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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珍姐一语惊哪个芳师几言气谁人
单说东方红在天上自觉神清气爽,飘飘欲仙。所过之处白云朵朵,清风飒飒。一高兴便追忆起在期末考试前前后后与同学及老师相处的诸多情境中。不仅想到夏玉玲、曹珍、于春花,还想到学会顾问于芳老师、班主任刘老师和助自已一臂之力的邵医生,男生虽然也想到了西门光辉,不过只是一闪而过。更多还是想着那个高才生李树青,不知考试的最后结果到底怎样,能否考取沈阳建工学校,特别是对录取通知书,尽管自已猜测多办是寄到他家里,但还是盼望能有个万一,寄到三中母校去,并且最好李树青今天也能去学校取通知书,这样两人便能见上一面。想着想着,俯身向下一望,地面上呈现出三中偌大的校园来。东方红如同上次一样,在大餐厅的东大山降落到地面上。
东方红先到女寝室,看见不少铺位上已拾道得整整齐齐,室内却是空无一人,便打开自已的行李,铺好了被褥,稍事休息后,便想到教室看看多日不见的同学们。
初秋的校园里,艳阳高照,杨柳依依。
大操场上,虽然是刚刚开学,却如往常一样,很多男生和女生正在锻炼,有的爬绳,有的练双杠,还有的踢毽,并且都是那么活跃;两个蓝球场上,一个个蓝球迷生龙活虎,又蹦又跳,蓝球落地声和噼啪拍打蓝板声不时传来。
一进大门洞里,只见一个个同学你出他进,熙熙攘攘。不巧就看见曹珍和于春花正在仰头看着什么,东方红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曹珍,曹珍和于春花回头一看是东方红。便热情地打着招呼,东方红一抬头,望见了揭示板上贴着的一张大红纸上面分明写的是“高中及中专考生录取名单公告”。并且一眼便看见了李树青的名字。果然考上了沈阳建筑工程学校。东方红便故意半是开玩笑地说:“这些考上高中和中专的学生,说什么讲话。就算地豆搬家——滚球子了呗?!”
于春花边看边说:“那可不怎的!人家都毕业了,还来这学校干啥呀!”
“一般的是不能来了,但也有个别的,比如那个高才生李树青,他因为头放暑假时他的行李卷没拿回家去,今个早上就来取来了。”曹珍说。
东方红假装说:“不能吧!他是个毕业生,在放暑假前谁不都把行李拿回家去洗洗,怎么还能现在才来取呢?!”
“你不信就拉倒。我亲眼看见他从寝室扛个行李出来,正好我狭路相逢迂着他,咱俩还说几句话呢!”
“那呀,他没说,他对他考上的这个沈阳建工学校满意不满意?”东方红感到只能问这样的问题方才稳妥,不但能防止别人猜忌自已,还能诱导曹珍说出李树青更多的情况。
“那他可没说,他只是扛个行李,歪个脖子和我说,你们还得二年才能毕业报考上一级学校呢!就说这么一句话。别的啥也没说。啊对,还有一句,最后他说声再见。我也说再见,他就去街上汽车站等汽车去了。”
“是嘛,你们这叫匆匆作别,当时是早上的什么时候?”
“现在说也就是一个半小时前吧!”
东方红装着继续看着录取名单,心想,我若去趟街上汽车站也许能见到李树青一面!便佯装从家来时带的这个月伙食费钱忘了放在哪里,要马上回寝室找找,便快步来到了街上。
镇上的汽车站其实就在大火勺铺门前,连个牌子都没有。地点确定往好说叫约定俗成,其实就是司机一个人说了算——癞蛤蟆打立正。一手遮天!从辽阳城里发来的汽车到站时,上车的乘客一律先上车后买票。因此上车的人个个挤得不亦乐乎,唯有膀大腰园的彪形大汉才能抢前钻进车里边,而瘦小枯干和体弱多病最后上不去车的,说不好听话,那你是活该,只好第二天再来一次重新往上挤。而这边塞满人的汽车一开走,所谓的车站便空空如也,只剩下几堆瓜籽皮和毛嗑皮了。
东方红来到车站一看,连李树青的影都没有,一问附近一个卖糖葫芦老头儿,说汽车刚才开走。东方红感到悔气,便面朝正东方向站定,暗暗在说:李树青啊李树青,我东方红今天特意当曹珍撒个小谎,才得以到汽车站来看你,你却早已走了。说来我们还是无缘啊,那就只好等到来世再相处吧!
