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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薇拜访了已经嫁做人妇的郭嘉敏,还带着董萌萌,三个人一行说是去正在动工的山庄瞧瞧,实则是想去荷塘沿看看丁秀华的家,董萌萌心直口快的,直言赵三就是秀华姐的夫君啊!
季如薇听了心中愤懑,如果赵三拳真的是那个赵三的话,她非折腾折腾他不可,她拉着她们去确认,结果来到荷塘沿赵三拳家的时候却发现里头没人。
她们理直气壮地推门进去,好像赵三欠了她们债一般,在院子里东瞧西瞧,乐三娘看到了,忙问:“喂,你们是谁呢!这么不懂规矩,人夫妇都没在家,你们大摇大摆就进去了!”
董萌萌忙现身道:“三娘,是我啊,萌萌,这位是我表姐,这位是季大人的妹妹,咱们找秀华姐有事呢!她不在吗?”
乐三娘见是萌萌,顿时眉开眼笑态度和蔼了起来,她道:“秀华他们没在呢,她娘出事了,今天回不回来还不知道,你们要是想等就等会吧,我去忙了。”
董萌萌憨厚一笑,她道:“你忙,你忙!”
郭嘉敏站了一会,觉得农村的房子实在是简陋,还有那么多小鸡很臭,她捂着鼻子走了进去,来到屋子跟前,她推开了窗,见到屋里的陈设,眼光落在那把剑上,郭嘉敏可不是没眼光的人,她一看到这把剑心里一怔,剑鞘纹龙惟妙惟肖,上坠一颗凤眼黑宝石,就像睁着眼睛一般,怪吓人的,暗含威势,这可不是一般的剑,她得去打听打听。
郭嘉敏心里很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一般,她连忙将窗合上。
季如薇等了半天都没等来人,又饿又渴的。
金灿灿的屋子已经造好了,他钓了鱼正打算烤一烤当午饭吃,见到叔卿的院子里头站着两位美女和一位胖妞,他仔细一瞧,原来是那个季如薇啊,他拾起一块石头就往她头上丢去。
噗一声,季如薇叫了一声,她捂着脑袋,嚷道:“谁打我?”
金灿灿躲在篱笆后面,嘿嘿直笑。
董萌萌和郭嘉敏都表示没有打她。季如薇四下看了看也没什么人,只有远处几个铺路人在做工,她看着脚边的石头,心里纳闷。
过了一会,噗又一声,季如薇又中招了,这回,她可发飙了,她大声喊:“是谁?有种就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
金灿灿大方地道:“我驱赶你们是光明正大的,倒是你们鬼鬼祟祟的在我兄弟家里干什么?”
噗一声,石头又打到了季如薇的额头上,她几时被这样欺负过?额头上瞬间肿起一个包来。
她快气疯了,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季如薇冲着篱笆就要爬过去。
郭嘉敏大惊失色,她道:“如薇妹妹,你可小心,别和那种贱农一般见识。”
她正想去拉她,季如薇已经噗通一声翻了过去,可惜裙子被竹子勾住了,哗啦一声扯了个大洞,她有被绊倒了,一脸狼狈地倒爬在泥土上起不来。
董萌萌瞠目结舌,季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这般没有形象,再一看篱笆对面的那个男人,董萌萌顿时就晕了过去,好英俊啊,好完美,哦,她快被帅死了,她脑袋周围似乎漫天飞舞的都是一颗颗怦然而跳跃的红心。
季如薇起不来,眼泪就哗哗而来,董萌萌晕倒了,郭嘉敏又在篱笆的另外一端过不来,而她翻倒在地,裙子又被撕坏了,还起不来,脚也扭了,眼前的金灿灿在阳光底下散发着一种,令她咬牙切齿的光芒!
金灿灿哈哈大笑:“季小姐,你是不是爱慕我呀,这么迫不及待就冲过来,一见面还跪倒在我的粗布短衫之下,宽衣解带,瞧瞧,瞧瞧,连小白腿腿都露出来了!你这样真的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啊,当心在下把持不住,做出什么禽兽之事来!”
季如薇慌忙用手去遮腿,可是够不着,脚踝又扭了,她呜呜大哭起来,脸上满是污渍,她谴责道:“你这样开心了是不是?你这样欺负人你就是英雄好汉了是不是?你卑鄙无耻!你会遭报应的!来人啊,快来帮帮我!”
