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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险胜夏嫏嬛

作者:白首重来一梦中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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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泱的眼神冷冷的落在她身上,嘴角一扬,声音陡然凛冽起来,“看来皇后的性命还真是低贱!好,孤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说完扭头朝一边怒喝道,“禄德海,点香!”

    “是。”禄德海忙应道,用余光扫了梁灼一眼,甚是担忧的伸手去点了一炷香。

    “陛下,那本宫可以开始了?”梁灼迎着墨泱的目光,毫无畏惧,定定道。

    “好。”墨泱掷地有声,一旁的淑妃亦是眉眼含笑,风情万种。

    “好,那本宫想问,这意海福水簪现在何处?”梁灼微微起身,恭谨道。

    “这簪子从那兰嫔屋里搜了出来,现在自然是收放在臣妾的妆匣里。”淑妃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咯咯一笑道。

    “那请问淑妃那簪子从兰嫔的妆匣里拿出来后,经过几人之手?”梁灼紧接着问道。

    “就红缨一个,皇后莫非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淑妃眯起眼睛阴狠的扫了她一眼,脉脉道。

    “陛下,还请借淑妃的意海福水簪一用。”梁灼没有去理会淑妃,对着墨泱微微低下头,淡淡道。

    “无妨。”墨泱下颚微低,似是很漫不经心,可犀利的眼神却死死逼视着梁灼,想看她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淑妃朝红缨微微一使眼色,红缨转身马上便拿出了那意海福水簪来,很是倨傲的递到梁灼手上,鄙夷道,“你可是拿好了,这是陛下赐予我家娘娘的,当心着点——”

    “啪——”“啪——”梁灼拿过簪子,反手迅速朝红缨脸上狠狠地掌掴了两耳光,冷言道,“你家主子尚且喊我一声皇后,怎么你倒爬到你主子头上喊起本宫‘你’来?”

    说完上前一步,对着斜睨着她眼神愤恨的红缨,劈脸又是一记耳光,冷冷道,“别说本宫现下还没死,即使死了也轮不到你这不入流的东西以下犯上!”。

    接着颇具威慑的瞄了一眼淑妃,转头对如意道,“去打盆清水来。”

    如意连忙起身跑出去打水。

    梁灼站在那,手里拿着那意海福水簪细细把玩,眼神十分严厉的从红缨脸上掠过,幽幽道,“看来本宫今日要亲自收拾那些不安分的东西了。”

    说完对着座上脸色微变的淑妃浅浅一笑道,“淑妃这般重视这支意海福水簪,可知陛下将簪子赐予你的深意?”

    淑妃愣了一下,正不知该如何作答。不料,墨泱侧过头来温柔地望着她,“爱妃知不知道?”

    淑妃面上尴尬,又不好当着墨泱的面胡乱编排,只好红着脸讪讪道,“臣妾孤陋寡闻,并不知。”

    “哦,孤也并不知道。只知道是域海朝贡过来的珍品,便赐予爱妃了。”墨泱对着淑妃微微一笑。

    淑妃听了墨泱的话,又是喜又是惊,喜得是墨泱也并不知道这簪子的深意,自然也不会嫌弃她的寡闻。惊得是既然墨泱也不知,可见这是梁灼故意设的一棋了,心下却不知她到底要哪般。抬眸去看墨泱,却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而是正用一种别样的令她很是妒忌的眼神看着梁灼,愈发气得双手发抖。

    墨泱看着梁灼,饶有兴趣道,“皇后且说说这簪子有何深意?”

    “这意海福水簪是域海的珍品,更是象征夫妻之间情比金坚的定情之物。这簪子特殊的制造手法,注定了它一生只追随一个主子,因此用来比拟夫妻之间忠贞不渝的感情。”梁灼仰起头注视着墨泱冷峻的面庞,娓娓道来。

    “哦,这样?”墨泱浅笑了一声,眸色忍不住又柔和了起来。

    “呵呵”淑妃忍不住冷笑一声,讥讽道,“既然陛下与臣妾都不知那簪子的深意,皇后自是可以信口开河胡编一通了——”

    “当日我随父王周游诸国之时,淑妃妹妹还是寒薄之家的女儿,故而今日这番鄙薄粗陋之语,本宫就不予计较了。”梁灼哂笑一声,截过淑妃的话针锋相对道。

    淑妃贝齿轻咬,冷笑一声道,“皇后娘娘真是好见识!不过就是不知这半柱香之后还能不能这么巧舌如簧?”

