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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在青岭山上的一场暗杀来得悄无声息,消失得杳无痕迹,除了第二天一大清早下山洗衣服的司衣阁小丫鬟们之外,没人留意到沿途草丛上未干涸的血迹,最后清点了一遍杀手的人数,确定无漏网之鱼后,柳白前往未央殿复命。
“宫主,是听音阁派来的杀手,总共六十七人,无一人生还。”
身为青缅宫四大堂主之一的青龙堂堂主,在清理杀手的事情上,柳白干净利落不留痕的手段,明显比林硝更受卫青寒青睐,就像此刻,直到柳白进殿开口,高座上一直维持着一言不发状态的人才终于抬起了头来。
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一根细小的银针,卫青寒今天明显没什么耐心,“这次是为什么而来?又是玉寒令?”
柳白当然发现了宫主的异样,却还是装作没看见,答道,“不是,是墨尘令。”
“哼,那些个老匹夫真不要老脸了,明偷不行又来暗抢,且不说宫主手中没有墨尘令,即便是有且给了他们,也不过是丢出块烧红的烙铁而已,谁拿到谁烫死。”朱雀堂堂主沈寒香冷哼出声,大红衣袍裹身,身段妖娆。
“事出必定有因,那些人一定是得到了风声才会不要命地寻上门来,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那就必定是墨尘令现世了。” 林硝接口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来说去好久之后,才发现原本最该关注墨尘令现世的人此刻却半点反应也无。
卫青寒只是盯着手中的银针,像是在……发呆?
林硝突然觉得宫主手上捏着的细小银针无比眼熟,心中隐生不妙,“宫主?”。
卫青寒这才回过神来,掩下心中的不快,他突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那个屠杀同门的小丫鬟抓到了没有?”
沈寒香与柳白怔愣得最明显,不敢相信自家宫主竟然在这种该处理‘大事’的时候会想起个小丫鬟。
一直在苦思卫青寒手中银针出处的林硝终于有反应了,却险些没惊得呼出声:那银针,分明是他送给小徒弟练习用的残次品!
几经辗转,林硝多通透的人,自然清楚是自己的小徒弟作死地撞宫主枪口上了,连忙解释道,“宫主,司衣阁大丫鬟之死与小荞绝没有关系,属下昨夜曾检查过尸体,凶手虽说也是用的银针,但手法纯熟老练且一针毙命,可见其手段毒辣,小荞姑娘一介女流又毫无内力,绝达不到这种程度。”
“我倒觉得那丫头嫌疑大得很。”柳伏一向来喜欢惟恐天下不乱,“若真是清白的,她为什么要逃跑?”
林硝一时语塞,“柳长老,你——”
“她那点三脚猫的本事,也就能够用银针对付两只老鼠差不多,哪能真伤得了人?”林堂主特别专业地为自己的小徒弟开脱,全然忽视了自家宫主已经铁青的脸色,他没看到不代表别人也没看到,至少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柳伏一早就从卫青寒的反应中看出了端倪。
柳伏一继续道,“那丫鬟刚来青缅宫不久,就遇上听音阁的人前来抢夺子虚乌有的墨尘令,指不定她就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派来的奸细,宫主你说是不是?”
”谁,谁会派那么蠢的奸细!”林堂主据理力争,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中有什么不对劲,看到柳老头似笑非笑的眼神,特别气愤。
“行了,是不是奸细,等捉到她我自会亲自审问。”卫青寒烦不胜烦,右臂上被银针扎过的地方还隐隐发麻。
一听宫主是动了真怒了,为了避免小徒弟落在同僚手中受酷刑,林硝立刻就想主动请命,却被卫青寒挥手制止了,“不必麻烦去寻,她自己会回来。”取出袖中一个又丑又怪的深蓝色袋子,卫宫主泄愤似的重重捏了捏,起身进了内殿。
林硝不认得卫青寒手中的深蓝色袋子,不知道那里面都是自己小徒弟要命的宝贝,但也知道自己的小徒弟这次是真的撞铁板上了。
事情果然如卫青寒所料,苏荞还没跑到山下,就发现自己挂在腰间不离身的剧情宝袋不见了,当场大惊失色:那里面还有她的家传武功秘籍啊喂!
急破脑袋之后,苏荞才想起,自己最可能丢失袋子的时间——先前在山洞中好心扶了大Boss一把的时候!
还要不要人做好事了。
苏荞急得想哭死,回去,肯定是要回去,宝袋是绝对不能丢的,就算剧情丢了她还能记得大半,可那本被男神歪曲成春宫图的祖传秘籍必须得拿回来,否则她那死不瞑目的老娘一定会从坟墓中爬出来掐死她。
对了,找男神师傅!
