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中文网 www.23zw.so,最快更新夺情邪魅狂少 !
荣子厉将视线投向眼神空洞的李艾苏,又向黎晋西询问道:“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黎晋西本来带着一丝促狭的眼神瞬间便冷了下去,阴沉的气息蔓延开来:“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本来神色苍白,表情麻木的李艾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究是动了动,唇角微微颤抖着,眼底划过一抹茫然和疼痛。如果说之前因为强烈的恨意加上简宁的煽动让她做了那些疯狂的事,其实事情被揭穿之后她却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害怕是有的,而更多的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可事到如今,又有谁会在乎她这转变的一点小念头呢?毒,终究是她下的!别人没受到伤害,无非只是侥幸……
几个男人都不怎么搭理她,可牧兰芯却是将她的脸上的神色变化全都看在了眼中。
牧兰芯忽然起身朝李艾苏走去,颜一心中一急就想跟过去,一只长臂蓦然间挡在了胸前。他斜眼过去,黎晋西抿着唇角脸色深沉地望着那个小女人缓缓地蹲在了李艾苏身边……
颜一顿了顿,终究是一言不发地将手插进了裤兜,眼睛随即胶着在牧兰芯身上。
只见牧兰芯从身上掏出手帕,轻柔地将李艾苏刚才撑过地面的手拉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一只手擦完后她又拿起另外一只,女人低着头樱唇轻启,那清润似潺潺流水,风拂杨柳般地,让人闻之顿觉天阔云舒的悦耳声音便那么轻轻地飘了出来……
“手脏了,人可以自己擦洗。身子脏了,或许可以找另一个温暖的灵魂去救赎。唯有人心,若是脏了,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你姐姐的死令你痛苦,所以你便要急着替她报仇。在我看来,无非是不想承认已经失去她这个事实罢了。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觉得她依然还在你身边。她的死,我承认,与我们这些人或多或少是有些关系。死者为大,本来我是不愿意说接下来这些话的。但如果以你一个高材生的情商和心智还不能够独自去想明白一些事。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
“其一,李艾紫是个有独立思考和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她明知自己怀有身孕,却还是冒险去参加所谓的讨伐债主的活动。她对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负责了么?其二,你那位未来姐夫王龙林先生,他在和你叙述所谓的事情的内幕和真相之后,你可曾理智的分析过因果?他文化水平有限,脑子里转不过弯也就算了,那么你呢?这么多年学的东西都去哪了?这个女人……”
牧兰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伸手猛地将李艾苏的肩膀搬了过去,强迫她将视线投放到简宁身上。
女人的声音提高了两分。美眸里泛着点点寒意,冷冽的声音再度传开:“你看清楚!就是这个女人!她商而不诚!为了在董事会坐实自己的位置,对亲信下属做出的伤害到员工利益的事情充耳不闻。在她眼中,底层的员工就如同蝼蚁一般,对她而言毫无用处!她自然是懒得去管!只有那些有一席之地的。拥有话语权的人,才够得着她看上一两眼!当初的事,纵然是颜总和黎总有意为之而揭发出来的,那又如何?”
“若不是如此,难道你还想要让那些为了一天三餐而忙碌拼搏的人继续不知情的替这样的人卖命么?你姐姐或许无辜,可最无辜的却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因为她的不成熟,那个孩子还来不及睁开眼睛看一眼这个美丽的世界就没了。我来问你?那个孩子的仇。又该找谁去算清楚?这场悲剧发生了便是发生了,你听从他人教唆,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我对此不予置评。日后你历练多一些,自然有所领悟。再者,凭你一己之力!又或者。再加上这个叫简宁的女人,再给你十年,莫说对付现在你眼前的这些男人,就是对我!你们也没有半点赢得机会!知道……为什么?”
