抗”不得。管他什么下辈子不下辈子的?管他什么天意不可违?
“世子,出事了。”孤月影这时在窗外喊了一声,怀里的人被他吻得痒地“咯咯”直笑。动作忽然一顿,本能反应地想出去听听是什么事。
“我去一下就回来。”怀里的姒寒雨捉住斋暗尘的衣襟,一副“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走。”
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孤月影不会轻易开口说“出事了”三个字的。
“一盏茶,多一瞬都斟茶给寒儿认错,行么?”斋暗尘有些于心不忍,他总觉得姒寒雨这次醒来对他的依赖让人疑心倍增。她的胆子好像又变小了,小的一下都不想让他离开。但“眼前”这事有“似乎”缓和不得,再三保证过,姒寒雨面无表情地放开了手。
‘一盏茶么?一刻也无所谓!只要不是一去不复返就好。’颓然地松开了手,对自己心里为何没有底气也是不明所以。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她看不清那人是谁,像是又一次磨砂玻璃挡在眼前。但,她就是知道,他哭了。
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了,斋暗尘没有回来。姒寒雨坐在那儿,动也不动,又等了许久。久到巳时都过了,长辈们觉得不对劲,来找他们。
“寒雨,你这是干嘛呢?暗尘在哪儿?”庚总管不好每次都来,这一次换了敏慧。一进门,见女儿正痴痴地坐在床沿,女婿却不见了,不由得心疼地上前问她。
“娘,咱们去找奶奶和爷爷。”没头没脑的,姒寒雨拉起敏慧便向姒老将军的院子走。
她们一路上停都没停过一步,众仆人见这母女俩如此行事也都自觉散开。尤其是见到小姐连头发都没梳好就这样乱跑,想来一定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