季如薇开始大喊,几名轿夫说着就要进来,金灿灿拾起一把石子嗖嗖几声那几名轿夫都不动了,郭嘉敏也被点了穴,口不能言。心里暗暗责怪季如薇行事莽撞,把大家都连累了。
这回季如薇没辙了,金灿灿烤鱼烤得香,完全不把她们当一回事,季如薇吃尽了苦头,她一点点把裙子撕下来,想站起来,却又摔倒在地,疼得直呻|吟。
金灿灿道:“向小爷认错,爷就放过你。你要不认错,小爷我一下午都让你在这里爬来爬去。”
季如薇就是不认错,她说:“今天是你有错在先,我没有错!”
金灿灿道:“我是说昨天你打我的事,小爷我向来有仇必报。”
季如薇道:“可是今天你也报仇了!凭什么还要本姑娘低声下气,你有点风度行不行?”
金灿灿将鱼儿放在插在树枝上,搓了搓手慢慢靠近她,色迷迷地道:“小爷我一直是禁欲系啊,如今美人当前必当不负众望,好好享用,让这些人等都瞧瞧季大小姐颐指气使,盛气凌人是如何在小爷的身下发出*的叫声,哈哈!”
季如薇这辈子也算是遇到一位高级流氓了,遇到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会武功,而且还比她高出一大截。 她真的被吓哭了,她啜泣着,大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蛮横,我错了还不行,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金灿灿蹲下来,抬起她的下颚,啧啧,楚楚可怜,让人心软啊,他道:“真心认错?”
季如薇的眼泪落在金灿灿的手上,温热的,她猛点头:“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金灿灿道:“不止是对我,对其他人也要学会谦逊,做好一个大小姐的本分,别找我兄弟的麻烦,我告诉你,他已经有妻子了,我可没他那么好脾气,会对你礼让,如果以后我再看到你仗着你哥哥和父亲仗势欺人,我第一个就办了你的父亲和哥哥,然后再办你!”
季如薇瞪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原本还想再说让她哥哥派人抓他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可不能硬来,等回去再说,她点点头。
金灿灿抓起她的脚踝,季如薇又羞又怕正想踢他,金灿灿抢先道:“你要是敢踢我,或者再往我脸上招呼,我就剁了你的手和脚,看你还敢不敢!”
季如薇被凶得眼泪又泛滥了起来,她呜呜哭着,她这辈子受的委屈全部拜金灿灿所赐。
咔嚓一声,她惊叫了一声,脚踝就被拧回去了。
季如薇坐在地上,惊讶地看着他,眉目如画,朗朗奸猾的风骨,说不出得让她心里惧怕,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被吸引之感,这个男人是第一个对她毫无谦恭之心,却做起来又是如此坦然,仿佛他就应该这么做。
金灿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披去,遮住了她被钩坏的衣裙。
季如薇定定瞧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他的眼里却并非是邪淫的,她噙着泪,乖巧地坐着。
金灿灿把烤好的鱼,分了一半给她:“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就一个人吃了!”
季如薇难以置信地接了过来,她从来没吃过这种鱼,她觉得她的人生都被这个人颠覆了,她一边啃一边狼狈地落泪,烤鱼香脆可口,她也饿了,一口一口斯文地吃完了。
金灿灿笑了笑,这样才像个小姐嘛,吃完鱼,他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季如薇越发惊恐了,背,背她回去?她有没有听错啊。
金灿灿道:“不上来就算了,我去睡觉了,等他们穴道解了,天黑了你再回去吧。”
季如薇鬼使神差一般趴在了他的背上,金灿灿不动声色地一笑,心说:赵三啊赵三,你看我牺牲多大呀,为了你我不惜牺牲色相替你把麻烦接手了!你得磕头谢我!
金灿灿背着季如薇一路走出竹林,此刻季如薇心里翻江倒海,她已经完全被金灿灿折服了,武功出色,人中龙凤,不畏强权,更难得的是,风流表象下的却有一颗温柔的心,只可惜他是个农夫,可是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农夫呢?
金灿灿逗趣道:“怎么?被我的人格魅力降服了?不要不好意思,看在你漂亮知错就改的分上,身为农夫的我也就不嫌弃你了。”
季如薇想生气,可是又气不起来,金灿灿总是倒打一耙!她只得用拳头揍他的背!
金灿灿甘之如饴地道:“左边左边,右边右边,力道再大一点,你这样挠痒痒一样的怎么能算敲背呢?”
季如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不打了,再打她就是猪!
金灿灿很满意季小姐的表现,孺子可教也。
季如薇被送回驿馆之后,在季大人审视的眼光之下,她只字没敢提金灿灿的事。
季大人见没问出什么来,只道了一句:“人没事就好,以后不得出去。等这次放告结束,我派人送你回京。”
如薇魂不守舍的,一听要送她回京,立刻反对道:“哥,我不会回去的!”
