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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人当晚只是稍稍合了合眼睛,季如薇给他端来了汤,她热情地道:“哥,你这几日辛苦,赶紧喝点枸杞参汤补补身子。”
季大人接了过来,吹了吹,喝了一口,称赞道:“嗯,不错,你倒是进步了不少啊!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季如薇粘了上去,到哥哥的身后讨好地帮他捏了捏肩膀,她的美眸转了一下,殷切地道:“哥,我看你审案挺忙的,不如我帮你找赵三吧,昨天我已经去打听过了,我一定帮你找到这个人,并且让他乖乖听你的话,替你办事。”
季大人隐隐笑了笑,带着宠溺道:“你别给我添乱就好了,这件事我让陆捕头去做了,你没事就在驿馆里待着,别到处乱跑。”
季如薇拉着哥哥的衣袖子撒娇道:“哥哥,求你了,让我去吧,陆捕头得保护你的安全,我帮你找人,好不好嘛?”
这时候,有一名衙役进来禀报:“大人,金灿灿带到。”
季大人草草喝完了汤递给了季如薇道:你先回避一下,没事别乱走,不然让你回京去!
季如薇撅着嘴,心里很不痛快,她出门的时候狠狠撞了金灿灿一下出气,金灿灿拉住她:“喂,姑娘,你没长眼睛啊!”
季如薇见这个人还拉住了她,她气愤道:“本姑娘不仅没长眼睛,还没长脚!更没长手!”
说罢她用那绣花鞋狠狠跺了他一脚,用手扇他嘴巴,金灿灿慌忙捏住她的手腕,他觉得此女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他道:“幸好金大爷我眼疾手快,不然人生第一个巴掌就要被你夺走了,你敢这么目中无人,你造我是谁嘛?”
季如薇扬秀眉,一双乌黑的眸子有恃无恐,地道:“你知道我是谁嘛?我告诉你,我就是季大人的无比宠爱的,亲妹妹,你算哪根葱,你报上名来?”
金灿灿噢了一声,从头到脚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美人:“你就是季如薇啊,长得到不错,脾气臭了点,将来要娶你的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顺便为你爹点根蜡!”
季如薇见金灿灿听到了她的威名不怕不说,还要为她爹点蜡,简直猖狂到了极致,她指着他,骂道:“你竟然咒我爹爹死,我让哥哥把你抓起来,把你碎尸万段!”
金灿灿呵了一声:“你哥能像你那样吗,随便谁都能碎尸万段?去你的!”
季如薇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死农夫,臭农夫,你敢和本小姐这么说话,来临人,揍他!”
衙役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小姐,大人找他问话呢!”
季如薇道:“本小姐叫你揍,你就揍!”
衙役没有大人的命令不能揍人,就道:“小姐,咱们不能乱用私刑,得让季大人审批。”
金灿灿双臂交叉在胸前,一脸得意:“瞧吧。”
季如薇娇斥一声从腰间挥出一根皮鞭,艾玛呀,没想到她哥哥是文的,这妹妹是个“武”的,简直深藏不露,金灿灿推开了身边的衙役,纵身飞躲,有意思,他就陪她玩玩。
季如薇武功不怎么样,跟着尚书府里的一个会武的管家偷偷学了几招,而且平日里都装淑女,也极少有让她施展的机会,这次没爪牙揍人,她就只能自己上了。
季大人不动声色在里头听了半响,随后,他起身慢慢踱了出来,见到一个农夫装扮的年轻人身手了得,在花园之中耍得他妹妹团团转,他就像一只猿猴一般灵活,步伐轻快,对付如薇的皮鞭,游刃有余。
如薇心浮气躁,渐渐落了下风。她的鞭子抽在石头上,石头也裂开了,抽到花盆上,砰砰都碎裂了,越是打不着,她越急。
金灿灿索性拉住了她的皮鞭的一头,如薇挣脱不得,反倒是被他给拔河一般拉了过去,跌入了他的怀中,金灿灿一脸登徒子的表情,凑近了她的双眸和唇,那气息顿时就暧昧了起来。
季如薇吓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脸腾一下就红了,那个农夫眉眼之间竟然说不出的风流,正当她迷惑不已的时候,金灿灿一下子就松手了,然后他发出了一个咚的声音,如薇姑娘就直挺挺往地上倒去,溅起了一戳戳灰烬。
哇得一声,季如薇受此侮辱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其他人都看得一愣愣的。
金灿灿拍了拍手叉着腰,靠近她道:“喂,哭什么哭啊,你哥哥是季大人,你爹是季尚书,这话在府里头说说也就算了,你要在外面大声嚷嚷,会让你爹和你哥哥很难做官的,你这叫坑爹啊!懂么!”
