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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宴会如期举行,米杰把地点设在家里,希望带给客人宾至如归的轻松感。来自美国数个财团的总裁或董事应邀而至,他们带着身穿奢华礼服的漂亮女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甚欢,杯觥交错之间,宴会的气氛也被推到了*。
米可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裹胸礼服,这款设计简约流畅的长裙将她曼妙的身形曲线完美地展现人前,随意盘起的卷曲发髻以浅紫的玫瑰点缀,比起晚宴上其他女子摄人心魄的艳丽妆容,她只是在脸上淡淡修饰了一下,为了看起来不至于太失礼。
站在远离父亲的地方,米可端起一个玻璃高脚杯,金黄色的液体在晃眼的灯光下显得清澄透亮,小呡了一口,冷冷看着喜形于色的父亲,赖安·利多正与他客套寒暄,目光不时地飘过来扫了她几眼。
看向门外,几名身穿西装的男人下车向宴会厅走来,他们胸口挂着表明其身份的工作证,微微一笑,优雅地向赖安举起了杯子。
赖安也看见了逐渐接近宴会厅的不速之客,他弯起嘴唇,浮现出诡狡的笑意:“米先生,昨天我玩得非常愉快,令媛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多谢你们的热情款待。”
米杰爽朗地笑着回应:“玩得尽兴就好,米可昨天回家也跟我说,利多先生是位出色的绅士。”
“太过奖了,米先生,说到出色我远不及你这个老前辈,”赖安不动声色地与他碰了一下杯,“我还有许多地方要向你学习,所以,你的公司我决定放弃收购。”
“什么?”
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米杰骤然提高的声音引来几道视线的注目,虽然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他顾不上尴尬,压低嗓音沉声质问:“利多先生,我不是已经谈好了吗?合同你看过,双方都同意,明天就可以签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思的地方?是价钱吗?我可以再……”
“我说过还需要多学习,”赖安打断了他,“现在的我没有信心接手你的公司。”
“利多先生!商人应该遵守诚信!你这种理由我无法接受!”
“米先生,当你在账目上动手脚,并花费巨款贿赂我们的财务人员时,也没遵守诚信原则。”利多集团的年轻董事毫不客气地回敬。
眼见阴谋被人拆穿,米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你的信誉已经一塌涂地,”放下酒杯,赖安把目光移向一直安静站在角落的米可,“看在你女儿的份上,米杰,我不追究你的欺骗行为,这是利多集团最大的让步。”
米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为什么赖安会在关键时刻查出了内幕?猛然想起昨天和他一同出去的女儿,转过身,米可正端着盘子品尝美味的蛋糕,抹过唇蜜的粉亮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淡淡浅笑。
气急败坏地几步跨到她跟前,用尽全身力气掴去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竟然出卖我!”
向后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米可及时扶住桌角,等着“嗡嗡”的耳鸣小下去,这才抬手擦掉因嘴唇碰破而渗出的血丝,没有辩解,仰起头,挂在脸上的笑容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我的身上流着您的血啊,父亲,不是您遗传给我的吗?为了达成目的即使最重要的亲人也可以毫不在乎地牺牲掉。”
宴会热闹的气氛顿时下降,客人们交头接耳,窃声私语。
“另外,你看,有贵宾到了。”
米可开口提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当米杰看清迎面朝走来的男子胸前所挂的证件,神色一变,面部肌肉剧烈抽搐,看着他那副又气又怕的可怜模样,米可突然感到有点悲哀,为这个即将失去一切的男人,也为自己作为他女儿的身份。
走到米杰跟前,对方礼貌地拿出一张强制清盘令,向他说明来意:“米先生,由于您在接到银行通知后仍不清偿债务,法院委任我们破产管理署担任清盘执行员,现在您名下资产已全部冻结,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大厅里一阵骚动,客人们纷纷露出惊诧的神色,米可离开父亲身边走到阳台,坐在母亲喜爱的秋千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夜空。
屋内喧嚣慢慢安静,主人被带走,宾客也各自散去,看出端倪的佣人们着急寻找新工作,留下一地狼藉离开这栋很快会被查封的别墅。
“我可以买下这栋房子,你不必搬家。”
“多谢你的好意,利多先生,”米可收回视线向赖安感激一笑,“不必浪费这笔钱,这里本来就是我最厌恶也是最不想回来的地方。”
“好吧。”赖安不再坚持,转身告辞,“你要的东西明天送到,届时请按照约定告诉我们凯罗尔的下落。”
米可点了点头,目送赖安出门后,她也回了房间,换掉身上行动不便的礼服爬床休息,累了一天本想早点入睡,但只要一闭眼,塔卡耶特和朱丽的脸就会不停的交错出现,她们的声音飘荡在耳边扰得她没法安睡。