季大人见如薇衣衫不整的,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由不得你!”
言罢,他扶袖正欲离去。
季如薇甚为狼狈,可心里又对外面的生活向往,她才不要回那个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尚书府呢!她道:“哥,我知道赵三是谁了!你只要不送我回去,我就告诉你。”
季大人停住了脚步,回头将信将疑地瞧着如薇,他转身踱了回去,道:“好,你说。”
如薇狡黠地一笑,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这么说定了,那个丁秀华骗你呢!董萌萌亲口告诉我的,赵三拳就是赵三,就在她爹那里做工!”
季大人一拍桌案便道:“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
他一面负手,一面踱步,又喃喃自语:可他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有这样的身手,居然在董地主家做工,实在是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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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秀华惦记着家里的一群小妾还没喂饭,就和三拳回到了荷塘沿,见到郭嘉敏在家中,门外有三顶轿子,还有几位轿夫都一动不动站着,两人觉得挺奇怪。
秀华上前和嘉敏招呼道:“郭小姐,不知道您光临舍下,真的很不好意思,您赶快进来坐吧。”
嘉敏面色氲红,她生气地道:“这就是你家的待客之道吗?隔壁的贱民点了我们的穴道。”
三拳在院子里拾起几颗石子,一把打过去,击中了郭嘉敏的穴道,以及外头几名轿夫,他毫不客气地道:“我等贱民自然是不配你这样高贵的小姐拜访的,主人不在,你却在院中,不告你私闯民宅已经算放你一马了。”
郭嘉敏站了大半天,身子骨僵硬了,她被三拳奚落了,脸青一阵白一阵,却不知该如何回敬,她气得咬牙切齿地道:“赵三,今日之辱,我郭嘉敏永记在心,他日你若有把柄落入我手,定会加倍奉还,叫你晓得你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会付出血的代价!”
郭嘉敏放完话,狼狈地走出了院子,坐上了轿子,她累及,又气得浑身发冷,这群无知的贱民,实在是目中无人!她定会一雪今日之耻。
这时董萌萌叫了人从外面回来了,她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见表姐没事了,也就坐上轿子和她一起走了,她的脑袋依然是晕乎乎的,脑袋里还回想着金灿灿那充满自信的笑容。
秀华担心地看着三拳将鸡饲料搬出来,她连忙过去帮忙,她道:“刚才你是怎么了?那么大火气,郭嘉敏她小姐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他日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秀华还没说完,三拳就打断了她:“又要说咱们无权无势,不是别人的对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是么?秀华,忍让得看场合,她开口闭口贱民,这种女人她连最起码的尊重别人意识都没有,我们为何要忍她?这是我们的家,她凭什么在我们的地盘耀武扬威说这些话?咱们有请她来吗?”
秀华停止了喂鸡的动作,怔怔地瞧着三拳,她被吓了一跳,然后她默不作声地继续喂鸡,心里不是滋味,三拳终归是发了脾气,对着她消散他还没平息的怒气,她没有和他争辩,用沉默反对了他,民是斗不过官的,更何况郭家和张家背后的两座大山是何其牛逼,像她这种草民如果不懂得隐忍,哪里有平静的日子过。
三拳像一座小山那样稳稳地立在秀华的身边,他的影子几乎将她整个身影罩住,他放下簸箕,抓过秀华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掰过去,他低沉的语气中仿佛有着无限的雄浑之气,他道:“秀华,我答应过会给你好的生活,我赵三拳就定会做到,从今天起,我不许你再惧怕他们,不许再忍让。有我给你撑腰呢!”
三拳抓住了她的手,将它按在胸膛。
秀华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她道:“我会为自己的命运抗争,但是理性告诉我,要能屈能伸。既然你已经得罪了她,那么接下来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三拳将她紧紧抱入了自己的怀中,心里疼惜不已,他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不能告诉她他是谁,因为他渴望这种珍贵,烫在了他的心底,让他觉得被爱,让他觉得共同进退的侠骨柔肠,他喜欢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
秀华放下了簸箕,紧紧回应了他,她真正担心的是失去他啊,这个傻瓜!
她没有武功,也没有做官的亲戚,她担心他出事了,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而不能有效得保护他。
金灿灿在一隅悄悄看着他们两个,神情严肃,叔卿是个把身份看得很淡的人,可是面对那些仗势欺人的人,唯有用更高的权势镇压他们,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穷人的尊严永远都是悲情而脆弱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