李艾苏听了牧兰芯的话,思绪如海浪般剧烈的起伏着。却在她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节嘎然而止时还是忍不住压抑着汹涌的情绪抬眸好奇地望向了眼前这个极美的女人。
牧兰芯窥到她询视的目光,唇角微扬……
“是不是觉得自己曾经被保送出国留学是很值得骄傲的事?请允许我正式向你介绍一下自己。我,牧兰芯,21岁。8岁获得全港少儿组英语竞赛冠军。10岁如是。11岁,以全校双语能力第一的成绩被保送至庇理罗士女子中学。15岁,和其它5名不同学校的学生共同参见了第25任港督麦理浩男爵,获赠他亲笔提名字画一副,至今还存放在我妈咪的保险柜中。17岁,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被保送入香港大学经济与管理工商学院。至于现在……我手上有不下十本的各类证书,剑桥大学副校长ian lesile先生给我的亲笔信,我想妈咪也保存的很好。若不是不放心妈咪,我是不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而你,应该庆幸,比我高了那么两级,从小到大,更不是一所学校。否则……你的优秀,还是不是优秀,那就当真不好说了!”
“我说这些话,你觉得是讽刺也好,炫耀也罢。烦请你记住,不要把小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这个世界上,总归是有比你聪明的人!而你自以为的光芒,本来可以因为继续努力得到更深的滋养而变得更为耀眼,可惜…全都被你一个愚蠢的决定而抹杀了!被人夸赞了十几年,事到如今你再想出去寻找工作的时候,除了你那令人唏嘘的资历以外,还有什么?好好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吧!而现在,我就姑且任性地替这些男人做一回主……”
“啪……”牧兰芯蓦然间伸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李艾苏的脑袋甩向一侧。她咬着牙攥紧了衣角,眸底有晶晶亮的东西似要溢出来,却终究没有落下。
牧兰芯打完这一巴掌之后,缓缓站起身,俯视着地上的可怜女子,清冷的目光微微一动:“这一巴掌,就当是为你之前做的蠢事买单!从今以后。一切要靠你自己,也不会再有人找你的麻烦!我会让人送你离开!”
女人说完这番话,优雅地转身一步步地朝着黎晋西和颜一面前走去……
不经意间,一个微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牧小姐…对不起……”
牧兰芯唇边突而就荡起了一缕若有似无浅笑。一瞬间几个男人全都看的呆住了,那精致绝美的小脸上,如同绽放开来一朵白兰花,明明是那般的令人心安,却又在窥见她美眸中那一抹淡淡的含妖带媚的朦胧眼神和那微张的娇嫩粉唇时……通身地,全都绷紧了线条。
黎晋西敏感地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悦地蹙紧眉头,眼神即刻间便如机关枪一般扫射了一番。都是聪明人,见到男人这样的表示,纷纷别开了眼。当然。除了颜一之外……
很快地,蒂娜在接到电话后就迅速赶来带走了李艾苏,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年轻女人引发的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而牧兰芯此时此刻在风,云。电三兄弟心中的地位,又不自觉地上升了一个台阶。
尤其是电,对于黎晋西和荣子厉把他们兄弟三人专门找过来,却只是为了这样“芝麻大的小事”的事情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了。
黎晋西和颜一站的很近,女人走过去之后,两个男人很自觉的分开了一点,退回到各自椅子前面的位置。牧兰芯也不打招呼,自顾自地在原先中间的位置上坐下。
两个男人见此也跟着她一起坐了,女人这才侧目向颜一问道:“阿一,我自作主张,你会不高兴吗?”
“不会,王龙林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个女人做的事情虽然可恶。好在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既然你愿意放她一马,我自然是百分百支持你的想法。”颜一伸手握住牧兰芯的小手,眼底的宠溺似要将人溺毙才善罢甘休。
牧兰芯一时不察,并没有挣脱被他握住的手。反过来感激地冲他微微一笑,毕竟在这起事件当中,颜一方面受到的伤害和损失要比黎晋西大的多,她选择率先询问和安抚他,在她理解范围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另外一边的男人却不这么想,眼见着她被颜一握着小手还无动于衷,一瞬间脸色就变得和包公一样黑了!
男人“噌”地一下站起来……在众人有些诧异的目光中极速地消失在了地下室的入口处。
牧兰芯面对男人突然间的变脸,只是微微一顿,随即在感受到掌心的温度时即刻就明白过来。只是她却没有因此而挣脱颜一的大掌,美眸里闪过一丝令人无法捉摸的情绪。
女人转而看了一眼还站在一旁待命的风,云,电,三人。眉心微蹙,似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她又看了看正在吧台上小气地一个人独自品着红酒的荣子厉。忽而眼珠灵动狡黠地咕噜一转,拍了拍颜一的手背这才将手从他的掌心里脱离,女人又走到荣子厉身旁皱着鼻子问道:“厉,你这几名下属,你平日里都怎么称呼他们?难道就叫风,云,电,这样么?似乎有些别扭!”