季如薇怕得甩了金灿灿一个巴掌。
金灿灿嘶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摸了摸脸,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季如薇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他哥哥的面前,大哥居然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她哼了一声,气愤地走了。
季大人走到金灿灿的跟前,打量了一番,他问:“我们有见过吗?”
金灿灿呵呵笑了笑:“您是官,我是农民,咱们怎么会见过,今天第一次见面,听闻您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幸会幸会。”
季大人也随即一笑道:“咱们虽然没见过,但是想必你和家父一定见过,刚才舍妹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金灿灿道:“没有的事,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手痒教训了一下,还好季大人您明白是非,没有怪罪。”
季大人请金灿灿进屋说话,并赐座,但金灿灿不坐,他道:“大人,您有话就问吧,金灿灿一介草民,季大人不必如此相待。”
季大人倒也没勉强他,只是觉得此人也甚为奇怪,见着他丝毫没有胆怯,还敢大胆地和如薇戏耍,更是把季尚书挂在嘴上甚为随意,想来是有恃无恐。他道:“本官传你来主要是为了李元斌被杀一案,李元斌死前和王和顺透露是他姐派人打了他,可是你打断了他的腿?”
李元斌道:“算是吧,他三番五次来骚扰我的雇主,总是打砸东西,雇主李氏请我来就是为了保卫家里的财产,经过多次警告不听,所以我打了他的腿以示警告。”
“你是追着他到了小巷子里打断了他的腿?”
“非也,我在家门口的时候就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腿上,当时他还奔跑来着,他走后,我跟了他一段路,然后,我就去了建兴酒楼,喝了壶酒。”
“你有喝酒的喜好?”
“没有。”
“那你为何不回去,反而坐在那里喝酒?”
“一时兴起,我就坐在那里等,看他会不会再回去。”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没见过他,喝完酒我就回去了。申时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建兴酒楼,那里的小二可以为我作证,我一共叫了两壶酒在那里和一位大爷聊天,那位大爷姓张,就是酒楼隔壁牛肉面馆的老板。”
“季大人思索着,以金灿灿的身手要杀人可谓轻而易举,且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而且金灿灿才来丁家村没多久,受雇于李氏,没有杀李元斌的动机。”
季大人又带着金灿灿去辨认和李元斌一起来讨债的几个兄弟,金灿灿瞧了一眼就确认了:“没错,就是他们几个。”
季大人一个个问那些小混混,小混混们口径倒也十分一致,纷纷表示,讨钱不得,被金灿灿打之后,他们就感觉很晦气,纷纷离开了,也不知道李元斌到底去哪了。
下午,衙役们发现了一把带血的锤子,锤子掉落在距离案发地点不远处的一个民居院子里,那民居的主人李某也被一起带来了,季大人升堂问案,李某向大人讲述了发现锤子的经过,季大人见锤子是崭新的,上面有王记铁铺的刻印,他的目光聚焦在锤子上斑驳的血迹分布,没有略微紧了紧。
随后又传了铁匠询问,铁匠一眼就认出了那把锤子,他的铁铺东西精良,但是价格也贵,那天就两个人买了他的锤子,一位是大娘,一位是建兴酒楼的伙计。
通过这条线索,顺藤摸瓜,建兴酒楼的伙计称买锤子是因为要敲核桃,并出示了那把锤子,和染血的锤子一模一样,铁匠指认李氏就是那日购买锤子的那位大娘,李氏坐在地上眼前一黑当堂就晕了过去。
至此季大人只能容后再审。季大人觉得此事,李氏有所隐瞒,她为什么要买锤子,买了锤子她是去杀人?李氏不愿意说,他就传了她的几个女儿堂下询问。
秀华、秀丽、秀梅、秀珠,四姐妹一块去了。