她能想得到的方法,卫青寒肯定也能想得到,而且还明显比她想得更远更深,卫宫主深知,那个没有倚靠的小丫鬟能求助的人只有林硝,但也料定了她肯定不敢在这种关口上大摇大摆前往林硝的白虎堂,也就是说,她要与林硝接触上,至少也等到第二天天亮,打探清楚消息再说,而天亮之前,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安全且能藏身的地方,还必须是在守卫众多的青缅宫内部。
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当天半夜。
卫青寒自己都觉得暗恨,他堂堂一宫之主,如今竟然干上了偷偷摸摸的勾当,半夜三更避开暗卫的耳目,潜进盘龙园中,就为了一个不要命敢拿针扎他的小姑娘,而且还是个以为全世界都爱她的不要脸小姑娘。
偌大的盘龙园中,卫青寒脚尖刚一点地,就发现了里面规律不一的两道呼吸声,一是雪麒的,还有另外那个……卫宫主一声冷哼,脚若无物地进了园子中央,果然看见,在雪麒所居大笼子的旁边,地上摊着厚厚的棉絮,棉絮里面包着的,可不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小姑娘。
隔着并不算近的距离,但黑暗中视物于卫青寒而言与白天并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周围的光亮来分走月华,那裹在棉絮中肉虫一样的小姑娘显得更加娇憨,甜曼,像是吃饱喝足的小雏鸟,蜷缩在自己可怜的小窝里,一如既往地清白无辜着。
他甚至能够想象,她一定是在外面跑了好久,最后累得没办法又才偷偷藏回盘龙园,因为这里的地形她最熟悉,而且暗卫最少,她一定以为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所以此刻睡得特别香甜,原本盘好的头发散开,几乎将她的整张小脸掩盖,只留下唇边浅浅的一抹弧度,甚至他都还注意到了,每当园子中有冷风吹来时,她又会蜷得更紧一点,像是恨不得团成个圆球。
卫宫主就这样高贵冷艳地站在园中看了睡梦中的小姑娘好一会儿,一边眼睛欣赏着,又一边内心鄙视着,十分淡定从容。
且说苏荞睡觉有一毛病,爱起夜,也就是通俗所说的半夜要起来尿尿,所以当高贵冷艳的卫宫主看到对面蜷着的小姑娘开始边揉眼睛边掀被子时,意识到她是要起来了,他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臊感,好像,好像自己正在偷窥她一样!
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好吗?
深知小姑娘脑补能力的强大,为了不让她误会自己是因为对她有意思才故意来偷窥她的,卫青寒做了有史以来最怂的一件事:倏地闪身跃上了就近的一棵大树。
动作近乎仓皇。
其实卫宫主大可不必躲藏,即便是他就站在原地,且不说苏荞没有跟他一样暗夜视物的能力,即便是有,习惯眯着眼睛尿尿免得将瞌睡虫吓跑的人也看不见他,当然跃上树之后卫青寒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有点蛋蛋的烦躁。
可更烦躁的还在后头。
小姑娘是起来尿尿的呀,且选的地点与卫宫主很有默契,半摸到他所站的老树下,蹲身一拉裤子就开始给树浇天然肥。
好嘛,卫宫主显然是被她那利落地一拉裤子吓着了,贴在老树皮上的指尖都微微抖了一下,极佳的视力使得他轻易看清了小姑娘拉裤子后蹦出的白嫩嫩两瓣莹润,凝脂包裹住月华般的娇嫩肌肤暴露在视线中,让他突然觉得指尖下树皮粗糙的触感变得难以忍受,指尖无意识地磨了磨,别扭又躁动。
紧接着她开始撅着屁股撒尿了,鼻翼尖尿液的淡淡腥臊味儿传来,卫青寒各种隐秘的情绪绷紧到顶点。
羞怒。他堂堂一宫之主,竟然会落到跟不要脸的采花贼一样偷看小姑娘撒尿;
暗恨。她竟然如此不知收敛乱撒尿,若是没选在这颗大树下而是再朝外面一点点,岂不是所有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都看得到她的全程表演了?
刺激。好了,就是这种隐秘的兴奋与难言的刺激最让卫青寒难以忍受,以至于当人小姑娘都撒完尿,提起裤子,又爬回她的小窝中裹得跟条毛虫一样了,他还是维持着站在树上的姿势,死死盯着那张睡得香甜的青涩小脸,莫名其妙开始胸口发热。
看着看着,卫宫主竟然变态地咽了口口水,脑中白花花的小圆屁股挥之不去。
胡乱撒尿什么的,简直烦死人。无声地咒骂一句,卫青寒随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盘龙园,选择性忘记了自己前来找人算帐的本意。
当晚回到自己的未央殿,卫宫主做了一夜奇形怪状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