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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事了,多谢芳姨挂念。”倪世笑的温润,眸底却是冷清。似乎除了黎荣光和黎晋西这些人,他对任何人都是表面的客套和礼数,不触及情。
胡芳没看出来这些,眼见倪世冲她笑了,心下更是激动,再次问道:“那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一个人住吗?那吃饭怎么解决呢?是叫外卖还是……”
“阿芳!你的话太多了!”林顺口气不太好的打断了身旁妻子连环炮一样的话语,众人心中明白问题所在,少有的没有用讥诮的神情去看待这种境况。
唯有倪世和郁芯童不明就理,倪世只当是一个家庭主妇比较八卦,或是热心过了度。淡淡一笑:“林叔叔无需动气,芳姨只是为人热情了些,我不会见怪的。都是自己人,随意些好。”
胡芳因为倪世出言帮自己说好话,眼眶越发的红了,察觉到鼻头的酸涩之意再也难以抑制,连忙放下筷子声称要去洗手间就匆忙离开了。
郁芯童狐疑地望着胡芳的背影,拿着纸巾抹了抹嘴,伏在黎晋西耳畔轻声道:“我去看看她。”
黎晋西轻声应好,随即起身帮女人拉开了椅子。绅士十足,眼神里亦是柔情满溢。
洗手间外,胡芳站在大理石打造的洗手台边捧着水朝脸上浇着,再次抬起头时从镜子里看到郁芯童一脸关切的模样。
她有些尴尬地冲女人笑了笑,郁芯童伸手递过纸巾,胡芳道了谢接过来擦了脸。
“芳姨,你是不是有心事?”郁芯童小声问道。
“……我,郁小姐,阿晋少爷没和你说吗?”胡芳有些纳闷地反问道,她以为郁芯童应该是知道了一切的。
“……说什么?我只知道你和林叔叔闹了矛盾,不过现在已经和好了不是吗?”
“……恩,和好了。郁小姐别担心,我没什么事。只是看到和小山一般大的现在一个个都这么能干,心里免不得有些难过罢了。小山在没发病以前,也是聪明伶俐的孩子。”
胡芳最终并没有轻易就把那个秘密说出来。这也不是多光彩的事。连黎晋西都没有和郁芯童说,那她就更没有立场和郁芯童说什么了。
郁芯童看着胡芳适才明显一顿的神色,现在听着她的这番话,心下明明知道她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事,却也不愿意当面戳穿她。不管怎么样,那是别人的事情。说与不说,都是别人的权利。这般想着,女人浅笑着安慰胡芳道:“我并不觉得小山不如别人,他现在也很聪明伶俐。他身上的那种纯真和洒脱,是许多人想要也留不住的东西。所以芳姨。你就把小山当作是上天赐给你的一个特别的宝贝。或许他与常人有些不同,但恰似是这份不同,也给你们一家带来了别的家庭没有的欢乐,不是吗?纵然在照顾他的过程里面有些艰辛。但也因此少了许多家庭没有的烦恼,比如升学问题。孩子之间的矛盾和争执,成长时的叛逆期。单说小山对你和林叔叔的那份发自内心的袒护和孝心就是我在别人身上没有看到过的。这些难道不足以让你感到幸福吗?”
“……”胡芳有些震惊地抬眸看着郁芯童,她一直以为这个年轻的女子就是样貌出众,个性特别一些。她对郁芯童说 不上特别喜欢,只能算是碍于黎荣光和黎晋西爷孙两的面子,对她比较尊重罢了。现下忽然之间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对她另眼相看起来。这个年轻的女人。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淡情寡意。当她想要关心人的时候,送出去的那份温暖是极为特别的。
走廊的拐角处,黎晋西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身影一晃而过。
郁芯童和胡芳返回餐桌以后,在艾齐和叶无夜的笑闹之中,又恢复了一派和乐融融的气氛。胡芳也再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忙着照顾林山吃东西。而黎晋西则是偷摸地在桌子底下伸手覆在了女人只穿着丝袜的膝盖上,一阵温柔的触感袭来,郁芯童柳眉轻蹙,并不挣扎,只是以眼神询问男人是几个意思?
