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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梁灼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自己要不要说点什么,结果刚开口喊了一声,阿鼻大帝就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在她身后捏着一把嗓子老大爷似的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
“咳咳咳……咳咳咳……”
而红衣男子也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喂……”
“喂,你还是给我老实一点好……”阿鼻大帝瞥瞥梁灼还在张望的眼睛,压低了声音,没好气道,“你要真是还有什么没交代完的话,大可追过去,不用在这望夫石一样巴巴地看着……”
梁灼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他,喜笑颜开,“你吃醋了……”
“我没有……”
“你不是喜欢我么,就算是吃醋也没什么……”梁灼无谓的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逼近了他的脸,眼睛里跳跃着促狭的笑意,“咦……你脸红了……”
“好了,”阿鼻大帝脸红成一个大萝卜,一转身推开门回头看了一眼梁灼,“你再不进来我关门了。”
梁灼垂着头很是夸张的叹了口气,笑着道,“你承认了我也不会怎样,我看……你还是承认了吧……”
“那个……我发现你和掐半斤一比,你简直是……是一头猛虎……”
“我那个……只是比较担心……就你这样的要是给那个什么城不城的公子做了侍妾,一定要为祸一方,既然如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鼻大帝单手扶着门框,无奈地长叹一声,眼波脉脉地望了梁灼一眼,突然手一伸,一把捞过梁灼的手腕就往房间里拽,刚一进门便动作利索地关门,上了门栓,“好了,你今晚哪也不许去。”
整个动作线条流畅一气呵成!
“阿鼻……”梁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阿鼻……你的醋坛子都碎成一地了还不承认是吃醋了么……”梁灼被他一把拉进来,站在那垂着眼睛睇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咕哝了一句。
“你就那么喜欢……听我说”阿鼻大帝将她反手推在墙上,身体附上去,眼神低迷,“说我……吃醋了么?”
“嘻嘻嘻,我就是开开玩笑,开开玩笑,嘿嘿嘿。”梁灼倒吸了一口气,哎呀玩大了,看来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立刻从阿鼻大帝臂弯间匆忙钻了出来,跳到一边,满脸笑意讨好的说,“我保证……我今晚哪也不去,对了,那个……你要洗澡了对吧……”
她看也不看阿鼻大帝一眼,自言自语道,“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我现在,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水好吧?”说着十分乖巧的笑了笑,抄起一个脸盆转头就要走。
“站住,我现在还不想洗……”阿鼻大帝微微看了梁灼一眼,转身走到先前的竹塌上,极是悠闲潇洒地款款坐下去,身子朝里侧躺着,背对着梁灼摆了个很是*的姿势,压低了声音,“嗯……我现在有点想吃……葡萄……”
梁灼站在原地瞬间石化!他他他……什么意思!
他以为自己是倾城公子吗?还是他直接把她等同于倾城公子旁边的掐半斤!!!?梁灼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瞧着阿鼻大帝一副得意洋洋屁颠屁颠的嘚瑟样,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只是想逮着个机会小小捉弄他一番,他倒好,这样变本加厉的欺负她,忍不住没好气接了一句,
“你想吃你就自己拿好了,反正那盘葡萄不就在你面前……”
“可是我不想自己……拿。”阿鼻大帝微微抬起头朝梁灼笑了一笑,春暖花开阳光和煦,“你要是不想拿也行,那我就……没什么力气……没什么力气的话自然就没有办法教你那个……指间雪……”说着作势就要起来。
“好了好了,我拿我拿……”梁灼十分垂败的低下头,连忙走过去用手夹起一粒粒的奶白葡萄喂到他嘴里。
没办法有求于人必然服软,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话说梁灼从有了灵力之身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真正学会什么正儿八经的招术,光身怀天地间超强的灵力,无奈也只是一个……可悲的装灵力的物件罢了。
所以就出现了以下场景:
(某日,
某人媚眼如丝,捏着鼻音抱着势必要刮下来某某人一层皮的声音喊道:“阿鼻……”
“……嗯?”结果某某人不仅没有损失一地的鸡皮,相反还很是受用的回望了她一眼。如此一来二去,某人终于因为定力太差而败下阵来,遂改成楚楚可怜型:
扑上去抱住某某人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我上有前世血海深仇未报,下有此世不得入轮回五道,我年纪轻轻就被人抛弃,被抛弃以后还被人嫌弃,被人嫌弃以后还被人剥光了皮丢进火炉子里面烤,烤熟了活过来又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的……”
……
梁灼将她所有的冤屈犹如滔滔江水般倾倒而下…………唾沫飞溅,当真是酣畅淋漓,汗死人不偿命!
“……我空有一身灵力竟然还落到这般田地,我……我……我容易么……呜呜呜”
……
等梁灼终于因为口水流失过多,体力不支脱水昏厥……倒向一边直吐舌头的时候,某某人才缓缓抬起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盯着梁灼沉默半响,缓缓点头道,“确实不容易。”
……
后来证明此招果然有效,某某人乖乖就范,决定暂且教授她一个招式“指间雪”,条件就是她要乖乖的听话,呜呜呜,看上去多么人道而温柔的条件啊,但过不多久梁灼便顿时幡然醒悟,悔得肠子都青了…………妈妈咪呀,究竟什么才算是听话呢?到底要听多久呢?
她光荣而艰巨地发现她……华腻腻地……掉进了某某人挖的大坑里……简直是…………坑坑坑,坑死了!)