季大人神情沉重地道:“四位姑娘,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们母亲杀死了李元斌,你们家的丫鬟,也证实她前不久刚刚说过要杀了他这种话,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而你们母亲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她也不解释那把她买的锤子为什么会丢在李大民的院子里,希望你们能够劝劝她,让她如实说出来,否则本官也爱莫能助。”
秀丽急得当场就哭了起来,秀梅不断用眼神暗示秀珠,她道:“那天你和娘干嘛去了,你就如实说啊,你不说,娘可是死罪啊!秀梅见秀丽哭得伤心,想起李氏昔日对她们的纵容和疼爱,心里也不舍起来,她真不希望那是娘做的呀。”
秀珠低着头,神色烦躁地道:“我怎么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呀,我……我偷偷出去玩,我怕被娘骂所以,我没告诉她我去哪了。”
秀华见几个姐妹们都没什么主意就知道哭,她就道:“季大人,还是让我去劝劝母亲吧,她连一只鸡都不敢杀,不会杀人的,我去问问她,看看到底有什么隐情。”
季大人立刻同意了秀华的请求,他亲自陪着秀华去牢房里看望她的母亲,再次与她并肩而走已是恍如隔世之感啊,她已嫁做人妇,而他心里只不过还带着一丝遗憾,他走在侧,与她的间距不近也不远,恰到好处,又能细细看着她。
季大人感到十分罪过,借公事之便,悄悄端详她,可若非如此,他还有什么理由与她接近呢?恐怕此次之后,便是尘归尘,路归路,两人纵使相逢,也不过是一笑而已了。
季大人走得尤其慢,心里那股情感又翻涌起来,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秀华姑娘深有好感,也许在第一次她拦马车的时候,她那滑稽顽皮的样子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了,那种感觉扑面而来,说不出得鲜活生动,他从未体验过。
随后他就总会关注她,越关注越觉得欢喜,他对感情极为内敛,心里明明有着想法,可行动上却迟迟没有任何表态,对爱情真挚而又害羞之情,让他错失了一次次机会,当他以为这次总算可以发展发展,突然晴天霹雳,对方已然定亲,如此一来,他便又将自己打回了原处。明明知道这门亲事秀华有诸多不愿,但也循规蹈矩,听之任之,没有去努力,为此他十分懊悔,更无颜面再表达自己的炽热之情啊。
最终,季大人深深叹气,十分沮丧。
秀华倒也没有那么多百转千回的心思,她只是觉得季大人为她母亲的尽心尽力,光是这份负责的态度,足以证明,他是个好官。她郑重道:“季大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代母亲谢谢你。你如此寻求真相,日日奔波审案就只为了能够没有冤案……”
秀华福身,季大人慌忙扶起她道:“秀华姑娘严重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即便是其他人,我都应该把案件调查清楚明白,秀华姑娘不必客气。”
季大人扶着她的手紧紧的,又似万般纠结,依依不舍地放开,眉目之间的心神不定,瞧着让人很是担忧,秀华关切地问:“季大人,您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没事!”季大人连连否认,他道,“大概是昨日睡得晚。秀华姑娘赶快进去吧。我不碍事的。”
秀华有些担心他,见他也非常固执执意陪她来,也只好由着他。
李氏见二丫头来了,扑到牢笼边上,一个劲地哭。
秀华拿出手绢擦着她的脸,焦急地道:“娘,季大人已经把大致情况和我们说了,你是不是有隐情?要是有,你就说出来,如果不说,证据确凿,可是要定案了。”
李氏听了之后又哭起来,泣不成声,她不停地用手锤着膝盖,嘴里喊着冤孽啊!
秀华宽慰道:“娘,现在还没定案呢,你告诉我,舅舅是不是是你杀的?”
李氏摇了摇头复又点点头。
秀华瞧着心里挺着急,娘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什么意思?