黎晋西给她夹了一快排骨放在碟中。小声在她耳边道:“穿这么少,得关节炎怎么办?我给你暖暖,就当是奖励你刚才对胡芳的那一番教导!”
“……你都听到了?”
“嗯,全都听到了。”
“我不是教训她,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把小山当作异类,做父母的都是这样的心思,何况外人。”
“我知道,别激动,其实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乖女人,腿别乱动,再动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手还能不能这么规矩了!”
“……”
两人旁若无人的咬着耳朵,桌子上的人,有的看的分明,有的心不在焉没有注意。一时间各怀心思……
用完餐不久后倪世就提出要先行离开,胡芳顿时一脸的慌张和焦急,若非林顺在一旁拽着她的胳膊提醒她别失了分寸,恐怕就要在倪世面前直接哭了出来。
倪世压根没把心思放在胡芳身上,只顾着和黎荣光孝敬地嘱咐关心,倒是没注意她的异样。而一旁的几人却是瞧得清清楚楚,郁芯童心中的疑虑更甚,美眸扫了众人一眼,只见其余几人皆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不由得蹙了蹙眉。难道真的有什么是她一个人不知道的?
女人墨瞳灵动地一转,瞬间就将自己挪至她认为最好说话的艾齐身边:“齐,你不觉得芳姨看阿世的眼神很奇怪吗?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她说着话,目光凝着艾齐的眼睛,不想错过那里面透露出来的任何意思。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是。不过那什么,咳……咳……芯儿,你看,当着别人的面就议论是非是不是不太好?”
艾齐苦哈哈地说着,暗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黎晋西没先把这件事和她说清除,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先开这个口的。
郁芯童瞄了他一眼。一脸正义凛然地道:“我什么时候当着别人的面了?我这不是在偷偷地和你说来着?”
“好吧,是我用词不当!换个说法,咱们也是有身份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咬耳朵也不太好吧。何况西的醋劲那么大。你不怕他不代表我也不怕啊,小姑奶奶!”
“……”郁芯童脸色一囧,没料到艾齐会这样“狗腿”,被他那一声“小姑奶奶”给叫的没了逗趣的心思。她虽然不失幽默,但却到底不是一个习惯和人逞嘴舌之快的人。除非对方挑衅在先。而艾齐此刻的“低声下气”已经表明了他的为难,她若是再继续和他周旋下去,也当真是太没眼色了。
这般想着,女人自然而然地借着害羞这个借口,从艾齐身边溜走了。不动声色地坐到荣子厉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落地窗外院子里黎荣光祖孙两。林顺夫妇,倪世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在郁芯童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荣子厉却悠然出声:“芯儿,不管你有多少疑问。都不要轻易主动去问任何一个人。别人的嘴巴里只会说出最利于自己的答案,或是你想听到的答案。真相往往需要自己去逐步揭开,而绝非某一个人,或是某几个人嘴巴里说出来。一旦你选择了问什么,就意味着你有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中,假如不在意就不会去探寻。当然,除了我们四兄弟之外。因为我们绝不会在任何事上去误导你。和你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和从前不同,身边围着你打转的人只会有增无减,难免遇到难以辨认的人和事,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只要记住,不要轻易对那些看似对你好的人太早投入感情,也不要轻易对那些看似对你不好的人没了耐性。对任何人任何事,多观察观察,没有坏处。”
“厉。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会努力的。”郁芯童听了荣子厉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慢慢地于唇边笑了开来,望向荣子厉的眼眸里全是澄澈又耀眼的星光。
窗外,黎晋西恰好回眸朝这边看来,在看到女人脸上那一抹灿烂温馨的笑容时,眼里的宠溺毫无遮掩的散发出来。
倪世走了之后,郁芯童只觉得氛围有些凝重,黎荣光和黎晋西似乎都有话要和林顺夫妇说,只是碍于她这个贵客在此,似乎也不方便说出要去书房谈事的话来。女人眼力十足,坐了没几分钟就声称自己今天还有事,要先告辞。黎荣光难得的没有挽留,只是让她有空的时候多去看看他,女人笑着应好。艾齐和叶无夜等人也提出公司和医院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正好顺路送她离开。黎晋西没有反对,嘱咐了她两句之后就在院子里目送着郁芯童等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黎晋西一转身,荣子厉就站在他身后,眸底划过一丝无奈:“她那么聪明,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今天她在这里已经心生疑虑了。刚才她好像想从齐那里打听什么,齐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了。你不说话,兄弟们都不敢擅作主张。只是你若是对她认真,黎家的所有事迟早有一天你都不得不让她看清楚。”
“我知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刚刚才摆脱自己家里那点破事,现在好不容易能清净一些……我不想让她再为别的事费什么心了,郁氏的工作也不简单,她的压力也不小。等等再说吧。”
黎晋西抿唇,伸手按在荣子厉的肩膀上,两人一同进了房子。
郁芯童回到郁家之后,郁世昌和王叔乐呵呵都盯着她看,只看得她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爹地,王叔,你们……你们笑什么?”
