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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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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一铭也只是一当会的错愕,随即恢复如常。

    车内毫无预兆的沉默下去。

    “你——那时后来怎么没去北京读博,改成去国外了?”她想了想,也终于问出心头深埋已久的疑虑。

    “因为你那时的选择实在打击到我了。我突然想着为什么自己不奋发向上,也许几年也许很多年后,等自己有能力了再回来找你。”他说时转过来直勾勾的看着叶静怡,只是那神情中多了几分叶静怡看不懂的深意。

    叶静怡当然知道他来她们公司的目的,继续回到:“我很早前就说过的了,我不值的你这样。你不要再这样执着了。”

    “执着?那你怎么不说陆可非执着?”他说时像是冷笑了下。

    叶静怡突然觉着有些反感起来,并没有应答。

    “不过你们现在都分开了,你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静怡,如果我说我能大度的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他还没说完,叶静怡就接上去说道:“我已经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了。”

    他突然的被打断,也没有重新说一遍,反倒继续坚定的说道:“我向来相信是有因果轮回的。”

    叶静怡听得刺耳,也不知为何就觉着有些心慌,“我现在挺好的。过去的事也不是陆可非一个人的错,更何况现在我都已经和他撇的一干二净了。你也不要再去追究他了。”

    “你这是在维护他?”张一铭仿佛是出了大意料,不提防扭过头来质问道。

    “一铭,你这样子让我觉得好陌生。”叶静怡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霓虹灯若有所思地说道。

    “静怡,这样的你也让我觉得好陌生。”其实早已经到目的地了,张一铭依旧坐着,纹丝未动,看着窗外说道。

    然而终归是早到的那帮同事看到他们的车就围了过来。

    两人脸色如常的下车,然后在众人的推推搡搡间朝包厢里走去。包厢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众人兴致高的很,又是干杯又是划拳的,几个小时折腾下来,这才有些晕乎乎的瘫坐在位置上聊着天。

    叶静怡见众人都在兴上,也不太会注意到自己,这才出来在走廊一隅休息。

    她挑的地方是走廊的尽头,因为是曲线的长廊,刚好靠在僻处,几乎没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隔着通透的玻璃,可以看到下面缤纷闪烁的店面。

    只是毫无办法,无时无刻还是想着陆可非公司的事情。

    这里总不会有人来打扰了吧。

    然而她一抬头就望到了张一铭的影子。

    他今晚喝的这么多,有些喝高了吧。叶静怡想着,要不要叫服务员过来。

    “静怡——”他语音未落,竟然就俯身上前,试着要吻上她的双唇。

    混着浓烈的酒味,叶静怡慌乱间只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气息,她这样猛地避去,其实他的唇只带过她的脸颊。

    他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她竟然会避开,而且反抗的这般激烈。以为是自己犯了迷糊的假象,继续低下头来要继续吻下去。

    “一铭,不要这样子,同事看到影响会不好的。”叶静怡用力推开他。

    “关同事什么事,我们要怎样都不关她们的事。”张一铭还要醉醺醺的靠上来。

    “我不喜欢这样。”叶静怡终于艰难的说出口。

    下一刻,他仿佛是一怔,继而这才微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她。

    “静怡,你变了。”下一刻他仿佛是从酒意中清醒过来,早已经回到往日人前的彬彬有礼。

    “你也变了,不是吗?”她看着窗外应道。

    “我是被逼的。那时我被他逼的走投无路万念俱灰,所以那时我就对自己说了,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好让他知道他自己一手种下的因,总是要吃回去自己的苦头的。”他说到这时,神色却阴晴不定的厉害。

    叶静怡也猜着他出国,家里资金也不是特别的宽裕,想必在国外的日子也是很清苦的,因着自己的缘故,心头这倒是不免有些歉疚的,便问道:“那几年在国外读书,是不是挺苦的?”

    “那些苦算得了什么?”他没有否认,便是承认,继而话题一转说道:“他现在总该吃着苦头了吧。”说时神色间颇有些得意。

    叶静怡看着他这样的神情,竟然有些慌乱起来,脑海里旋即想起先前那些事情,心头原本就隐隐的猜测一下子觉得落到了实处,张口质问道:“你对陆可非做了什么?”

    “你放心吧,我能对他做什么?”他见着她这样关心,更是不悦起来,“他们公司已经停盘好一段时日了,想必这个时候的他即便心急如焚也奈何不了。他再厉害再有能耐一时间也掰不回来眼下的局面。”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叶静怡咯噔一下,早已拦在他身前问道:“你是不是对他公司做了什么?”她一时心急,便把心中所担忧的一股脑的说了出口,脱口而出后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这未免太看低了他的人品。

    他好似也是意外的一怔,神色颇为复杂的笑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本该就是这样的。这也怨不得我,是他们自己公司的财务报表漏洞太明显了,凑巧我的专业和强项就是专攻这方面,我只不过是闲暇时研究了下,一研究还真研究出了里面的大问题,透了点口风让上头过来查。这种事,在上市公司里,也是习以为常的。要是他们自己内部真没问题,过一阶段就会重新挂牌上市的。”