    墨泱向那燃了一小半的香看过去,眉峰微蹙道,“不知皇后这番说辞,与兰嫔偷簪子可有关系?”。

    “娘娘,水来了。”如意端上水来。

    “有。”梁灼声音响亮胸有成竹道,说着便将那支簪子扔进那清水之中,缓缓道,“这簪子的特别之处就是能保留曾经拿过它的人的容貌。”

    “哼!”淑妃冷哼一声,嗤笑道,“皇后真是越发会编排了。”

    “若显不出容貌,兰嫔即刻拖出去杖毙!”墨泱冷喝道。

    “如意,生火,上白绢。”梁灼并不畏惧,迎着墨泱的目光一字一顿道。

    说完径直走过去,从如意手上接过一块雪白绢布放进那盆清水之中,诡异一笑道,“现下这白绢沾上了意海福水簪子浸没过的水,如若待会绢布上现出的不是兰嫔的容貌而是另有其人,望陛下——”梁灼说着看了看面色苍白的红缨,一字一顿道,“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好,孤允你。”墨泱浅笑道。

    那红缨额上忍不住沁出一层冷汗,浑身哆嗦,很是惊恐。

    淑妃坐在上面看着红缨的样子,生怕一会她胆子一小什么都说了出来,心下急了,腻着墨泱软语道,“什么凌迟处死,臣妾瞧着怪吓人的,既然簪子已经找到了,依臣妾看不如就算了。”说完,连忙给一边战战兢兢的红缨一个眼色,喝声道,“红缨,还不赶快扶起兰嫔妹妹。”

    红缨心下松了一口气,连忙踉踉跄跄的去扶起已经昏厥的兰嫔朝外走去。

    “慢着——”梁灼拦住一脸惊惧的红缨道,“淑妃丢了簪子岂是小事,何况本宫已经豁了性命去担保给妹妹查出真相,怎么能说算了呢。”说着往红缨面上轻吹一口气,幽幽道,“红缨,对吧?”

    “娘娘。”红缨一听,脸色煞白,连忙将兰嫔扶到椅子上,扑通一声跪下去拼命磕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淑妃,哭喊道,“红缨家中还有老母——”

    “绿佩,快扶了红缨去内室躺着。”淑妃忍不住站起身来,朝一边的绿佩摆手道。

    “淑妃这是——”梁灼心下一喜,带着笑慢悠悠道,紧紧攥着的手心这才慢慢舒展开来。

    “好了好了,左不过我一时糊涂搁在哪忘了也不一定。何劳皇后娘娘这般兴师动众,何况你贵为我南国国母,岂是能为了臣妾的一支簪子就豁出性命的。”说着往墨泱身上一扑,十分委屈道,“都是臣妾的错,陛下罚了臣妾吧。”

    “好了,爱妃说得有理。孤说了,此事到此结束。”说着凑近淑妃的粉颈之间细细闻嗅,低声一笑,“孤怎么舍得罚你呢。”

    “陛下,别人还看着呢。”淑妃听了这话,宽下心来,脸色酡红,娇嗔道。

    墨泱抬起眼来,朝梁灼冷冷看去,很是扫兴道,“闲杂人等,暂且退下吧。”

    “是。”梁灼随着殿内众人走了出来。

    墨泱看着梁灼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

    “娘娘,刚才真是好险。”如意仍是一脸骇色的看着梁灼。

    “我只能赌一把,”梁灼凝视着院中被雨水打得焉焉一息的四季海棠,语气淡的几不可闻,“先把兰嫔带回凤鸣宫吧。”

    “嗯,好。”如意咋咋舌,也不再多话,帮忙扶着兰嫔坐上轿子,往凤鸣宫去。

    外面阴雨绵绵,梁灼坐在轿子中,缓缓吐了一口气,刚才真是从鬼门关中走了一趟啊,毕竟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淑妃一定能息事宁人。

    “娴儿姐姐,你回来啦,怎么样了,那个淑妃有没有被罚?”纪云烟一脸好奇的跑了出来。

    “嘘——”如意朝纪云烟使了个眼色,纪云烟赶忙闭了嘴,一脸惊讶的走上前来扶着一脸鲜血的兰嫔。

    梁灼将兰嫔安置在凤鸣宫的偏殿内,吩咐了如梦去请太医来,又和着如意几个亲手给兰嫔擦洗了一番,换了一件素常的衣衫。

    “怎么样了,刘太医?”梁灼坐在兰嫔**边,侧身看着下面跪着的刘太医缓缓道。

    “回禀皇后娘娘,兰嫔主子脸上的皮外伤,稍加调理,不日就可痊愈。只是,”刘太医,面色为难,支支吾吾道,“只是——”

    “但说无妨,本宫绝不加罪与你。”梁灼眼神看着他,定定道。

    “只是此番兰嫔主子受惊过度,大伤了元气,恐无法顺利诞下胎儿。”刘太医抬眼审度梁灼的脸色,颤声道。

    “有几成把握?”梁灼一惊。

    “五成。”刘太医无奈道。

    “五成就够了,你且尽力就是。下去吧。”梁灼面带倦色,淡淡道。

    刘太医方跪拜退下。

    “娘娘,你要保兰嫔腹中的孩子吗?”纪云烟奇道,扭脸看着梁灼。

    “稚子何辜?况且我与兰嫔也并无深仇大恨,自当尽全力保她腹中孩子。”梁灼看着昏迷中犹自揪着眉头的兰嫔,面色怅然,低声道,“他既不是我心中的夫君,我又岂会拈风吃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