“过来爹地这里坐,呵呵……芯儿,今天去黎家做客,玩的开心吗?”郁世昌坐在沙发上冲她招手。
“……还可以。”郁芯童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芯儿啊,爹地虽说不想插手你的感情事。但这段时间我看得明白,颜家那小子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我看黎家这小子对你倒是真心实意的紧。当初你和他的那些事我也全都弄明白了,虽说他是有错,但说到底也是受了蛊惑和蒙骗。要说那孩子还真是痴情一片。能从那么小开始就把一个女子记挂在心上,实属不易!就冲这一点,我就相信他在感情上绝不会轻易地背叛你。有些事当断不断,到最后只会给旁人造成更大的伤害。好孩子,你明白爹地的意思吗?”
郁世昌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和郁芯童说话的口吻更为慎重,全然是真心,也没有分毫顾忌。
郁芯童听了他的话不作声,只是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轻声呢喃道:“爹地。我有些累了,其实就这样陪着您一辈子也是好的。”
“傻孩子,尽说傻话,女孩子长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爹地不能陪你一辈子,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愿意把一颗真心完全奉献给你的男人。要相信自己,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去获得一份真爱。好了,累了就靠在爹地身上休息一会。什么都别想,爹地会保护你。”
郁世昌反手轻拍着郁芯童的脸颊,眼神中温情流转。王叔在身后看着。苍老的有些浑浊的眼里溢满了安心。
庭院里,红红黄黄的枯叶落满了瓦沟,挂着稀稀拉拉树叶的枝桠上时不时的有鸟儿在雀跃地叫着。有些阴霾的天气说不上凄凉,却也让人欢愉不起来。
萨菲拉杜拉岛,金然佩着改装之后的沙漠之鹰带着一脸肃杀之意。他面前跪着一个纹丝不动却脸色苍白的黑衣人。金然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黑衣人身旁一脚踹向他的肩膀,黑衣人瞬间倒在地上,闷哼一声,半身立即呈出僵硬的形状,显然是正在承受着不小的痛苦……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金然狠戾地盯着地上的男人,从容地走回座位坐下。
“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黑衣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咬牙回道。
“告诉我,以你的能力为什么会发现不了一个女人的小动作?还是你被那个老女人下了什么迷药?和她串通一气?怎么,你想要造反?”
“属下不敢!属下对门主的衷心日月可鉴!这次……是属下一时大意!才着了她的道。”
“事情我自然会查个清楚,在这之前罚你禁闭7天,有何异议?”