离开汽车站,东方红想去供销社买卷卫生纸,买完出来时,正好看见学会顾问于芳老师。
东方红很是歉疚地说:“暑假刚结束,四十多天没有见到于老师了,本该给您施个礼,可这在大街上乱马人花的,我实在是……”
穿得很时髦并且笑盈盈的于芳说:“快免礼免礼,你我早已是姊妹了,咱们不讲这个,可别像有的同学上厕所见着老师刚从里面出来也施个礼,结果撞到了老师怀里,多不好啊!”
“那样倒是差一点儿,但他(她)也是应该的!”
“看你说的,应什么该?!”于芳上前拉了手说,“家里你父母都挺好呀?”
“谢谢于老师的关心,我爸我妈都挺好的!”
“我说的是真话,暑假里我若是不差腿脚懒,我真想到你们牤牛屯走走,和你聚一聚,顺便再看看你爸你妈有多好!”
“那便等到哪个星期天的,我再领于老师去,到那我再让我妈给你做些好吃的!”
“去我是真想去,那就再说吧。还有头放暑假那天,我就找你一回,结果去你们一?六寝室一看,你走了。”
“于老师当时找我有事儿吗?”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你和西门光辉同学两人之间的事儿,都过暑假了,你不生他气了吧?!”
“我自已倒是不生气了,可心里总是觉得不得劲儿,就像系个疙瘩似的。”
“那你可别价,我还记得人家西门同学在去年这个时候,有一天在半道上迂着一辆马车,不是救过你一命吗?!你忘没忘?”
“那还能忘?!怎么西门又翻当起这事儿来了,他到底是啥意思呢?”
“他倒没,是我想起来的,我认为对于你东方红来说,那可是件大事儿!说什么讲话,事情就怕颠倒颠,人心都是肉长的,反过来说,若是你救了他,他后来也是由于口角,他不答理你了,你心里会怎么想,一定会想到他是拿你的好心当驴肚肺了!”
东方红顿时不怎么是心事说:“于老师你这么说可不对,如果我同他还没相处,两人仅是同学关系,他救了我的命,我无原则的和他口角后就不理他了,这是我的不对;头放暑假前我和西门本来是在谈恋爱,他却硬耍大男子主义,没怎么的就拿我当他的小媳妇似的,继而他今天又提起救不救命的事情来,并且以此为要狭来强迫我,那我怎么也得违心地答应和满足他的要求呀?!如果我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等于他拿他那偶然而为的义举来与我一个女人的感情进行毫无意义的交换,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情,天底下走到哪里也没有这种道理!”
于芳脸红马上解释说:“这话可并不是我说的,是西门同学昨天话赶话提起来的,但我分析他也没有你说的这个意思,只是盼望你们之间能重归于好,你千万别误解了。”
“还什么重归于好呀?!事情很明显,是他不能正确对待我那天在中泗河和单巧云说几句话的事情,并且他还和我玩硬的,事后又不主动承认错误,硬是在彼此之间设置一道高墙,闹得现在谁和谁连话都不说。所以,我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要想重归于好,势必他得先把责任真正承担过去,拆除两人中间这座墙才行。不然真是连门儿都没有,我是铁心了!”
“你说话小点儿声,别忘了这是在大街上,走道的有都是!”
“听着我也不怕,本来吗,听着怕啥,又不是什么寒碜事儿!”
“你可不能像方才那样说话,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么严重!”
“怎么不严重?!以前他设的墙还没拆除,这又提出救人的事儿,分明这是找后账,扒小豁子,让他扒吧,扒我也不怕;你去问问他,他救我命一共值多少钱,然后我倾家荡产也都还给他!”
“你可别说气话,你真要马上还还还不起呢!”
“还不起也还,马上还不起,我还他一辈子总能还完了吧!”
于芳听了这话,感到解决问题并非易事,便说:“东方红,你正在气头儿上,街上又人来人往的,咱们这么的吧,等回到学校,你气消了时,我们再平心静气地谈。”
“平心静气谈能怎的?!不还是这么个问题吗!”
于芳认真起来说:“东方红你不该这样和我说话,你得冷静一些。”
东方红一听,立刻现出笑容说:“于老师,不是我不冷静,是你代替不了他,我说的是真话,你千万别生气,可他西门光辉若是不能承认错误,我心中的这口气就顺不下去,你明白不明白?”
于芳点点头说:“那你先回学校去,我家里有个客人,得马上回去一趟。”说完走了。
东方红心便想:从今天于芳老师的谈话中,可以进一步证明,西门光辉心胸狭窄是确定无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