乌纳斯队长性情坦诚直率,我输给你不是因为你比我优秀,而是我不忍心欺骗他!你那张美丽的脸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装得真像啊,连血液里流动的都是谎言吧……
葬礼上你父亲哭得肝肠寸断,扮演了一回深情丈夫,其实他心里欢喜无比。说起来,你精湛的演技应该就袭承自他,毕竟是流着相同血液的父女……
攥住被褥将自己紧紧裹住,米可蜷起身子,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前所未有的寂寞和恐惧一点一点吞噬掉她的心绪。
是的,不管怎样掩饰,她体内流着那个男人的血液,或许,她所拥有的欺骗本质正是导致乌纳斯逐渐冷淡的原因,也是她一直回想不起来的记忆真相……
蒙头让视线陷入黑暗,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又听到了男人疯狂的狞笑以及令她恶心作呕的粗重喘息,猛地睁开眼,噩梦没有像往常一样戛然而止,印入眸底的画面延续了梦中的场景。
因为在晚宴喝过几杯鸡尾酒,被酒精麻痹的神经降低了警觉性,竟然没发现有人潜入屋子。不知什么时候,五个陌生男人闯进她的房间,除了压在她身上的侵犯者,其余四人死死按住她的手脚,防止她挣扎。米可试图叫喊,但铁箍般的手掌捂住她的口鼻,声音完全传不出去。
“多么令人怀念的场景。”
耳边响起熟悉的女人声音,努力抬眼看向右上方,是朱丽。她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居高临下地俯睨着她。
“忘记了告诉你,米可,导致你母亲自杀的侮辱不是你父亲的暴力也不是我的言辞,这个,才是她选择死亡的真相。”
母亲憔悴的苍白面容又浮现出脑海,她躺在秋千上,仿佛疲累不堪,挂在唇边的淡淡浅笑带着凄凉的味道……原来,是这样吗?因为遭到玷污才狠心丢下她离去。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节奏分明的“嗒嗒”声,在这个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脆响亮,朱丽伸长手臂,涂着鲜红色彩的指甲轻轻滑过米可的脸蛋:“你长得非常漂亮,像极了你的母亲,一定能让他们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垂首埋进颈间,米可拼命挣扎,但是,被固定住的手脚丝毫不能动弹。
不行……不可以……再一次经历这种的事的话,即使是乌纳斯队长也会无法忍受……不要……与其被他们侵犯,她宁愿……宁愿喝下毒酒从未苏醒……
再一次?毒酒?
瞳孔蓦然放大,男人的脸如同打开记忆之匣的钥匙,她看见了塞贝特狰狞的面孔,自己平静地立于他面前,任由他撕去衣衫,用身体喂他吃下了安眠药。那个暴戾的男人用刀子在她每一寸肌肤篆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记,她咬牙不让求救的声音逸出喉咙,可最后再也忍耐不住锥心刺骨的疼痛,不由自主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但是,她始终没有转身逃走,也没有拼死反抗,她倾尽全部意志强迫自己坚持着熬过最可怕最痛苦的一夜,以换取让埃及人逃脱的机会。
蜂拥而出的记忆画面就像剪辑过的电影片段,快速地一一掠过眼前。她把自己关进房间,乌纳斯站在门外耐心等待她走出屋子,倚门而坐,抚摸缺失了一块皮肉,开始腐烂化脓的伤口,属于他的姓名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身意为“塞贝特”的象形文字,她没法这样走出去见他。
拿起尖锐的匕首,朝着手臂和脚踝上那些碍眼的图纹狠刺下去,门外庆祝尼罗河女儿苏醒的欢呼掩盖了她的咽呜,挫败地丢开刀子,她清除不了,无论怎样努力也除不去这些屈辱的痕迹。
开门走过宫殿长廊,向她投来的眼神或同情,或怜悯,或担忧,或幸灾乐祸,她像一件展示品,无助地站在那里接受众人好奇目光的打量,攥紧裹着身体的斗篷,她拼了命的隐藏起不能暴露的秘密,当乌纳斯发现这些字迹的那一刻,她想,他露出的惊讶表情她一定无法承受。
拢起一捧醇酒轻尝了一口,好苦,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甘甜的味道。
耳边响起凯罗尔悲痛欲绝的哭喊,她的确早知道葡萄酒里掺了剧毒,然而对她来说,这是唯一的能将她从痛苦中拯救出来的解药……
冰凉的泪水滑落眼眶,她想起来了,一直以来在夜晚频频困扰她的梦魇,以及她本能抗拒男性接近的理由……她竟然把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探入衣服的手掌令米可从愣怔中回过神,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她挣脱钳制曲起双膝,膝盖用力顶向男人的下体,疼得他掉下床,捂住要害“嗷嗷”哀叫,精彩的一幕看得其他同伴“哈哈”大笑。
“你这个女人……”
疼痛稍稍减弱,被耻笑激至恼羞成怒的男人站起身,抡起拳头砸向米可的太阳穴,致使她晕厥,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然后重新压到她身上,企图脱掉她的衣服。
手指刚放上第一颗纽扣,一道银光闪过,“咚”地一声,诧异地看向手腕,整个右手掌都脱离手臂掉到地上。
“谁?”
朱丽惊愕地直视前方,一名装扮古怪的男人走出黑暗笼罩下的阴影,冷冷盯视他们的眼眸犹如嗜血的猛兽,在黑夜之中耀动着魔性的光芒。
“放开她。”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手中寒光闪烁的利剑与他的眼神一样渴求着血的味道,“如果想要死得痛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