“属下无异议!一切谨遵雷左使吩咐。”
“来人。带下去!”金然冷哼一声,另外两名黑衣人立即现身将地上的男人拖了下去。
倪虹昨夜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将本来伺候得她欲生欲死的男人给弄的昏了过去,最后竟然在凤巢里避开了几个守卫的眼线,最后因为她不小心触动了地宫的警铃。最终还是落在了金然的手中。虽然她逃出去的几率等于零,但她这番行为还是触怒了金然。
他将倪虹再次扔到地牢之后,又将那本来奉命伺候倪虹的黑衣人带来问话。其实他也明白黑衣人不可能和倪虹串通什么,那个女人的身上没有任何一点值得男人去为她犯险的东西。但饶是如此,必要的过场还是要有的,更何况即便黑衣人是失误了,那也是他办事不力,少了警备之心才让倪虹钻了空子。这样的做事态度也应当得到惩戒和警告。再来也是杀鸡儆猴,他要让这里的人都明白,即便荣子厉很少出现在这里,也不代表他们这些人就能够撒欢,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和职责。
地宫的“凤巢”里,既有如同公主屋一般浪漫奢华的“天堂之所”,又有阴暗潮湿的“地牢”。倪虹在这样的环境中,时而被抛向天空的云层,时而被打到地狱的底层。这种极致的落差让她已经几近崩溃。
此刻,她趴在冰冷的只铺了一层破旧棉被的地上,满目怆然地盯着自己红肿的脚踝,思绪飘远……
那个时候的她和她的双胞胎姐姐都在孤儿院里生活着,那日天气晴好,二人手拉手的一起拿着捕蜻蜓的小网子朝后山爬去。她的注意力被一只落在野草上的蜻蜓完全的吸引住了,通身墨绿布满闪闪发光的斑点,再加上一环一环的“金项链”,一双透明的点缀着无数红蓝星点的翅膀不停地扇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的美丽。
就在她忍不住地一步步靠近,举着手中的杆子,正欲将那网子罩在蜻蜓身上的时候,却没料到脚下被石头一绊,身子失去平衡,瞬间就滑向了下面陡峭的山坡。
“姐姐救我!”年幼的她大声的尖叫着,在她附近正背对着仔细寻找别的蜻蜓的一个女孩,急匆匆地丢下手中的网子朝她这边奔了过来。
“妹妹,手给我!手给我啊!”女孩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和她的双马尾不同,只是任凭头发披散在肩头,与她的活泼不同,看上去要比她温顺柔软一些就是了。
“姐姐……脚痛,呜呜……脚好痛!我会不会死啊!我好怕……”她只觉得脚上剧痛难忍,只觉得是不是已经断了,或是骨头碎了之类的。一想到以后如果没办法走路了,心里就愈发的害怕,看着山坡上女孩努力拽着她的小胳膊,心中渐渐没了斗志,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地托付给了那个女孩。
女孩经不住她的重量,胳膊被拽的都有些脱臼的感觉,但还是咬牙忍着痛不断地鼓励她:“妹妹,没事的,别害怕!姐姐一定会救你上来!听我数1,2,3,用你没受伤的那只脚用点力朝上蹬,看到旁边的树杈了吗?另外一只手过去,抓住它……”
就这样,女孩不顾自己随时可能被她拽下去的危险,艰难地将她拽了上去,在她扑到女孩身上两人一起朝后跌倒在地上之后,她听到女孩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太好了……妹妹,太好了……我就说过,我们不会分开的……”
她从女孩身上爬起来,却看到女孩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脑后一块石头上有着刺眼的红斑……
“姐姐!姐姐!”
直到孤儿院的老师们在山上发现她们的踪影将她们二人送到医院之后,那女孩脑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醒过来也是气若游丝,却还是第一时间在关心着她的伤势。
“老师,小芳怎么样了。她的脚……”
“小芬,你妹妹的脚没事,只是扭伤了,要不了几天就会好的。反倒是你,伤到脑子可不是小事,这次的事也算是个教训,以后千万不要偷偷去后山玩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老师,……你别生气,这次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想捉些蜻蜓到标本,才带和小芬一起去的。我……”
“好了,老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和老师拉钩……”
她坐在轮椅上,透过门缝将病房里的情况和姐姐与老师的对话全都听到了心里。明明,是她缠着姐姐非要去后山捉蜻蜓的,可是姐姐却说……
倪芬,倪芳,双胞胎姐妹,自在襁褓之时就失去了生身父母,母亲难产而死,父亲爱妻心切,数月之后就留下字条和两姐妹的出生八字和姓氏将她们放在了孤儿院的门口,最后在家中酒精中毒,胃穿孔,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而活生生痛死。
两姐妹在孤儿院一直相依为命到5岁,就在即将要过6岁生日的时候,孤儿院却来了一个神秘的男人,当时由于她为了凑热闹,跑去一个已经被富贵人家收养的小伙伴那里为他庆祝生日,错过了一个机会。这个机会足以让她悔恨一生。
那个神秘的男人看中了倪芬,觉得她乖巧懂事,一双眼睛很是清澈,身上没有别的孩子那种小小年纪就懂得察言观色的不符年龄的圆滑。因此,他向孤儿院提出,想要收养倪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