李氏哭了一会就道:“二丫头,娘这次是躲不过了呀,娘要是死了,你们要好好过下去,李元斌死了,以后就没人会来坑你们了。”
说着李氏铁了心了不再说话,就是要认罪了。
秀华觉得奇怪,以娘的个性怎么能就这么认罪,难道真是她做的?她有些不可思议。
李氏道:“二丫头,你的婚事,娘也不管了,你要觉得那赵三拳好,你就跟他过,那500两银子,娘已经替你还好了,但是你不能让他知道,他还是得把那500两挣到,到时候你把这笔钱自己拿着,以后的日子就不会过得苦了,就算他以后不要你了,你自己也能过好日子。”
李氏这么一说,秀华的眼睛也泛酸了,说来说去娘还是害怕她被欺负,吃苦。
李氏又道:“我这辈子是没法喜欢赵三拳那样的女婿,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也怪你娘挑剔,这种粗汉子看不上,再加上他嘴儿也不甜,不会拍马屁,平日里见着我跟老鼠见着猫似的,我看他呀,害怕得紧,一点没气概,跟你爹一个德行,他要真跟你爹一样倒也算了,我就怕他是装的,以后露出爪牙来可是凶得很。二丫头,你自己要多多保重,你的几个姐妹,两个人订了亲事,还有一个小的,你帮着把关把关,别让她闯祸。”
李氏就像在交代遗言那样,说得秀华心里不是滋味。
秀华只是觉得这事有些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第二日,季大人升堂的时候,李氏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季大人让她描述犯罪经过的时候,李氏是这样说的,她道:“那日我外出寻找秀珠,在镇上到处向人打听她的下落,因为建兴酒楼在当地很有名,所以我打算去那里找找,这丫头好吃,说不定能找到,我穿过那个小巷的时候遇到了李元斌,他抓住我不肯放,问我要钱,我恨极了他,就假装说去拿钱,实际上我去王记铁铺那里买了锤子,我用锤子砸了他,然后我很惊慌,听到另外一条路上有脚步声,就随手把锤子扔到屋顶上去,可没想到没扔准,扔到了别人的院子里。”
李氏的犯罪供述没有什么破绽,时间点也相符合,杀人动机也明确,证据确凿,本人认罪,按照当时的律法,杀人要被判处死刑,念及李元斌无赖敲诈的行为给李氏造成了精神上的伤害,导致惨案发生,酌情给予3个月缓刑,即3个月后执行死刑。
判决一下来,丁大牛在场外就晕倒了,大女儿、三女儿、死女儿哭得死去活来,就二女儿还算镇定频频安慰她们,照顾老爹。
回到家之后,屋里一片悲凉之气。
秀丽哭着道:“二妹妹啊,娘是不会杀人的,她怎么可能会杀人,季大人一定是误判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二妹妹,你快点想想办法,让季大人重审!”
秀华叹气,苦恼地道:“娘自己认罪的,证据确凿,季大人也是依法办事,除非你能让娘自己翻供,让她自己喊冤,或者我们能找出证据证明不是娘做的。”
秀华问:“秀珠,那日你是和娘一起回家的吗?”
秀珠红着眼睛道:“是啊,后来我遇到了娘,就一起回来了。”
秀华问:“你那天干什么去了,申时你在哪里?”
秀珠结结巴巴说:“二姐,我真的不记得了,出去玩哪会记得时间啊。”
秀华步步紧逼:“你那天和谁在一起?去了哪里?”
秀珠支支吾吾地道:“我去哪里和谁在一起,要你管!”
秀珠哭着鼻子跑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了起来。
秀梅道:“二姐,事已至此,你责问秀珠也没什么用,她这个人不长脑子,还是想想怎么救救娘吧,我和大姐的嫁妆钱也不少,你看能不能托人改判一下,把死刑免了,等日后再想办法让她出来。”
秀华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家又没路子,除非你去委托你未来的夫家,让郭大人给想想办法。不过季大人的清廉你也是听说过的,要用钱去买,恐怕行不通。”
秀梅道:“那可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看着娘死吗?”
姐妹几个人愁眉不展的。
秀珠坐在房间里,眼睛哭得通红,她的内心无比挣扎,她很害怕,当时季大人问她们要走了两双鞋,季大人为什么单单要了她和母亲的鞋呢?
她忐忑不安,趁着姐妹们不注意,偷偷溜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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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陆海青很是焦虑,他围着大人直转,不解地询问:“大人,您真觉得李氏是杀人凶手?
季大人手握毛病正在写公文,他停了停道:“不是她。”
陆海青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焦虑疑惑震惊就像闪电那样在他脸上划过,他双掌往季大人的案上一放,倾过上身,悄悄地问:“大人,那您怎么判她死刑?”
季大人道:“第一、李氏的那把锤子没有砸过人,而是掉落在地,沾染了血迹,可见当时她见到人的时候受害者很可能已经遇难,我推断李氏见过李元斌两次,第二次见的时候他死了。那么李氏为什么会承认自己杀人了呢?排除她杀的话,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她想保护谁,第二个可能是她受威胁而不得不承认自己杀人。既然这样,那不如顺水推舟,先判了她,等到凶手松懈了自然会露出破绽,你等找人便衣打扮,多去打听,李元斌他生前做了一些什么勾当。”
陆海青一副五体投地的表情,道:“大人英明。”
季大人喊住了他:“你别去和秀珠她们通风报信了,当心挨板子。”
陆海青脸色一紧,嘿嘿嘿讪笑了两声,他心里发毛啊。
季大人怎么可能知道,难道有人出卖他?