荣子厉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冷漠的表情裂开了缝隙,眸底有淡淡的宠溺升起,他扬手揉了揉女人的发顶,无奈地勾了勾唇角,随即沉下声令道:“乔宇,你们几个都过来。”
风,云,电三人随即稳步地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颜一坐在原处,眼神微敛。不动声色地掏出一支香烟……
“牧小姐对西少和我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人。她的为人和本事如何,想必你们都看在眼中。现在你们各自好好向她介绍一下自己!日后她的话,就等同于我和西少。你们可明白?”
“乔宇明白!”
“宫驰明白!”
“金傲明白!”
三个不同样貌却各具型格的男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风首先向牧兰芯颔首说道:“牧小姐,我是乔宇,在六人组代号为风,请多指教!”
接着云和电也各自介绍起自己。
“牧小姐,我是宫驰,在六人组代号为云。请多指教!”
“牧小姐,我是金傲,在六人组代号为电,请多指教!”
牧兰芯美眸自左朝右的看向站在面前的三个男人。悠悠地开口:“三位年纪看起来都比我略长,如果不介意的话,以后我就称呼你们为乔宇哥,宫驰哥。金傲哥。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乔宇等人有些忐忑地望了荣子厉一眼,后者默许的眼神让他们心中一定,乔宇更是代替另外二人向她回道:“牧小姐高兴就好,这是我等的荣幸!”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乔宇哥,宫驰哥,金傲哥,认识你们三位我很高兴。阿晋和厉对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人,你们对他们肝胆相照。那自然也会是我看重的朋友。只不过以后在我面前不必拘礼就是。我又不付薪水给你们,对不对?”
牧兰芯说到后面俏皮地眨了眨眼,几个男人有的摸起了鼻子,有的揉着后脑勺。似是见到她戏虐自己的样子有些难为情。荣子厉正要说话,却瞥到那边的颜一身形如猎豹一般突然扑向爬在沙发上的简宁……
“……你干什么?”荣子厉一声厉喝。跟着就从女人的身边雄狮一般的窜出,牧兰芯只觉得脸侧空气一凉,还含着笑意的眸子瞬间瞪大,随着那股冷空气急速地转身……
“给我吐出来!你吃了什么!该死的女人!”颜一捏着简宁的下颚,在她背上猛拍着,试图让她将吞下去的药丸吐出来。
荣子厉和牧兰芯即刻就明白了原因,眼中同时升起一丝焦灼。
“乔宇!”荣子厉揽着牧兰芯的肩膀侧身一让。威严冷漠的声音有些急促。
乔宇立即上前将简宁从颜一的手中夺了过来,双臂有力的一转,直接把简宁颠了过去,让她头朝下,腿朝上的攀在自己的肩头,随后轻松地一甩。又将她的身子立了回来。就这么随即的甩弄了两下,随着简宁几声剧烈的咳嗽和呕吐,一粒白色的药丸伴随着一口浓痰落在了地上。
几人见了皆是厌恶地别开了视线,乔宇接受到荣子厉的眼神,扛着简宁离开了。牧兰芯走到颜一跟前。有些心神未定地说道:“阿一,多亏了你细心。”
“傻瓜,和我还这么客气!”颜一伸手将女人耳边的一缕碎发挽起,就在牧兰芯以为结束的时候,他却毫不顾忌地当着荣子厉等人的面凑过来在自己的唇角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见此,宫驰和金傲有些讶异,而荣子厉却只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中国,香港。
黎家别墅,黎荣光心情沉重地挂断了手中的电话,布满皱纹的手背循着胸口的位置轻抚起来。陈韵儿那个女人又不知道想整出什么幺蛾子,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大了。以前对他还算是低眉顺眼,演戏也算是做足了全套。谁料想现在她签订了那份合约之后反倒变得毫无顾忌,更发地嚣张跋扈起来了。
三天两头的找保姆麻烦,今天又借着饭不对胃口就把保姆的半边脸给打肿了。就连对待身强力壮的保镖,她都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动不动就发疯责骂。
要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黎荣光整死她的心都有了!一双本来看透世事悲凉和疾苦,又享受过极致尊荣的鹰眸,一瞬间聚拢的不耐和杀意,最后却都在他轻抚胸口动作的过程里,逐渐地消弭不见。
阿晋他们,应该快从美国回来了吧……
叶无夜在医院里刚刚下班,做了一个超长手术后,通身疲惫的他坐进车子后就颔上了双眼,几分钟后却听到有人轻叩车窗的声音,他有些不悦地半睁开眼,在看清来人的长相后,却刹那间瞪大了眼睛……
“夜……哥哥!”林山弯着腰,呲牙咧嘴地笑着,手中还拿着拆了封的棒棒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
叶无夜摇下车窗,小心翼翼地推开他的胳膊:“小山,现在哥哥要出来了,你朝后退退,对了,乖,就是这样。”
林山在他的指令下退离了车身几步的距离,叶无夜在他期待的目光中下了车。他勾着唇角走到林山旁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圆脑袋:“小山,这么晚了怎么跑到这来了?你爹地妈咪呢?”