    他虽然说得轻巧,然而叶静怡却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你怎么这样——”叶静怡也不知道要以怎样的立场质问他,说了一半却卡在那里。

    “我怎样?我不过是拉了上头的人过来查他们公司的帐。还有——静怡,我其实最好奇的是,如果陆可非也有失去财富失去权力的那一天,你是不是还要心甘情愿的留下他的孩子?现在毕竟还有时间,你不防再考虑的周全些。”他说完,分明挑衅的冲她冷冷一笑,这才拂袖而去。

    身后的叶静怡干杵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想着他回国应该也不算太久,怎么就有了高层的交情,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来查陆可非公司的帐。这种事,叶静怡也听说过,很多上市公司为了把账目做的好看点,下面的几个子公司之间互为掩盖,很多信息都是虚假的,严查之下多少都会查出问题来的。

    想到这,刚好一阵冷风灌进来,叶静怡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原来,刚才张一铭过来,不知何时将眼前的窗门打开了。

    是要教她清醒点的认识现状吧。

    发了许久的呆,她才想着大家也差不多要散了,可是这会意兴阑珊的,要是待会回去时,公司不知情的同事打趣要张一铭送自己回去,还闹得更加不欢而散。于是就走到楼下,自己打了的士回去,发了短信给同事说自己先回去了。

    晚上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冷风的缘故,头胀的很。躺上去许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不自禁的就闪过张一铭的只言片语,虽然他讲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回想着他得意的神情,她想着,陆可非约莫是真的碰上麻烦事了。

    可是陆可非向来神通广大的,认识的人多,应该也会度过这一时期的吧。想到悲观上去了,她又努力找借口说服自己。

    第二天在公司里碰到张一铭,两人也只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之间早已渐行渐远了。

    张一铭当然不同叶静怡,在公司里做的成果同事有目共睹,领导器重,同事佩服,愈发显得他如鱼得水,意气风发。

    八卦的同事便猜着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叶静怡知道好事当然不会是传闻中什么订婚结婚之类的,其他的事他也不会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吧,要这样写在脸上。除非,有一件事情,就是有关陆可非的事情。

    叶静怡一想到自己的隐虑,便愈发的心神不宁起来,也没心思再去想王佳宜的事情。

    眼前她只想要确认一件事就好。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拎起包往以前的住处去。

    其实左右才没多久而已,却觉得院子里异样的荒凉起来。正是初秋的时节,院子里高大的法国梧桐叶密密实实的遮着,偶有几片落叶被风吹落,洒在地上,久久下来,竟盖了一层稀薄的叶子上去。

    踩在上面,虽然还没有被晒成干叶子,也发出沙沙的声响。

    叶静怡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早已将手头的那副钥匙交还给他了。

    夜幕是早已落了下来,站在门口,白天里积攒的热气还在周围荡漾漂浮着,她踌躇着要不要先回去。

    没想到突然一声响,原来是洪妈出来了。

    “哎呦——”洪妈没堤防,不禁一声喊了出口,看样子是有点被吓着了。

    “洪妈,你回去了啊?”静怡觉得有些尴尬,右手将包往肩上挪了挪问道。

    “静怡,你可算回来了。”下一刻,洪妈倒仿佛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说时赶紧在包里翻腾着,不多久就找出一串钥匙递给叶静怡:“陆先生嘱咐过的,要是有机会碰到你,把钥匙交还给你。我之前还担心你一直不回来了,整天身上要多带一串钥匙,加上我自己家里头的那把,每天包里没放什么东西,倒是钥匙声响个不停。”洪妈原是家常的絮絮叨叨,静怡却愈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见着洪妈像是要赶着回去的样子,便问道:“可非呢?”

    “陆先生啊,他最近特别的忙,好几天没回家了吧?”洪妈说归说,却一副你怎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这样啊。”叶静怡见着外面黑茫茫的一片,便对洪妈说道:“那你先回去吧。”

    说完自己却朝里面走去。

    幸好手头有了钥匙。

    她朝楼上走去,先是打开原先自己住过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还和自己最后一次走时的一模一样。

    可是眼前这会竟然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了。

    忽然想起洪妈说的“他最近特别的忙,很久没回家了吧”,鬼使神差的又去打开了陆可非房间的门,一开灯,倒是吃了一惊,见着他的床前书桌上被杂七杂八的文件堆满了。

    其实以前的他向来没有将公事带回家里的习惯,想必最近可能事情太多的缘故。而且瞧着眼前这杂乱的景象,想必又遇上什么要紧的事,匆匆离去的吧。

    难道真如张一铭所说的,他公司不单停盘,接下来还会有更严峻的事情要发生么?

    她越想越觉着心神不宁,虽说自己和他已经是毫无瓜葛的了,可是不知为何一颗心却扑通扑通的乱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