陆海青还没出季大人的书房呢,王乐捕头就进门了,他道:“大人,朱心蕊的娘翠花带到,果如大人所说,翠花大娘的家附近埋伏着一些人,不让她出门,我们把她带来了。”
季大人点点头:“甚好,你带她前来问话。”
王乐捕头道:“是。”
王乐出门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跟陆海青汇报道:“头儿,门外有个叫秀珠的找你呢!”
“嘘嘘嘘!”陆海青慌忙捂住了王乐的嘴,一个劲朝着他使眼色,“你可别害我挨板子啊!”
王乐缩了缩脑袋,贼眉鼠眼地往大人的书房瞄了瞄,示意,我懂我懂,你快去。
陆海青整了整衣服,春心萌动地跑到门外,用自己最帅气和热情的笑容去见了秀珠,秀珠的眼睛哭得红红的。
陆海青瞧了很是心疼,他急问:“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秀珠没好气地道:“你娘要是被判死刑了,你还能笑吗?”
陆海青感同身受地道:“当然得哭。”
秀珠拧了他一下道:“我娘这事真的没办法了吗?你和季大人求求情,我舅舅他那么讨厌一直敲诈勒索,能不能轻判啊?”
陆海青为难道:“这我可做不了主。要不你去求季大人?”
秀珠使劲跺脚:“我要是能见到季大人,我就不会找你了,门口的衙役说了,说咱们家的人,季大人一个都不见!他连二姐都不见了,我只能找你想办法了,你良心好,又热于助人,陆捕头,求求你帮帮忙,要多少钱,我们都会想办法的。”
“哎呀!”陆海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是钱的问题!别在季大人面前谈钱,他不缺钱!哎!贿赂官员那可是重罪!别提钱,也千万别想着用钱去疏通关系,如果被季大人知道了,罪加一等!说不定你娘立刻就挂了!”
那怎么办啊?秀珠哭得跟泪人似的。
陆海青想起季大人的警告,也没敢把内部消息告诉藏不住话的秀珠,只道:“这事反正还有时间,你们想办法证明你娘不是凶手,倒还有一线希望。我要去办公事了,秀珠,我会尽量帮你们的啊!你先回家去!”
秀珠实在没法子,一步一步沉重地回家去,她抓了一根路边的野草,在手里不断撸着,直到把草茎一点点掐断,她把自己的手弄得通红,皮也破了,她也没觉得有多疼。
回到家的时候,见二姐夫正带着大表哥和二表哥去地主家上工,心想他还真把娘的嘱咐放在心上,哪怕她入狱了,被判了死罪,他也把这两人的工作都安排好了,也不知道二姐夫有没有办法帮帮娘。
秀珠一路跟着赵三拳,没多久就被发现了,赵三拳让其他两个人等了一下,他将秀珠揪了出来,问道:“你鬼鬼祟祟跟着做什么?该不会又想在娘面前无中生有说我的坏话吧?”
秀珠摸了摸耳朵,低着头,一脸憔悴,她真心实意地道:“二姐夫,从前是我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我心里其实挺认可你的,可我脾气就是这样喜欢捣蛋。”
三拳在她身上可是吃了好几记闷亏了,他道:“少拍马屁,我今后不会再多管闲事了,你好自为之。”
秀珠拉住了他,噗得跪地道:“二姐夫,求求你帮帮娘吧?娘被判了死罪,三月后处斩,二姐夫,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去找过陆海青,我也想过用钱,可是季大人不见我,陆捕头告诉我贿赂官员罪加一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救娘了。您一定有办法的,你武功那么好,可以见到季大人的,他一直都在找你,你向他求情,他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大街上这样跪着像什么样,三拳慌忙拽起了她:“起来说话。娘这事还没有定论,你瞎哭什么,你二姐已经同我商量过了,我们会想办法去找证据,而不是让季大人徇私枉法。你且回去,我得送你二位表亲去上工,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秀珠慌忙擦着眼泪,啜泣着说:“二姐夫,你愿意帮忙了?”
三拳一板一眼地道:“我可没说一定行,只要娘没杀人就好,但是真杀人了是没有办法的。”
听得这话,秀珠的心仿佛被一根针狠狠刺中。她惊恐地倒退了一步。
她问:“二姐夫,如果真的杀人了,是要偿命的吗?有没有其他可能?”
三拳笃定地道:“行凶杀人,死罪,乃是律法,即便是皇子犯了法也与庶民同罪!”
秀珠被这句话惊得面如死灰,她脸上挂着两行泪,转身就往回跑去。
哎!三拳伸手想唤她,但是最终还是没叫住她,四丫头性格说风是雨的,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