“妈咪……妈咪她生……病了。爹地…陪她!小山……小山找夜……夜哥哥玩……”
“……”叶无夜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胡芳生病了,住进了他的医院,然后林顺因为照顾她,没注意到林山跑开了?还是经过他的允许才来找自己?
叶无夜显然对眼前这个因为生病而显得天真的大男孩颇为喜爱,他盯着林山纯真的眸子沉思了片刻,随即打开车门对他说道:“小山,上车,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哎,好棒!哥哥最棒!哥哥超级棒!”
“……”叶无夜满头黑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看来要颠倒一下了……林山这句话说的又快又溜,还阴阳顿挫的,哪有一点智障的样子!
叶无夜上车之后就翻开手机通讯薄,给林顺打了电话,把林山现在的情况向他做了说明,又简单地问候了一下胡芳。后者在听到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愕然,也只是向他表示了歉意,并且麻烦他代为照顾林顺一晚。
叶无夜挂断了线,开着车侧目看向一副不知愁滋味的林顺,无声地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病房里,胡芳窝在被子里还在不间断持续地抽噎着,坐在一旁的林顺不耐烦地将香烟摁灭:“别哭了,哭哭哭,就知道哭,事到如今,哭有什么用?现在后悔了?当初我知道那个女人把小世抱走以后,我要去找她把孩子要回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寻死觅活地阻止我你都忘了是吗?还是你忘了自己到底是怎么说的?你说她是黎叔宠爱的女儿,孩子跟着她总比跟着我们要享福,说我们生就了就是伺候人的命,你不想让自己两个宝贝儿子都走这条老路。不想等他们长大之后,还被人指指点点地说,这就是那个女佣的儿子!”
“我不过出了一趟远门,你就背着我做出这样的混账事。可你万万不曾想到的是,那个女人竟然只是老爷领养的女儿!当你知道这一切之后,再想把孩子要回来的时候,她却失踪了,时隔几年之后,她却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几岁的孩子,说那是她在外面和别人生的儿子。你和我心里都很清楚,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可是,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孽!难不成你让我在黎叔面前把这一切揭发出来!你不要脸面!我林顺还要!小山这孩子……我看他突发怪病,根本怪不得任何人!这是老天对你的惩罚,惩罚你贪慕虚荣,妄图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也是在惩罚我,惩罚我为了颜面在知道事情真相以后竟然选择了继续欺瞒……”
胡芳突然痛哭起来,打断了林顺的话:“别说了,阿顺,我求你别再说了……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啊!可是我昨天听到医院的护士议论起咱们的阿世,我真的好心痛!我是他的亲生母亲啊!我……”
“够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林顺暴躁地打断胡芳的一番深情言论,一甩袖子,“砰”地一声关上了病房的门。
而这一切,全都被暗处一个针孔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美国,纽约。
颜一在院子里听着牧兰芯一字一句的说完那些简宁对她们母女做过的事之后,对牧兰芯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因为在他的意识里,简宁无论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他似乎都不觉得奇怪了。