“嗯……果然吃起来更香些……”阿鼻大帝张嘴咬了一口梁灼十指纤纤擎上来的那一点碧绿,很是享受的微微笑起来,手指轻翻,那本《淮南子》又翻过去了一页。
“是……吗”梁灼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阿鼻大帝的脸,真想冲过去用手里的奶白葡萄砸死他……
奇怪,连她自己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一次一次被他制得死死的,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他被自己欺负的那惨样,梁灼一想起初次见到阿鼻大帝,他被自己拗断手手脚脚的可怜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阿鼻大帝目光从书页移到了她的脸上,“说来也让我听听……”
“没什么没什么……”梁灼嘴角的酒窝更甚,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在笑话他吧。
“没什么还笑得这么开心……”阿鼻大帝坐起来,心情格外不错的看着她的眼睛,又低下头皱眉想了想,眸中一亮,“不会是……看我看的吧?”
“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到底在笑什么!”阿鼻大帝完全坐直了,十分愤怒地直视着梁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如果再不说出来,我就一口一口吃掉你!
“好吧……好吧,其实我……”梁灼笑得呛了几声,眼波一转,断断续续道,“我是在想那个红衣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定要向我打探另一个男子,你看他那副样子,身边侍婢娇俏却从不正眼看一眼,却是对一个男人这么用心,不奇怪么……哈哈”
阿鼻大帝一听又是“红衣男子”四个字,面上一凝,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不知道!”末了又侧过头,拿着书卷朝梁灼吩咐道,“为夫我现在有点想洗澡了,你那个……快去打水……”
梁灼见他有些生气的模样,忍着笑意慢慢挪近了几步,轻声道,“阿鼻?”
“怎么……?”阿鼻大帝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寒风呼啸,一手撑着竹榻一手拿着那卷书,波澜不惊地看着梁灼,梁灼被他这样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巧笑着小心翼翼地蹭过去一点,温温软软的开口,“难道……你不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好奇又如何?难道你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阿鼻大帝合上书,往梁灼头上敲了一下,“打水洗澡,少废话!”
“我……”梁灼嘟着嘴,十分不情愿地往后走了几步,嘟囔道,“万一是敌非友呢,别忘了他们也是要去幽冥谷的……”
阿鼻大帝眉毛一扬,缓缓道:“打水……”“好好好,我去我去……”梁灼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却一下与某人撞了个满怀,“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阿鼻大帝闻声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却是那个红衣男子和一个先前倒酒的侍婢掐半斤,掐半斤见阿鼻大帝出来了,上前一步,弯腰微微一俯身,款款笑道,“我家老爷说难得你家娘子这样喜欢吃桑葚,于是又送来了些……还有,这管玉笛,也是我家老爷送给她的……”
梁灼看着掐半斤手里拿着的那管玉笛,眼皮一跳,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立刻被阿鼻大帝拦腰搂回到了他怀里,放大了一张脸在她眼前闪了闪,复又仰头对着红衣男子慢悠悠道,
“我先替我家娘子谢了,这管玉笛暂且不需要,况且也不便一个陌生男子给她。不过这碟子桑葚我就拿着了。”说完很是自觉地将那盘桑葚纳入袖中……
“这管玉笛,完全是我觉得与阿丑有缘才想送给她的,你看……”红衣男子略显不悦,却尽量忍耐着在解释。
“有缘嘛?哦……”阿鼻大帝做恍然大悟状,朝着红衣男子极其夸张的笑了笑,“那你和我们一天之内频频相遇岂不是也很有缘?”
他的眼神在红衣男子身上打量,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红衣男子身上透着一层古怪,至于哪里古怪又说不来,
“……莫非……倾城兄连自己也想一并送给我们?”
“你看这个我……已经有了娘子了,虽然倾城兄你的身材……”阿鼻大帝眼神觑觑地朝红衣男子身上瞅了几眼,很是促狭的笑了一声,
“你的身材让人……啧啧,”走过去,指尖轻轻掠过红衣男子露出来的那一点锁骨,压低了声音极其暧昧道,“倾城兄……你一看就是那种……会让人很舒服的男人呢……”
梁灼站在一边,听着阿鼻大帝在那施展他那男女通吃老少通调戏的流氓行径,表示很是无能为力……低着头,爱莫能助爱莫能助啊!!!
“但是我已经有娘子了……”
“不可理喻!”红衣男子身子猛地往后一退,冷冷的看了一眼阿鼻大帝,沉默片刻,红袖一拂扬长而去……
阿鼻大帝见状,立即躬腰赔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你的皮肤真的好好哦……”
瑟瑟冷风中,忽地一下……听到前面似乎传来一声什么物件被当空拧断的“咔嚓”声,在暗夜里听来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阿鼻大帝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呆若木*头咯嗒的梁灼,很是顺手的拍拍她的小脑袋,将袖中的那一小碟可爱的桑葚取出来递过去,“幸亏没有掉,你看,还有我身体的余温呢,赶紧趁热吃了吧……”
梁灼一头黑线,咬咬牙,冷冷回了一句,“我牙疼!”说完噔噔瞪、噔噔瞪走进屋里去,这个死小子,实在是太太太恶心了!
“是么……”阿鼻大帝嘴角微牵,跟上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据我所知,他应该不是单单过来给你送桑葚的……”
“这个我知道,他还想过来把自己也送给你嚒,对吧?”梁灼眨巴眨巴眼睛,竟然顺手从那碟桑葚里捡了一颗丢进嘴里,阴阳怪气道,“咳咳……那个你会是让人很舒服的男人呢……”
“娘子,我再说一遍,你不要再挑战我!”阿鼻大帝暴喝一声,眼神突然闪现出一丝魔魅,顿了一顿,冰凉的指尖缓缓爬上梁灼的下巴,嘴角噙笑,“怎么,带着你相公体温的桑葚味道如何?”
“你……”梁灼闻言眉毛一抓,欲吐不吐,“啊呀,呸呸呸,今儿的桑葚怎么这么酸……哎呀,我的牙会不会被酸的全掉下来?”说着连忙弯腰使劲呸呸呸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